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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镒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衣服,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先把这身衣服换换个款式。
但即使当兵这待遇奇差,他这兵当得还开了点后门,花了某个少爷一点银子。
因为他不是绿营兵而是八旗兵,也不知道顶了谁家的头衔,反正花了一笔银子。
而一定要选择当八旗兵,一定执着于火器营一半是自我安慰是任务,另一半是为了那个现在名为学习,实为全营总统领的福家三少爷——福恒,小字康安的美少年,年纪不大,但在韦镒初进京城时挥舞的那几鞭子,着实让韦镒崇拜了一把。这事情说起来,也算是福恒年少美谈之一。
且说那日,韦镒一路风霜,终于混杂在流民之间,站在了京城街上,举目四望——大雪里,是彼此喜极而泣的脸。
但来不及祝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飞扬的鞭子就在他们这群新到京城的流民的身上招呼而来,像京城给他们这群外来闯入者的见面礼。
韦镒本能地极快揽过身边的小孩,滚向路边,轻松躲开这突来的一鞭。但其他早已疲惫之极的人,那里躲得过这突来的一记,惨叫声顿起,好似钻心的疼。
韦镒愤怒得抬头,原来是挡了某位大人的仪仗,敢怒却不敢言,气得握拳恨不得砸了这仪仗,但一拳难敌四手……
街中心的流民被突来得乱鞭打得四处逃开,最可怜的是那些吓坏了的孩子,韦镒愤怒的握紧了双拳却是莫可奈何,这一路,这样的事情,谁敢管,谁又会管?难道流民不是人吗?真只是奴才?韦镒只是能紧紧皱紧眉头,想要撇开眼。
但就在韦镒此刻万分愤慨时,那官员众恶奴的鞭子又再度扬起,韦镒忙拨开人群,只见路中间还有一对还未来得及跑开的母子,韦镒诧异,他记得那母亲已经逃开的,再看她身后……有一个吓傻了的孩子。
韦镒想救,鞭子已经落下,只能本能闭上了眼,两声夹着风吼的鞭落在人身上“啪啪”巨响,震得的韦镒的心“砰砰”满是火星迸溅,几乎要冲上去学那《水浒》的鲁智深拳打这恶奴,但预想的孩子叫声变成了一群男人的哀嚎与求饶声——
韦镒瞪大眼,心中掠入过一丝惊喜,好似遇到同类的气息:难道遇见了传说中的大侠客了?
韦镒连忙把两眼瞪的铜铃一般,要看看这侠客的飒爽英姿,绝代神功,却不曾想,首先传入耳中竟是:“……你们这些奴才食朝廷俸禄,当上为君分忧,下为民谋福,却在这里为虎作伥,欺压百姓,罔顾皇上爱民之心,恣意妄行,置圣意何在……”少年带点沙哑的呵斥,让韦镒循声而望,不由得心跳如鼓——美少年!
只见他额上抹着二龙戏珠金抹额,一顶大毛的雪帽,腰上一条金八宝坠脚的发辫,一串六颗雪白的大东珠,漆黑如缎的发丝里也可见金色的发带穿插其中,系着大红羽纱白狐狸的斗篷,露出一身宝蓝色百子刻丝缕金二色立蟒箭袖滚毛边皮袍,腰束金镶玉版腰带嵌蓝宝石各一,袍开四衩,脚蹬黑缎小朝靴。貌若尤物,眉目如刻,艳胜桃李十分,冷比冰霜寒几分,举手投足势如雷霆,隐而不发王者气,跋扈张扬的好似皇家骄子。
用一句他初中时女生们的惯用语那就是帅呆了,而且居然还带着少女们尖叫的酷酷王族气质……没有女孩子的尖叫声作为背景,韦镒依旧觉得这小子有倾倒众生的本钱。
最可恨的是,看久了,韦镒发现自己也微微地乱了心的频率,和呼吸的均匀。倾国倾城?
原来古时真有这样的绝色人物?韦镒忙拍拍自己的脸,脸红得不像话!但仍难以把眼睛从那片落雪里移开,再美的画也只有他的轮廓……
万物失色因他失色。
韦镒把平生所学的词想了一遍,发现自己真是无词能形容,回神时,抬头四望,那栏杆之上俊男荟萃啊!讪讪的,韦镒很确定自己喜欢女人,于是他很自觉地离开了这条暧昧甚浓的街。
但缘分是个难以解释的事情,因为韦镒在离开大街闲闲地分析自己的失神时,正好遇见了被人围堵在墙角调戏的柳泉。
当然那时候韦镒很确定自己救他时,根本不知道柳泉是男的,更不知道这小子是好男色。如果知道……也会救,因为认识了更不能不救。
话说当时,韦镒一身破烂胜过军营里的永铭和紫荆,就是叫花子的模样,他一路思索自己囊中无钱,一身脏污是做苦力好,还是去军营混口饭吃,再或者做大侠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好,他正在为他二次生命的理想做规划,就听见某个胡同的角落里传来猥亵地声音。
当兵太久,就是见义勇为的细胞太多,还有点嫉恶如仇加上好斗因子过多,韦镒一听到声音,二话不说,把理想暂时扔到了一边,一个侧身,紧贴着墙壁,就一路挪移过去了。
眼还没看过去,就听见人声,好似不良少年围住了良家妇女,意图不轨。
“你让我们哥儿亲亲,也尝尝滋味,就放了你……不然……你也知道下了药,没人疼你也难受,你乖乖的依了我们,我们谁也不告诉。不然……”为首的人只有一个黑黑的黑脑勺,其余啥也看不见,但言语让人不齿。
“大哥说得对!你依了我们……”众人附和,皆是纨绔装扮。韦镒皱眉,刚才的愤怒立刻涌上心头,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他就不信他韦镒还不如一个女人摸样的小孩。
“羞什么?这肌肤滑的……挣扎什么?你……”后面的污言碎语一律滤过(河蟹时期)。
韦镒准备扑过去的身形,一愣神,难道是个“小姐”?但武侠小说看多的他,一想到红拂,秋老大(古龙小说里面的妓院老板),便不再犹豫,冲进人群,一拳一声惨叫,一脚晕一个,三拳两脚,真正就是三拳两脚,方才还气焰高涨的公子哥们纷纷重伤倒地,还晕了二。
不过就是个准备运动,人就倒了,他都还没回神,就见刚才人群中被挡着的受害人靠在墙上,衣裳不整,睁大了一双媚眼,无比惊恐的看着自己,让人一看就很想欺负。
韦镒暗吞口水,不知道今天自己开的什么桃花,刚才远远望见一个出尘的人物,此刻眼前赫然一只狐狸精啊。
心动,狐狸精的眼睛很勾魂,韦镒有点傻,第一次遇见美女啊。
但美女显然害怕野兽,瑟缩地往墙角缩,分明就是勾引他韦镒做坏事嘛。
“嗯嗯——”韦镒清了清嗓子,撇开眼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尊荣,想人家大姑娘虽然是男装,但毕竟是女子,自己这尊荣的却有碍观瞻,于是很武侠地抱拳说:“姑娘不要惊慌,在下韦镒不会逾矩!”说着还退后了一步。
谁知道韦镒这话一出,那美女反倒愣了,半日看着韦镒神情复杂,似笑似怒,又带着畏惧,瞬间脸上闪过数种表情,最后他还没来及地说话。
韦镒又自顾自得说了:“姑娘赶紧走吧,不然他们一会就醒了!”但人还是挡在唯一的出口不曾移动。
“你……”美女恢复镇定,只是脸红得异常,韦镒私以为这是害羞所致,自古英雄救美,美人爱英雄,韦镒想今天他至少也是个英雄,美美站在路口,但美女说得却是:“你能不能让开一点儿!”
韦镒脸黑,为什么和书上不一样。
美女从韦镒眼前走过。
韦镒侧目,等待回眸一笑。
美人是回头了,但美人没笑,而且他一开口,韦镒就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你……你叫什么?”沙沙的声音低哑,好似一盆冷水直直地泼在入冬后树苗上,差点把韦镒冻死在京城的街头。
(下)
俗话说送佛送上天。
当韦镒被那雷人的问话碎了梦想时,那个美女不,人妖回过来的头就再没有转过去。原因不是韦镒揍晕了他,而是他药效发作了,向韦镒倒下来,还顺带差点把韦镒的裤子拉下来。
很想、很想不管,但那该死的良心,还是让韦镒伸出了自己后来恨不得砍掉的手,把病美人,不,是死人妖给当沙袋扛到了客栈,理由是死人妖拼死不回家,站在大街上,大雪纷纷不说,这死人妖死活抱着韦镒像个梨花带雨的弃妇,让韦镒脸皮再厚也无法忽视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掏了死人妖的钱,住客栈,老板明亮的眼,小二暧昧的眼然几次都让韦镒想丢下人就跑,但死人妖拽着他,雾蒙蒙的眼竟让韦镒想起了他原来小时养得那只哈士奇——那只哈士奇在他当兵后就失踪了。
结果老板给了他们最偏僻的一角,其间意思不用问也知道。
硬着头皮,韦镒扛着死人妖往店里面走,不愧是大铺面,才进屋,就有小二送来了热水洗澡,于是韦镒就假公济私用人妖的钱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把人妖绑在床上,自己舒舒服服洗澡,然后盖上久违的被子睡了一夜舒服觉,绝对无视枕边某人靡靡之音穿耳。
次日人妖药醒,一双勾人的眸子死盯着韦镒,揉着被绑了一夜的手腕,气息难平:“本公子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对我!”
韦镒夹着包子,一口一个,不记得他多久没吃过肉了:“我长着么大,也没人敢像你那么对我!”这是实话,韦镒小时候是打架王,男的敢抱他那是找死,女的……他韦镒想,人家姑娘不乐意!
“你?”人妖脸一阵白,一阵红,“你别不识好歹。”
韦镒把盘子里的包子扫进嘴,擦擦:“啥意思?”他韦镒穿越前也算是地方上的官宦子弟,走路也带风的,怕过谁?
“你干什么去?”人妖在看见韦镒擦嘴要走时,大惊失色,忙问。
“走啊,你都好了,我还守着你不成?”韦镒伸个懒腰,就要开门,然后继续思考自己将要干什么。
“你……你不准走!”人妖立刻跳起来把门压住。
“为什么不让我走?”韦镒不懂。
“你……你救了我,虽然……虽然很有辱斯文,但……但我辈岂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我还没报答你,你……你不能走!”人妖吞吞吐吐。
韦镒张口就想说大丈夫施恩不图报,但转念一想,自己在这里举目无亲,难得有这么个傻娘娘腔要报答自己,不如顺水推舟好。毕竟要生存靠得还是社会关系。于是韦镒挑眉给自己台阶下:“你想怎么报答?”话一出口,韦镒就一想到昨夜那靡靡之音,不禁脸抽,天知道他把自己的意志力都用上了。
人妖抬眼,眼波似桃开,满是粉红粉红的诱惑:“你想要什么?”
韦镒撇开眼,无视那眼睛里以身相许的暗示,开始严肃地思考,抵御诱惑最好的方式,韦镒发现就是想到昨天骑马执鞭的少年,多么帅气威武啊,他韦镒也渴望骑在马上那么盛气凌人,于是他说:“你能让我当兵吗?”
人妖眼神闪过细碎的光,直视韦镒,半日说:“当兵?”那不是找死吗?
“恩!”韦镒十分肯定的点头。
“好……”人妖垂眼,神色很奇怪。
“要和那个昨天在街上那鞭子敢打官员的人在一起的军营。”韦镒得寸进尺,他可不想卖命给没本事的人。
人妖瞪眼,眼中呈现出别样的神色打量韦镒,冷笑:“你说的是福三爷?”不用想,全京城张狂胜过皇子的人,独有那个福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