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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门,一转身,泰瑞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姑姑,兰伯特呢,兰伯特现在怎么样了!?”
戴安娜环胸半倚桌边,眉微蹙:“你怎么得到兰伯特困陷北海岛的消息的?这个消息现在还是一级机密,不被允许传扬。”
泰瑞莎闻言,面色煞白,一时便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胸口,大力喘息几下,这才慢慢冷静下来,青白着一张脸,答道:“没人给我传消息,我只是感觉到了——”
说着,她的食指直指左胸口:“这里像是被刺穿一样的疼痛,我觉得自己仿佛要死掉一样——姑姑,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望着自家小侄女含泪的眼,戴安娜长长叹息——博尔杰一脉的安伽人个个是情痴,若不动情便如她,心坚如铁,枯守终身;若是动情便如她的哥哥,虽也是同样心坚如铁,但却一心系于一人,终身不移。
这也是博尔杰一脉至今仅剩他们兄妹俩的原因之一。
看来,泰瑞莎虽然生养不在安伽门,却终究是他们家的孩子,脱离不了这种有如魔咒一般的血脉传承……
叹息又叹息,戴安娜说道:“兰伯特目前的情况虽然不佳,但应该还没有生命危险——他临走前,我们用密法留下了他的一脉灵息,如果他出事了,我们第一时间便能知晓。”
这样的消息却并不能打消泰瑞莎的疑虑,反倒令她越加不安起来——没有生命危险却并不代表着没有危险,有些时候,生不如死更是煎熬。
戴安娜见状,只能尽量安抚:“别太担心,肖恩已经带人前往支援,目前回报回来的消息都还算正常——跟着兰伯特深入北海岛的一些普通士兵都能生还,像他这样的九命怪猫自然没问题,也许,说不定哪天,他就突然从你眼前蹦出来,把你吓得直跳脚。”
泰瑞莎听出了她的安慰,只能勉强笑笑。
姑侄之间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中,半晌,泰瑞莎突然说道:“我想去北海岛。”
“不许!”戴安娜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厉声厉色,“就你这点能耐,去北海岛简直是送死!”
泰瑞莎抿了抿唇,固执不语。
戴安娜见状,眯眼威胁道:“你如果擅自行动,我就把你关起来——你是斗不过我的,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泰瑞莎知道她是认真的,但自己也是认真地——她没有办法只是如此无力地原地等待,而无法付出任何努力。
两人互视对峙,彼此都不退让,最终,却是戴安娜的神色渐冷,一个快步,踏出实验室,而后反身冷声警告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冷静两天。”
说着,便是一阵关门落锁——戴安娜将整个实验室都封闭起来,启动了最强防御,不留丝毫空隙,充分表明了自己坚定的决心。
泰瑞莎虽然察觉她的行动,但毕竟慢了一步,还是被戴安娜锁在屋内——面对着四面平板无缝的白墙,她无力而绝望地猛力捶打一下,而背抵墙壁,虚软一般地滑坐下来,整个人蜷成团,双臂环膝,满心间都在呼唤着同一个名字……
一道荧光闪过,书灵悄然跃出,围着泰瑞莎转了两圈,而后恨铁不成钢一般上前踹了一脚道:“喂,你在这里伤心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怎么救你的心上人呢。”
泰瑞莎埋首臂间,半晌没有反应。
书灵在空中绕了两圈,急了,蹦到泰瑞莎头顶狂跳几下,然后拉起她的一缕头发,高高飞起,用力地扯着,直扯得泰瑞莎头发生疼,同时,便听书灵咆哮道:“你个笨蛋白|痴,你是炼金师咩——哪个炼金师会像你这样愚蠢地在毫无防备与预留的情况下,将自己置身危险中的?戴安娜只是说不许你亲自去北海岛,又没有不许你用其它方式‘进去’!”
“没有把握的时候擅自行动,那是战士那些蛮夫才会做的蠢事,你是不是和兰伯特待久了,也变得那么蠢了——不对,兰伯特可不会做这样的蠢事,所以,人家说的,恋爱中的人智商是负数,果然是对的!”
被书灵这一番骚扰,泰瑞莎烦得不行,但却也敏锐捕捉到一句话来——戴安娜只是说不许她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却没有限制她用其它办法探知兰伯特的消息!
如此一想,泰瑞莎猛地一下跃起,捉过书灵,便是吼道:“你之前侦测北海岛时用的是什么东西,用的是什么方法?”
书灵被吼得一阵晕乎,正想抗议,却见泰瑞莎激动到有些扭曲的面容,便觉不好再刺激她,只得乖乖说明。
泰瑞莎听着,目光连闪,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时而蹙眉为难,时而抿唇沉思,也不知她的脑中转了多少个念想,突然间,她将书灵一丢,便奔向一个实验台,取来材料,十指纷飞地开始操作起来——
被关在实验室里虽然无望闯出去,但有一个好处便是这里的各项资源,各种材料齐备,泰瑞莎饿不死,渴不死,并且,还有足够充分的炼金材料以备使用。
所以,她肆无忌惮地实验着自己的想法。
书灵被丢之后,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头晕眼晕,好容易稳下|身来,却觉委屈十分,本想消失抗议,但一眼瞥见泰瑞莎正在做的事情,却又不自觉地被吸引了,好奇地围上去,探头围观——
只见泰瑞莎的双手在实验台上各处翻飞,残影有如美丽蝴蝶振飞的翅翼,原本空白的实验台面上,出现一片地基模型,而后,这片地基像是会“生长”一般,迅速地向四周,向上扩展……
书灵捂嘴惊呼——这是北海岛的立体模型!
、342 拆解的贡献
戴安娜的专属实验室在两天时间里几次发生剧烈的爆炸,由于她本人并不在实验室中,所以,其中的防护警报在每次爆炸发生的时候就会震响一次,从早到晚,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总是在你心思忐忑之际突然爆发,以至于严重影响战士们的状态。
所以,临时取代兰伯特的职位,统领全军的肖恩不得不向戴安娜提出抗议,让她去收拾这番局面——毕竟,制造这种负面影响的人是她的侄女。
消息传进来的时候,戴安娜正与格林默并一帮炼金师对着那页魔法阵图焦头烂额,一听泰瑞莎闹出了这般动静,戴安娜想了想,还是推开手头的研究,出来一探究竟——
戴安娜倒是不怕泰瑞莎闹出什么伤心、崩溃、自残一类的蠢事,但是,她也明白,泰瑞莎的性格中有一种炼金师特有的执拗与疯狂,所以她也不敢打包票,泰瑞莎会不会在她的实验室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才靠近实验室,还没及打开门锁与防护,实验室的警报就再一次发作——戴安娜还是头一次如此深刻地觉得,这个警报声实在是太刺耳了!
开锁开门,关警报,拉灯——
“嗬!”饶是戴安娜一向自诩镇定,也不免被这满室密密麻麻的家伙们给吓了一大跳。
不过两天不见,实验室就已经面目全非,实验台以下,除了泰瑞莎落脚的地方以外,到处爬满了巴掌大的小蜘蛛,它们一个个通体黑亮,在灯光下反射出复合金属的光泽。
而实验台以上的空中部分,则充斥着众多仿眼睛状的侦察器,每一个大约成年人拳头大小。也是密密麻麻挤成一团。
戴安娜一手抚在眼前,让自己好生调整了一下情绪,再睁眼时。那种因同物种太过密集而产生的不适感已经不再,她踢了踢脚边的一只蜘蛛。问道:“泰丝,你这是搞什么鬼,还有,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就算你把我实验室里所有的材料都耗光了,也不够你弄出这么多数量的傀儡和侦察器吧。”
泰瑞莎没能及时答话——她手上还在进行着一个机械组装呢,不过巴掌大的蜘蛛被分解成无数细小的部分,有些部位小到甚至用手指都拿不稳。必须借助特别的工具才能固定。
炼金器具的炼金方法诸多,有的是一次塑形成体,有的是组织成体,有的则是二者结合。抑或是其它更多稀奇古怪的炼制方式,但是,像泰瑞莎这样的做法却是不常见——她手上的蜘蛛几乎完全是靠机械带动的方式活动,并且,将每一个零部件上的魔法阵都是独立运作的。这样的话,就算哪个部件意外缺失,也不会影响蜘蛛的运作。
这显然是一种十分极端的炼金手法。
戴安娜看了看泰瑞莎手上的动作,再看看了这满地满天的东西,实在想不明白。她究竟是如何在两天时间里,折腾出这么多的蜘蛛和侦察器?
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也搞不定的吧!
正纳闷间,泰瑞莎手上的动作也已经完工,一只蜘蛛灵巧地跳跃起来,伸展身躯,先是适应性地四下mo索着走了走,而后快速滑动起来,眨眼间便跑到地板上和自己的同伴们混成一团。
此时,泰瑞莎才用湿布巾擦着手,转过身来,面对戴安娜——从她的面色来看,却是一点也不像不吃不喝不睡地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以上的模样。
戴安娜冲着这满天满地的东西扬了扬下巴,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放到北海岛上去,”泰瑞莎面无表情道,“我自己上不去,让它们上去总是可以的吧?”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我觉得估计成效不大,”戴安娜比了一个手势,守在门外的一名战士近前候命——他一靠近,成百上千只“眼睛”立马条件反射性地转过来看他,这种“千目相向”造成的强大压力感令这个连死都不怕的男人当即后退一步,面色刹白。
戴安娜眼见着有人“享受”到自己之前的待遇,不免心情舒爽了几分,颇为愉悦地挥手说道:“你去找几个人来把这些东西都装上,然后交给肖恩,让他安排一下,把它们随同最近的一船搜援队带到北海岛上去。”
战士ting直身体,行完礼,然后以着前所未有的效率远奔而去。
戴安娜微眯了一下眼,这才转回头继续对泰瑞莎说道:“既然想明白了,就没必要再关禁闭,收拾清楚后赶紧地回归主业——想来你对上次的魔法阵图应该有更深刻的认识吧!”
泰瑞莎抿了抿唇,一个弹指,无论是蜘蛛还是“眼睛”通通失去动力,软倒一下,乍一看,像是一堆球型废铁铺了一地。
“走吧,我想,也许,我这里有些东西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泰瑞莎说得淡然而自信。
戴安娜也没怀疑,直接便带着她回到了研究魔法阵图的小组研究室。
姑侄俩一进门,木飞便望见她们,他特意看了一下泰瑞莎的神色——虽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这才向她打了个招呼。
泰瑞莎回应之后,快步上前,十分自然地介入了他们的研究当中。
那本珍贵的书册被放在眼显眼的位置,复杂的魔法阵图依旧,在它周围铺满了各种画满线条与魔法字符的纸张,似乎每一张都与它有些奇妙的联系,但却又没有一张能够让人得以从中窥得真意。
泰瑞莎扫了一眼,竟是看明白了这分明有四个思路在同时分析,可见这些炼金师们对魔法阵图的理解和解析出现了分歧——这也是正常事,每个炼金师的知识结构与所长各有不同,看到越复杂的魔法阵图时,所关注的角度不同,分析的思路自然也不同。
这便如同一千个人看《哈姆雷特》,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般。
泰瑞莎却没有受它们的影响,大手一拨拉。从一堆混乱的草稿中清出了一个空间——这样大气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助理能做出来的,不少炼金师为此皱眉不悦。
不过,这个研究小组最ding层的几位没有开口。所有人纵有不满也不能开口说什么。
但见泰瑞莎清出空间后,便铺上一张极宽大的白纸。挑了一只笔,在一旁的草稿空白处随意试了试手感,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