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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么办呢?赵笋颇动了些脑筋。
墨仁玉办事情速度很快,马上就带赵笋挑了门面让人整理。挂了名号,就叫良草堂。
这边袁家迟迟没有动静,周素有些急了,亲自上门询问。得到答复说,袁家老爷最近料理事情太多,染了疾病,卧床不起,亲事先放一放吧。周掌门不必担忧,桂花楼可以随便住,房间酒菜的钱,袁家还是出得起的。
这样一说,堵得周素无言以对。流言那些东西虚无缥缈,想要证实也无从下手。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证实,就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了。周素这回算是吃了个哑巴亏,气的咬牙切齿,却没有办法。只是住在这桂花楼何时是个头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不方便不说,关键是太丢人。若是过些日子,袁家来说退婚,那岂不是把彭新门的脸面当墙糊了。
这话还不敢跟周筝儿说,周筝儿是自己的心头肉,从小父母双亡,是自己把她捧在手心里看着长大的。这事要是告诉她,她恐怕活不下去了。
要说彭新门这次来南国,挑的都是门里武功最好的人。不下百人,年纪都在十八到二十三岁之间。都是年轻气盛,在幕国也是吆五喝六的,到了南国憋屈在一个酒楼里自然是无聊至极。
时候一长,三五成群的就出去找乐子。这些人对花都形式还没把握透,自己高高在上习惯了,吃饭喝酒找女人的时候□掳掠还算不上,但是多少也有些目中无人。
南国人骨子里都是有点贵气的,个个儒雅文气,走起路来四平八稳,说话也多少沾些文人雅风,从不善跟人正面争斗打骂,但是也很记仇。
妓院的妈妈从大清早就站在街上,逢人便说,“哪有这样的,我家姑娘个顶个出水芙蓉的姿色,那琴那舞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出师卖艺的。姑娘给你们搂了,歌也听了舞也看了,这些都不给钱也就算了,吃了酒竟然也不给钱。要急了就拍把刀在桌上,吓得我呀,哎呀呀……这不是故意砸我牌子吗,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也就几日工夫,南国做生意的店铺几乎人人自危。街上行人锐减了一半。每到日落之后,家家户户都是紧闭门窗,心惊胆战。
朝廷的原则是,江湖的事情一般不插手。先朝几代皇帝都是这个看法,一旦朝廷跟江湖的人讧起来,死伤无数那是小事,民心动荡才是大事。
鉴于这几日花都百姓内心惶惶,天子眼下竟然还有这般放肆的人,皇上着实坐不住了,派人一查,竟是幕国的江湖人作乱。这可就棘手了。那是幕国的人,若是朝廷出面,必然会让幕国那里觉得自己在抓由头想打仗。自己不是怕打仗,而是觉得能避免则尽量避免。思量再三,朝廷是不能出面的,但是那些幕国人不把我花都放在眼里,我也没必要跟你客气。
燕门老爷龙辛正皱着眉听老总管报告,“百花楼的生意差了很多,比上个月减了三成。绢坊那里前两天被要去了十匹上好兰绢,说是记在彭新门账上。几个酒楼生意淡了不少……”老管家眯着眼,用手指抹了一下舌尖,翻着账本,看了看,接着说:“还有白河那里,听说渔网可能是给什么人故意割破了,偷了我们的鱼。”又翻了两张,“哦,还有,宅子后面的大荷塘里的鲤鱼好像也少了……”
“好了!”龙辛道。
龙辛看着也年过半百,可能是早年练功练下的底子好,身体硬朗的很。身材略有些发福,眉眼之间跟龙一颇为相像,年轻时定也是个美男子。只是此时目光凶狠,眉头紧皱,一手拍在案上,“啪”的一声,震得桌上茶盏一跳老高。
燕门名下的产业不少,这点损失不算什么,但是龙辛一向是个亏吃得气吃不得的人。想想彭新门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燕门在昆仑山一战的手下败将而已。现在竟然还敢在花都的地盘上叫嚣。
老总管放下手里的账簿,颤颤巍巍的坐在一边,“老爷,照我来猜,这个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朝廷上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朝廷?”龙辛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房内几个侍从,侍从会意的退了出去。等门关上了,龙辛才说:“昨夜,宫里派人给了我消息,皇上不会正面插手这件事。”
老总管跟着龙辛一辈子,不管是生意上的,还是燕门里的事情,他都多少能了解。听龙辛这么一说,心里似乎明白了似的,“皇上不会是想借燕门的名义吧?”
“让你猜对了。”龙辛坐下来,“皇上的意思是,他出钱,我出人出力。”
总管点了点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说白了,燕门延续至今,面子上的那些产业都是幌子。收集情报暗中杀人才是真正来财的路径。燕门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辅佐一个叫杨少寒的皇子登上帝位才创建的。那时候就是四路搜罗信息,暗中铲除障碍。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朝廷渐渐跟燕门瓜葛不多了。南国皇室里有一条已经成了文的规定,只要南国还姓杨,就不能跟燕门有什么冲突。当年燕门立下的功劳可见一斑。
现在皇上遇到麻烦了,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借燕门的手才能做成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即使拿到燕门这里,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杀了他们?定是不行,那么多人,还不血流成河。
放他们走?不甘心,惹了这么多篓子,气还是要出的。
龙辛捻着胡子,沉思了良久。
老总管抬眼一看,道:“老爷,这件事情,依我看还是交给少爷办吧。他年轻,想法颇多,路子也比我们广。再说,燕门迟早要他当家,我看,不如就这个机会,让他上位得了。”
说到龙一,龙辛不由得笑了,这个小子,不枉自己这么多年费的心。
龙一这日少有的清闲,吃了午饭觉得没什么事,就让墨仁玉领自己去看看赵笋挑的铺面。已经打扫整理的差不多了,挂的牌匾上的字刚劲有力,立刻让他想到昆仑的劲风。从门外一窥,赵笋坐在里面整理着药橱,不时拿出来几味药材闻闻再放回去。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洒在他身上,侧脸带着笑容,满意的勾着唇角,很是静谧的一幅画。
赵笋一转头,发现龙一正站在门外,意外之中带着喜悦,“你怎么来了?不是很忙的吗?快进来,外面很热。”
龙一抬脚走进房内,“嗯,这里面倒是凉快。你挺会挑地方的。”
“是墨仁玉说这里好,我也不懂,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布置的差不多了吧?”
“还早呢。”赵笋拉了两把椅子给龙一和墨仁玉坐,自己到旁边烧上水,边忙边说,“这才只整理了前面,后院我想弄成一个做丸药的地方,麻烦着呢。”
龙一听他这么一说,颇为惊讶,“你会炼丸药?”
“这有什么难的。”赵笋找了茶杯放在桌上。
“先别忙,坐下来跟我们说说。”龙一拉住他要离开的手,将他按在椅子上。
“呵呵……”赵笋咧嘴一笑,“说什么啊?说了你也不懂。”
龙一不生气,反而乐了,“你说说我不就懂了。我看你这几天都累瘦了,你看。”拉过赵笋的手,将衣袖向上一撸,露出一截手臂,“都细了。”
墨仁玉猜着,这两人大概有不少情话要说,要等待会儿被赶,还不如早早离开。站起身来,“我去后院看看。”
赵笋见他要走,不好意思道:“水还没开呢,等会儿冲了茶我再叫你。”
墨仁玉摆摆手。
四周没了人,龙一才伸手捏了捏赵笋的脸,“本来脸上就没肉,这下子可好。”
赵笋躲着龙一的手,“哎,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你这里又没开门看病,进来做什么啊?”
赵笋压下龙一的手,脸有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别的原因。额前的头发散散的垂到眉上,露出的一双凤眼水汪汪一大片。这个少年比起自己在昆仑第一次见他时还要俊秀透彻,浑身散发着吸引人的魔力。龙一想着想着就不由得将他拥在怀里,背后触及的地方都是硬硬的骨头,他还真是瘦。
赵笋实在难为情,慢慢推开龙一,“你今天怎么了?”
“嗯?”龙一愣了一下,“怎么了?”
赵笋笑话道:“跟个当娘的似的,都有奶水的味道。”
“你……”龙一一时气结,“我说我像女人?”一把就把赵笋揪过来,腿一伸,手上扭转过赵笋的手臂,三两下就给制服了。
赵笋的手臂被扭到身后,稍一用力就疼得叫起来,“哎呀……”
龙一湿热的气息扑到赵笋颈后,痒痒的。“我像女人?想见识见识我的男子汉气概吗?”再一用力,“嗯?”
“不想!”赵笋挣扎着,虽然手被龙一钳制住,但是一伸脚向后一勾,恰勾到龙一的脚后跟。龙一躲闪不及,差点摔倒,手上也松了。赵笋趁这机会脱出双手,反手就是快招一式,带着掌风过来,被龙一伸手挡过。
“好哇你,长本事了。”龙一嘴上说着,脚下动作飞快,一脚就踢向赵笋胸前,赵笋利用轻功退了几步,却不跑,借势又是一拳。龙一躬身躲避的同时伸长了脚扫过赵笋膝盖,赵笋没躲得及,一个后仰就倒下了,“扑通”一声。
龙一紧张起来,上前拉着,“没事吧没事吧?伤哪里了?这么容易就倒了?”
伸过一张脸要看,赵笋坏笑一声,“嘿嘿……”翻身一拳正打在龙一胸口。
一声闷响,龙一给打得喘不过起来,脸涨得通红,捂住胸口恨恨道:“你使坏?!”
赵笋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坏笑看着龙一,“是你不禁打才对。”
两人闹了半天,身上都出了汗。赵笋找来蒲扇慢慢扇着,额角还有没干的汗迹。他身体不太适应过热的气候,稍一热内心就有些烦躁。水开了之后,冲了三盏茶,自己看着龙一喝了两口,“我去叫墨仁玉来喝茶。”
“不用。”龙一放下茶盏,阻止道:“好茶他也不会喝。我有事要问你。”
赵笋重新坐下,看着冒着热气的茶盏,碰也不碰,“什么事?”
“燕门很快要对彭新门有所动作了。他们在花都据说是为所欲为,让这里的人很是头疼。燕门就在花都,吃这个闷气不是我们的风格。”
赵笋眨了眨眼,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淡的,“嗯,然后呢?”
龙一抿了抿嘴唇,“你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
“啊?”赵笋抬起头来。
“少给我装傻,这不是你本来的计划吗?”
赵笋又垂了眼,长睫盖了眼里的神色,犹豫着,问出来:“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利用燕门做这件事。”
龙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揉乱了头发,疼爱的语气,“怎么会,我很高兴你能想到我。再说,这件事情也不是全是你操纵的,依照彭新门的脾气,走到这一步,也不需要什么人推波助澜。燕门出手那是迟早的事,不怪你。”
赵笋咬了下唇,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沉默了良久,才说出来,“我不想过问燕门的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龙一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关子不少,算计的功夫跟于希晏有得比。算准了彭新门的人会闹事,算准了朝廷不会插手,花都的江湖门派就燕门一个,到最后肯定是要燕门出手。燕门要是出手,定不会大开杀戒,能用的法子只有杀一儆百。杀的这一个还不能是掌门,但是还要起到震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