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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首的官差一听,立刻恼怒万分,“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怒目瞪视着郑振,厉声喝道:“我们今日来你们这里,已是对你们的莫大荣耀了!你竟然敢推三阻四,胡乱推辞!”
郑振强压住心头泛起的一阵苦辛,低声求道:“这位官爷,我们真的是人手不够,无法出去表演啊!”
谁知道,这位官差听到这里,竟然噌的一声就奔了过来,扬起脚来,照着郑振的胸口就是一脚。
搀扶郑振的两人一时大意,竟然脱手,只听得郑振惨叫一声,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口中立时喷出一口血来。
两人吓得急忙弯腰将他扶起,都气恼的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这位官差,心里悲愤至极。
这官差双手叉腰,恶狠狠用手指着气喘吁吁的郑振说道:“老子今日,将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这个‘京城狮院’,如果今后还想在京师混下去的话,就废话少说,今夜准时,来为我们陈大人表演助兴!
你这老儿,就是死,也要等得,今夜里为我们陈大人助完兴之后,再死不迟!否则的话,我们定然会砸了你们这方金字招牌,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这话,他又飞起一脚,将身旁的椅子踢翻在地,这才头也不回,带着几人快步走出了前厅。
郑振傻愣愣转过身去,耳边只听得一阵马蹄声起,渐渐消失,心里不由焦虑万分,一时气急攻心,顿时感到自己胸口一痛,“哇”的一声,张口就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双眼一翻,就朝后倒去。
搀扶他的两名大汉一看,立时吓得高声喊道:“快来人啊,老当家的不行了!”
郑天扬和郑天语等人闻声,急忙都赶了过来,看到已被抬到床上的郑振,此刻虽然已是双眼微微睁开,但面色发青,气喘不止,心里悲痛,都双双跪倒在他床前,悲声唤着他。
郑振喘息片刻,艰难转过头来,看着面前一对儿女,眼里滚出泪来,喘息着说道:“我……我今日决计是无法……舞得动这……狮子了……这些官差恶煞,如果我们不去……只恐大祸就在眼前……你们现在……快些去请……玲珑少爷几人来……先帮我们……躲过眼前这一灾……”
说完这话,郑振竟然就又昏死了过去。
众人吓得乱声大叫不已。
郑天扬一边叫人去请大夫前来,一边对着郑天语说道:“妹妹守在爹爹床前,仔细看护。我这就去请玲珑少爷几人过来!”
郑天语眼泪汪汪,急忙点头答应。
郑天扬再不耽搁,急忙快步奔出前厅。早有人备好了一匹马来。
他飞身上马,双脚一蹬,朝着曹府疾驰而去。
曹府之中,曹文清正一脸凝重,对着玲珑和维钰悄声说道:“今日朝堂之上,圣上竟然被那陈广征蒙骗,一时高兴,连升多级,将他直接提拔为兵部侍郎,替补了空缺几日的官职。这陈广征进京只有几日,却不停走动,已是在朝中为自己笼络了无数人脉。现在可好,他又被圣上提拔重用,真不知日后还会如何宠溺?只怕他会恃宠而骄,自此纵横朝堂,欺压众官了!”
玲珑一听,心里悲愤至极,低声问道:“难道当今圣上就如此忠奸不分,滥用奸佞之人?今日,朝堂之上,难道就没有一人,敢于去当面点破这奸人的真实面目吗?”
曹文清一听,面色羞愧,低声说道:“并非是我们不愿出言劝谏,而实在是因为,圣上自从成功铲除掉魏忠贤一党之后,手握东西两厂,在天下遍布他的眼线,终日将那些敢于和他出声不同的人,尽数铲灭,搞得朝廷之上再无一个敢于去以自家老少性命,去出声劝谏罢了!我又何尝不想冒着性命之忧,去揭穿此人丑恶嘴脸?但苦于手上无凭无据,不能单凭一面说辞罢了!还望你们两人,能体谅我的苦衷啊!”
玲珑自知,这曹文清所说的确不假,如果自己一味强求报仇,只能是强人所难。只得压住心里悲愤,低头不语。
维钰站在一旁,听得两人所说之话,却眼中泛泪,一语不发,转身就要离开大厅。
这时,却听得大门之外,一阵马儿嘶鸣之声,急忙朝门口看去。
玲珑也急忙抬眼去看。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见所未见
两人却见,郑天扬急急匆匆奔进门来,一边快步过来,一边口中大喊道:“玲珑少爷,快些救我们啊!”
玲珑和维钰一听,大吃一惊,急忙飞身过去,拉住他细问端详。
待得听完郑天扬所说之话,维钰气得怒吼道:“我们方才正在说起这个狗官,没承想,他手下家奴就做出如此之事!真是狗仗人势,可见这狗官,平日里是如何飞扬跋扈了!”
曹文清听到这里,摇头不止,沉声说道:“这狗官近日得逞,正在风头之上,一时之间,我们却也奈何不了他!你们几人年少气盛,切不可意气用事,惹下祸端!就权且忍上一忍,避开他的锐气风头,待得日后再慢慢思量,如何将这狗官除掉不迟!”
玲珑点头,侧首对维钰说道:“曹伯伯说的极是,我们虽然与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目前,我们不能只为一己私仇,就置曹伯伯一家老小于不顾!更何况,此时敌强我弱!维钰,你快去叫上二哥过来!我们现在就赶去‘京城狮院’,探望老当家的!”
维钰点头,急忙出厅,奔向后房去叫钰杰去了。
玲珑转身对曹文清说道:“曹伯伯,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意气用事!只是,无论那陈广征是否邀请曹伯伯前去赴宴,你都得欣然前去,好不让对方以你为敌才是啊!”
曹文清一听,心里了然,就掏出怀中一张信函来,低声说道:“他已经派人送来邀请函了!我也早就准备前去赴宴,低调行事,让他以为我并非是他的敌人!”
玲珑点头,又对着郑天扬低声说道:“你不要心急,我们今夜就去陈府!绝不会让我们的‘京城狮院’,这块金字招牌毁在这狗官的手中!”
刚刚入夜。京城南郊一座极为气派的官邸门前,就已是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一片了。
陈广征身着一身团锦黑色稠衣。头戴一顶绣着金丝的便帽。正满脸笑容,拱手迎接不断前来的各位官员。
“陈大人,贵府好气派啊!”
刚刚下得轿子的一位肥胖男子,一路摇着走到陈广征面前,拱手向他行礼,挥手指着自己身后两名壮汉所抬着的一口精致箱子,接着说道:“下官一点儿微薄礼金,还望陈大人不要嫌弃啊!”
陈广征立刻就喜上眉梢,呵呵笑着说道:“杨大人,你明明在下官位子之上。怎能自称下官?岂不生生折杀了下官了?”
这杨大人摇头笑道:“哪里,哪里!陈大人官运亨通,日后必将在我之上!我今日所说,也只不过是提前预祝贺词罢了!”
陈广征一听,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急忙亲热上前,拉着杨大人,高声说道:“大人说笑了!快些请进!”
这时,又有几人陆续下轿过来,纷纷向他行礼贺喜。
陈广征看着他们各自带来的各色礼物,心里不觉暗自想到:“看来,我几月之前。走关系,给这些人所送的礼物,所耗费的巨额礼金,都没有打了水漂啊!现在,我已经立足朝廷之上,手握天下兵权。这些人就都纷纷巴结讨好于我!日后,我定当千百倍的将之前所出,都赚将回来!”
这时,却见又是一乘小轿来到府前,从轿中走出一人来。
陈广征定睛一看。不觉就微微皱起眉头。
只见此人,身着简朴,脚下一双云靴,已是磨得只剩下薄薄一层底子。一张清瘦脸上,满是正气,此时三冉径须,随风飘动,很是凛然。
陈广征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暗自想到:“这个曹文清,今夜竟然会应邀前来赴宴,倒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却依然笑意盈盈,快步过去,躬身施礼,大声说道:“哎呀呀,我说是谁来到了呢?原来是吏部侍郎曹大人啊!曹大人能来敝处,正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快请进!”
曹文清急忙拱手回礼,朗声说道:“陈大人说笑了!我乃一介穷酸小官,何来的令贵府蓬荜生辉之能啊!只是,我平日里两袖清风,家底太薄,只是勉强度日罢了,所以,今夜前来,之能是两手空空而来啊!还望陈大人海涵啊!”
陈广征看他身前左右前后,的确再无人手拿什么礼物,就知道这个曹文清的确是空手而来,心里很是不高兴,但也依然笑呵呵,朗声说道:“曹大人今夜能来敝处,已是老夫的无上荣耀了!不要说什么礼物不礼物的,显得见外啊!快快请进!”
曹文清再不礼让,就笑着走进大门。
他刚刚走进大门,放眼一看,就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只见宽敞的院落之中,竟然也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摆了几十桌酒席出来,此刻已是座无虚席了。
他正自心惊之时,已有一位管家模样的老奴过来,拱手施礼,对他说道:“曹大人,这里是无官无品或六品以下官员所坐之位,还请大人进大厅一坐!”
曹文清听到这里,就更是心惊不已了。
他跟着老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至前厅,却见这里也是摆了一二十桌酒席出来,也是座无虚席了。
他正感到心惊肉跳之时,这老奴却借着说道:“曹大人不要停步,请继续朝里走!这里只是四品以下官员所坐之席!”
曹文清立时感到心里腾起一股无名怒火,脸上不觉就有了些凝重之色。
两人转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这才转身进入里厅,这里也已经摆好了十几桌宴席出来,也已经座无虚席了。
曹文清刚刚进入,席间已经坐好的众人就急忙纷纷起身,向他施礼问好。
曹文清放眼看去,心里更是悲愤异常,却见此间,进入全是早朝之上,天子面前的众位权高位重的大员了。
老奴将曹文清引到一张酒席之前,指着一个空位,笑着说道;”曹大人,这就是您的座位了!请坐!”
曹文清看见这张桌前,纷纷向自己拱手行礼之人,就是朝堂之上,站立自己身旁左右的各位大员,虽然自己已是钢牙咬断,却也不得不强自压住心里悲愤,只得拱手向众人行礼问好,眼角却不知不觉间,已是丝丝泪水滴落下来了。
“曹大人,你怎么双眼红肿,有泪啊?”身旁有人关心问道。
曹文清急忙伸手擦掉眼角泪水,笑着说道:“这几日劳累,眼睛有些不舒服罢了!谢谢刘大人关心下官!”
席间几人,平日里见曹文清刚正不阿,一身正气,从不与其他官员走动,拉关系,此刻见他竟然也顺应形势,前来赴宴,都立时松了一口气,脸上喜形于色,纷纷和他捞起话题,说笑不已。
曹文清一边和这些人应酬说笑,一边暗自想到:“看来,我今日前来真是再对不过了!这个陈广征,借着请客之际,其实是在观察朝中与自己敌友之人,究竟是谁!心思之深,心机之重,着实可怕!而今夜所见,朝中大员,竟然是一个不差,全部来到,由此就已说明,此人已是下足了功夫,眼见着,在朝中已是根基牢固了!”
他想到这里,不觉,就更是心里冰冷一片了。
正在此时,却见陈广征已经进来这里,朝着众人一一拱手谢礼,高声说道:“诸位仁兄,今夜能赏脸来敝处一聚,实在是让我感激涕零啊!还望各位,日后能与下官精诚合作,团结一心,同为圣上分担忧愁,为我大明殚精竭虑,使得我大明,自此焕然一新,重振国威!”
说完,他举起酒杯,仰头一口饮下。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也各自将手中之酒,仰脖饮下。
曹文清饮下酒去,却彷如引入一杯毒酒,立时感到心里泛起一股恶心,急忙强自压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