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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玉只好犹犹豫豫地回答:“就是,昨天救人的时候,郭家二少爷可能是太怕了,死命拽着我不放。唉,哥哥你要知道,我从小就是游泳抓鱼的好手,这院子里的池塘哪里能难得住我。要不是那位二少爷拽着我不放手,整个人又往下沉,我还能早点把他救上来呢。”
霍玉说得轻松,可郭湛安的脸色却随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变得越来越黑:“你休息着,我去看看我那位二弟的‘病情’。”
霍玉和郭湛安朝夕相处两年,自然知道郭湛安话中的意思。他可不敢这时候去招惹郭湛安,只能眼睁睁瞧着郭湛安带着贾欢等人离开,自己干脆钻进被窝里补一觉。
“你来得正好,你那个义弟,明天一早就送去你的庄子上养病吧。”书房里,郭显通见郭湛安来了,便放下笔,告诉郭湛安自己的决定。
“父亲,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霍玉需要去庄子上养病了。”郭湛安自然是不答应的,“他是为了救二弟才受寒,如今湿寒入体,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庄子上太偏远了,我昨天过去觉得那比京城要冷不少,庄子上的人又少,霍玉去了那哪里能被好好照顾?”
郭显通不悦道:“总不能让他继续住在郭府,冲撞了我们吧。”
“何来冲撞一说?”郭湛安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霍玉和二弟是平辈,他还比二弟年长,怎么会是他冲撞了二弟?”
郭显通一时哑口无言,之前他看不上霍玉,而柳翩翩是他多年来同床共枕的妻子,他自然就偏向柳翩翩了。柳翩翩说霍玉冲撞了郭沣安,他也懒得多想,加上原本就因为霍玉背着孝而感到别扭,便顺势想把霍玉送走。
但正如郭湛安所说的,平辈之间哪里来冲撞这一说?
郭湛安又说道:“二弟昨夜在我院子的池塘落水,我倒是好奇,他大半夜的到我院子里做什么。父亲,你知道么?”
郭显通自然是不知道的,但郭沣安是他宠爱的儿子,而郭湛安早就和他离心,他不可能任由郭湛安往郭沣安的头上加什么罪名,便说道:“什么昨夜?你二弟是今天早上落水的,你可别弄错了。”
“哦?我怎么听说是昨天夜里,而且还是在我院子里。这样吧,福全说了昨夜派人去请郎中,请门房和那位郎中来,我们一问便知。”郭湛安说到这,语气变得强硬起来,“父亲,现在府里都在传是我故意带霍玉回来,就因为霍玉身上带着孝,会冲撞二弟,到时候我就能捞到好处!要不是二弟身边的小厮忠心,及时救主,恐怕郭府的少爷就只剩下一个了!”
郭显通面带尴尬,说道:“你都在说些什么呢,都说了霍玉和安儿是平辈,哪里来冲撞一说?都是哪些人多嘴?让人灌了哑药发卖了!”
“父亲是要逼死我么?”郭湛安问道,“流言蜚语足以杀人!今日说是我故意带霍玉回来,要害死二弟,独占郭家;明天指不定还说我弑父杀弟!父亲,你是非要让我一头撞死在门口的石狮子上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郭显通慌了,忙安慰道,“你放心,我知道这件事太太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样吧,霍玉也不用走了,就继续住在你的院子里。只有一点,别让他出来。”
郭显通自以为是给了霍玉天大的面子,可郭湛安半点都不领情——霍玉根本就没做错什么,这本是他应得的,凭什么变成是他人施舍的了?
“父亲,不说别的,我只想知道,二弟为什么半夜要进我院子。这件事一日不说清楚,我一日睡得不安生。”
“你这意思,是说安儿进你院子另有企图?”
郭湛安也不否认:“儿子小时候吃亏太多,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难免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些。更何况,二弟年纪那么小,怎么就想到半夜偷偷摸摸溜进我的院子里呢?”
言下之意,分明是怀疑有人教唆郭沣安。
郭显通气白了一张保养得宜的脸。
如今儿子把全府上都怀疑上了,连带他都逃不掉。若是以往,他最多只是训斥郭湛安,但如今郭湛安身为通判,颇得帝心,又与秦王李绍钧颇有交情,早就不是他随便能摆出严父架子来的了。
所以,郭显通也顾不得要给柳翩翩留一些脸面,说道:“好,我就带你去,你自己问问你二弟,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又在哪里落水的!”
☆、第101章 逼问(上)
因为郭沣安年纪还小,他的院子就在柳翩翩旁边不远,虽然不大,但贴着柳翩翩住的荣恩堂。相比较郭湛安那虽然大但过于偏僻的院子,足以看得出来郭家两位少爷在郭家当家人心中的地位。
郭家父子二人眼看着就要到郭沣安的院子了,郭湛安却突然停了下来,对郭显通说道:“父亲,进了院子之后,您先别开口,让我来说,怎么样?”
郭显通气还没消呢,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担心我偏袒他们?好,我就什么都不说,看你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郭湛安得意一笑,也不说话,继续跟在郭显通后头往院子那走。
郭沣安院子门口的两个守门的看是郭显通和郭湛安来了,脸色微变,其中一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上前说道:“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刚吃了药睡下了,我去替二位通传一声。”
郭湛安使了个眼色,跟在他身后的贾欢会意,上前一步便抓住另外一个拔腿就要走的小厮,骂了一句:“你算什么东西!老爷来看二少爷,你还要让老爷在院子门口等着二少爷的首肯不成?”
郭湛安做了个请的动作:“二弟落水之后我还没见过他,反正都来了,父亲,不如进去看看吧。”
郭显通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但他骑虎难下,既然已经答应了郭湛安,那就不得不进这院子了。
院子里有几个正在干活的小厮丫鬟,看见郭显通和郭湛安来了,一个个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大声道:“老爷来了,大少爷来了。”
郭湛安目光从当中几个掠过,只见这几人都低着头,根本见不到他们的脸,好像是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才好。但他们时不时又忍不住抬头去看,当目光与郭湛安的目光接触,这几个人慌忙又低下头去。特别是那两个丫鬟,已经吓得双脚发软,时不时晃悠一下,郭湛安都以为她们会摔了。
父子二人进了郭沣安的屋子,郭沣安院子里的大丫鬟之一春草上前迎道:“请老爷的安,请大少爷的安。二少爷刚吃了药,才睡下不久。”
郭显通看了眼郭湛安,说道:“听见没,你弟弟才吃下的药。”
郭湛安也不急,说道:“我好久没来看望二弟了,这次二弟在我院子里落水,我心中有愧,不管怎样,让我进去瞧瞧,也好安心。”
春草一愣,忙说道:“大少爷,大夫说二少爷落水受惊,已经受不了惊吓了。不如等二少爷醒来,奴婢和二少爷说了,再让二少爷去见大少爷,如何?”
“哦?你让二弟来见我?”郭湛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春草,声音突然一冷,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听听我们这位春草小姐说的话,连我二弟去哪都是你做主,谁能见我二弟也要经过你首肯。春草小姐,您可真是这院子里的头一号主子啊。”
春草被郭湛安这一番抢白羞得来面红耳赤,死咬着下唇,眼角沁出泪水来。她老半天才忍着哭腔说道:“大少爷何必这么说,春草就是一个命不值钱的丫鬟,哪里敢阻拦大少爷,教唆二少爷呢。”
跟在郭湛安身后的贾欢会意,上前把春草拉到一旁,沉着声音说道:“行了,这一副哭丧脸给谁看呢?”
郭湛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父亲,我们去看看二弟吧。”
绕过屏风,进了里屋,就连向来对内宅事物一窍不通的郭显通都察觉出不对了。
郭沣安自然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只是一旁还有四五个小丫鬟聚在一块,见到进来的是郭显通和郭湛安,其中两个胆小的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郭显通很是不悦,他是这郭府的当家主人,春草既然出来迎接,就说明里头的人都知道他来了,可这几个小丫鬟却不出来,反而聚在一个角落,像是在躲着他似的。
这算什么东西!
这边郭显通还在生气,那边郭湛安已经琢磨出不对了——这几个小丫鬟,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
除非,除非是本身犯了什么大忌,才躲着主子们。
郭湛安起了疑心,看这几个丫鬟不免就多了几分耐心。他瞧了一会儿,便恍然大悟了。
“你们几个,都把头抬起来。”
几个小丫鬟听到郭湛安这么说,更加不敢抬头,一个个捂着脑袋瑟瑟发抖,还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哭腔来。
郭显通这会儿也怀疑了,吩咐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你们两个,去把她们的头都给我抬起来。”
两个小厮领命,也顾不得这里是二少爷的屋子,掳起袖子便上前,抓住最外头的一个小丫头,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用力捏住小丫鬟的双颊,手上用力。
那小丫鬟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这两个小厮?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小丫鬟的脸就暴露在了郭显通和郭湛安眼前。
郭显通乍眼一看,气得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打扮!拉下去!”
郭湛安心中发笑,劝道:“父亲何必动怒?这小丫鬟那么小,怕是连府里头的规矩都还背不下来呢,主子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了。”
郭显通不免迁怒于郭湛安:“都是你,好端端地来这里做什么!”
“父亲怪我?”郭湛安一挑眉,说道,“二弟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吧,若是不及早发现有这种蛊惑主子的丫头,二弟岂不是还要多走些歧路?我听说,二弟新请来的先生过了年便不再来了。”
郭湛安句句在理,郭显通气没法撒在他身上,便重新朝着几个小丫鬟发难:“都还愣着干嘛!去请太太来,这院子里要好好收拾收拾了!”
郭湛安见惯了郭显通这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在意,反而转头去看他那位躺在床上的二弟。
这屋子里现在闹得乱糟糟的,他这位二弟却还躺在床上睡着,这耐性可不像是为了点菜就半夜偷溜进他院子里的郭沣安啊。
郭湛安挪步到郭沣安床前,果不其然,后者虽然闭着眼睛,但睫毛抖得厉害,呼吸急促,显然是怕了。
郭湛安见他大半张脸都被被子盖住了,便知道有问题,干脆伸手将那被子从他脸上掀开,就见郭沣安嘴巴周围一大圈都是红粉色的胭脂。
事到如今,郭湛安也不介意再多加一把火了。他扭头对郭显通说:“父亲,您还是来看看二弟吧。”
郭显通只当是郭沣安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结果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一嘴的胭脂,更加生气了。
“臭小子,装什么睡,给我起来!”郭显通只觉得自己脸疼得厉害,枉他在郭湛安面前处处太高郭沣安,结果这小子居然如此不学好,竟然吃起胭脂起来!
再想到那几个小丫鬟脸上的胭脂水粉颇为凌乱,郭显通的脸色愈发不好了。
他见郭沣安还在装睡,干脆自己出手,直接拽起郭沣安的一条胳膊,把他从床上扔到了地上。
这下子,郭沣安是再也不敢装了,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跪着抓住郭显通的大腿,哭着求饶道:“爹,爹我错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