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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六个时辰下来，古野扶着一层冰甲的嘴角上，终于挂出往日自信满满的笑意，这太阴绝脉的寒毒，也是纸老虎不过如此。可是又谁能明白古野每一秒皆如巨鲸吸海，这么长时间下来就算那长江，黄河之水，恐怕也能浅不少，何况是一个区区的人。
外面披着的冰甲已经呈现深蓝色，也重新迅速纳入身体之中。
收功后，古野面中挂着一丝喜色，看着身边面色虽苍白，但已经无丝毫冷意的小蝶。见其谁的很沉，也就没有做过多打扰，把其扶向一边。
另一边张絮儿则是额头上挂着汗，也满是笑意盯着古野，却不知道这古灵精怪小丫头的脑袋想些什么。
古野见到这个熟悉，又惊惧的笑容，下意识的心中一寒。因为恶女这样笑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要作恶了。这种情景古野在上山并不少见，所以古野记得各位分明。
张絮儿见到古野如此表情，心中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秀眉一挑；“宵夜，嘻嘻，我终于到第十重了。”
“什么十重？”古野一时没回过神来，大感奇怪的道；
可是对方只是贴其耳边，那薄薄的红唇几乎贴着少年的耳尖；“如今我又可以欺负你了，嘻嘻。”
刚才还因耳边吹来的热气浮想翩翩的古野，立刻从头发凉到脚趾甲。此话一出，古野自然明白十重什么意思，《浩然天罡》十重和自己六重差距，简直就是天上飞着的凤凰与吃着虫小麻雀的反差。
可是心神一探大呼不对，为何我的真气又薄弱的许多，这时体内小九无力的发话道；“你就感谢我吧！”
“什么小麻雀是你做的”如果有人能看到灵魂的话，一定可以看到古野此时瞪出去的眼睛比牛都大。
妈的，还谢你，如果你有本体的话，老子早就掐死你的。古野心头不禁暗想；
“为什么不谢我，虽然现在只有四重修为，但是因为你的元婴二次成长，自然要摄取些养料，最多过十五日，你的这身修为，绝对可以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体内的小九，知道古野脾气，不由多补了句把话挑明；“最起码也能达到你白晨大哥修为。”
“什么”古野又吃了一惊，白大哥乃是天下五帝之首金帝，虽然是世袭修为比其他几位老前辈差上一些，但是只差一步就到达小神级的真级高手，此时听小九说自己十五天后修为会与白大哥相差无几。又何尝不震惊，此时心中恐怕除了这两个字，还是这两个字。
可古野那里知道如果只有真级高手的实力，那有资格会继承金帝爵位，却不知小九口中的提到的修为，会达到相同的层次是什么层次。
古野只是惊讶片刻又恢复原初，虽说只有十五日，但是这十五日只有四重修为自己不被这个恶女欺负死了。刚才还想着凤凰于麻雀的对比，现在后又一想，被小麻雀一搞，如今这个层次的修为，也只能是那只麻雀口中叼着的小虫。
在这一边悲哀的同时分出心神大量整个房间，不禁使古野再次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叫喊不是痛呼，而是给予咆哮般的怒吼。
看着古野指着十几具早已经熄灭炉火，站在一旁一直不所错的白凌，不由低着头捏着衣角坎坷的道；“不是你叫我生火的吗？屋内通风也没有什么不妥？”
虽是解释着，可是却显得那般无力，因为这几天相处的时日里，白凌从未见过自己的古野哥如此的愤怒。
“我说着炉子里的火。”古野气的牙齿咯咯作响，看着连一丝尘烟都未有的炉火，用屁股想，也知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生火了。
张絮儿见古野对白凌发脾气，心中也不由来气，一张脸也瞬间拉了下来；“人都救了，现在探着火灭，火熄又有什么区别。”
“呃有什么有什么区别好好一个有什么区别。”很显然则是极度愤怒时，才能发出疯癫的笑声；
这一笑就连熟悉古野的三人，心中皆是一阵悸痛，隐隐起了不安的感觉。
“你们看看秦大哥”
第三卷；苍歌剑赋 第103章；蝶恋
另三人把无光移向沉睡在床头的秦官，此时见其面色酱紫，显然在几个时辰之前就已经绝了生机。
心脉尽断的秦官，虽然靠着续命针维持最后一口气，可是几日来油米未尽，那有气力抵抗吸收小蝶姐寒毒时，所外散的寒气。所以古野才命令二人多备些火炉，只要常温不大，应该无碍。
可没想到的是十几具炉火居然全熄灭，心力绞碎的秦大哥，寒气如体自当是绝了气息。
想起二人第一次相见，自己还是龙城一位靠着偷，抢活命的野小子时，满怀豪情的对认为自己有趣的秦大哥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想起第二次相遇因被絮儿所激。第一次御剑飞行，落脚的也是秦大哥的飞剑，并且还答应自己本宗功法修炼到四重后，教自己御剑术，一同畅游天地的秦大哥。想起在山上时常教导自己人生大道理，借剑给自己玩的少年
这一幕又一幕，浮现在古野眼前，可是古野的秦大哥死了，而且自己本来可以救他，可是却在自己身边死了几个时辰。
古野从不哭，就算在最困难的时候，被双亲抛弃，饥饿的啃食路边野草；因为一次实在饿不行偷东西，被人打断了腿；在最寒冷的时候和野狗抢饭
这一切的一切他也从来没有哭过，没有流过一滴泪。可是此时居然哭了瞪大了瞳孔，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目中的泪一直滑过脸颊，打落在地板上。
古野从不轻易做出承诺，正因为少，所以他绝对会完成，就算死也要完成。可是如今他却无法完成这个承诺。我本来可以救他，可是他却死了，死的是那么彻底
五年中，在张絮儿心目中这个倔强，有些傲气的坏小子，不管被自己怎么欺负，遇到什么困难，只有那厌恶慵懒的一笑，那灿烂的让人显得安宁，自信的一笑。就算伤心时，也只会淡然一笑轻轻的带过，仿佛告诉大家都小菜一碟，我能解决。
可她这一次看到少年哭的是这般的痛苦，痛苦的连自己心也要跟着碎了。
白凌则是傻傻站在一旁，看着如此空洞的双眸中不断涌出泪古野哥，胸口立刻如被插了万把刀般难受，似乎连呼吸都忘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是我害了古野哥，是我害了古野哥。
少年心中在滴血，一旁少女心中心中何尝不在滴血。
大痛之下，白凌尽然拿起身边放在桌子上的剪刀，直直的刺入自己的心窝。或许她认为这样刺下去，没有心中那般痛苦，或者刺下去能消减心中那痛。
电光火石之间，古野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古野的张絮儿，也没有回过神来。突然白光一闪，斩碎白凌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剪刀。
范景阳依旧双手扶着剑，冷冷的回了一句；“你疯了。”
这一剑之快，竟然无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也无人看到他剑如何收起回到鞘中。
冷静后的古野，也是满脸怪异的看向自己小弟，这一剑居然无任何气息，而且快的竟然不可思议，难道因为只有四重修为的缘故。如果她知道张絮儿心思恐怕也就不会这么问，因为她同样也没有察觉到。
但是现在不是问着一剑缘故，二人而是把目光投向白凌，古野眼中闪烁出一丝厌恶的神情；“你为何这样做？”要不是受你爷爷所托，谁会在乎你。
张絮儿则与古野截然相反，目中闪烁着担忧；“白凌妹你没事吧！”
白凌见寻死不成，又见到心悸少年投来厌恶的目光，当下放声大哭，抱着已经起身的张絮儿，‘呜咽’的竟然无法说出半句话。
古野目中起了一丝涟漪，但是很快又被冰冷的外表所掩盖，刚想转过头不想多话
“大哥，或者这件事我能解释。”小道士范景阳，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这时古野没有把目光转移，而是耐心倾听着。
“这炉火不是她没看好，而是点不燃。”
仅此一句话，古野灵机一动，突然想通了什么，如此强大的寒毒散发而出的寒气，竟然冷的把十几个炉火里面的火冷熄灭，至此再也无法点燃。难怪她的手，满是炭黑
而白凌妹不怕寒气，怕多是自己从给她纳芥环的缘故，如果古野此时想不明白，那就真是脑袋被驴给踢了，笨的可以。
沉默半响，最终还是对躺在张絮儿怀中痛哭不已的少女，报以歉意的目光；“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
可是还没有继续下文，完全解除太阴绝脉寒毒的小蝶终于幽幽醒了过来。
起身后，用指点了晕眩脑袋半响，这才回过神来。而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和古野料想的果然一样，看向的是躺在床头，面色酱紫已经气绝的秦官。
这一眼望去仿佛对方体内寒毒并未彻底根除，苍白的面色跟白了几分，或者白的跟像是一个死人。
“哈哈哈”随后妙龄女子甚是疯癫的狂笑几声，在屋子中回荡不绝，众人的心也随之一笑，宛如裂了一般。
“相公死了，可是我却还活着。我这该死的活了下去，那不该死的人却死了。果然是高人，果然是神医啊！”疯癫半响后，对方女子居然竖起拇指，对古野大为夸赞起来。
古野心中却恨不得对方扇自己几巴掌，就算拿刀捅死自己，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被这样一赞，简直比死还难受，比死还痛苦万分。
“小蝶姐你一定要节哀节哀”张絮儿抱着神态已经疯癫的小蝶大家，想了片刻却还是这几个字。
因为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的人，最后可能寻死。
“好一句节哀，好一句”疯癫的小蝶说了半句，却有换了一句话；“丫头，你可知道。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
众人心中皆是一怔；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说出此话的人，又有什么样的伤痛。
“我我我”张絮儿看着对方空洞的眼睛竟然说不出第二个字，因为她无法说出第二个字。她和宵夜在一起只有幸福，幸福的让人能死去，还有那一点点的心酸。绝没有如此凄惨，绝望的那一句；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
活着的人，比死的人更加痛苦，这是真的吗？
“你这个贼老天，待黎小蝶不公，希望下辈子让我与相公不要做人。”挣脱张絮儿后的小蝶仰天大骂；随后响起凄惨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经把心脉碎了，这个身体倒在躺着秦官的尸体上，眸子里和她的琴一样，充满着不舍，眷念，惆怅还与那古野给与的无助。
本来可以救两人，如今两人都死了。不管是古野，还是双手持着剑的范景阳，张絮儿，白凌无不动容，皆是宛如木桩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红颜如月有圆缺，
君名逍遥莫悲切。
昨日种种心深种，
他夜梦里现芳踪。
第三卷；苍歌剑赋 第104章；灭门惨案
九州西南之地，百川汇集，多是灵秀，出于一脉，山峦连绵五百里，横卧与内，乃是妙云山。
山自出生以来，就是隔绝南疆七十二异族与中原腹地的一道天险，自千年前，凌云祖师立派以来，就一直担当此处贸易，守护，传播两地文化等诸多重任。
清晨，此时行走在凌云宗千层石阶上的一行四人，望着两旁虽还未如秋，却红胜似火的枫叶。被风这么轻轻一荡，几片红叶，打在青石阶上，似乎也冲淡了不少，几日来一直萧然的气息。
自与小蝶一别，最最自责莫过于古野，因为其认为自己考虑不周；此次却是白凌，怪自己没有能力把火燃起，才造成害了二人的结局。反倒最应该伤痛，与秦官相处时日最久的张絮儿，起到安慰二人的工作。说着就算救醒师兄也只不过一日的性命，这救与不救也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却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