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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山行省出来,两人大大方方沿着临近行省的关隘城池一路行进,很多地方收到守门军士的汇报当然很快就向朝廷传书反馈,说陈若平带着管家回陈国了。杭晓收到消息之后挺意外,让沿途一路放行,如果他们有什么食宿补给等等要求都可以提供方便,另外传书让人带话,请陈若平回京城一趟好为她设宴饯别。陈若平对这样的好意当然是婉言拒绝,说自己思乡心切设宴什么的就算了,反正两国关系一直良好,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回来看望陛下。杭晓一听这种意思知道陈若平对先前的事情还是心怀芥蒂,也就没有再强加要求,只是通知某地官府紧急准备了黄金一万两装箱用马车装好,等她们到了就让她们带走,同时又向陈国发传书说了一下陈若平要回国以及各种挽留都留不住的情况。
陈若平到了地方之后也没有要那些黄金,只是说瑞国战事连年耗费颇巨,杭晓的好意就心领了,顺便还让“陈竹”归还了一沓银票给当地官府,说反正自己要回陈国了,瑞国的银票也用不上了,就算是自己临走时的一点心意。当地官员见她态度很坚决也不好说什么,收了银票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恭恭敬敬送走。
把在瑞国得到的一切归还给瑞国后,陈若平轻轻松松继续上路,莫聪则是由于要假扮陈竹所以只是随行而不开口。两人策马扬鞭直奔西南,离陈国已经越来越近。
赶路的这些天,莫聪每到休息的时候不是尝试练功就是尝试马王刀,看看能不能自行疗伤或者直接吸收马王刀里的真气疗伤。这几天的事情也很奇怪,他只要一动念头去摸马王刀,马王刀就开始在刀鞘里铃铃微响,但等到真的拔出来之后无论怎么试都吸不出来里面的真气,把莫聪弄得也不知道是方法不对还是马王刀里已经没有真气了。
这天晚上,两人在瑞国西南部一座山林里休息。瑞国西南部七月份的天气非常闷热,夜里的山林却凉爽宜人,两人在一块干干净净的大石上喝着酒说着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以及到了陈国有可能遇到的事情,各自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
“再有几天就能到家了,我忽然觉得很紧张。”陈若平轻啜了一口酒说道。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你是怎么,担心你的家人不认可我还是不认可你在瑞国做的事?”莫聪问。
“可能都有点。”陈若平轻声说道。
“万一他们像隆国对待慕容公主那样,你一回去就直接把你留在陈国不让你回来了,你怎么办呢?”莫聪问。
“如果考虑到不影响两国关系,他们可能真的会这样做,那怎么办呢,要不然咱们不要回去了,直接返回黑山吧。”陈若平放下酒碗轻轻缩进莫聪怀里说道。
“到都到这了何必半途而废呢,还是回去看看再说吧,我上次见你们陈国的神医挺通情达理的,应该不会像魔宗的人那样强留人。”莫聪说。
“说到魔宗,你能跟慕容公主那样的魔宗高手对战那么多回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瑞国的神仙吗?”陈若平问。
“我是神仙的话怎么可能被魔宗的人伤成这样呢,你又不是没听说过瑞国的神仙有多厉害,魔宗的人连巨灵关都不敢进,更不用说明目张胆地跟瑞国神仙对敌。”莫聪说。
“那瑞国神仙为什么要传音让我去救你呢?”陈若平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神仙不是也在巨灵关前救过你吗?”莫聪说。
“说的也是,不过当时的情形真是把我吓坏了,你被这把刀一下刺穿小腹,紧接着你们那个位置就暴起耀眼夺目的白芒,晃得人什么都看不清楚,后来只听到慕容公主喊了一声,然后就抱着你飞走了,那种白芒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神仙显灵在救你吧。”陈若平心有余悸地说道。
“白芒?是白色的吗?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莫聪问。
“也不一定是白色,也可能是无色,反正非常非常亮,不仅晃得我眼睛睁不开,而且完全把整个战场都覆盖了,看起来非常震撼。”陈若平说。
“马王刀刺穿我的小腹……发出白光……”莫聪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着,想象着当时的情形,一边想一边拔出旁边的马王刀对准小腹的位置。
“你干什么?”陈若平吓了一跳赶紧拦住。
“我想再用马王刀刺穿一次小腹,看神仙会不会显灵来救我,如果会的话我就央求他把我治好。”莫聪说着话用马王刀刀尖抵着当时的伤口位置,那个位置正好处于丹田中部,元婴所在的位置。
“你疯了吗,哪有你这样的人呢?”陈若平赶紧去拉莫聪的手让他不要这样胡闹。
正在此时,雪亮修长的马王刀忽然铃铃铃铃地震颤起来,一道道汹涌澎湃的真气随着刀身的震颤一浪接一浪地直接涌进莫聪丹田,随着真气的涌动,从刀柄到刀尖位置光华流动越来越耀眼。莫聪发现这种异状之后立刻顺着陈若平外拉的力道把刀尖移开,真气的流动马上戛然而止,刀身上的光华也瞬间消散。
“别闹了,赶紧把刀收起来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陈若平说着把马王刀从莫聪手中抢下来,非常顺滑地归刀入鞘,然后把刀放到自己一侧,把酒碗等东西收拾了一下,轻轻躺下拉着莫聪让他快点睡觉。
“好吧,那就睡吧,不过……我的刀也想入鞘了。”莫聪说着在陈若平身上轻轻抚摸着,不一会山林间便回荡起一片喘息声。
第三百三十四章一夜光华
过了一会,陈若平在莫聪怀里沉沉睡去。莫聪也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却心里想着事情怎么都睡不着。
此时的山林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莫聪睁开眼睛看着满天星斗,想着从小到大各种奇怪的事情,越想越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能吸收死人的真气,为什么能吸收慕容明月的真气,又为什么能吸收马王刀里的真气。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头绪,索性轻轻起身拿出一件衣服给旁边的陈若平盖好,然后拿起马王刀溜下大石进了附近一个山洞。
这座山洞是两人过来的时候发现的,由于里面黑乎乎气闷闷的呆着不舒服,陈若平才提议在大石上休息。莫聪进了山洞往深处走了走,然后立刻盘膝坐好拔出马王刀开始尝试吸收真气。马王刀顺着刀鞘铃铃轻颤地滑出来,刀尖一抵到莫聪的丹田中部位置,一道道澎湃激昂的真气立刻汹涌而出,黑漆漆的山洞很快就被马王刀上泛起的光华照亮并且越来越亮。
莫聪大口大口呼吸着,大波大波吸收着源源不断的真气,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被介乎白色和无色的真气光芒从身体内部照耀成了空白还是被强大的气劲冲击成了空白,而他的身体却是真真实实地被马王刀刀尖上涌过来的光华迅速笼罩起来,连马王刀带他的身体都越来越亮,整个山洞被照得亮如白昼。
与此同时,涌入莫聪体内的真气也以光华的形态迅速流动扩散着,一部分流进丹田被小小的元婴吸收,一部分溢出丹田沿着各条支离破碎的经脉流动。随着光华无休无止的流动,断脉之间的细丝迅速增长变粗,一些已经完全消失的部分也渐渐凝出细丝并越来越粗。
整整一夜时间,莫聪就这样无休无止地吸收着真气,马王刀里的真气也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无休无止地往外涌动。以前莫聪吸收死人真气的时候一旦巨量真气涌入就会在丹田里跟天龙真气对撞激荡搞得他生不如死,这次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越吸收身子越轻,越吸收越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聪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耳朵也渐渐听到了山洞外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山洞里却比外面还亮,马王刀上不断泛起雪亮光华,从刀柄沿着修长的刀身流向刀尖,再从刀尖流到身体表面,把自己完全笼罩了起来。他呆呆地睁着眼睛看着光华流动,想着这是怎么回事,想着想着忽然听到远处有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声音行进的速度很快很细碎。
“陈竹你在哪,快出来不要吓我。”陈若平的声音由远而近,听起来非常焦急。
莫聪赶紧把马王刀从小腹上移开,慢慢归刀入鞘,山洞里的光华却没有立刻消散,而是全部飞扑到了莫聪身上,光华萦绕地逐渐消失着。莫聪也顾不上这么多,直接拿起马王刀站起身就往山洞外面走,出了山洞就循着陈若平的声音而去,那些光华也聚而不散地紧跟着他,慢慢慢慢减弱减淡。
“你去哪了,把我吓坏了。”陈若平见莫聪提着马王刀从远处过来,立刻纵身跃过去把他的刀抢过来。
“我睡不着所以研究了一会马王刀,怕吵醒你就去了那边的山洞。”莫聪随手拉着陈若平的手往回走。
“我知道你很想快点恢复,但也不能这样胡闹。这把刀锋锐无比,你那样试着往自己身上刺一不小心就会受伤的,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陈若平定住脚步不走,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你还别说,我这样试了试还真有效果,我现在……力气很大呢。”莫聪说着轻轻把陈若平横抱起来往大石那边走。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力气大,快把我放下来吧。”陈若平想挣开又不敢太用力,轻轻拉着莫聪的衣角让他放自己下来。
“没事,上次你不是抱着我走了很远吗,这次我抱你。”莫聪一边说一边经过一棵一棵大树往大石那边走。
“你要是真想抱的话,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你从陈国把我抱到瑞国吧。”陈若平脸色微红地看着莫聪说道。
“决定嫁给我了?”莫聪笑笑问道。
“是啊,我可以恢复女儿身身份了,自然就可以了。”陈若平轻轻揽着莫聪的腰轻轻说道。
两人轻声交谈着回到大石这边,收拾好东西牵了马匹动身赶路。莫聪一路策马疾奔一路尝试运行着真气,经脉的断裂缺失处现在基本已经被一种介乎无色的似有若无的连接全部桥接了起来,金色的天龙真气从丹田里一出来就沿着经脉和这些连接迅速流动着,丝毫没有艰涩难行的感觉,而是一路畅通顺滑。莫聪迅速把真气布满全身,那种真气在全部经脉里循环流动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那种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也终于又回来了。不过莫聪现在经脉的结构跟以前不一样,并不完全是以前那样的血肉结构,很多缺失和消失部分都是一种似有若无的光形态,而且留存的血肉结构表面也萦绕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光,随着天龙真气的流动一种淡淡光华也流过经脉表面。
陈若平见莫聪只是赶路不说话,心里也不以为意,因为莫聪这一路假扮陈竹本来就比较沉默寡言,现在的状态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但也不知道为什么,陈若平却能感觉到今天的莫聪跟昨天有点不一样,但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你今天好像确实比昨天好了很多。”晚上,两人在一个市镇上吃了饭买了东西,然后应莫聪的要求一起来到荒郊野外露宿,陈若平一边喝着当地的米酒一边看着莫聪说道。
“你能看出来?”莫聪诧异。
“我感觉。”陈若平说。
“我也感觉确实好了很多,所以今天就想继续那样试一试。”莫聪说。
“好吧,那我就不阻拦你,但自己要当心点,不要被刀尖伤到了。”陈若平说道。
“嗯,但是为了不吓到你我还是找个山洞试吧。”莫聪点点头。
“吓到我,疗伤而已,有这么吓人吗?”陈若平轻笑。
“反正我是被吓到了。”莫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现在对很多事情非常迷惑非常想不清楚,而且越想越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