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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罪魁祸首都是那个身份,左家第一任家主的前身便是那九契之容,也有着皇室血统,皇子身份,因为不甘心,便分外谦逊,当实力成熟,就叛出九契,抛了姓氏,改姓左,要与皇室相左。
因此,自己只能学自己该学的东西。然而,即便易容术再多高明,没了武功也是不行的,要不然,当日也不需贺颜相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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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京城易主。
对于现在来说的前朝皇帝,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只知道,师父在城破前来找过自己,也没说什么,就是来喝了些酒,磕了些瓜子,话了话家常,不过有些事情,谁都有意不去触碰,但容梓霖深知,这就是师父的告别方式。
左谦登基之日,叶彰很早就去了城郊,这次他只带了一杯酒,自斟自饮,“将军,夫人,叶彰没有勇气看着国破家亡了。”
一杯鸩酒,埋葬心中种种感情。
容梓霖将他葬在了梅林,贺老将军和夫人的旁边。
登基大礼过后,左谦来找过一次容梓霖:“打算等下去么?”这时的左谦已经和夺天下时的左谦大不相同,眉目间疲惫不堪,却已有王者之气。
“是的。”可容梓霖根本没请左谦坐下。
“没结果也要等?”左谦又问。
“等不到,就去找。”容梓霖答后,忽然就笑着看向左谦。
左谦明白,容梓霖说的是他二师兄,苦笑一声,叹曰,“江山和他,朕为什么只能选择一个?”
“陛下,当您利用尽旁人的真心,您还有没有真心,会有人信么?”容梓霖反过来问他,“你和二哥真正的冲突不仅仅在于江山的取舍。”
左谦不说话了,良久,才道,“朕答应过他,放过你们,放过贺颜。”
“陛下也许答应过两个人,只是,忘了一个。”容梓霖又说。
左谦想了想,容梓霖不知道他是否忆起聂元桢,总之,左谦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继续说,“这几年,你不能离开京城,不能离开晋王府,不能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
容梓霖点了点头。
左谦就算不杀了自己,也绝对会软禁的,至少,这几年会。
他刚刚夺取政权,国内未定,还有些势力妄图抗争,自己这个前朝最后一位皇子难免会被人利用,打起名正言顺的大旗。
待国家安稳,各方势力被平息,自己才能离开这里吧。
“朕只会告诉你贺颜活着,”左谦笑了笑,“因为朕的人,找不到了。”
贺颜,贺颜若是不死,下场恐怕也同样是软禁,不能回京不能接触前朝将士,因为威信太高,更不用说接触自己了。
此后,左谦再也没有来过,晋王府里外都有人看守,容梓霖这些年,只有祭扫的日子方可外出,
偶尔,琴嫣等人倒也能来看看他。
左谦是个明君,夺天下时的狠厉变为了治天下时的怀柔。
风调雨顺,只用了短短三年。不是没有反对他的人,只是安定后已难再掀起波浪。
容梓霖离京的时候,小妹姚铃铛抱着他大哭了起来,真是,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我离开后,就不回来了,也回不来了,”容梓霖拍着她的背,“你和琴嫣要是有空,就常去梅林看看,再替我照顾照顾琴欣吧。”
容梓霖重新戴起了那张平凡的假面,孤身一人离开了京城,一身白衣,越来越远。
锦云,那就先去锦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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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自己的故事,容梓霖已经对来人讲了好久了,都快到傍晚了。
停了下来,容梓霖不说了,因为,到此已经结束。
“后来呢?”陌生人急切的问。
“没有后来了吗?”听故事的人仿佛想要修改故事的结局。
“没有了。”容梓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着确定的话。“但我还要去找他。”
“找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呢?”那人问。
“找到了,或者再也无法找了吧,”容梓霖答。
听故事的人欲言又止,他紧紧的攥着手里小小的白玉瓶,这个白玉瓶正是玉公子给贺颜的药,也是战场上贺颜倒下时紧紧握着的白玉瓶。
尾声
第十九章、
“大人。”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间的寂静。
听故事的人惊了一惊,转身一看,是一位官阶不算高的将领。
容梓霖看了看这两人,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是当今圣上昔日的田副官,如今的田大人。”
既然已被识破,田祈也就大大方方承认了,“早闻阁下之名,不知可否至府上一坐。”
“我已不想再……”容梓霖正想委婉拒绝。
却听田祈又说,“你可知道当日之战,除了圣上,我也在场。”
“你是说……”容梓霖有些欣喜。
“当是此意。”田祈点头
“贺将军倒下前,服的可就是这瓶东西。”像是为了取信于容梓霖,田祈特意拿了出来。“我已得陛下密旨,特在此地等候阁下,我带你去见他。”
容梓霖心里突然被重重一击,所有被压下去的情绪此刻又提到了心头,面上却依旧镇定如斯,
“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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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颜住的院落比较偏僻,是他自己挑的,这些年来几乎不曾出过门,不仅是田府的大门,而更是自己院落的门。
容梓霖面无表情地听着田祈讲着贺颜的现况,田祈倒是越来越说不下去,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怠慢贺颜了。
走到门前,门是虚掩着的。
容梓霖笑了笑,贺颜每次专心做某件事的时候,都不喜欢把门锁上,担心有人找他,他却注意不到。
田祈看着容梓霖忽然在门口停了下来,转回身,正了正衣襟,理了理衣袖,“我这样,怎么样?”
不等田祈答话,容梓霖却又局促地说了句:“分开太久,让大人见笑了。”
他这才转身推开了门。
院子里没有人,有一园腊梅,一张石桌,布置得倒像是容梓霖的晋王府,不过,没有那么大,没有那么华丽罢了。
往里走,院落里只有几间房而已,书房也不大,却十分凌乱,桌上铺满了纸张。容梓霖拿起来看了看,上面都是寥寥几笔,想画一个人却不曾画完,容梓霖笑了笑,他知道贺颜,泼墨这样的事儿一点儿都不在行。
容梓霖正准备走出书房,打算去后面看看。
却看见从后院走来的贺颜,简单地穿着一身紫衣,容梓霖从没见过贺颜穿紫衣,这样看看倒真觉得不错呢。
“我听到有动静,就过来了,”贺颜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背对着里屋,看到了站在屋外的田祈。
却却见田祈的神色不太自然,像是看向了自己身后,贺颜便要转身,就听一句“要我帮你收拾收拾房间么?”容梓霖犹豫一下,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贺颜在听到从容梓霖嘴里吐出来的第一个字时,便不由有些怔愣了,欣喜之余又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容梓霖走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容梓霖笑笑,缓缓走上前,拿出一块锦帕,轻轻拭去贺颜额上的汗水。
贺颜猛的拉过容梓霖的手,让他撞到了自己怀里,有些疼……
贺颜这才笑了:“还好是真的,是真的就好……刚才真是吓我一跳,差点以为画成精了呢……”带了
点调笑的语气,贺颜一点没变。
容梓霖撇他一眼:“要是你的画成了精,岂不是没鼻子没眼。”
贺颜想想,也是,想着容梓霖的面容却迟迟不敢落笔,那画上只有依稀的轮廓。
“三年没见了……”恍惚间,甚至还有些仍身在京城,尚未出征的错觉。
容梓霖背过身去,拉着贺颜,“走,看你的书房,乱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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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祈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悄悄地走出院落,妻子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她挽着田祈,笑着说:“宁儿今天想出去转转,就没来找贺先生学武。”
“云绡,你可不能老惯着那个小兔崽子,”田祈皱了皱眉。
云绡甩开田祈,“你这个当父亲也不好好陪陪儿子,请了个师父就什么都不管了。”
田祈赶忙追了上去,“这不是自己教孩子狠不下心么,再说,我忙着陪你呢。而且,你不是也说了么,担心你那大恩人总是闷着。”说到后面都有一丝酸味了。
云绡笑了笑,“好了好了,一会儿宁儿回来你可不许凶他。”
……………………………
看着满满一衣柜的紫衣,容梓霖都不由有些吃惊。
“想你想疯了。”贺颜笑着枕在容梓霖肩窝上,“说起来咱们还真有意思呢,你看你,不也改穿白衣了么。
“不过,现在可以换回来了。”说着,贺颜便伸手去扒容梓霖的衣服。
容梓霖面上一红,“啪”地打掉了贺颜的手。
“疼,”贺颜叫出了声。
容梓霖一惊。却听贺颜说,“没事儿,前些天练武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
“你服了伊玉给的药,如何还能习武?”容梓霖有些不解。
“没了的可以练回来么,”贺颜嘀咕,“就算不能和以前一样,总得能护着咱们两个吧,不然以后被山贼打劫了怎么办,你长得又那么好看……”
“去你的,”容梓霖笑着推开了贺颜。
沐浴过后,贺颜除去了一身汗味,换上了一身清爽。
容梓霖半躺在床上看书,倒有些像三年前的某一个晚上,但是这次容梓霖却穿得端端正正。
贺颜沐浴完,仅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便走了过来,可容梓霖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
他只好躺在了容梓霖身边,“对了,你这几年有没有梦到过我?”
容梓霖看看书,又看看他,道;“有。”
贺颜半坐了起来,“什么样的梦?”
“哪里还记得。”容梓霖说道,注意力却仍在书上。
贺颜只好抽走了他手里的书,不过说来容梓霖的脾气真是好,每次都不恼。
“有没有……”贺颜笑得邪恶,“那样的梦?”
容梓霖皱了皱眉,想了想,似笑非笑地看着贺颜,“想做什么你就说吧。”
“到底有没有?”贺颜不依不饶。
容梓霖不答话,却忽然一出手,拽掉了贺颜腰间仅挂了一条的布,然后又抢回了书,低头看了起
来,只是这次,书挡住了容梓霖的脸。
“在想什么?”待贺颜抱过被子盖住二人,容梓霖才放下书,故作淡定地问他。
“在想我们往后该去哪里。”出乎意料,贺颜的回答很正经。
“明天,就向田祈辞行吧,”容梓霖取下发冠,散下青丝,褪下外衣,“至于目的地,走到哪儿就是哪儿,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让我们共同决定。”
“好,”贺颜在容梓霖唇边轻轻印下一吻,“怎么都好。”
容梓霖闭上眼睛,靠向贺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能睡个好觉了……终于,梦里不再是贺颜离开自己的样子……终于,想象不到贺颜倒在血泊之中……
贺颜始终没有动,只是看着容梓霖的侧脸,安稳的睡颜,还有偶尔的微笑……容梓霖,你的梦里肯定有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