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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预料之内的,楚岳即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表露出其他的神色,礼数具全,头也磕了,恩也谢了,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对楚枭来说,青年越是礼数周全,就越是伤他的心。
可又能如何呢,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离魂一事的,他的帝王自尊不允许。
滴水石穿,楚岳的心总不会比石头更为坚硬吧,大概只需要有些恒心,楚岳对他就不会如此防备。
恒心恒心,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实在是件磨人心智,令人时刻七窍生烟的活。
所以,究竟有没有捷径可走呢。
自离魂之后,楚枭便有些嗜睡起来,他猜想这是魂体相离久了,总需要些适应的时间,便也没有太过在意。
他再也不敢去碰什么丹药了,他也觉得自己以前的确是被骄傲蒙蔽了理智,人怎么可能不会衰老呢。长寿的人是有,顶多也就百年。
百岁老人,背驼眼花,皮皱肉糙,反映迟缓。
楚枭打了个寒战,顿时觉得长寿也并不是什么福气了,瞧,人生苦短,恒心果然是太浪费大好光阴了。
用兵打仗皆需诡计,攻心攻人自然也有捷径。
楚枭安稳的睡了个午觉,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持久战果然不是他的做派。
“ 阿乌,给朕备马,朕要去趟岳王府。 ”
兵贵神速,突击为上。
楚枭心情舒畅,一身轻便衣袍,策马出宫,带着二十名侍卫,一路飞驰到了岳王府上。
侍卫正要高呼一声皇上驾到,就被楚枭抬手阻止了,突击嘛,还要摇旗振威做什么。
“ 你们王爷在哪儿,带朕过去。”
楚枭的和颜悦色让岳王府管家全身发寒,抖抖索索的带着皇帝一路行至王府东边的书房,这地方他熟悉的很,他离魂的时候也来过,如今故地重游,别有滋味啊。
楚枭吩咐侍卫们站远些,他想这时间楚岳大概是在习字看书,不晓得青年看到自己的忽然到访,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一直偷偷擦汗的管家怯怯说道:“ 启禀……启禀皇上,王爷他……正在会客。 ”
楚枭来都来了,自然没有退缩的意思,几步就走上台阶,眉梢间都是意义不明的笑意,正准备推门的时候,便听到屋中传来一声悲戚哀哀转转的传进耳朵里。
“ 重峻,你我之间,真无一丝可能?”
楚枭眉梢上的笑瞬间寒成冰渣,哐当一声碎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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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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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最恨困的时候有人凑过来,再走前一步,朕扎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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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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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鸟……如果只是牵手的话朕就勉强答应……
咳,枭叔一直兽化着,其实俺也很想让枭叔也人体的状态与大家见面,搔头,大家真的没有会画画的么……有的话请联系俺好不好。
枭叔,就看你魅力咋样了……不然就只好一直兽化下去,囧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经痛,在群里狼吼起来,作者群里面唯一的男性盼盼给俺说了好多好多保养方法,俺灰常震惊啊,盼盼说,这是常识好不好……他身为男性都懂……
俺:俺不懂……呜呜,盼盼懂那么多,又贤惠,求交往!求交往!
盼盼说咋们年龄不合适。
呜呜,俺老了,俺老盼盼三岁!
21
回魂,第二十一炮 。。。
“ 重峻,你我之间,真再无一丝可能?”
楚枭眉梢上的笑瞬间寒成冰渣,哐当一声碎成了粉末。
重峻,重峻。
他当然记得楚岳表字为重峻,意为如山岳般沉稳可靠,崇高峻利——这还是他当年替楚岳取的。
明明他取的名字,现在却被其他人这样亲热哀怨的叫着。
简直是在滥用他的心血。
楚枭琢磨了几下,身子再倾前了些,这回传进耳朵里的声音熟悉又陌生。自他回魂后,就再也没听过楚岳这样声音,淡漠又冷幽,听似温柔,实则寡情。
这样真实不加掩饰的性格,才叫楚枭心痒难耐啊。
只听屋内的青年平声道:“我再说一次……你若肯听,以后大家见面就还是朋友,如果你还执意抱着这样的心思,以后就别来我岳王府了,没有必要。”
对方一滞,似强忍着什么:“ 可是因为你府上那男宠的缘故? ”
提到这词,屋外静听的楚枭也跟着蹙了蹙眉头,然后不自觉的就转身向后睇去,被他目光扫及的总管和一帮侍卫像约定好似的,警觉的往后腾了一步,然后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楚枭咂了下嘴,摸摸下巴,继续听屋里还有什么动静。
他抱肩而立,明目张胆的听着屋内的动静————楚岳的表现现在尚令他满意,但里头另外一个人却让他拳头做痒杀气渐起。
楚岳养男宠,养几个,这些问题他楚枭能问,可这又跟屋里的那人有什么关系呢?
根本就没有质问的立场。
可楚岳还是给了对方做选择的余地,做的也不绝,甚至还给对方留了做朋友的后路。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样的交情才会产生这样暧昧的对话还有凄婉如弃妇般的语调?
“ 跟其他人无关。” 青年几个字就否决了对方的猜测。
“ 既然与他人无关,你为何不愿再与我试试?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
面对这几近哀求的话语,青年还是不为所动,“ 以前那样,那就是怎样?”
“ 重峻……你当真要这样?那晚你说的话你真的全部不记得了吗? ”
楚岳的声音里几乎可以挤出冰渣,沉声道:“ 我喝醉了。” 言罢,再次强调:“喝醉了。”
屋内人轻笑一声:“ 是么?”
“ 要是过去我所做的让你有所了误会,我道歉。”
听到这里,楚枭几乎可以拍案定板,肯定屋内两人在过去存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 情。
又是道歉误会又是醉酒的,搁哪儿都是奸 情败露会扯出来用的幌子。原本平静的脸上沾上了几抹恼怒,楚枭偏了下脑袋,觉得甚是不公平。
自己在处理这类关系的时候,从不会拖泥带水,要断也是断的又快又狠。楚岳倒好,软趴趴的在这儿跟人藕断丝连,一点男人该有的锐利也没有。
不管这两人是何关系,楚枭已经在屋外耐不住了,本来一开始是兴致勃勃的要来这儿打个闪电战,将两人之间的隔阂一举打破,以后要想再长驱直入的时候就简单多了,可现在青年还跟别人黏糊着,粘乎乎的东西他可不想要。
掠过发梢的风清爽怡人,只要微微抬头就可以看到蓝而透亮的天穹。
楚枭稍微的恍惚起来。
老天左右着天下苍生,而他现在却被楚岳的一言一行左右着。
楚枭深知这样长久下去是不行的。
不行,滴水虽无声,却实实在在的腐蚀着他的神经和意志。
他沉着的脸像覆了一层寒霜,眼里森冷,手也懒得动,就用脚随意一踢,将那门给踹开了。
屋内两人乍然望向门口,他这个不速之客让屋内的两人同时煞白了脸,楚岳错愕失声,不可置信道:“ 皇兄! ”
楚枭并不去看青年,他注视着站在楚岳身边不远的那白衣青年,脸庞俊俏,面白似玉,身子单薄,一股读书人的软气。
青年被楚枭的气势所震,生出一种自己要被狮爪撕碎的错觉,竟在慌乱中忘了行礼,呆呆站着。
楚岳低声喝叱:“ 跪下。”
白衣青年才如梦初醒般,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微臣段锦容,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枭直接坐上主座,皮笑肉不笑,慢条斯理的打量这两人:“ 六弟,朕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你们了?”
楚岳的眼瞳骤然紧缩,像被人狠踩了尾巴的野猫,平时脸谱化的表情也有四分五裂的趋势,“ 皇兄,您别误会,我和锦容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今天——”
他笑出了声,像是被青年的紧张逗乐了:“六弟,你说朕能误会什么? 嗯? ”
“ 皇兄,您怎么今天有兴致来臣弟这里……提前给臣弟说一下也好,臣弟也好准备。”
楚枭半真半假的说道:“ 朕想来看看你而已,你有什么好准备的——把人给朕准备好就行了。”
楚岳一愣,不知所措的:“ 看我?”
如果不是这屋子还有第三个人,他一定会和楚岳好好聊聊,但现在楚枭心情欠佳,支起下巴,手指一曲敲了几下桌面,哼声:“ 朕渴了,你们说那么久话,也该休息会了。”
茶很快上上来了,楚枭抿了口茶,手指继续随意的敲着椅把手,搅得所有人都心都随着这不轻不重的声音上下鼓动。
“ 你叫段锦容?” 楚枭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 抬起头来给朕看看,好生的脸,你在哪个地方供职?”
青年跪久了,膝盖开始发疼,但皇帝陛下并没有让他起来。段锦容小心翼翼地回答:“ 回陛下,微臣是翰林院编修。”
楚枭恍然大悟,原来是翰林院的,难怪他如此的没有印象——楚枭记性一向很好,朝中人员众多,什么名对什么脸他心里一般都有数。
不过翰林院他就去的少了,一群书生能闹出什么事,省心的很。
“ 原来是翰林院,好地方。” 楚枭放下茶杯,扫了眼楚岳,若有所指的:“ 好地方啊。”
文人,吃饱了就能撑出来风花雪月,悲情万丈。
楚岳咳了声:“ 皇兄,最近那套《赵史》的编撰就是段大人负责的。”
“ 嗯,年少有为,很好。”
段锦容的皮肤又白又薄,现在透着一股苍白的弱气,咬着下唇的样子文秀无比,这一切都毫不保留的暴露在楚枭的视线下。
“锦容, 谢……谢皇上夸奖。”
楚枭不喜欢这种书生似的孱弱,会让他生出一种捏碎对方的欲 望。
“ 六弟。” 他知道自己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即冷峻又无常,没办法,他不能去涂改楚岳的过去,所以过去有怎么样的夜晚他也懒得去想去追究了,“ 段大人如此一表人才年少有为,你可不要随便耽误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