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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伴君脑袋一轰差点没羞死过去,贝齿咬著下唇模样说有多羞愧就有多羞愧,但是伊何却捉著他的手再往心口贴紧。
「你再说一次……」伊何凝视他,含笑的眼里蓦然间染上一片清郁,「再说一次的话这里会痛,像刀子一样刺进心里的痛。」
应伴君对他的话呆若木鸡,只觉伊何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彷佛要穿透掌心,他突然间害怕的想要收手,可是伊何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整整呆了半晌。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兄弟。你知道麽,我把你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留在朝阳,应该在南雀国了。」伊何唇角牵起一抹苦笑,恍似刚刚好不容易吞下的灵芝苦又涌上喉咙,长年的相思溃决使他再也忍不住向应伴君倾诉。
应伴君讶异的张了张嘴,尤其对伊何最後一句,若在此之前他听伊何这样说也许不会太讶异,可他毕竟才和南雀国的炤王打完仗,虽然此仗结束後并未影响朝阳与南雀另外二王的邦交,但乍听之下却充满一种伊何与他险些成为敌人的错觉。
应伴君莫名胆寒的问道:「你……不是因为尚书大人的关系才以出仕为己任留下来报恩的麽?」
伊何轻叹道:「尚书大人待我亲如子我确实感激,不过我爹到底是个商人,而且还是长年资助南雀国的商人,我若投奔南雀国其中一王会比待在朝阳有利,可是却因为遇见你我才改变心意……伴君,是你改变我的命运。」
他炽烈的目光宛如太阳,照得应伴君逐渐冷静下来的脸上又霎时一红。
「那……那个、这个……有什麽关系?」
应伴君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觉得舌头都快打结了!伊何带给他的震撼太突然太强烈,让他到现在还迷迷糊糊不晓得伊何干嘛要吻他而且一直紧捉著他的手不放。
心跳频率一下一下透过掌心传到应伴君这里,如此节奏忽然让应伴君的心也跟著躁动起来,他好想收回手,不过怎就是没这个力?想著想著,一双带点委屈的汪汪大眼急得都快哭了出来,完全不像是战场上叱吒风云、骁勇善战的将军。
伊何爱怜的看著他,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宁可应伴君永远保持这样孩子气也不要上战场刀头舔血,因为他实在无法再承受这样分离的滋味。
「你可知晓我每次听见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时心都快像停了一样!而我却无法待在你身边,只能在这个安逸的京城里跟群臣共谋大事,你知道我心里头有多恨?」
他强烈的措词激得应伴君浑身一颤,双眸深深凝视他。
伊何又道:「你说战争最苦是收拾那些士兵们的军牌,那你可知等待的人最苦的就是怕等到那块军牌?我每天都在害怕,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你……伴君,我无法想像失去你将来会是什麽样的日子,我对你的感情已胜过朋友、胜过手足,这颗心如果没有你会死,这颗心如果不爱你也会死!」
「别胡说!你知不知道你……你在说什麽?」
应伴君鼻头一酸,虽然说话结结巴巴但其实早已被伊何感动,那不管是在前线战争的苦也好、在家里等待的煎熬也罢他完完全全能够体会,只是没想到伊何竟然如此在乎他,这让一直摸著他心跳的应伴君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妙感觉。
可是等等……伊何说爱他?
应伴君内心猛跳,陡然又快羞死过去了!从来没想过伊何有天会对自己产生友谊以外情愫,但一想到这点他居然会开始紧张得无法自己,此时此刻只怕全身上下都跟秋天的红柿一样熟透了吧!
他缩著身子想逃避,伊何却不放过他,硬要捧起他的脸用这辈子最柔情似水的声音吐气如兰说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可是明天醒来你会後悔麽?我伊何今日所言所行绝不後悔,此生嫁给应伴君,真心真意,至死不渝。」
说罢,一双微冰的唇又热切的贴了上来。
应伴君机伶的颤了颤,推开也不是、迎合也不是,最後只能随本能茫茫然地闭上眼,沉沦在这份甜腻交缠的快感中。
现在他承认自己一定是醉了,否则原本排斥的事怎麽会突然间接受?不过伊何亲口说嫁给他──嗯……听起来好像还挺悦耳的。
翌日──
秋晨微凉。
晨曦中,忠武侯府里的下人们已辛勤的在府邸穿梭走动。
两婢女站在成荫的秋枫底下,望著那坐落在恬美花园中的喜房猜测房中沉睡的是何等旖旎风光而暧昧一笑。
「不知道我们侯爷和伊大人睡得好麽?」
「一定好,你看看昨晚伊大人搀侯爷回房时那副恩爱的模样。」
「嘻嘻……大人的目光从来没从侯爷身上离开过呢!不过这洞房花烛夜……你猜猜是侯爷先对伊大人示好,还是伊大人向侯爷示爱?」
「嘻!这可难说了!我们侯爷是将军嘛,将军怎能委身其他人?再说这次是伊大人嫁进侯府……不过话虽如此,伊大人可是对我们家侯爷含情脉脉、温柔体贴,在侯爷喝多的时候主动搀他回房歇息,依我看……」
「怎麽著?」
「嘻──看谁先起床不就知道了!」
两婢女笑得花枝乱颤,细细笑声宛如清风吹响的风铃,而这个时候晨曦也慢慢爬上那囍字成双的纸窗。
侧躺在床的应伴君动了动,纵然醉了一个晚上头还有点微疼,但身体仍旧自然而然在这微光时刻苏醒,於是他慢慢打开眼帘,轻轻地眨了几下。
吓!这怎麽一回事?!
空白的思绪霎时被房内喜气洋洋的大红色填满,他吓得从床上跳起,在看见桌上一对烧到一半的喜烛时蓦然间恍然大悟。
对了,昨天晚上他跟伊何……
这微醺的记忆第一个记起的就是与伊何缠绵热吻的景象,应伴君脸上迅速飞起两朵红云,转眼一看伊何就睡身旁,脸上的热度几乎快要沸腾开来。
「伊……」他起伏甚剧的胸膛反覆换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平息,想叫人,却又在见到伊何熟睡的容颜时悄悄地把话吞回去。
想不到伊何突然示爱,那个他始终当成知交的好兄弟喜……喜欢他?
应伴君虽然控制好呼吸,但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却犹如擂鼓不停鼓动耳膜,好像又听到伊何一边亲吻一边温柔的叫他,然後隔著一层薄衫抚摸的手掌沿著身体曲线往下探……
哇呜!不能再想了!
应伴君骤然捂住鼻子,感觉一股热流冲上脑门好像快要喷出来了!他像落荒而逃似的跳下床,随便洗了把脸再换上一套乾净的衣服以後夺门而出,但出门前仍不忘回头挂念床上的人。
对不住呀!伊何!
看著睡梦中浅浅蹙眉的人,应伴君眼底满是惭愧,他由衷向伊何道歉,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两人一触即发的欲火燃烧得难分彼此时,他糊里糊涂的脑袋突然一醒,下意识就武装起来揍了伊何一拳。
「唉……」应伴君忍不住扶了扶额头,他清楚自个儿的力道,知道那一拳打得有多重但伊何却逞强的说没事。
真的没事?
他心虚的再瞄一眼,随即觉得心脏好似漏跳一拍,匆匆忙忙跨了门槛出去。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伊何吻他的时候明明感觉挺好,但问题是一想到两个人发生这种事……呜呜!他们都是男人啊!怎麽能这样!
应伴君含泪奔走,不过这样的心声早已听进伊何耳里。
「唉……」假寐的伊何睁开眼睛,双手护著被揍成一片的青紫腹部,既无奈却又觉得好笑。
「果然还是不能强来啊。」
早有预感不能操之过急,可是想爱的人近在眼前,这巴不得全部占据的念头只有越来越强烈,好不容易吻到了香唇怎麽可能就此打住?虽然挨了一拳但吓退不了他的,再说应伴君对他爱抚的举动并非无动於衷。想来,伊何就自得其乐的靠在鸳鸯枕上,望著应伴君离开的门口,深深弯起幸福的笑容。
◆◇◆◇◆◇
「呵呵……然後呢?侯爷与伊侍郎後来如何?」
外面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後宫。
皇后兴致勃勃听著丫环说道:「後来,後来可恩爱了呢!侍郎大人搀著喝醉的侯爷回房,还特别交代不许任何人靠近喜房、不许任何人来闹洞房呢!大家就猜大人是顾及侯爷的感受,毕竟拜堂的时候侯爷绷著一张脸,宴客的时候都没过去向大人的朋友敬酒,所以大人怕洞房再给人这麽一闹,侯爷不高兴,那就没戏唱啦!结果隔天早上醒来,侯爷神清气爽,大人则……呃,有些腰酸背痛的样子,侯爷还舍不得叫醒他呢!」
丫鬟口沫横飞,连说带演,本来那关键的一句话手要放在屁股上表示,但一看皇上也在场才连忙把手改放腰上,殊不知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到後来早已夸大不实。
但即使如此,皇后仍然听得满心欢喜,「你做得很好!这个赏你,之後听到什麽再回来向本宫报告。」说罢,即信手从头上摘了一枚金钗赐给丫环。
「谢谢娘娘!奴婢告退。」丫环随即兴高采烈离去。
「看来侯爷已打从心底接纳伊侍郎。皇上,您可安心了。」皇后眉弯眼笑看著皇上。
「朕要他们两个走得长久才能安心啊。」
宣德固然对於两人不负厚望的表现感到欣慰,但往後的日子还长得很,将来一定会有许多风雨等著他们面对,想到这里他不禁凝睇皇后。
皇后从容优雅地笑道:「他们一定会白头到老。」
宣德目光沉凝,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朕与皇后也会白头到老,只要朕在位一日,你永远都是我朝阳的国母。」
「皇上……」她内心一动,滚滚泪水差点滑了下来,「要是臣妾能给您生个皇子就好了。」
但是宣德却安慰的拍拍她,摇了摇头。
倘若世人都能祝福两个男子白头偕老,那麽皇后无子又何以不能母仪天下?
「雩儿……」
他蓦然唤著她名,令她泛动的泪水陡然止住,脸颊微红。
宣德轻淡一笑,正要说些什麽的时候外面突然进来一个太监向陶公公咬耳朵,陶公公听了以後立刻向他禀报:「皇上,南雀边关信使求见。」
「哦?」他微微讶异,沉吟了会儿方道:「让他到御书房等著。」
信使求见必有要事。每隔一段时间,皇宫派驻在各地的信使就会以密函回报情况,近来尤以南雀边关信使的回报最为频繁,但直接求见的情况倒是稀少,这让宣德不禁沉思并且想起了远在南雀国的国师,心中念念有词不知国师何时回朝?但他并非惦念这位老臣反而在想乾脆就不要回来吧!
宣德是认真的。过去国师总以皇后无子怪罪她无德无能,甚至屡屡上疏要废了皇后但几次都让伊侍郎挡了下来,他身为一国之君虽然不动声色的看著他们勾心斗角其实心里早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