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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月之主天的祭司,就敢如此猖狂,要不是自己还未复原……心中一阵懊恼,他额头龙王鳞随着意动,浮现出金光。
金色天雷击下,焚尽一切的威势,让三支蓝箭立刻出现了裂缝,正在这时,“月神之怒”低低啸鸣着,猛然从那人手里飞出。
它晃动着,流转着湛蓝光华,耀眼不可逼视,凶狠的冲向龙王鳞,两者撞在一起,顿时放出刺眼已极的光芒。
它们僵持着,争斗着,“月神之怒”的清啸更甚,早把使用者的杀人初衷忘到一边。青甯用尽最后一分力量,终于安全脱离开去。
他喘息着,感觉眼冒金星,浑身像碎了似的,元丹处疼痛得厉害。
真是流年不吉啊……他自嘲的惨笑,耳边响满了那人的焦急呼唤……我八成,和这个世界犯冲啊,一直受伤……
可是,还是不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管呢……
浅浅笑着,终于,看到了那人的深邃黑眸,担心,痛楚……
那幽晦神秘的眼里,别无其他,只是倒映着,奄奄一息的自己。
终究……无法舍你而去……
青甯颤巍巍的,伸出手,抱住了那人的脖项,把他的头拉下,吻住。
那温柔绵软的唇,有着春天气息的,甜甜的……
青甯笑得有些傻气,宸帝一把扯住他,拍着他的脸:“你别睡,醒醒!”声音里,有着真实的恐惧。
青甯的笑容僵住,他的眼角瞥过对面的一丝光芒,刺得生疼,勉力睁大眼,却隐隐看见一道熟悉的面容——
“血之黑骑”的年青统帅,颜玮。
光芒,来自他手中的弓箭。
那闪亮的箭头,却正对着背向的宸帝!
青甯骇然,想呼叫,喉头格格作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箭在弦上。
人在眼中。
青甯用尽全身力气,直直瞪向那青年将领,眼中满是坚决:
你杀了他,我也不是你的!
那人静静的凝视着这里,伫立无言。
箭头几乎要凝滞不动,但终于,它,被射了出来!
羽箭呼啸着,飞驰而来。
“扑——“沉闷的,射入人体的声音,心悸的声音。
一人倒下。
竟是那黑云军的首领!
使用者就此陨命,“月神之怒”光芒一黯,不甘的哀啸着,终于飞向了天外,龙王鳞满是霸气的闪跃着,却也没有追赶,安然回到主人额头。
下一刻,响起了漫山遍野的嘹亮呼喊声——
“弟兄们,我们是‘血之黑骑’!”
“援兵来了!!!”兴奋的叫声此起彼伏。城头上的人们,在长途跋涉,经历生死一线的磨难后,终于松懈下来,有人当即就头一歪,睡了过去。
正北方向传来马的嘶鸣,数骑疾驰而来。众人也不在意,等人到了跟前,才诧异的发现,是宰相翼钧大人。
翼钧冷然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怒气,他下马,先是向宸帝叩首:“微臣失职,竟将陛下置于不测。”
宸帝慢慢支撑起青甯,苦笑道:“卿事先规劝过朕,是朕刚愎自用,不听良言。卿何罪之有?”
翼钧神色不变,再度叩首道:“虽是如此,但君辱臣死,乃是千古之律,臣不能识别奸佞,倒是累得陛下涉陷,此罪不容逃避。”
他的眼扫向默然伫立的颜玮,突然冷笑:“颜统帅,你杀气已露,弑君之念,虽然悬崖勒马,却终究已成叛逆。给我拿下!”
左右迅速绑起了颜玮,翼钧不理会军中的喧哗,却来到城墙脚下,小心翼翼,几乎是温柔的,抱起了神情茫然的诚王。
第二十二章
西琉历776年五月,帝率众围剿逆王,当是时也,天之彼方,黑云之国,竟无端进犯,扰我海疆,困我九五之尊。帝淡然不惊,身先士卒,血战守城 。三军士气如虹,坚钢不可夺志,终大破敌军,平安凯旋。
莫林,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山城,在史官的丹青上重重留了一笔。漫长一夜,终於在鏖战中消磨,当旭日冉冉升起,众人都有了再世为人之感。
接下来的回京旅途,也不必赘说。到达京城後,问题便接踵而来了。
诚王的失魂落魄仍依旧,任谁也没法开解,而有著“铁血宰相”之称的翼钧,却在一路上小心周到的照顾著,从不假手他人,到达京城後,他更是破天荒请了假,三天两头前往诚王府邸。
六七日後,一脸冷峻疲惫的宰相终於参加朝会,铁青的脸色,让一干人等下意识的头皮发麻。
果不期然,在宰相坚持惩处自己的失职後,他犀利有如鹰鹫的黑眸,开始向众人身上巡视。
内宫总管,领侍卫大臣,当地军政长官……都被处以从罚俸到停职不等的处罚,接著,他命人提来了颜玮。
原本意气风发的年青统帅,眼眶凹陷黯黑,神情却仍是泰然平静,翼钧忍住怒气,宣布了对他的任命:免去“血之黑骑‘统帅的职位,任命他为冀州都督。
冀州乃是河东重镇,西琉的门户所在。颜玮虽然遭到贬谪,却仍是受到了宸帝的信任。
看也不看那疑惑中带有感激的复杂眼神,翼钧以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如此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朕与你,并非是那市井间争风吃醋的黄口小儿!’”
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放过了几乎犯下弑君大罪的人,君王的宽宏气度,由此可见一般。
朝堂上如此喧闹纷杂,而宸帝的寝宫,乾宇宫,却被摈退左右,气氛异常凝重紧张。
“你真的要走?”宸帝压抑著怒气问道。
青甯坐在梳妆镜前,轻柔的,梳理著云缎般青丝,黑亮顺滑的长发垂到脚跟,荡漾出无邪的魅惑。
他紧紧握住犀牛角梳子,手指被刺出了血丝,却浑然不觉:“我必须回去,那里,有我的职责。”咬著唇,他强迫自己说出了理智的回答。
宸帝一把扳回他的脸,炯炯有神的逼视著他清亮而惶乱的眼:“看著我!看著我说!你真的要离开我?”他沈声说道,声音中带著危险的风暴。
“我……不得不回去,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清甯黯然叹息著,垂下了眼,无可排遣,眼中那份落寞。
宸帝走近了他,凑到他耳边,深邃如墨的眼眸,紧紧凝视著,那心上的人儿:”留下吧,为我留下,你们黄泉不会因为少了你就覆亡。”
青甯几乎要沈溺於那片黑色海洋,但终於,他别开头:“我别无选择,只能回去……”
下一刻,那含蓄著怒火岩浆的瞳焰终於爆开──
“够了!你的职责,你的主君,都胜过我百倍重要。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只是──“宸帝冷笑著,眼中闪耀著前所未有的魔性炫美:”只是,我希望你,千万不要後悔!”
这最後一句,竟是别有涵义的冷酷!
青甯的心中一沈,脸色惨白得无血色,浓密的眼睫微微颤抖著。
你竟然……说出如此决断言语!
你狠!
不愿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哽咽,他起身,幽幽道:“保重……”深深看了一眼,似要把那人刻在眼中──
径自来到中庭,夜色如水,那一轮圆月,清辉荧荧,广照人间。
我愿如那明月,夜夜照拂君心……
可惜,我注定久居於幽冥九地,与你,殊途陌路。
更堪可惜的,却是我终究是冷情之人,不是心中不痛,而是那小小的,针刺般的疼痛过後,我,依然是我,淡定,沈静,一分有一厘的精准算计。
“以吾之名,第一殿,秦广王.青甯,开启这黄泉之门──”
青光大作,中庭里出现了一道黑白混沌的虚幻光门,从中,传出爽朗的询问笑声:“是青甯殿下?”
“是我。”青甯答道。
询问的那人,是地府的守门人,一个多嘴多舌的,嗜酒如命的不良中年人,也是重华陛下的心腹。
“您总算回来了,这里都闹得沸反盈天了──啊,差点忘了,您身上有伤。我过来接您吧!”随著话音,一个头发胡乱扎成道髻,衣服满是补丁的中年男子从光门中跃了过来。
他伸出手:“冒犯了,青甯殿下,您还是抓紧我的手吧,最近通道很不稳。”他憨厚的呵呵笑著,很是尴尬。
青甯也不客气,把手放在那蒲扇般的黝黑大掌里,回头,看了那抱臂而立,默默无声的男人,最後,绝然转过头──
五道指风袭来──
青光闪过,下一刻,守门人一声痛哼,委顿在地,左手捂住的胸口,真元的白光不断从伤口泄出──
“谁派你来暗算我的?”青甯用剑抵著他的胸口,冷然问道。
中年人双眼精光闪烁,闭目不答。
青甯运气於腕,正欲划下,顿时身躯一颤,他回头,不敢置信的──
宸帝粲然微笑,英俊炫目,意气风发的挺立於夜风中,右手指尖,燃著一簇小小的,黑暗,而诡异的光芒。
“天、魔、气!‘青甯双眼死死盯住那黑色光芒,呻吟著,一字一顿的,吐出了它的名称,他看向那恬然微笑的男子,胸中血气上涌,心痛欲裂,“哇”的一口,殷红鲜血从檀口中喷出──
23
“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却不料,黄雀身後,还有那驻足等待的猎人。青甯,你输了。”宸帝尤自笑得悠然,雪白锦袍映著空明月华,说不出的挺拔俊美。
青甯瘫软在地,无助的喘息著,双目紧闭,嘴角,还有干涸的血痕。
他的手指,狠狠的插入身下土中,毫不在意,那细碎石子,划破的涓涓鲜红。
不愿看,也不愿听……
宸帝慢慢走到他身边,制止了他的自残,轻轻抬起那美丽清秀,而又倔强的面容,温柔的叹息著:“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其他人,休想有这等优待,却不料……”他手劲加强:“你仍是把那可笑的职责放在第一位!”
青甯微微睁开眼,虚弱的惨笑:“真是荣幸,魔神皇的唯一传人,居然会对我这无名小卒,用上了美男计……”
未竟的刻薄心碎,在那人惩罚的强吻中被封缄。
这是赤裸裸的血肉掠夺,牙齿狠狠的啃咬著,舌头凶猛的翻搅,漫长的索求,几乎要让人窒息……
在昏昏沈沈中,青甯也不反抗,心如死灰的任由那人肆虐。
宸帝冷不丁移开,“啪”的一耳光,把青甯打得偏向一边。青甯温润如玉的脸上,顿时多了了五道红痕。
“消极抵抗,是吗?“那人如鬼魅般冷笑:”我偏偏不让你如愿以偿!”他一把扯过那瘫软冰冷的躯体,一边运气输入,一边抬头,问向稍有恢复的黄泉守门人:“你们君上还好吧?”
守门人满面笑容,很是谦逊的说道:“重华陛下让我问您好,他希望您能实践诺言!”
宸帝抛出一道纯黑亮珠,有拳头大小:“这是第二颗‘真元珠’。”
中年人面露喜色,却在看到他怀里,那虚弱、瘫软,缩成一团的纤细身影,眼神一黯:“青甯殿下……”
宸帝冷硬的截断了他的话:“他已经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从今天起,他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
怀中躯体一颤,越发瑟缩,宸帝恶意的冷笑,抬头对守门人挥手:“你可以走了!”
待人影消失,他一把拉起那纤细人儿,强硬的,不由分说的凑近他的耳边:“你也听到了,是你的主君,把你出卖了!”
清甯面色越发惨白,他恍惚著,拼命摇头。
这不是真的!
不是!
宸帝一把禁锢住他的蠢动,轻轻的,抚摸著他鬓间青丝,状似爱怜,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