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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趟。”
“你最好少活动。”冯末拿着药丸却不吃,“刚刚那一段路已经足够让毒素渗进你五脏六腑,再有什么大动作,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赵笋回过头,冯末一双眼睛在火炉的映照下有些发红,个中神情有些复杂,“你不用去,在这里等着就好。把药吃了。”
冯末将药丸吞下,“你杀了他们两个,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赵笋没时间跟他废话,雨已经小很多,除了手臂的伤还在撕裂般的疼,胸口那里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是天色太黑,新宅在花都最西,距离这里太远,自己贸然出门,恐怕会死在路上。
就算死了,也要去的。赵笋这样想着,穿过后院,伙计的尸身还摆在那里,流出的血被雨水一冲,已经没有浓烈的血腥味道。
穿过后院,到了店里,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赵笋摸索着,沿着墙根走到门口。想必追杀自己的人怕引来别人注意,故意将门板盖上了,好像已经关门的样子。把门板拿开是不可能了,赵笋正估量自己还有多少力气,能不能利用轻功飞出大门时,门外却有了动静。
赵笋立刻退后两步,心里不由慌了起来。
“把门弄开。”
赵笋身体停滞了下,竟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日日响在耳边,关心自己。就在今日出门之前,还叮嘱小心的人。是龙一,龙一来了。
门板一放下来,龙一就看见雕像一样站在那里的赵笋,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一时都呆在原地。还是龙一转得快,上前一步拉住赵笋,他的衣服几乎被血浸了个透,看得龙一心惊肉跳,“你哪里受伤了?啊?”说着就检查起来。
拉动胳膊的时候,赵笋给疼的“嘶”了一声。眼里这时竟有些闪亮的东西。
“伤到这里了?”龙一手上轻了很多,“跟我回去。”转头看向墨仁玉,“叫上大夫。”
赵笋被拉着走了两步,这才想起来,“炼丹房里还有一个人,你可能用得到他。”
“谁?”
“追杀我的人。”
到了新宅,龙一顾不上审问冯末,粗略检查了赵笋身上的伤,令人拿了创伤药来敷上。准备了热水给他擦身上的血污。
“好了好了,”赵笋挡下龙一手上的毛巾,“我自己来。”
“你这样子手臂能动吗?”
“没关系的。”
龙一将信将疑松了手,仔细看起来赵笋手臂上的伤口,不由皱了眉,“这血怎么是黑色的?”
“嗯?没事的。”赵笋将流出的血擦掉,又有新的暗色血流出来。
龙一拧着眉,加重了口气,“你中毒了?”见赵笋不说话,一把握过赵笋肩头,“什么毒?”赵笋刻意瞒着他,定是他自己都难以解决的问题。“嗯?”
“没什么的。”赵笋挣扎了两下,“我自己能配解药。”
“你写下来,我让墨仁玉去煎。”龙一退后一步,给赵笋让路。赵笋却不动,只抿了嘴,好像在思考什么。龙一心里凉起来,声音都有些抖,却还抱着一丝希望问,“你知道怎么配吧?你应该知道的。是不是?”
赵笋还是不说话,龙一扳过他的肩头,让他看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毒?你到底知不知道解药是什么?”
赵笋不敢抬头,看着木桶里自己的倒影,那个影子模糊不清,好像自己无渊的害怕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口的,“这种毒,很麻烦。”
赵笋不是矫情的人,他都说麻烦,龙一有些慌乱。“那要怎么办?”
“我刚才吃了几颗解毒的药丸,要彻底肃清,还得慢慢来。”
“我派人去找解药。”
“没用的,祁国人都不知道解药,何况我们。你放心,虽然慢,我会一点点的肃清的。”
龙一极不情愿地问道:“毒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赵笋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撩着水,擦拭着身上。
房里的光线不算亮,照着他的侧脸,柔和又坚定,半垂的眼睛在氤氲的热气里似是露珠一样闪亮。整个□在水桶外面的上半身还能看出浅浅的粉红色的伤痕。胸口那里已经处理好,缠了层层白布,在赵笋年轻又美好的身体上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龙一走到他身后,将他搂在怀里,下巴顶在赵笋肩头,“对不起,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可是还让你受伤。”
赵笋伸出手来,覆盖在龙一放在他腹上手。赵笋的手指白皙细长,却不显得柔嫩,手指上甚至能看出青色的脉络。“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
待赵笋洗完澡,将臂膀上的伤口也包扎起来,换上干净的衣衫,龙一这才道:“我去问问那个杀手。”
“这个不急,你先坐下。”赵笋指着桌边的座位说。“燕门不是在你的控制之内吗?这次出手的人,武功都很高,却不像南国一带的数路。”
龙一不以为然,“燕门不只在南国有人,就像九纹阁当年不是也派了于希晏去幕国吗。”
“但是,他从幕国回昆仑的时候,九纹阁里的人是知道的。这次若是燕门的人动手,你不会不知道。”
龙一一想,“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爹找人做的?”
“我希望不是。”
“如果是,你会恨他吗?”
赵笋笑笑,“他是为了你好,我怎样恨他。”
龙一眼里已经有了肃杀之气,“我会回份大礼。”
赵笋虽然不想说,但是怕龙一中了圈套,犹豫道:“我怀疑,是于师兄。”
“他?”龙一的确吃惊,但是转念一想,于希晏的确有这本事,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获利最大。
这次龙家两父子闹得不可开交,到最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龙一听顺龙辛的话,让赵笋离开他,这样的话,于希晏就能顺利将赵笋带走。要么,龙一不听龙辛的话,父子两个反目成仇,这样一来,燕门的势力必定会分散成两派。这对燕门来说可以算是一场浩劫。到时候,九纹阁出关,燕门的战斗力却锐减,武林至尊的位置就争夺得容易些了。
龙一不禁苦笑,于希晏致命的功夫,绝不止九纹快招这一种。恐怕他已经后悔当时让自己带走赵笋,还在昆仑捡了个大便宜,这次来势汹汹地要债,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虽然分析来说的确是这样,但是要说对策,一时还想不到。再加上赵笋中了毒,龙一有些心烦。压住心里的烦躁,安慰赵笋:“你先休息一下吧。”
赵笋折腾了这半日也的确是累了,自己爬到床上去,忍不住叮嘱龙一,“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慎重做决定。”
“我有分寸的。”
赵笋这才安心点头。
冯末并没有被关起来,而是直接绑了放在院子里。雨已经停了,但是院子里还有些积水,他跪在一片泥里,无精打采。
龙一此时没有什么心情审问他,刚换了衣服不想再去
23、23 无解 。。。
踩泥,只叫了墨仁玉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着。
自己再回到房内,将灯挑的暗些,脱了外衫,到床上搂住赵笋。赵笋想必是累坏了,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睡着,龙一这样一搂,他动了动,却没醒。
看着赵笋安静的样子,龙一仔细想想,还是要找龙辛谈。燕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不能毁在自己手上。
天一亮,赵笋就醒过来。龙一还在沉睡,湿热的呼吸正好喷在自己脖子上,有些痒。赵笋伸手去挠,这一动却吵醒了龙一。他勉强睁开眼,“你醒了?”
赵笋坐起身来,两人都衣着整齐起床的时候倒是为数不多,赵笋想笑,动的时候却扯到胸口的伤口,“嘶……”龙一本还想再睡,听到赵笋倒抽气的声音却彻底醒了,跳起来检查他胸口的伤,还好没有再渗血。
“起来这么早做什么。”龙一极不情愿的穿外衣。伸了个懒腰,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今天天气不错。”
院子里的积水已经干了,梨树上的叶子更显翠绿,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射到地上,影影绰绰的不成形状。
龙一正想着事情,身后却传来一声被刻意压抑住的呻吟。回头看时,赵笋的一口血正吐在床边,他脸色泛青,全身抖得几乎坐不住。龙一快步上前扶住他。赵笋抬起头来的时候,带着歉意的目光正撞上龙一,勉强压住疼痛,却仍皱着眉,“我没事……”
“都疼成这样还没事?”龙一猜想大概是毒发了,顾不上多说,手掌抚上赵笋任脉,将自己的真气缓缓注入。他不了解铜绿因是什么样的毒,但是起码这样能减轻赵笋的疼痛。幸好昨夜休息得不错,真气很充沛。赵笋的身体慢慢不再发抖,逐渐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龙一确定赵笋已经不再疼得那么厉害,这才慢慢收气,调理自己。
从后面看赵笋,瘦得有些嶙峋的感觉,龙一心疼的将他揽过来,头靠在自己肩上躺着。“好些了吗?”
“嗯……”赵笋被汗湿了一身,此时有些虚弱。
“这毒只是疼吗?还有什么?”
“是从内脏开始腐蚀,所以肺腑有些疼。”
龙一微微叹了口气,手上却将赵笋搂得更紧。
24
24、24 妥协 。。。
龙辛前一夜回到府里就发现门口站着几个极为陌生的家丁。心里有数,这大概是龙一派来的。管家知道龙辛心里明白,自然不会得罪人,也不说什么。
龙辛也着实心酸,按捺着火气过了一夜。早上醒来就被手下人告知,赵笋已经回了新宅。龙辛活了这半辈子,没有几件上心的事,龙一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燕门是自己一手经营的。他只想将燕门安安稳稳交到龙一手上,然后安度晚年这么简单。却不想中间冒出来这么一出不省心的事情。由于晚上睡得不好,龙辛捏着眉头解乏。
管家探进一个脑袋,“老爷?”
“什么事?”龙辛的声音苍老又无助。
“少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龙辛虽然嘴上说着,还是站起身来,故意犹豫了一下,“让他进来。”
龙一也没怎么睡好,大清早的,赵笋又折腾了一阵,真气尚未补充,脸上还带着倦乏。龙辛虽然看着心疼,脸上却还是冷冷的表情。
龙一行了礼,“父亲。”
“坐吧。”待龙一坐下,龙辛却不说话了。本来嘛,龙一来找他,多少有了示弱的成分,难不成还要自己先开口。
龙一尴尬地咳一声,“父亲,我来是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那小子不是回去了吗,还有什么事?”
“就是赵笋的事情。”顿了顿,“我与赵笋的事情。”
龙辛总觉得这句话很刺耳,不禁皱了眉。龙一觉察到龙辛的不悦,停了下来,给龙辛缓冲的时间。待龙辛端起茶盏,才再开口。
“于希晏来找你了吗?”
“我还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告诉你。”
龙辛这样说,恰好印证了赵笋的猜测。果然,于希晏还在南国,还在动着见不得人的手脚。
龙一沉吟良久,终于开口,“父亲,我今日来找你之前想了很多,我可以拿燕门要挟你,也可以带着赵笋远走高飞。但是,这都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选的出路。我只想跟你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你若接受不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龙辛的确还有很多顾虑。自己年纪已经大了。放手燕门不是一天两天,燕门里的新植势力都是龙一的人。若是此时逼迫龙一离开,自己重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