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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簇雪已经横尸当场了,谁知道……
“为了这点事儿杀人不值得。”林致远叹口气,“你直接把你跟你小情儿的事跟她挑明了不就得了,干嘛非得置人于死地?”
杨靖没说话。他也知道为这点事杀人不至于,但……他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凭什么?那个花簇雪哪里好?为了救她,叶重言答应他的事情越多,他让这个女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欲望就越强。
“切,你个小气鬼!”林致远冲杨靖挤挤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呐,你还别怪我,还幸亏我没有下手,不然……”
杨靖看一眼信,又看一眼林致远,伸出手。
拆开信封,一行行漂亮的小字就跳了出来,杨靖草草扫了两眼,眼睛锁死在落款上。
“嘿嘿。”林致远翘着脚,数花生米吃,“你那小情人儿胆子不小嘛,你准备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杨靖不动声色地把信叠好,收进怀里,不慌不忙地问:“这信的事儿,还有谁知道?”
“没,就我一个。”林致远瞪着眼看他的一系列举动,“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杨靖该吃吃,该喝喝。
“咳……你可是我们的恶人谷的首脑人物啊,要大公无私才对啊。”林致远斜眼看他。
杨靖只回答了他两个字:“放屁。”老子的人还轮不到你们来叽叽歪歪。
林致远无语。得,杨靖这是还没有从迷恋状态中走出来。林致远眯着小眼剥花生,他跟杨靖十几年的生死兄弟,还能不了解他?杨靖这人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把人当成宝,就是别人不小心看上两眼也要把人的眼睛剜出来才算完,但要是不喜欢了,哼,要是不喜欢了,就什么也不是。
所以林致远一点也不着急,两个男人嘛,这年头就是连一男一女也不敢说能在一起一辈子。等杨靖抽完风,这个叶重言,自己爱怎么拷问就怎么拷问。身为浩气盟的辅道天丞,应该知道不少浩气盟的机密消息吧?等推倒了浩气盟……
林致远阴笑起来。
“啪”!杨靖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行了!别发春了!笑得这么淫/荡!有事让你办!”
林致远收敛心神,正色道:“什么事?”
杨靖重新把自己怀里的信拿出来,吩咐道:“去给我把纸笔拿来。”
“次奥!我笔放哪里你不知道啊?自己去!”林致远赶苍蝇一样挥挥手,不要打扰他做春梦。
“唰”地一记眼刀。林致远乖乖地去了。
蘸上墨汁,杨靖想了一下,缓缓在纸上画出一条线。
“你就装吧你。”林致远哼哼。最见不得这种肚子里没墨水还要装逼的。
杨靖没理他,只管画。
林致远一边喝酒一边看他画,看着看着,突然神色一变,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你要干嘛?!为什么画地形图?”
杨靖抬眼狭促地看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用笔头在图上轻点:“你仔细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林致远仔细一看,这才看出这地形图里面的道道儿,当下喜道:“这是假地图?”
杨靖给了他一个“可不是么”的白眼。他好歹也是恶人谷的高级将领好不好?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果断不能做。
杨靖画完,慢悠悠地学着叶重言的笔迹临上落款,然后把假地图塞进原来的信封里,最后把叶重言写的那张地图烧掉。
看着最后一小块纸片也燃烧殆尽,杨靖得意道:“去把信还给花簇雪,让她把消息传给浩气盟。叶重言不是要我死,要帮着浩气盟打我吗?那就让他们来好了,让我看看到底是谁打谁!”
“好勒~”林致远叼着信,撒丫子就往门外跑,跑了没两步就又站住了,回过来,脸苦苦的,“不对,我是把花簇雪抓了的,又搜了她的身,这回屁巅巅地跑过去跟她说没事了,你当她傻的吗?怎么办?”
“唉……”杨靖头疼地揉揉额角,沉思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算了,把信给我,我有办法。”
叶重言醒来时牙龈肿痛得厉害,他总这样,一休息不好就会上火,然后吃什么也不痛快。一般在家里,早就有人泡着枸杞菊花茶屁巅巅地给他送上来了,哪像在这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都没有。
把床头上早就冷了的凉水喝了,叶重言伸手按了按自己发酸的脖子,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好饿。叶重言摸摸自己的肚子,胃里空空的。真烦,又得吃饭了。用个现代化一点的词来说,他们叶家全家都有很严重的厌食症,除非菜肴美味得足以勾起他们的食欲,不然,吃饭就完全是一种折磨,不,是一种酷刑才对。
想想家里的那群挑剔的吃货,叶重言把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跟他们相比,自己真是好伺候得不能再好了,至少自己不会因为醋鱼上的醋汁浇得不均匀而拒绝用餐。
“叶三爷醒了?”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笑得一脸灿烂,“杨老大走之前让我们给你炖了点鱼头豆腐汤,您是现在吃还是放一会儿?”
“鱼头豆腐汤?”叶重言微微扬眉,“腥吗?”
那门外的哥们虎着脸道:“怎么会呢!死鱼才有腥味儿,我们这是现杀现做的。”
叶重言想了想,笑了:“先盛一小碗过来吧。”万一不好吃也不至于太浪费。
看到他的笑,那哥们儿一愣,呆了半晌才脸红红往厨房跑。
叶重言懒洋洋地在床上打了一会儿哈欠。叶重言打足了精神等着喝汤呢,谁知那哥们儿去了半天也不见回。他进这院子的时候杨靖跟他说过,他这个院子自己有个独立的小厨房,想来这一去一回也用不了多久。
叶重言等不了,忍不住出门去看看,顺便还可以看看恶人谷的地形什么的。
叶重言走出院子,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吐槽,这恶人谷还真不是个住人的地方,就连人家的院子里也看不到一点绿色。绕过两个空空的花坛来到厨房外,两个声音就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不行啊苏相公,这是老大让我们给叶三爷留的汤,特别吩咐了让我看着火温着,等三爷醒了让他全吃了的。”这个声音叶重言认识,是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小厮的。叶重言探出头,发现刚刚那小厮正在为一锅鱼汤跟人争吵不休。
来抢食的?叶重言眯起眼,打量着那一主一仆。那两个人都是一身的骚包无比的白,只不过看起来像个主子的男人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领口和袖口分别用上好的雪狐毛圈了一圈,微微上挑的眉加上有一点点上翘的眼角,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狐狸精才有的骚气。一、看、就、知、道、是、靠、后、庭、花、吃、饭、的、人!
“叶三爷?”那只一身白的小狐狸看了看自家主子,不由分说就去接那小厮手里的锅,娇声娇气地道,“是老爷前些天带回来的那只浩气吗?我看他身子娇娇弱弱的,这么大一锅,他吃得完吗?你手上的那小碗里的就够了,这些我就替我们公子拿走了。”
擦!敢情他吃一碗就饱了,你那公子却非得吃一锅才算完?!叶重言不急不恼:“苏相公身形削瘦,饭量却不小嘛。”
他一出声,“唰”地一声,三双眼睛齐齐打在他身上,探照灯似的。
那姓苏的相公给他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半天才稳定下来。他深吸几口气,一撩长发,无限娇羞地道:“哦,我叫苏鸾,也算是这府里的老人了吧,阿靖他啊,最喜欢我这肤色了,最近这风大了些,吹得我脸上都干了,每日到这个时候必得用这生在昆仑山寒潭里的雪霓鱼滋补,不然阿靖会不高兴的。不知……”
特么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也能这样百转千回啊混蛋!这苏鸾一开口,叶重言整个人就进入了石化状态,穿得一身白像冤魂索命就算了,要不要连说话也大喘气啊?!这是娇羞么?这是发媚么?这是“饥不可耐的呻吟”么?!明明是“你爹临死前”好不好?!
在心里咆哮完,叶重言精神一振,一击必杀:“身为一个男人,就不要跟妹子们拼肤色了,天生肤色黑,你再补能白过软妹子么?还有,不要一边说话一边扭啊扭的了,又不是你妈咪没给你生脊椎?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女人味儿比不过妹子,男人味儿又比不过汉子么?”
“咔!”苏鸾完美无缺的外表裂了一条小缝。他说自己黑……他说自己黑……知道他是谁么?!他是苏鸾!十几个男宠里唯一一个可以和羽分庭抗礼的苏鸾!就连羽那个小贱人都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讽刺自己!
苏鸾依旧如沐春风地笑着,以他的身份,跟一个新来的吵那绝逼是出丑来的。但他身边的小跟班可没这么多顾虑,冷哼一声:“你特么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说我们家公子?不就是跟老爷睡过一次么?这里谁没跟他睡过……”
“=口=!!不会连你跟他睡过吧?!”叶重言这个兜不住心事的主儿把自己心里的话喊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口=!!不会连你跟他睡过吧?!”叶重言这个兜不住心事的主儿把自己心里的话喊了出来。
那小跟班的脸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苏鸾倒是狠狠瞪了那小跟班一眼,他居然不知道这事儿?!
“=口=!!”原来杨靖这货的风评这么差?!!一想到杨靖前几天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手,叶重言就止不住的恶心!看看没有脊椎支持的苏鸾,再看看一脸小雀斑一脸小羞涩的小跟班,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这样的人你都下得去手,杨靖你还真是生冷不忌啊!尼玛!对着这些人,哪个正常人能硬起来?!哪个正常人能硬起来?!
苏鸾咬咬嘴唇,故作轻松地告诉叶重言:“现在你知道了吧?别以为当家的在你那里射过几次就拿自己当个宝。这府里,你这样的人有得是!”
“……”射过几次……他说射过几次……没想到长得跟绣花枕头一样的苏相公在文学上的造诣居然如此深厚!那种被深深注入的感觉又出现了,叶重言不由菊花一紧,泪流满面。
“你进了这个府,就要有身为府里的人的自觉,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心里都要有本帐。要知道,以往也有恃宠而娇的新人们,可笑得很,真当眼前的这一点恩宠能绵延一生似的,到最后还不是……”苏鸾掩唇一笑,眼神阴冷。
叶重言才不买他的帐,他叶小三当年也算是扬州城一霸,调戏良家妇女斗鸡走狗,什么事没有干过?能是被两三句话唬住的人么?他浅浅一笑:“那就谢谢苏相公提点了,这锅鱼汤……”
叶重言接过那小厮手里的汤碗,低头喝了一口。苏鸾见他如此动作,面色稍霁,以为他识了趣,正想叫苏雨去把汤端回房,却见叶重言眉头一皱,把一口汤吐在了锅里:“真难喝,这么难喝的汤,苏相公喜欢就尽管拿走吧。”
“……”
“……”
“……”
那三人顿时都呈呆滞状。
叶重言看看他们三人的表情,尾巴翘了起来,一瞪那小厮:“还愣着干嘛!还等苏相公亲自来端汤不成?没点眼见儿的东西,还不快给苏相公把汤端回房里?白养你这么些年了?”
你一口汤吐在锅里谁敢喝啊!你当我们是瞎的,没看到那口汤在你嘴里含了半分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