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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版金瓶梅-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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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在江上再停了一天,派出去的白袍仆役陆续回来,又再启碇,继续顺流下行,自淞江口出海,转向南行。我们的船是江船,并不适宜航海。一出淞江口,便晃得厉害,我更是吐得稀里哗啦。不过近些天全是以辟谷丹、奶羹之类食物为主,吐来吐去也只有一些汁汁水水。 

  雨扶风这时总算显出点儿温柔情义来,不再没时没点地折腾人,容得我消消停停地在舱内休养。还特意交待厨房弄药粥来给我喝,又亲自指点我练习天风丑教下的内功,又安慰我说,至多过两三天要弃船登岸,之后我便可以好好调养休息。 

  船沿着海岸行三天,转过一处海岬,远远地就看见荒无人迹的乱石滩上冒出的烟火。想必是一早约好的信号。船当即就落帆下锚,停了下来。此处一片乱石,我们的船虽是江船,吃水不深,也靠不得太近。雨扶风和寅、卯两个交待几句,伸臂抱我入怀,身形起处,瞬间掠过百多丈水面,不等我反应过来,两脚就踏上了实地。 

  我靠在雨扶风怀里,仰起脸呆呆地看他,好久好久回不过神。直到他呵呵笑着,低下头香我的脸,这才猛然醒觉,转头再看海上,就见仆役和天韩寅、天秦卯他们,正自七手八脚地把船上的救生小船放下水面,跳上小船往岸边划。 


19
  寅、卯等将将踏上海滩,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我们乘来的大船船身倾斜,随即断裂,缓缓沉入海面。最后留在船上的两个白袍仆役腾身而起,籍着三两块露出海面的礁岩垫脚,掠上石滩。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整个过程。看了满脑子侠义传奇的效果这时便显示出来了。我立即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意外事故,根本留在后面那两个仆役故意将船弄沉的。看来我们是要从此弃舟走陆路了。这样一只大船价值不菲,极乐宫再是奢华,雨扶风再是有钱,不到不得已,也不会自己毁掉它。莫非……是天鹰教的人追在后面,要对我们不利么?我打个寒颤,下意识地往雨扶风怀里靠了靠。 

  雨扶风知道我心思般,拥着我的手臂微微用力,又再将脸在我头上靠了靠,温言轻语道:“呵,我只是不想麻烦,甩开他们算了。你乖乖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怕的。” 

  我把头埋进他胸前,不出声,肚里暗道,我也很怕你这位大爷,又要怎么办呢? 

  除我之外,所有人都似乎很清楚下一步要怎么样。一行人在岩滩上会合,很快整理好随身物品,便即动身起程。行进的速度很快,风驰电掣一般。我被雨扶风手臂挽着,两脚全不沾地,但觉风声掠耳,两旁景物飞速退后,晃得我目眩。只得闭着眼睛,把性命交在雨大爷手里。 

  我又一次见识了“武功”的强悍。一行中除我之外,每个人都背着带着或大或小的搭裢包裹。雨扶风虽没有行囊,却抱着我,一个多时辰跑下来,这些人居然个个行若无事,就连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寅、卯两人,也只微微有些气喘——这都还是人么? 

  也不知在荒野里走了几十几百里路,来到一处小镇,已有人预备下一辆马车,等着我们。雨扶风带着我和寅、卯两上坐上车,一个白袍仆役驾车,其余人等各自去了别处。 

  我这些天被雨扶风折腾得厉害,在海上又吐得一塌糊涂,再赶了这一大段路(虽然是给雨扶风抱着跑,没费我什么气力),早就困顿不堪。上了马车,靠在雨扶风身上,听着车轮辘辘的声响,晃晃悠悠中,不一时便昏昏睡去。 

  当晚我们歇在一处田庄。我被雨扶风抱着从车上下来时,正睡得两眼迷离。天色已晚,四下里一片昏黑,只有前面一个青衣小帽的下手挑着个昏蒙蒙的牛皮灯笼,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所在,只恍惚看见飞挑的檐拱,雕花的门柱,仍是苏浙一带的建筑样式。 

  一夜无话。 

  次日,我睡到近午时才起,雨扶风、寅、卯等人全不知去了何处,有个年方垂髫的小丫头给我端来脸水巾栉等物。我起身梳洗,一边暗暗在心里稀奇,不知这是什么所在。一路出来都是宫里带出来的仆役伺候起居的,怎么忽然改了章程?看小丫头的仪容打扮,并不似是客栈书寓,倒象是什么富户人家的内院,难道会是雨扶风的世家通好? 

  洗漱毕,小丫头又送来粥饭点心,同来一个三十来岁,仕绅装束的男人。生得舒眉朗目,很是端正,手里假假地拿着把折扇,笑吟吟一脸不怀好意。 

  我微微一呆,觉着这人看着面熟,在什么地方见过。便听他笑笑地道:“怎么,才两年多不见,紫稼就把我忘了?这可真让人伤心呢!”一边在摆了饭食的桌边坐下,拿小碗盛了一碗香喷喷的紫米粥,放在靠近我这边。 

  看得久了,再听见声音,我终于想起,这人名叫郑仪,天风丑上次私逃被抓回,受雨扶风惩处,就是这人和雨狂、颜清三个执刑。当时这郑仪占了风哥好一番手脚便宜呢。这人和雨狂还有些瓜葛,并不是什么能让人放心的好人。 

  我问:“郑仪你怎么会在这里?爷呢?” 

  郑仪笑道:“有没有搞错?这里是我家耶!我不在这儿又在哪里!” 

  我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这里是他家! 

  郑仪又道,“爷和天韩寅、天秦卯两个出去了,下午才回来。你不懂武功,呆在家里比较保险。呐,先吃点东西,要觉得精神还好,可以去园里转转。我这虽算不得什么名园,却也多少有点看头。因为爷来,我前两天就让内人回娘家暂住,你也不必有什么避忌。只不要出去,随便你走。”忽然露出一点坏笑,“要不,我来陪你……” 

  “呃,不用麻烦了……”我连忙回绝。开玩笑!看样子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陪我?说得好听,还不是想占我的便宜!难得雨扶风不在,没人折腾我,正好舒散身心,哪用他来捣乱。不过,听他说内人什么的,竟是已经成家。再看这屋舍器用……极乐宫出来,叫雨扶风“爷”的,能有这么个结局,该是再没有他求了吧! 

  郑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我随意吃了些东西填肚,在院子里转了转,就又回到屋里睡觉——到底是还精力不济!到晚上,雨扶风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前几天才不告而别的天风丑。 

20
再见到天风丑,我得出一个结论,便是极乐宫纵有千般不好,雨扶风再是难伺候,也要比偷跑出去来得好些。 
  天风丑此一次比上趟的惨状好得太多,却也在身上手臂、大腿等紧处添了两三道沾染着暗红色泽的布条儿。脸上气色还算好,只在眼中透着点迷茫和灰心,想是因为被抓了回来的缘故。 

  雨扶风没表露出太明显的怒气,只叫他随我下去洗浴,上药裹伤。“出去胡混了这些天,也不知都做下什么好事!你替爷洗彻底一点。”丢下一只鼓囊囊的锦锻搭裢,回房去了。 

  搭裢中密密的针角缝成一只只隔袋,整整齐齐地插放着各样稀奇物件儿,除了七八样盛放药膏药丸的盒儿瓶儿,便是各式各样清洗器具和古怪“首饰”,圆的长的什么都有。我一看之下,眼睛就忍不住溜向天风丑。 

  在极乐宫这些年,这些东西早都熟识,何况雨扶风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只是这种事通常都是由宫里那些死板得不似真人的仆役来做。换我来的话,手法不熟练会不会伤到天风丑还在其次,能不能抗拒得住不在半途中把他吃干抹净,才是大问题。尤有甚者,除了清洗净身的工具之外,那些“首饰”,天风丑是绝对不会喜欢由我给他戴上的。 

  天风丑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偏转头望向另一边,不吭声。我不敢多言,籍口叫下人预备热水浴盆,溜了出去,心底不期然悄悄涌起一阵阵兴奋和渴盼。不过,雨扶风并没有完全放纵我胡为,郑仪亲自跟着抬浴盆提热水的下人到来,那个替我们驾车来的仆役也跟在后面,还有雨狂那个狂徒……不用说都是雨扶风叫来的,看这个阵势,是没我什么事了。 

  我松口气之余,又不禁失望,悄没声地退开。虽然我自己是很想留下欣赏天风丑的美丽,但是风哥是绝对不会乐意的。在宫里这些年,这事早不是第一次,可是,对他来说,有我在旁边,是屈辱的吧? 

  忽然衣袖被人扯住,一转眼就看见雨狂那厮怪怪的笑脸。他道:“嗨,别走啊!紫稼小可爱,你可是我们今天的监工呢。不公平啊!你才伺候爷多久,知道什么,竟叫你监督我们干活儿?”斜睨过来的眼里,很是透出点不怀好意,看得我暗暗心惊,不敢答言。这家伙不会是不愤雨扶风派我“监督”,生气了吧?以后会不会在暗地里给我使坏啊! 

  看我惊吓的模样,雨狂有几分得意。我不敢回言却又让他觉得无趣,喃喃道:“啧,这么胆小!”丢开手,走去天风丑那边,直接就伸手扯他衣带,被天风丑不客气地拍开。当然,天风丑也知他们是雨扶风派来的,除非下定决心反抗雨扶风,没法躲避的。所以拍开雨狂的手掌后,也便自己解衣。 

  雨狂并不勉强,旁边郑仪指挥着仆役刷盆倒水地忙碌他也不理,自顾袖着手儿站着看天风丑脱衣,嘴里兀自嘟嘟囔囔地不肯消停,说什么:“不是我说你,小风你看着挺聪明的人儿,爷压箱底的功夫都给你学到手,怎么就学不乖呢?明知爷最不喜欢翘家的孩子,还三番两次地偷跑……可怜我们老哥儿几个,退休了退休了还不得安生……” 

  天风丑不理他,自己脱了外衫长裤,略一犹豫,将中衣也褪了,只剩下裹伤的布条。 

  从天风丑动手解中衣扣绊的那刻开始,我就再没法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在旁边目光灼灼地尽我“监督”的职责。到他停下手时,口水都几乎没有流出来。那雨狂却还不知足,说道:“伤口也解开来。虽然说外伤沾水不好,但我不亲自看看可没法放心。万一留下疤痕,没法跟爷交待的。”于是天风丑身上最后一丝布片也去掉了。 

  眼看着天风丑的身体在那几个人手中颠来倒去,揉搓灌洗,每一分隐秘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我只能紧紧地攥着两手,极力克制自己不至于冲上前去。动手的三个人中,那仆役自不必说,雨狂、郑仪两人,照例不免大占手足便宜,却也居然井井有条,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洗得差不多。 

  给天风丑臂上腿上的三处刀剑伤口敷了药,涂了三年前用过的那种粘粘的翠绿药膏,又把鳞茎、银托子、锁阳环等几件“饰物”用上,雨狂长吁一口气,抻了抻腰,返身就扯住郑仪:“啊!受不了了!眼看着吃不到嘴啊!小仪仪我好可怜啊……”一颗头在郑仪身上乱嗅乱蹭个不休。 

  郑仪被他一扑,踉跄倒退两步,一边忙着拦挡他乱摸的两手,一边仰起头来,躲开他凑上来的嘴脸,目光转到我身上,道:“好了,你带风丑过去,爷在房里,有话等着问他呢。”说到后来气息渐促,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甚讨厌雨狂的胡闹行径。 

  待我和天风丑出了房,身后已是一片春声。啧啧!果然是两个厚脸皮!那仆役还在里面收拾善后呢…… 

  我侧头看天风丑。见他还是惯常冷冷的模样,只是额际透出淡淡的蓝紫色,不知是因为雨狂涂在鳞茎上的药膏,还是那声响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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