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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走,这样的日子好开心啊。”
“其实我也好喜欢你呢。”
“我……”聂元桢手中的酒被左谦夺走了,唇被左谦吻住了,和那次不同,不再是轻柔的,而像是在做最后一次垂死挣扎。
左谦忽然放开了聂元桢,“最后一晚,我们……”左谦正想问他愿不愿意,聂元桢却像贪恋刚才那般温暖似地,自己吻了上来。
衣衫尽褪,灯光尽灭,长夜难眠。
聂元桢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床畔已没有左谦。
他隐约记得左谦说:“元桢,我就不和你道别了,我先走了。”
桌上还有一封信:元桢,想我就来江南左家。我会一直等你。
聂元桢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还没赶到梅林,聂元桢就看到策马而来的贺颜和江赦。
“小聂,出什么事了么?怎么现在才来?”贺颜问道。
“没事,”聂元桢有些心虚,可贺颜并没有追根究底地问下去。
“我们得出发了,”江赦看了看日头,“等下次风光归来再结拜也不迟。”
其实,还是迟了。
一向话不多的聂元桢,这次话倒是多了起来,倒像是在缓解情绪,“江大哥,你妻子是哪家姑娘?”
难得一向严肃的江赦也面上一红,“就,邻家的。”
“分开这么久,不想么?”
“这个啊,所以恳请侯爷下次回京一定要带我回来啊,”就连江赦谈起和妻子有关的事情都显得不正经了。
贺颜笑着说:“下次回来,还让你俩跟着,小聂,叶叔说以后你就算我们家的人,他要认你当儿子,那咱们可就真是兄弟了。”
“我们会一直是好兄弟么?”聂元桢问,“如果我们在一件事上产生了分歧,也会是么?”
“当然。”剩下两人异口同声。
“那要是江大哥想江大嫂呢?”
“还没过门呢,别乱说。”
“这个么……”贺颜想了想,“两情若是久长时,必在朝朝暮暮啊。别替你江大哥操心了,过两年,我们就不用再离京喽。”
途中,聂元桢像是要验证左谦说得,真的偷偷去山上庙里看了看,果然,穷人都被赶来了这里。
回到东北后,聂元桢的话更少了,贺颜常常见到他想什么想出神的样子。却因为杂事太多,一直没好好找他聊过。
“抱歉。”这是聂元桢在纸上留给他们的最后一句话,一天晚上,他独自离开了军营,连马都没有骑。
想他,就去见他,聂元桢真的去了江南,去了左家。
左谦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惊讶,仿佛这是意料当中的事,但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到了左家,才知道左谦平时有多么忙碌,能见到他只有吃饭的时候和晚上,但左谦的怀抱却一直那么温暖,那么让人安心。
“我能帮你什么?”几个月后,聂元桢终于忍不住问他了。
左谦犹豫了一下,“若是我造反了,我希望西北蛮族能帮我搅一搅浑水”
“你是说……”
“你能为我去西北么?”左谦吻着聂元桢的手,“不会与贺颜江赦为敌的,他们驻守东北。”
“可我想和你在一起。”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聂元桢听了这话愣了愣,左谦又说,“等我夺了这天下,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不是么?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朋友。”
说这话的左谦,眼里只有天下,哪有自己?聂元桢忽然觉得这人那么陌生。
可是左谦又恢复的了他熟悉的笑容,“元桢,你是不是只有我了?”
聂元桢现在想想这些,自己当初真是傻,什么都看不清。
可是当自己看清的时候,已经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已经成为了西北蛮族的一员大将,甚至,马上就要和曾经的好友拼个你死我活了呢。
一直安慰自己,没有背叛他们,可是,真的没有么,在一次次的选择中,自己选的都不是他们。
手里握着两封信。
一封是左家的,却绝不是左谦的笔迹,该是康启或是子鸢写的吧,希望自己战胜是么?
另一封是江赦的还是贺颜的,时间久了,都记不清了,只有寥寥几个字:回来吧,还是兄弟。
可是字迹却被自己弄得模糊了……
暮岭之战
十一章、
终于,浊水断流了。
敌军愈发地活跃了起来。
“周絮,你带人从东门出发,小心一些,行军不用太快,绕过敌营,向北行进,攻打蛮族城池。”
“孟苍穹,你准备好,一旦暮岭城的计划完成,就立刻从西绕,攻打蛮族都城。”
“声势浩大一些,让他们措手不及,但不用硬拼,暮岭城战败加上这场突击,会有人来要求和谈的。”
“江赦,暮岭城就由你和李黎来守,一定要守住。”
“那侯爷您呢?”孟苍穹问。
“我会与孟、周二位将军会合。”
战事一触即发。
“贺颜,”容梓霖叫住了他,“主帅的安危最重要。”
“关心我可以不假托公事的,”贺颜笑着说。
容梓霖却像是没有听到这一句似地,继续说,“不要因为聂元桢而分了心。”
“我可以以为你是在吃醋么?”
“回来后我会备上好茶和你谈谈。”容梓霖甩下这句话就走了。
蛮族开始攻城了,容梓霖登上了城楼。
断流后的浊水,就是一个坑,却也不算太深,下去再上来,要比有水的时候渡河要方便的多,西
北蛮夷本就没有战船,也不需要战船,因为这样的河居多,不算太宽,也不算太深。
暮岭的计划,什么时候实施呢,容梓霖看向不远处的暮岭,已经在行动了。
蛮族一拨将士已经上岸了,江赦的军队正与之厮杀,鲜血溅在墙上,洒在地上,早已分不清。
聂元桢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是因为他远远地看到了江赦么?还是,有些太过顺利,今年浊水断流得比往年早了一些,倒使得粮草物资还充沛……
断流?过早?聂元桢忽然想到了什么,“快,叫他们立刻撤军,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一声巨响,暮岭上的大坝四分五裂,巨浪卷着泥沙奔涌而下,速度快的仿佛一眨眼之间,人也在这巨浪中翻腾,哭声喊声不绝于耳,岸上的敌方士兵都楞住了。
江流渐渐平息,江面上浮着尸体,浮着衣物……人仿佛就如蝼蚁一般啊……就连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的容梓霖都在想这一计划是不是太过残忍。残忍么?可暮岭百姓却在拍手称快,常年饱受家破人亡,提心吊胆的百姓们看来,敌军最好就要像蝼蚁那般。
这时,李黎率领己方将士和城里义军,从暮岭向这边包围过来。
“撤军!快撤!”
聂元桢退兵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江赦一眼,像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惨烈的方法。
“别追了。”江赦对李黎说。
容梓霖站在城楼上,笑了笑,贺颜说的不错,果然,江赦真的会放过聂元桢。
…………………………………
刚才还有些手忙脚乱的聂元桢静下心来,将士们都说要回月泽整顿,再来一仗,硬渡浊水。
可是,月泽,虽然是原本的根据地,最近的水源,最近的草原绿洲,但,已经不安全了。
自始至终,聂元桢都没有看到主帅贺颜。
要不就去另一边的源河吧。
可万一贺颜也想到了在那里伏击呢,而且,源河周围更适合伏击。
“走,就去月泽。”其实聂元桢刚才忽然不想再耗费心力的,把蛮族这支军队葬送了,当给贺颜江赦的赔礼也不错呢。
接近月泽,聂元桢忽然看到贺颜骑着战马,悠闲地在月泽周围散着步。
聂元桢不退反进,他知道,反正自己也已经进了包围圈了,“我以为你会埋伏在源河呢?”
“哦?那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贺颜笑着说。
“开战么?”贺颜问。
“我们先过几招吧?原本蛮族是不讲什么礼节的,可既然你我都是中原人,不如就按中原的开战
方式好了。”聂元桢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着贺颜。
“好。”
兵戈相击的声音,听得人心烦,不知为何,蛮族的大军却镇定如斯,
蛮族的镇定透着说不出的反常,这些人不该喊着打打杀杀的话才对么。
“为什么不杀了我?”聂元桢看着贺颜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疑惑道。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封信给你,你替我给左谦吧。”聂元桢的话语里透着决绝,“很多事情难两全的,我能为他做任何事,唯独不愿与你,与江赦为敌,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说,我没有背叛和你们的兄弟情义……”
突然,聂元桢举起自己的剑,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心口,“我就不回去,不回中原了。”
贺颜看着聂元桢倒下,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久违的“小聂”
聂元桢笑了,似乎从没有这么开心过,“你们……还能原谅我么?”
“当然……嗯……”贺颜话音刚落,便觉聂元桢推了自己一把,后方一支羽箭插入贺颜左肩,泛出黑色的血。原来,敌军真正的主帅另有其人。
聂元桢闪过一丝惊慌,却只得虚弱地苦笑,“我……还是想让他……赢。但我没……没……”声音越来越小,贺颜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聂元桢已经说不出了,他的眼睛已经永远的闭上。
“江赦,暮岭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去支援侯爷。”容梓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聂元桢撤得太快,太迅速了。而贺颜,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忠告当回事。
江赦赶到的时候,贺颜就是在苦战,最后那只箭他真的没有想到,甚至连聂元桢当时都有些惊慌,不是惊慌于这支箭,因为这一切本就是聂元桢一手安排的,而聂元桢是惊慌于这支箭淬了毒,射的原本还是贺颜后背,心脏的位置。聂元桢的苦笑呢?是苦笑他最终用自己的死来设计了贺颜,还是笑他自己对左谦的痴愚?
贺颜已有多处受伤,白色的战马都染上了红色,而贺颜此时只觉头越来越沉。
好在江赦来的还算及时,将被动的战局扭转了过来。
“侯爷,你撑住,我派人送您回去,我去与孟、周二位将军会合。”
贺颜忽然有些想笑,聂元桢想让自己受伤来扭转战局,的确,因为自己的受伤,己方被动了,可任谁都没想到,江赦竟然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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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颜的眼睛越来越不听使唤了,模糊中,他好像看到一向淡然的容梓霖拍桌子了。
箭被拔出的疼痛倒是让他清醒了一些,伤口被撒上了药粉,是恣意,这么疼。
耳畔是容梓霖冷冷的声音,“我说的两句,你一句都没有记住。”
贺颜用最后一些力气,反身抱住了容梓霖,“那你要和我谈的赶紧谈,我怕以后没机会了,你又说我。”
“别开玩笑。”容梓霖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别睡,吃了这个药再休息。”
“你喂我。”
“你不要命了么?”容梓霖拿来一杯水,“张嘴。”
贺颜乖乖地张了嘴,容梓霖把药放到了贺颜嘴里,一抬贺颜下巴,灌了他一口水,呛得贺颜眼泪都出来了。
“这药让你终日昏沉,五天内,你不能下床,不能动手,不能用力,否则,会有毒性残留。”容梓霖说完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