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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戴花翎也暂时收着!”
从头上取下红宝石的亲王冠,放在托盘上。
“靴子也脱了!”
黑缎面的靴子也脱了……
永铭最后只剩下一身淡香色滚着花边的缎质的衣裤,踩着墨色弹边白袜,直钩钩地看着他七哥,看他还要自己脱什么!还有什么可脱得?
但他七哥只是放下酒杯说:“里面的也脱了!”
永铭顿时瞪大了眼,他再大方也不能脱了!某人知道还不知道往何处想。
“颜色太扎眼!一个兵的衣服不能花哨,里里外外都不行,而且这颜色不是彰显你与众不同吗!”
七哥说话没余地!
但永铭没动,也不能动!
江西线,奉命围剿叛军的皇七子,贝勒永乐,永铭的七哥不解地抬起了眉头,刚才脱衣服很干脆的老九何故扭捏了起来?
永乐低头一想,以为永铭多了心说:“我们是兄弟!”
永铭还是没动。
“你是不是男人?”永乐皱眉,脱光了,他有的,他永乐也有,矜持什么?
永铭仍旧没动,道:“男人难道赤膊打仗?”
永乐冷笑:“赤膊那得还有胳膊,负伤止血都是撕掉自己里面的衣服,你这样还想上沙场?”
永乐起身,要走!
永铭拦住永乐:“全脱给你看,就让我上前方……”
“我看?我看什么?你就留守在这里!”
永乐头大,拿他当什么了?他不是二哥永仁,有哪种癖好。
“七哥,永铭难道是贪生怕死之辈?”
永铭拉住他七哥。
留守后方,那么他来时那满腔豪情,算什么?福恒心里不笑死他!他永铭又不是女人,一样在上书房学习了八九年,文操武略难道只配留守后方?
永乐皱眉:“我怕你死,我有口莫辩!”
不过是找理由把永铭留在后方,至于这么难缠吗?
不是福恒来信,说了那么一大堆,唤起了他仅有的一点点兄弟情,他才懒得管永铭求速死的冒险,更不会浪费时间看永铭笨得出奇的脱衣动作——
原来真如福恒所说,永铭至今连衣服都没自己脱过……
永铭倔强冷笑:“七哥,你是怕我夺你权吧”
永乐一听,转身就走。
永铭在大帐帘迈步一拦,他可是亲王!
永乐挥手一挡,永铭如何肯让,顺势抬脚就勾,非留住他七哥说个明白!
永乐在军营呆的久,人杀了无数,对着灯花拳绣腿最是不屑,他不是福恒会顾及永铭什么颜面,与永铭对接数十招,就摸清永铭的招数,抬脚绕身躲开永铭的攻击,绕至永铭身后。
永乐一个反剪,冷笑声未出,无预警的,脸就绿了——
永铭敞开的肩上一个触目的牙印,赫然在目!分明是人咬得。
“七哥……”
永铭垂眼,立刻合上衣服,很小心地看着他七哥脸由红变白转青,最后变黑!
永乐稳住心神,匀好呼吸,咬牙说:“你想上沙场?”等百年!
永铭咬唇,与莫能猜出七哥心中所想,嘴上说:“皇阿玛的意思!”
永乐冷笑,最恨别人压他!皇阿玛?
皇阿玛给他永乐的密旨,可是让永铭好好到军营里吃点苦的。
静默间,永乐冷眼扫过永铭那锁骨间牙印,讥讽说:“你以为叛军是女人趴在床上等你砍?”
永铭红了脸,冷笑:“七哥,同是男人,话何必如此。”
永乐点点头,狠狠地说:“永铭,你的却是出息了!”
永铭撇开头,他已经让步太多!
永乐笑:“也罢,你求死也要我的人答应!你是亲王不假,七哥在你面前也自称奴才,但你别忘了主将是我觉罗永乐!”
永铭冷笑说:“怎敢忘?”
永乐笑:“你也知道,这支骑兵为何总是皇族带?没办法,皇亲贵戚多,所以有一条不成文规矩。还是皇阿玛当年立下的!”
永铭警惕的挑眉:“什么规矩?”
“一视同仁!”永乐笑得满是明明白白地算计,“凡为将必先从兵开始!你七哥来又订了一条,为兵者,必先从火头军开始!”
“是才定的吧?”永铭咬牙!
“这样你就害怕了?”
永乐冷道,刚才那一瞥,彻底让永乐理解福恒信里的意思:永铭分明就是个纨绔子弟,那种印子,绝对不是好人家女子做得出来的。
咬得深,说明恨得深!
永乐头疼,他可不想永铭死在自己身边。
撇开那帮居心叵测的兄弟,还有一个那个宝贝一样,人未到,信先到的福恒……
麻烦,永铭绝对是个麻烦!
激将法!
永铭冷脸:“七哥,我可是亲王!”
永乐笑;“所以,亲王应该留在后方等着消息!活长点!这尊荣可不容易。”
永铭才不理这套,冷道:“任将军带福恒,也没见让康安去当火头军!”
永乐挑眉:“你怎知没有过?你可知康安会生火煮食、会洗衣缝补……”比大哥他无话可说,但永铭上阵要和那只野猴子福恒比,就大错特错了。
永铭嘴角抽动,笑得恣意:“七哥,我和康安可是一处长大的!”诓他……难道世间还有人比他永铭更了解福恒。
永乐冷笑:“同床共枕,青梅竹马,对福恒的了解,我和九弟是没法比!”话中有话,似有贬义!
永铭气红了脸,冷笑:“想不到七哥远在边关,也爱这是非流言、道听途说的混账话!”
永乐笑:“是不是流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房里的事我永乐无此嗜好,我只想告诉九弟,七哥我和福恒都是任将军的学生!”
想起福恒,永乐就怄。
往事不堪回首!
想当年永乐十六岁和八岁的福恒同时跟在任重身边学习骑射,以及其他武技。
每次木兰秋弥野外狩猎时,他永乐使出浑身解数,生火弄出一顿惨不忍睹的晚膳,结果自己和那段饭一样狼狈不堪。
但八岁的康安几根小柴火,也不知道怎么就倒腾出了火,还烤出了风味别样的叫花鸡,那杀鸡宰割的手法之老练,让人咋舌!
那是第一次输,永乐已经脸上挂不住。
谁知道这仅仅是后来常败的开始……但最可怕的是康安那双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满是同情……
同情……
永乐抬眼一看见永铭,就会想到那张无数次同情自己的脸,众兄弟都认为那是绝美,但在永乐心里,那是绝对的噩梦。
漆黑的眼看似谦卑,其实灼灼得是傲人的不屑!无时无刻不在说:“如此简单也不会!”
而今看见永铭,永乐就会看见自己的噩梦!
永乐真不明白,福恒那小子对哪个皇子从心里打正眼好好看过,偏偏对这个不正经的永铭,像宝贝……
嫌恶、嫌恶、还是嫌恶……最嫌恶的还是永铭之无能,正如福恒信上那句:“吃饭穿衣尚不能自理!”
皇家的脸面……
永铭想了半日也想不出福恒会这些,不禁反问:“生火煮食、洗衣缝补?福恒?”
仿佛这是最大笑话,那个在宫里被皇阿玛和皇祖母宝贝胜过皇子的福恒,会生火煮食、洗衣缝补?说出去谁信?
永乐也不相信,但偏偏亲眼所见无数次,输了无数次。
于是他笑问永铭:“对福恒,你了解只是那张脸吧!你懂他多少?”看样子,二人暧昧只是流言,或者即使是真,二人之情也不过流于表面,但如果福恒连永铭也无法真正了解……
永乐心一沉,福恒是不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呢?
永铭被七哥的话问得一愣。
但七哥不会说谎,难道康安真会生火煮食、洗衣缝补?
但,想到福恒手中的大刀变成大勺……
那时勺子就不是勺子,分明是凶器才对!
“等你学会生火煮食。自食其力,真正懂得做一个兵,再来为将!”
永乐掀帘就出大帐,无视永铭怀疑的面孔、
“七哥——你这是强人所难!”永铭亲王的颜面都放下了,脱成这副德性,他七哥想跑,怎么行。
永铭不由说,仗着习惯的霸道,追出帐帘,硬是把他七哥拦在帐外,但只见帐外已经黄昏,众目睽睽——自己衣裳不整……
永乐冷眼旁观,这老九越大越傻!
“你的!”
永乐从侍从手上拿过一堆物事放到微囧的永铭手上!
但让永铭发冷的不是旁人,而是当日说要投靠叛军镇南王的穷小兵韦镒,竟然出现在了七哥的军营。
而且此刻看着永铭那瞪大的眼,满是惊吓!显然想歪了,毕竟军营了男男……
“你们认识?”
永乐循着永铭的视线,看见一个个子不大,但是双眼如炬的黑脸小兵,一看就是充数的刺头小兵,不禁挑眉低语。
永铭真是堕落了,这种奴才的奴才都算不上奴才,永铭竟然貌似关系不错!
永铭垂眼,默认,别开脸,避开与七哥看似暧昧的姿势。
“现在你是个我麾下的小小小火头军,你不怕丢人就说你是怡亲王!”七哥的声音满是满是冷冷的不屑。
永乐素知永铭惜面如金,离开时对自己的侍卫说:“就让那个小兵带九爷去他的帐篷吧!”
永铭扭开头冷笑低语:“这就把我打发了?”
“要当亲王去那边城里,自然吃香喝辣。美人环伺,小官们巴结奉承……”
永乐说着又在永铭手上放了一床席子,冷道:“你脱下来的那些东西,我已经命人放行李送回去,我这里没地、也没人给你看那些华而不实的花哨玩意!”
“我要上折子……”永铭脸色发青。
“要不要我给你看皇阿玛给我的圣旨?”永乐笑得不怀好意。
第二章:小兵?
性情奢侈?
桀骜不羁?
还有不知百姓疾苦?
永铭一手抱着草席,一手拿着大勺,思索着那份圣旨里的话语,苦思“据闻”是那个不长眼的大臣奏了他永铭一本?
性情奢侈?他永铭在诸位兄弟中算是最节俭的了。
桀骜不羁?这是他二哥才对,福恒也符合,他永铭最是谦卑,贵为亲王,都没摆过架子。
不知百姓疾苦?愈加之罪何患之词,他永铭养在深宫,长在王府,进出侍卫跟随,怎么知道疾苦?
永铭走一路,思考一路,要是知道谁这么说他,他绝对……此仇不报非君子!
“就是这里!”
韦镒停在帐篷边,说,一边拿眼小心打量,刚才还锦衣绣服的永铭。
永铭回神,四下一望,何来住人的帐篷?不禁瞪大眼看韦镒。
韦镒很很好心地往身边一指。
永铭眯眼一看,只见这帐篷可能还没自己高,更别说这早已经看不清颜色的帐篷,黑得亮铮铮的,好似漆了一层厚厚的油污。
未进帐,便有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好似脚臭!
永铭深吸一口气,晕了好半天,忽然想起福恒曾经说的笑话,说是老将费扬塔珲自从军后最恨洗脚,一脱靴子能熏昏一屋子的人,他老婆为此还拒绝和他同房来着。
“永铭,行军的人很难能洗澡,如果……”福恒那时的话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