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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地下世界中也不乏一些高学历的骨干，他们发现随着我们国内经济实力的增加，各种研究所、科研机构、高校实验室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对于各种先进的实验仪器需求是越来越强烈。于是，这几年，海城地下世界的组织们开始把目光投向了被西方世界禁运的先进设备上，倒也是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
数控机床、质谱分析仪、离心机、恒温设备、高纯度的化学试剂，……，这些在普通民众生活中很少出现的东西在科研以及工业生产上有着异常重要的作用，只要能弄进来，根本就不愁销路。
段磊在化工市场混迹了一段时间，也知道市场中有一些专门给地下世界牵线搭桥的掮客，他们的嗅觉最是灵敏了。
……
“老板，是不是还需要一点特殊的仪器？”看着段磊把清单发给了围在他身边的店铺老板，散场之后，一个等在一旁很久的小个子中年人走了上来。
“这是清单，要是能找到最好的设备，少不了你的好处！”段磊一看，就知道对方是掮客，也不疑有他，直接把清单递给了对方。
“老板可真是大手笔！这么多的东西我需要联系一下，才能答复你！”小个子一看段磊的清单，被震了一下，略带激动地说道。
在化工市场混迹的掮客，虽然算不上科研人员，但是他们对于化工市场中各种设备、试剂的类型、品种和价格都是了然于胸，毕竟他们就是靠着给客户牵线搭桥获取佣金生存的。段磊这份清单，若是全部办下来，总价值几近百万，掮客从卖方哪儿拿到的佣金可不是小数目。
“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希望你动作快点！”段磊也知道地下黑市的一些潜规则，挥挥手笑着说道。
小个子掮客看到段磊如此上道，自然明白对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儿，连忙掏出手机走到屋外的背风处打电话了。
金鑫看着段磊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基本上把设备采购的事情办妥，支付了订金之后，等设备运到实验基地再支付余款，然后就可以安装调试了。自己这个老板虽说年纪小，但是心思缜密，做事有条不紊，还真的是让金鑫有点佩服。
“老金，这一次我还有时间就带你来看看，往后公司再采购设备和试剂，都要你出面了！”看到事情基本上告一段落，段磊就开始给金鑫交待了。
对于段磊来说，让金鑫熟悉情况，进入角色，就可以把自己从这些繁琐的日常事务中解放出来，把精力集中到实验室以及中试基地中。金鑫这个人虽说学历不高，不过脑子很活，再加上为人可靠，段磊自然想要把他培养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助手。
“老板，我明白！”金鑫点点头！面对段磊的信任，金鑫在高兴之余多少还是有点惶恐，不过呢，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如何漂亮地完成段磊交给的任务，尽快地成长起来！
第075章敲定交易
段磊和金鑫在店铺里等了不到一刻钟，刚才的小个子掮客打完电话走了进来。
“老板，清单上的设备除了我勾出的少数几种之外，绝大部分都有着落了，您看是不是现在过去和货主谈谈？”掮客把刚才的清单递给段磊，向他解释道。
段磊一看，不由大喜，他先前也没有想到大部分的关键设备都有货，这样就可以给他节约更多的时间了，缺货的这些设备可以在国内的厂家定做，并不会影响中试基地的安装调试。
“你带路！”段磊朝着掮客示意他认同了他的方案。
看到段磊点头，掮客不由地喜形于色，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会很滋润了。
他转身带着段磊两人往市场外走去，货主要求在附近的一个茶楼见面商谈，毕竟这种交易不太可能在大庭广众下进行的。
知道段磊是个大客户，一路上掮客对段磊极为热情，把名片递给了段磊，上面的头衔是‘销售工程师’，看来时代还真是进步了很多。
这位名叫候建的掮客看到段磊把名片看过之后就顺手递给了金鑫，就知道以后需要打交道的对象是这个助手兼保镖，打定主意一会多和他亲近一些。这位老板虽说年轻，但是气度从容，想来以后也不会太多出现在化工市场亲自采购设备、原料，而是会交给手底下的人处理。
跟着候建出了化工市场，沿着绿荫道走到河边的一座茶楼，段磊不由地暗叹，现在黑市交易也是讲究氛围和门面，电视剧中在阴暗屋子里偷偷摸摸接头的场景都是编剧杜撰出来的。
“货主就在‘菊花厅’等您，请吧！”来到茶楼的大堂，候建很是恭敬地对段磊说道。
“嗯！”段磊点点头，然后对金鑫说：“老金你就在这儿陪侯先生说说话，我一会就下来！”
“老板？”看着段磊要一个人三楼，金鑫多少有点担心。
“没事的，你就在这里守着就好了！”段磊指了指金鑫手中的密码箱，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看到段磊段磊上楼，候建连忙拉着金鑫坐进了附近的茶座，和金鑫套近乎，不过他除了问出金鑫的名字以外，其他的东西金鑫都三咸其口，就连候建叫来的茶水也是一滴不沾。
候建知道这也是人下意识的防备心理，没有太操之过急，开始天南地北地聊开，没有像刚才那样显得急迫。
……
从仿古的楼梯走上三楼的段磊，耳边听到了若隐若现的古筝声，空气中弥漫了淡淡的檀香味，顿时让人感觉心情平静了下来。看来这座茶楼的老板也是个雅人，能把这样一个经营之所弄得如此没有铜臭味，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认识认识。
推门进入‘菊花厅’，段磊发现其中的家具都是仿古家具，大概除了隐藏在暗处的电灯之外，一丝现代化的气息都没有显露出来，看来老板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段老板吧？请坐！”坐在茶室内的货主看到段磊如此年轻，有点愣一下，这才站起来请段磊坐下。
当段磊看到货主的模样，也是有点讶异，毕竟对方和他想象中的地下世界成员有很大的差别，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色衬衫的中年人若是在外面遇到，段磊肯定会以为对方是老师之类的职业。
“原来是邹总，幸会！”段磊接过对方的名片，发现名片上印着‘远航物流执行总裁’邹和祥的字样，倒是和对方的打扮、气质很相符。
“段先生年少有为，我们希望通过这一次的接触，可以加深两家公司之间的交流，扩大合作范围！”邹和祥在来之前已经通过某些渠道了解到段磊最近在化工市场上算得上是一个稳定的客户，并不会是官面上的人，这才放心地亲自出面。
“这也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您是行家，也知道即便是国内可以买到的仪器，品质也一般，若是能和你们长期合作，往后我就省事多了！”听闻邹和祥的话，段磊也是颇为意动。
‘远航物流’这家公司段磊也听说过，他不仅有着正规的物流业务，传说还占据了海城地下世界相当份额的走私商品，在海城的黑白两道都吃得很开！若是能够和‘远航物流’达成良好的合作关系，往后公司所需要的设备、试剂等等，都可以找他们，不仅可以省事，品质上也有保证！
寒暄了一阵，邹和祥开始接过段磊的清单，逐一地和段磊商量价格、交货方式等等细节，其专业程度也是让段磊咂舌不已。
段磊并不知道，邹和祥原来是一家化工厂的总工程师，只不过在九十年代的时候涉及一起安全事故，被人推出来当替罪羊，吃了五年牢饭。出狱之后，他再去找正经的工作，处处碰壁，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投靠了在狱中认识的一个黑老大。这些年来，邹和祥靠着自身的高学历以及过人的能力，逐渐在海城的地下世界站稳了脚跟。
今天听到手下的马仔说有一笔设备交易，正好他在附近，邹和祥就提出自己出面接待一下，看看这个需要这么多先进实验设备的客户是什么人？对于邹和祥来说，哪怕是进入地下世界很多年了，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科技工作者，要不然一笔不过百万的交易还用不着他亲自出面。
“段先生果然是学识渊博，对于化工产业的前沿发展了若指掌，现在我对于双方之间接下来的合作充满了信心！”和段磊的一番交流，让邹和祥发现，段磊是一个有真材实料的买家，对他的发展预期就更高了。
有句话叫做文人相轻，当然了，也有一句话叫做惺惺相惜！看到段磊，邹和祥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样子，对段磊的好感是直线上升。
“邹总也是气度俨然，我只是个商海后进，以后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您请教！”邹和祥的风度、学识、谈吐都是让段磊折服，倒是有心交这个朋友了。
“好说好说，往后你就叫我邹大哥好了，邹总邹总的显得太生分！”在地下世界和那些热血汉子接触多了，邹和祥也是有点豪爽的脾气，干脆地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段磊拱拱手，说道：“邹大哥以后叫我石头就好了，有机会大家再一起交流！”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在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至于接下来的交易，双方的头头都定下了基调，后续的工作细节就交给手下的人处理就行了。
第076章校门相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化工市场的商铺以及‘远航物流’把段磊所需要的设备、仪器以及各种试剂都送到了才村的实验基地，同时也几乎把段磊的资金消耗一空。
由于邹和祥看段磊挺顺眼的，他就通过各种关系渠道，帮着段磊弄到了急需的一些设备以及试剂，虽说是按市价交易的，但也给段磊节省了不少的时间。邹和祥豪爽的作风让段磊对这个文质彬彬的黑－社会印象极好，心中结交的心思也就更浓了。
段磊并不是那种迂腐不化，死读书的大学生，多年打工的经历以及在家中的耳濡目染让他对这个社会有一定的了解，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世界。很多事情你很难用简单的黑与白去判断，只能是用自己的脑袋去思考，去衡量。
段磊知道，若是能够和邹和祥建立比较好的私人关系，往后某些敏感的设备、试剂购买将会有更方便的途径，为实验基地的正常运行打下更好的基础。毕竟，随着叮叮资料库的不断打开，需要研究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为了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关注，能尽量保持低调是最好的。等到将来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了，如今的段磊还需要韬光养晦！
设备购买齐全之后，在化工市场的安装人员帮助下，段磊很快就把中试基地的生产线安装、调试完毕，就等着各地的园艺公司发现‘治污榕’的神奇效果之后蜂拥而来的订单。
……
中试基地设备的购买、安装、调试又花去了好几天，不知不觉，时间就在一阵忙碌中飞奔而过，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学校的学业，虽说对段磊的专业进步已经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段磊依旧要把毕业证拿到，毕竟这是对自己以及家族的一个交代，凡事不能半途而废嘛。另外，对开学日子依旧记得清楚的段磊，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唐荔儿一开学就会返回海城，回到学校。
对于两个热恋之中的青年男女，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分隔两地，确实很难熬，若不是段磊整天在实验室里忙碌，稍稍冲淡了思念的心情，恐怕将会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唐荔儿的爷爷年过七旬，身体不太好，又极为喜爱唐荔儿这个小孙女陪在身边，唐荔儿也只能一整个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