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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分开他的双腿,下身嵌入其中,从背后覆住萧纵。萧纵刚历情事,身子每一处都是舒展之时,后股之中更残留秦王所释黏液,秦王渐渐复苏的雄壮轻而易举抵了进去。
深埋禁地,秦王胸膛紧贴着萧纵后背,双手穿过前胸牢牢压住萧纵双肩,他并不动作。直到自己胯下在他占领的穴道里再次全然勃发,肿胀充塞,包裹着他的火热内壁一阵阵收缩,他知道身下之人已经重拾神智。
猛然抽动,是他从不曾让他的十四体验过的力度。
只这一下,萧纵便倏地睁大了眼,身子本能地一个激灵,来不及喘口气,秦王后面的进攻已经紧接席卷而来,几下顶撞,萧纵不是呻吟,而是真真实实叫唤了出来。
“啊……”高昂而百转回肠。
“怎么样?是不是,更舒服了。”秦王咬着萧纵的耳朵,浑浊地喘息。
萧纵揪着身下床毯,除了叫唤跟喘气,什么也顾不上,他的声音含混了痛苦,但更多流泻出娇媚的愉悦,白皙的身子雌伏在强健有力的铜色裸身之下,艳丽异常。
“我说过,既然来了,就再也别想从我身边跑掉。”
“十四,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了。”秦王一手紧紧搂着萧纵,另一手掰着萧纵大腿,发狠似的挺腰。
“十四,十四,你教我好等。”
萧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他软在床褥间半晌,想不起来最后什么时候结束的。秦王已经不在身边,床毯被褥全被换过,他穿了一件干爽贴身的丝绸长袍,身子像被错骨分筋重新拼接了一回。
躺了片刻,萧纵撑坐起身,唤了声“王容”,声音沙哑的厉害。
床幔应声被撩起,王容垂首躬着身站在帷幔边,“皇上您醒了,奴才伺候您洗漱。”转过身去将洗漱用具端近榻边,低着头将面巾透水拧干奉上,待萧纵净过面,又递上漱口水杯。
萧纵洗漱完毕,王容将一应用具撤到一边,回过身依旧低着头道:“秦王殿下早些着人送了膳食来,鱼蓉蛋清粥,杏酥,参汤,还有鹿乳,正在外间炉上温着,奴才这去取来?”
要不要起身这种没眼色的话他是不会问的,他王容虽然傻,但昨天这内室里传到外间,断断续续一直到后半夜才歇的动静,他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再傻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容悄悄地掀了掀眼皮,得了主子一个应允的手势,复又低下头,有些面红的端吃的去了。刚才那一眼,他瞅见主子一副十足恹恹的模样和露在月白内袍外一截脖子上几乎被啃掉一层皮的痕迹,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早上秦王从床上下来,会那么满足。
王容红着面低着头不由自主胡思乱想,刚到了通往外间的门边,一双墨色锦靴从外面跨了进来,正是早上带着满足离开的秦王。
秦王一手端着王容说所的那几样吃食,从头到脚容光焕发,绕过屏风直往床榻去,王容很识趣得没有跟上。
秦王进到里面,萧纵正半掩在床帐后,靠着软枕坐着,望着前方不知道哪里,两眼发直,不知是在失神还是发愣。
微微扬了扬唇,秦王上前,搁了吃食,撩袍坐上床沿,尖锐的五官带着薄薄的笑意。跟他的容光焕发相比,萧纵看起来除了蔫,还是蔫。他发觉秦王坐上了床,头立刻微微向着床里面偏了偏。
秦王见此,只笑道:“饿了吧?吃些东西。”端起粥碗,似乎打算要喂萧纵,萧纵转过眼角,从他手中接过碗勺,垂着眼睑,自己吃起来。秦王倒是没太坚持,只在萧纵背后又塞了个枕头,坐在一边看着他吃。
萧纵喝过一碗粥,又吃了两块杏酥,参汤鹿乳都被秦王要求着喝去了大半,拿着锦帕正拭嘴,秦王突然靠近,在他耳边语带蛊惑道:“昨晚真是让人回味的一夜。”
萧纵面色一下子泛红,面朝里床半躺了下去。
秦王低笑了几声,蹬了靴子上床,合衣侧身躺在萧纵身后,搂住萧纵肩膀。躺了片刻,他抚着萧纵的发,贴着萧纵耳朵,低声道:“昨晚上我狠了点,你那里有些受伤,上了药,现在还疼不疼?”
萧纵脸色蓦地更红,不说话。
“等会儿我看看。”
萧纵推拒了一下。
秦王将他搂紧,“怎么到现在还害羞,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萧纵没答话,秦王一手伸入毛毯下,在他腰处轻轻地捏,“腰痛不痛?能不能直起来?你后来要是不那么情态万方地求饶,兴许我会早些罢手。”
萧纵闻言,好像被蛰了一下,终于炸了起来,扯着嘶哑的嗓子:“你……你闭嘴。”
秦王轻轻将他按住,手还是沿着萧纵腰腹来回揉按,低笑道:“好,我不说,你躺着别动。”
床榻里安静下来,浅浅地只有两道交错的呼吸,秦王揉过许久,又问:“有没有舒服些?”
萧纵闷在枕头里半晌,低声道:“还是有点酸痛。”
秦王吻了吻他的眼角,抽走他身下高垫的几个靠枕,将萧纵放平,“再睡一下吧。”
萧纵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起身洗漱之后用过膳,在屋外园子里走了走,居然一直没见秦王出现。萧纵往院外去,刚跨出门,院门口候着个仗剑武官,像是专门在那里等着他出来。
那武官道:“皇上,奉秦王殿下命,下官在此恭请陛下移驾。”
“秦王在何处?”萧纵道。
“殿下现在府外恭候皇上,请皇上随下官前往。”
萧纵皱了皱眉,不知道秦王在弄什么名堂,随在那武官身后朝王府大门去,一路从府中过,今日秦王府似乎特别安静,仆从侍卫一个不曾见,萧纵越发不明。
待拐过数道游廊直往前庭,青石大道直通王府门廊,萧纵远远见大道尽头,敞开的朱红铜门外一道身影当门背身而立,墨色王袍迎风猎猎。
近到门前,一脚跨出门槛,萧纵放眼,满目军甲。面前直铺向下的数十阶青石板台阶,两侧武士跨刀持戟,怒目而立,身后旌旗招展,台阶之下,军列整肃,标枪一样的士兵,矫健剽悍的战马,在寂寂风声中静立,兵刃寒光银亮刺目,尽是雄壮。
抬眼远望,利城纵横交错的街巷里人群排布,无处空巷。
秦王转过身,身形挺拔凛然如同山岩,俊眉利目,五官硬朗,坚定冷峭。
他看着萧纵,什么也没有说,在高高的秦王府门台前,整个利城见证之下,屈膝俯身,跪了下去,绣着银蟒祥云的玄色王服随势轻翻,宽大的下摆铺展石阶,巨蟒穿云俯首。
萧纵看着面前屈跪的高大身影,不见面容,只有一道宽厚岿然强势不减的背影。他的身后,军甲民众齐齐拜倒,是西北十六州彻底的臣服。
“秦王。”萧纵轻轻唤了一声。
秦王应声缓缓抬起头,坚毅的面容,五官若鬼斧凿刻,冷峻精湛,狭长的眼犹如三尺青锋,锐利似芒,一如经年久别,当日金殿重逢。
昔日他曾顾虑重重,以为强臣悍王,如剑悬头顶,行走冰层,以为他是他最大的患。压抑了少年的记忆,不敢信,不能信。
萧纵定定地看着秦王。
但是,如今,他已不需要再将过往深埋,故作陌路,相望不相识,不必踌躇防备心有所虑满怀忌惮,他看着他的眼,不再看到自己如履薄冰,身陷绝境。
他以为的患,平叛王,定诸侯,终为他所倚。
“秦王。”萧纵轻喃,向着脚边的人伸出了手。
秦王握住递到面前修长精致的手,紧紧包于掌下,站起身,看着萧纵许久,“这是注定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这是注定的,从他忍不住决定上京的那一刻开始,这样的结果,他就应该明了。
他曾经以为一个成了王的人,都会有一颗问鼎帝座的野心,一个心向睥睨苍生的王,不应该停止逐鹿天下的征服。
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摆在他面前的是个死局。
除非他退。
总要有人低头,才能不再纠缠在局里固步不前,才能让他和他走出困境。他只要他的十四朝他迈出一小步,让他知道他的选择和放弃有所回报,那么,剩下家国天下的距离,半信与深信的距离,全部由他来跨越。
他注定是要折去他的征服,成全他的家国天下。
苍生蝼蚁,睥睨天下,他体会不到。
多年以前,第一次伸向他的那只手,注定了他这一辈子的俯首称臣。
第五十六章 番外 韩溯 与人无关
大雨倾天,枝摇叶飞。入了六月,暑气攀升,连着几日天气沉闷,午后终于闷出一场急骤暴雨。
竹亭敞阁,石案清酒,蒲团作席。
上一回圣驾未有传旨突然驾临到他府中,站在他身后,他正是在这处亭子里,恣意击弦。
眼下他坐在相同的位置,满杯清酒如镜,怔然回过神来,手边桌案上摆着当日同一张乌木古琴,他却发现自己坐了多时,只是坐着,听外面哗哗的雨声如同那一日他指下铮铮的弦音,击在自己心上,什么也不曾想。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归于平静。真正的平静。
也许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终以结果摊开,摆在了他面前,已不容置疑。
也许是他不必再为了一个一直悬在心中的疑问,纠缠在是继续逼问天子还是视而不见之间徘徊挣扎,也不必再因为每一次忍不住的追问之后,又为天子不知道会给他怎样的答案而面似无谓实则心绪忐忑,更不必再虚怀着那些许微末的幻想,年过而立却如同十七八的少年郎,宁可抛却理性,选择盲目地自欺欺人。
纷扰种种,揣测种种,今后,通通不必再有。
惊雷在半空里阵阵翻滚,潮湿劲风呼呼摇着竹亭外高矮错落的草木,雨势茫茫如注,地面水花四溅。四下里只这一片落雨嘈杂声,喧哗入耳。
有些事情他早有感知,到底是要面对,不可回避。
片刻之前,驿站快马传来了天子手谕,圣驾不日将从利城启程返回京师。
天子,要回来了。
因为西北并无造乱之势。这是大周朝的福祉,天下百姓的幸运,他既为臣子便该庆幸,可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当日赴秦地,送驾分别之时天子曾坚决作下两月之期的安排,倘若圣驾一去两个月之后仍没有任何返京的音讯,就要他依照手中所持的诏书行事。
两个月的期限屈指便可到,西北之行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从离京那天算来,今天是第四十八天,那诏书的内容他不用看大约也猜得出八九分,但就像他那日当即对天子的回应,他是绝对不会让这诏书有见天日的一朝的。
他拒绝遵从皇令。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冲动之下的狠话。
从天子那句“朕要巡西疆”开始,他的心中只容得下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的陛下安然无虞的回来。
不计代价,不论后果,除此之外,再顾不了其他。
抗旨不尊也罢,再燃战火也罢,他如何能做得到对自己心爱之人弃之不顾,置若罔闻?
他的陛下还是不够了解他。
只是,现在看来他既已不必抗旨,大周朝也无需再历战火,而那些他取代诏书所作的筹划安排也可以就此作罢。
天子并没有如所有人所担心的陷落在秦地,沦为人质,要他去施救。
举兵兴师,戏耍天下,陷落的是秦王。
数日前利城中秦王府前那一场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