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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累了,就躺一会儿,等新娘子来了,你再蒙上盖头就行了。外面还忙着呢,一会儿我让小巧他们过来服侍着,大小姐也有吩咐,不让那些人闹洞房。原本我以为你和大小姐,唉……”凤林轻声叹息着,这孩子的模样很好,他以为就算大小姐不娶他做正室,也能做个侧室什么的,但看来他们是没那个缘分。
唐莳点了点头,静静的坐在了床边。
凤林走出了房门,轻轻地带上门,留给新嫁郎一个安静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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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没想到你要嫁的这个女人是这么个狠角色,自己不要的男人就扔给自己的侍卫,啧啧啧。”假山之中,一张石桌旁坐了个脸上满是嘲弄的女人,她手中夹着一只翠绿的玉杯,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瞄着背对自己面向假山洞口的男子。
“赤桑,你以为你做的事,我真的能视若无睹吗?那些男孩是无辜的,还有他们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你不害怕吗?”闵书玉转过身,眼中是冷然的光,要不是行桦告诉他,他还不知道他这位表姐所做的事,他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做出那么泯灭人性的事却是他所痛恨的。
“害怕?呵!早在我知道自己是谁的那天,我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了。”赤桑嗤笑了一声,她是她爹乱伦后的产物,她恨透了自己身上流淌着那个人肮脏的血液,恨不得自己早点死,她又有什么可害怕的,若不是她还有用,只怕现在她也不过就是一抔黄土了。
“你?别人嚼舌根的东西,你也信!”闵书玉蹙紧眉头,低声呵斥了她一句,若是那些传闻都能尽信,那他都不知道已经死过几回了。
“我的好表弟,你等着成亲就行了,旁的事,你别管。”赤桑站起身,走到闵书玉身前,伸手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她的身份虽然尊贵,但私下里她的身世早已经众所皆知,若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还想利用她,只怕她早已死过千回了,而唯一真心对她好的就是面前的表弟,所以,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让任何人阻挡了表弟的幸福的,她幽深的双眸更加莫测起来。
“可是……”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他就有些后怕,万一被发现,他挣开她的搂抱,正色道:“你不要再去杀人了,答应我!”
赤桑眼露温柔,柔声说:“好!我答应你!”
闵书玉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拒绝她的拥抱。
咣啷--
“谁?”赤桑推开闵书玉,动作极为敏捷的奔到假山洞口。
一道青色的身影消失在枯干的树木后,她的瞳孔紧缩,飞身出了假山,跃上了最近的一棵树,几起几落便也消失在树木之后。
闵书玉跟着跑出来,却不见了赤桑的身影,只在洞口旁发现被盘子碎片压着的菜,他攥紧自己的手,心中隐隐地有种不安泛起。
夜晚无声的到来,玉梁国的喜宴一般是从晚上开始的,双栖被管仲薰找去化验最近出现的一具尸体回来时,也已经到了喜宴的中间。
她先去恭喜了下新人,随后,就去了苍荞所住的院落。
大约是因为以前都在劳动,所以,苍荞也闲不住,非要帮忙做饭菜,她抵不住他的请求便同意了,也不知道这喜宴上哪个菜是他做的,等一会儿见了他,一定要问问,他的手艺她还没真正尝过呢。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就加快了些。
云来院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在的样子,只有屋中的灯火还在摇曳着。
“苍荞!苍荞!”双栖走进屋里,见没人,便四处找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找到。
她站在院内,神色不免凝重了许多。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东晴急匆匆地从院外跑了进来,头发松散,脸上满是惊慌。
“你去哪里了?苍荞呢?”双栖扶住他的胳膊,让他站稳后才问道。
“我……早些时候,苍荞公子做了道菜,让我端去给老主夫尝尝,我原本想让别人去,可是,府里有喜事,每个人都在忙,所以,我只好自己去。等我回厨房的时候,就没有见到公子,听厨房的厨妇说公子好像是觉得那道菜有什么地方还不满意,所以就又做了份,自己端走了。我在整个府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公子。在中庭的树林旁,我找到了这个。”东晴喘匀了气,才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从衣袖里找出一只银簪交给双栖。
双栖接过银簪,发现这银簪子正是她买给苍荞的那个,这支簪子苍荞一直舍不得戴,今天是因为唐莳的婚礼,所以,他才会那么重视的将簪子戴上,却没想到竟然成了找他的线索。
她紧紧地握住银簪,眼中的瞳孔微缩,冷厉地光芒射出。
“帮我给宋盈送个信,请她帮我找人。”双栖吩咐完,便离开了云来院。
东晴也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他一定不会让公子出事的,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他也疾奔出院子。
东跨院,宾客们已经酒酣耳热,开始划拳行令了,双栖走进院子里,坐在靠边的桌子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些人。
她的视线扫过闵书玉和赤桑的桌子,两人正在各自喝着酒,吃着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她在看到赤桑的衣袖时,眼神骤然定住。
桌子下的手攥紧,又放开。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站起身走到赤桑的桌子旁。
“赤桑小姐好雅兴,一个人喝酒不闷吗?”双栖温雅的声音响起,赤桑抬起头,似笑非笑。
“一个下人成亲,也搞这么大排场,普天之下大概就只有将军府的大小姐才会有如此奇想了。我也不过只是无聊来看看罢了,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么多无聊的人。”说着,赤桑又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去,颇有种挑衅地意味。
“无聊你可以来凑热闹,但别做出让你自己后悔的事,尤其别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双栖在最后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将酒杯中的酒喝下,重重拍在桌案上,转身离开,而那酒杯已经深深嵌入桌子里,只留下杯口在外面。
赤桑看着镶嵌入桌子的酒杯,眼睛中的视线流转变幻,最后也只是恢复成平淡,继续喝着酒。
闵书玉始终坐在一旁,未开口,但看到那只酒杯时,他攥着杯子的手也顿了下来,看着赤桑的眼睛更加幽暗起来。
寻获 书璇
夜还在继续;东跨院的喧嚣与她再无任何关系。
双栖站在石狮旁;手中攥着一只素色绣着青翠绿竹的布鞋;她直视着宋盈离开的方向;身子微微颤抖,她曾发誓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但现在她却连他身处何方都不清楚;右手重重的捶在石狮上;竟不觉得有丝毫疼痛。
“啊--”她仰天长啸;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流下;咬紧牙,她忍住胸口的疼痛;擦干嘴角的血迹,眼神坚定,她一定会找到他的。
迈着沉重的步伐,她一步步朝南走,宋盈说暗中保护苍荞的侍卫拼着最后一口气回来报信,说苍荞就在南郊一处荒废的破庙里,可是,宋盈再派人去找时,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只绣鞋。
她不相信那个人会这么快就把人转移,她一定要再去找,而且赤桑衣袖上正是用乌金丝滚的边,乌金丝虽好,却易掉色,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衣袖上的那处掉色的地方正巧被她发现。
她手里银簪上也沾有同样的金粉,这一连串的线索,再再显示赤桑和苍荞的失踪,甚至与那起连环杀人案有着莫大的关联,她已经让宋盈派人去通知管仲薰这件事,所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立即去找苍荞,哪怕她深知身上的毒在渗入身体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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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蒙在眼睛上的黑色布巾让他无法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被困在这里很久了吧。他被赤桑抓住并不害怕,他相信双栖能够找到他,并救出他,可在他见到赤桑那么残忍的杀了那个男孩时,他怕了,他不怕死,却怕再也见不到她。那个一直都对他很好,一直想尽各种办法要让他有勇气面对他们的将来的人,他还没有用她教他的手语对她说他喜欢她,他他爱她。
他一直知道赤桑的身上有股邪气,却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屠杀那么多男孩的凶手,在他眼前被杀的男孩子甚至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他想保护那个男孩子,可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能看着鲜血在眼前喷洒,看着那个女人近似于癫狂般的大笑。
她用染血的手拍着他的脸时,他的身子是紧绷着的。
“你怕什么?”那个女人挑着细眉,眼中有瞬间的疑惑,但看到他瞪着那具已没了生气的死尸时,她忽然了悟,嗤嗤的笑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表弟已经给宫里送了信,明日就会有宫里的宫卫亲自押你去灭灾岛,那里才该是你去的地方。”她用刚杀过人的匕首在自己的嘴唇边摩挲着,然后用一种近乎于冷酷的声音说道。
听到灭灾岛这个名字,苍荞的身子颤抖了,他不是没听过这个地方,据说那灭灾岛是个海外孤岛,岛上有吃人的野兽,岛上的人都很凶残,甚至还会吃人。
赤桑或许觉得对着一个哑巴没什么意思,所以匆匆的将他的一只鞋脱走之后,又将他拖进了这里,然后她就走了。
他闻了闻四周的味道,有股霉味,他想挣脱捆绑着自己的绳子,手指却一痛,尖利的牙齿似乎刺穿了他的手指。他用力甩了下,那个东西应该是被他甩到了墙角,发出吱吱的声音,而那声音又近了,大约见被它欺负的人类没什么威胁性,转而又走近,这次是啃他□的脚趾头。
他用力的甩,却摆脱不掉,忍着脚趾上的痛,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她一定会找到他的。
“苍荞!苍荞!你在哪里?我……呃……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熟悉的声音有些模糊的传来,他仔细的听,发现那竟然不是幻觉,他用力撞着墙壁,希望这样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双栖到了这座破庙时,已经是第二天近午时分,破庙的墙壁上挂着蜘蛛网,久未有人整理的佛像上也已经被蛛网及塔灰挂满,佛龛前的香炉也东倒西歪的。
佛龛底下的稻草横七竖八的散了一地,墙边有乌黑的血迹。
她心惊的走到那里,心口更加疼痛。
她相信他一定还活着,他一定就在这里等着她来救,她大声的喊着,虽然知道他无法回答她,但她就是固执的认为他就在这里。
微弱的清响在耳边回荡,她的眼睛倏地睁大,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用力的听着。
空空空--
她的嘴角轻轻的勾出一个微笑,他果然在这里,皱紧眉头,她在墙上到处摸,却没有发现任何能够开启墙壁的机关。
“云双栖,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从墙壁的另一头响起,佛龛缓缓移动,从佛龛后显露出一脸邪佞的赤桑及面无表情的闵书玉。
云双栖贴着墙壁站立,一脸的戒慎,手臂张开护在墙壁之上,似乎那堵墙壁就是苍荞,护住了那墙壁就是护住了苍荞。
“你放了苍荞,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
“答应我任何事情?哼!你能吗?”赤桑微微勾了嘴角,出口的言语却是不屑,她云双栖虽然贵为将军府嫡长女,但那又如何,她还不是得乖乖的听那位将军母亲的安排,她甚至还不如她来的自在。
“放了苍荞!”双栖不再和她蛮缠,语气也失了一贯的冷静。
“呦!这就发怒了,别的也许你做不到,但你以后必须要对书玉好,不能再有其他男人,这就是我要你做的。”她相信云双栖有这个本事,否则,也不会离家两年,却没人找的着她。
闵书玉站在赤桑身旁,半天默不吭声,眼中却有着忧虑,往日的傲慢及清高似乎都被这淡淡的忧愁所取代。
“你是真的希望我以后对闵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