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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看,并不足以证明严烈一定死了。”
“总是凶多吉少的。”遇颂凌叹气说。
“那就等雾散了找找看,就算是战死,毕竟是为国捐躯,理应将骨灰带回帝都安葬。”承影说。
“好。”遇颂凌点点头,对着华宇说,“你就在这里等等吧,或许严烈只是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话音刚落,雾霭中传来渐行渐重的脚步声。
“有人靠近!”哨兵警觉的叫道,弓箭手迅速一字排开,对着营外拉起弓来。
“等等,看清来者何人。”遇颂凌命令道。
随影人影轮廓的渐渐清晰,华宇兴奋的奔了过去,大喊道:“严大哥!是严烈,你们都别放箭!”
身材欣长的男子从雾中走出,满身是伤,甲胄已残破不堪,半张脸被鲜血染红,只剩下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野兽般的窥探着四周。他的刀已经断了,挂在腰间无助的晃着,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包袱,一瘸一拐的向营地走来。
“严大哥!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华宇走上前一边扶着严烈一边心疼的说。
“快,扶进去让耿直和风雅儒看看!”遇颂凌急忙命令道。
严烈却挣脱了众人的搀扶,径直走到遇颂凌面前,单膝跪地,将手中的那个包裹呈了上去。
遇颂凌微微点头,便有士兵将包裹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颗人头,是那个侏儒李将军的人头,眼睛如铜铃般不可思议的睁大着,显然是被人偷袭致死的。
“属下已将敌军首领的人头取下,还发现了这个。”严烈从怀中掏出一个沾血的油布包裹,呈给遇颂凌。
遇颂凌打开一看,更为惊讶,原来这些正是一份李将军与东阳国士兵汇合的地形图,中间勾画出的地方想必就是东阳国士兵的埋伏之地,有了这个,日后行军便可攻其不易,大悦道:“好!严烈你这次可是立了头功了!我一定要重重的奖赏你!把你的官职连升三级,你可满意?”
“严烈不要升官。”严烈一副淡然的样子,对遇颂凌的上次没有丝毫兴趣,仿佛早就有所打算,淡淡的说,“属下想向太子讨一个赏赐。”
“哦?”遇颂凌眼睛一转,心中暗想,“好你个严烈,原来早就有所预谋啊。”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你倒是说说看,不要加官进爵,你想要什么赏赐?”
“属下想向太子讨一个人。”严烈说。
“人啊~~”遇颂凌似笑非笑的瞥了华宇一眼,故意逗他说,“严烈啊严烈,你可真是糊涂,一个人能和这三级的官职相提并论?这天下间讨赏,只有越讨越高,哪有像你这样越讨越低的道理。”
“我只想要一个人。”严烈倔强的重复道。
“好,你且说说看,是何方神圣竟比三级官职还重要?”遇颂凌眼中的笑意更浓,却仍是假装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想请太子把华宇赐给我。”严烈坚定的说。
话音刚落,数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脸早已呈现出血色的华宇。华宇虽不是个脸皮儿薄的人,也感觉到严烈对自己的心意,却是万万没想到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遇颂凌讨了自己去。一时间局促得不知做什么才好,只能深深的埋下头,恨不得也学了遁地术,从地上找一条缝儿钻进去。
“哈哈……严烈,你果然是讨了一个更高的赏赐。”遇颂凌狡黠的笑着说,“你可知道,华宇从小便服侍我起居,至今已有二十年,我也早就习惯了让他来服侍,现在你把他从我身边要走,就等于是要我摒弃了这二十年的习惯啊。”
严烈听遇颂凌这么说,分明是不同意,皱眉沉思半晌,说道:“属下只想要华宇一人,若是这次所立下的功劳不足以讨他过来,可以先记下,我日后定会继续立功,直到太子觉得我的功劳足够带走华宇为止。”
“哈哈~~好一个质朴痴情的男儿。”遇颂凌心中说道,“华宇能得他钟情,也算是福气了。”望了一眼承影,他仍是面无表情,但嘴唇微动,引得遇颂凌又是一笑。
他读懂了承影的唇语:“老狐狸,你就别逗他了。没看到那一身的伤口还淌着血呢。”
“既然你心意已决,华宇,你愿不愿意跟他去呢?”遇颂凌问道。
“我……我我我……”华宇抬头看着众人的目光,一向的伶牙俐齿也变得笨拙起来,犹豫片刻,走到跪在地上的严烈面前蹲下骂道,“你这个榆木脑袋!若是~若是想要我跟了你,你和我说便是,我就算跪在爷的屋外几天几夜,也一定能求他让我和你走,干嘛这样以身犯险,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办?!”
“我答应了你不会死,就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严烈看着华宇认真的说。
“你……”华宇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遇颂凌打断道
“行了行了,快送去处理伤口吧,你的血要是流干了,我把华宇给你了又有什么用。”
华宇一听遇颂凌说的有理,急忙扶严烈进内堂找耿直诊治。
第68章 误中埋伏
遇颂凌按照地图上的标注一路前行;将埋伏在沿途的东阳国士兵杀了个措手不及,抵达汴州后;遇颂凌更是信心大增,紧锣密鼓的部署着对付东阳国的战略。
“什么?!元军将咱们埋伏在路上的士兵全部歼灭了?!”听到这个消息时,久经沙场的霍刚也是不敢相信的一愣;但他很快的恢复到了往日的神态,微微闭上眼,脑中飞快的思索着,既然路上的埋伏已经失败;那在这样的失败中还有什么是自己可以继续利用的呢。
“霍将军;霍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如今元军势如破竹;我们再不想想对策;恐怕……”
“还没有打就在怕输么?连将军!”霍刚面色一寒,冷冷的打断说。
“下,下官不敢。”被称作连将军的中年男人急忙解释道。
从他闪烁的眼神和明显底气不足的语气中,霍刚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看出他的暗自盘算。之所以这么说,或许真的只是因为“不敢”。
“连将军,你可知这战场之上,最应杜绝的是哪一种人?”霍刚笑着说,但他的这一笑,只有嘴在笑,一双刻着沧桑的深邃眸子死死的盯着连将军,利刃般的目光使连将军不自觉的颤栗起来。
“下,下官不知……”连将军哆哆嗦嗦的说,连声音都变得与往日不同。
“贪!生!怕!死!”霍刚一字一顿的说,“军中最不需要的便是临阵脱逃的无能之辈。”
一道寒光在两人之间一闪而过,霍刚后退一步,连将军抬头与他对视,眼中带着不解与茫然。
一道血雾喷出,洒在两人之间,在霍刚靴前止住,证明了他对后退距离的估测的准确。连将军双手颤抖的摸着脖子上满是鲜血的伤口,喉咙间咯咯的响着,似乎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有一双圆睁的眼睛狠狠的盯住霍刚,颓然倒地。
“把他的尸首拖下去,挂着军营内,让大家都好好看清楚,这就是懦夫的下场!”霍刚转过身去用洁白的帕子将刀身擦拭干净,又满脸厌恶的将帕子丢到火中,仿佛沾染了懦夫的血是对手中刀莫大的耻辱。
看着桌上的战抱,霍刚忽的计上心来,阴狠的一笑,自言自语说:“元太子啊元太子,你可知道,站得越高,摔得也就越狠。”
“报~~~~启禀太子,城外东阳国士兵已击响战鼓!”
“哈~~他们还真是心急啊。”遇颂凌轻蔑的一下,朗声说道,“传我命令,应战!”
战鼓震天,元国士兵仗着一路凯旋的气势,一个个英勇奋战,势不可挡,没用多久便把东阳国士兵打得溃不成军,四处逃散。
“传我命令,乘胜追击,斩草除根!”遇颂凌站在城楼上,迎着猎猎风声,胸有成竹的说。
“太子,穷寇莫追,恐其有诈。”司徒胜谨慎的在一旁提醒。
“欸~~司徒将军未免太畏首畏尾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可是……”
“好了好了~我的心意已决,司徒将军无须再说了。”遇颂凌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司徒胜见遇颂凌如此说了,只好闭嘴,忐忑的观望着战情。元兵将东阳士兵逼得落荒而逃,一路退到常兴坡,眼见无路可退,却在这时,一颗颗巨石从两旁的山顶滚落,砸向元兵。
元兵队伍遭此突发情况,没有丝毫准备,马匹受惊,不停嘶鸣,甩下骑兵各处逃窜,铁蹄下,许多元兵被活活踩死。
“有埋伏!撤!快撤!!”
队伍中有人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但为时已晚,退路已经被巨石堵死,马匹无法通过。一时之间,前有东阳军对峙,后有巨石封路,两旁还不断落下巨石引得战马失控无法作战。元兵一时间乱成一团,功败垂成,反被东阳国反将一军,伤亡惨重。
“爷~~爷~~你开开门吧,你中午就没吃,晚饭总要吃一点儿啊,怎么着也不能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爷~~你听到我说话了么?你好歹应华宇一声啊,就算没胃口,喝点粥也好啊~~”华宇端着饭菜,在门外喊了半天遇颂凌也没有应一声。应该说从得知战败的消息后,遇颂凌便把自己关在房中没有出来过。
“华宇,你先把饭菜端下去吧。”承影淡淡的说,“他现在应该不想吃东西。”
“公子,你劝劝爷吧,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可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气啊。”华宇自小在遇颂凌身边,主仆情谊深厚,如今见遇颂凌不吃不喝,心中着急却也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得向承影求助。
“放心吧,他没事。”承影望了一眼屋内,眼中虽有不忍,却只是淡淡的说,“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习惯了,栽这个跟头,挫挫他的锐气,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爷他……”华宇不明白承影为什么能如此冷静的说出这番话,但他想,承影曾经是遇颂凌形影不离的影卫,自然比自己更了解他,也就没有再多说。
“你先回去吧,我进去看看。”承影轻轻推门走进房间,见遇颂凌斜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皱着眉头,一手扶着额头,脸色很是难看。
“凌,我进来了。”承影轻轻叫了一声。
遇颂凌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承影很自然的将他的沉默归为默许。走到他的身旁,将手握在遇颂凌的手上,那双平日里温暖柔软的手,此时竟比自己的手还要冷。
“凌……”
“败了……我败了……”遇颂凌没有睁开眼,或与因为许久没说话也没喝水,嗓子有些沙哑。
“胜败乃兵家常事。”承影安慰道,“这是你教我的。”
“我不是怕失败。”遇颂凌叹了口气,懊恼的说,“只是由于我的轻敌草率,连累上万名将士惨死……我真的败不起。”
“那便牢牢记住这次教训吧。常常登高眺望,容易好高骛远。有时候狠狠的摔到地上,才更帮你看清前面的路。”承影握着遇颂凌的手轻轻的说。
“是啊,摔下来了,该清醒了。”遇颂凌反手回握住他,十指交错渐渐扣紧,“我总要做点什么,将功补过。”
遇颂凌睁开眼,眼中是一片清明,他起身拿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