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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你说你来替定安侯执行家法,可有根据?”
“家父亲口对我说的,如何做的了假。”
“无凭无据,你轻飘飘一句话嘉远侯就得被你打死么!”仁渊怒形于色,“人多称卫大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为人正直,怎么,凭些下三滥的口舌就要生生打死自己的小儿子?这到底是定安侯的意思还是你嫉妒凌风仕途平坦,要借机报复?”
“我,我怎会嫉妒于他。”大哥气急,“你莫血口喷人。”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想着打死了凌风到时再来个死无对证,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在皇上面前糊弄过去。”
“这明明是家父的原话,你若质疑我不妨去问问家父便知!”
“就你这德行小爷我才不屑管,”仁渊反倒上前一步,“你已经因为顾家小姐的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打死了凌风,皇上绝不会饶你。”
“卫家的事情,皇上何等圣明绝不会贸然出手干涉。”
“那你说这话的时候手别抖啊,”仁渊语气嘲讽,“五十几杖已经够意思了,面子够了你还不足,也不看看凌风眼下的官职。皇上要是知道了,定安侯劳苦功高不好发落,你一个不讨喜的嫡长子,随便什么理由整不死你。”
见大哥犹豫不决,仁渊又道:
“真打死了,后果可不是卫氏一门所能承担的,你但凡有心,不如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定安侯,看他是个什么态度,省的皇上大怒之下,你倒成了卫氏的千古罪人。”
他深深吸口气又加了一句:
“只要凌风姓卫,还怕不能再回来行刑么。”
等卫尚高终于带着人离开后,我再也支撑不住,往前倒下用手撑住青石板大口的喘着气。
“傻啊你,就这么乖乖挨打……”仁渊话没说完,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仁渊,快,快去吩咐这府里所有的下人闭上嘴,千万别让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
“什么?”仁渊不解道,“这不正该让皇上看看,看你这狠如豺狼的父兄都是什么东西,别的不说,万一定安侯下次亲自来找麻烦可怎么办,真要被打死啊你。”
“那也得等我伤养好了再说!”全身的真气开始由六脉涌出,似乎在滚烫的沸水里煎熬着。
“若是皇上派了御医,定会发先我体内有三时虫。”
“三时虫?”仁渊大惊,“你什么时候用了那玩意?”
“也没几天,”我苦笑,“也算是撞上了这种时候,没办法的事。”
他气得大骂,“你活该被卫尚高打死,怎么,就这么想出人头地?御医来了正好,要是连御医都取不出那虫子我看你就等死吧。”
我一口气已经几乎快转不过来,只能狠狠抓住他,艰难发声到:
“仁渊,算我求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求你帮我一把,那虫子要拿出去,我还能剩什么,我不甘心,皇上他……”
“你闭嘴!”仁渊脸色铁青。他将我扶进屋里坐下又出了去,胸口一阵恶心,想自主运转周气却气力不足,只得由着它在四体中横冲直闯,哇的一声我靠在床边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得眼前花花绿绿一片,身上也不知道是汗还是血迹,粘粘糊糊,这个人难受得像是要炸开来。
喉咙都快冒烟了,艰难的扶着床柱想站起来倒杯水喝,脚下却是一软,顺手带倒了身旁的红木架子,上面摆着的器皿乒乒乓乓摔了一地,在夜里声音格外的大。可是并没有人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想是仁渊已经交代下去了。
这么一来虽略安心了些,可身体的那份难受却是越演越烈。似乎五脏六腑都被游走的真气搅和得挤作一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毕竟内力修为不足,还不会在这一时三刻毙命,熬过这一阵再看看如何,总能坚持下去的。
先让我熬过这一阵,再给我一点时间。
就在我脑壳都似乎要裂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时候,一个人大力将我从地上拽起来,仁渊回来了。
“马车就在门外,想瞒过皇上眼下就不能再待在嘉远侯府了。”他呼吸也有点乱,靠得近了只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似是心急的缘故。
昏昏沉沉已是说不出话来,被他扶着一步一挪上看马车,进去后更觉得憋闷,热气直冲脑顶,我摊在位置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慢慢闭上了眼睛。
有人在死命的摇我。
“凌风,别睡,千万别睡!”是仁渊的声音。
该死的,别再摇晃我了,本就已够晕眩。
“凌风,能听见我说话吗?快睁开眼睛!”
能听见,只是没有力气回应而已,我稍微睡一会儿,躲开这一阵的难受劲儿就好了,别管我,别跟我说话。
“到了,凌风,听见吗?”
“热……”我半天才吐出了一个字。
事实上这已经不仅仅只是热而已,我感觉自己皮肤的每一寸都燃起了大火,那火要将我吞噬殆尽,体内似乎被什么给挟持住了,开始一点点从内部化为焦炭,而后剥落。
咚沙一声,似乎有人把我扔进了月夜下的湖泊之中,一股清亮覆盖了全身,我生生吸了口气,感觉脑内沉沉的乌云渐渐消散开来,僵直的四肢在湖水的温柔浮动下也有了疏散的迹象,越沉越深,湖面上那一点月亮快要看不到了,无边的黑色涌了上来,糟糕!
还是超出了自以为最坏的结果,这就要死了吗?不行,这让如何能甘心,还有那个人,那个人他不在这里,他在……
刚想喊出他的名字,却是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什么湖里,而是坐在在周围满满浮着冰块的水中,冰冷的水漫到了我的喉咙。我茫然了一会儿,现在是夏末,哪来那么多冰的,眼前的景物还很有些眼熟。高耸的屋梁下是长宽约三丈的巨大池水,身下是刻着芙蓉的光华石砖,其水的深浅及装饰明明白白的显示这里是供人沐浴用的,正中间还伫立着一对青铜雕成的仙鹤,有晶莹的水珠从仙鹤的嘴里不断涌出。
想起来了,这里是文华公主消夏用的山庄,幼时我曾随仁渊来过。
仁渊?我虚弱的侧身看了一眼,果然,仁渊正坐在我的背后,浸泡在同样冰凉的水里。他冷得唇色都已泛紫,一只手的掌心仍固执的紧紧贴住我的后背,正在一同运功帮我化解体内蒸腾而起的内力。
他的内功明明比起我也高明不到哪去,这般帮我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住手……”我一急之下之觉得刚刚略有退散的暑热又轰的上升了,气逼呼吸处带着腥甜味,连咳了几下水面上泛起丝丝红痕。
再不控制连仁渊都会被我害死,这么想着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竭力想控制住暴走的真气,终于,真气被我一点一点逼得收敛起来,像往常一样只走于六脉,但过快的周转加上自身对固原的强行催用导致体力彻底耗竭殆尽,体温变得更高,我恍惚觉得这一池冰水也开始温热起来。
实在难以忍受了,我不由伸出手指狠狠的挠自己,用身体的疼痛来分散这难以抵御的热,感觉上像是将皮肤抓破体内的热气也会有个出口一般。
“别抓。”左手腕被身后的人牢牢抓住,我几下挣脱不得倒溅了自己一脸的冷水。
稍微清醒了些,身子软软靠倒在的青铜仙鹤上,是的错觉吗?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去,仁渊眼中有着难掩的痛楚,和莹然的泪意。
“别抓了。”他声音低哑带着恳求,一道泪痕从他的右眼滑下,无声淹没于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时间了,好想来碗酒酿小汤圆!
☆、西风卷旗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穿得整整齐齐正趴在凉椅上。一想起身,后背就感到皮肉拉紧的剧痛,幸好骨头似乎没事。
“春花遥落何人家,九曲源外蝶纷纷,公子执扇堪若……”有歌声从外间传来,还是熟悉的嗓音。
烦躁不堪,我顺手捞起一旁的茶碗砸到了地上,哗啦一声,外间的歌声总算停了。
“哟,有段日子不见,凌风的脾气见长啊。”一个着桃红色衣裙的身影闪了进来,桃红本是艳丽的颜色,穿在这个女人身上却是相得益彰,只衬得她肤色更为白腻,一双娇滴滴的桃花眼,顾盼之间似有无限秋波。
“霞纱啊,你怎么来了。”霞纱也是麝云坊的红人,每次我们去都是她陪着仁渊的,大家也算是相熟。
“还不是楚少爷破费了银子接我们来的,莲珊姐姐也在外面呢,怕你眼下这狼狈样儿相见了尴尬,让我这皮糙肉厚的先来受公子几句冷语出出气。”霞纱掩唇而笑。
“你们也把我想的气性忒大了,”我苦笑道,挣扎了半天终于起了来,可大概是挨打之后就未进颗粒的缘故,已是有些头重脚轻的。
“看来还是楚公子的柔脂膏效果出众,后背打成那样昏迷了三天醒来就可以走动了。”
“我昏迷了三天?”
“是啊,楚公子说他不耐烦在这京城边荒凉处一个人守着个血糊糊的臭男人,这才让我们姐俩过来相陪。”
我干笑两声,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竹帘一挑仁渊也进了来。
“爷,”霞纱对着我谈笑无忌,见了仁渊倒规矩起来,“我先出去了。”
仁渊点点头,霞纱又对我笑笑,这才离开。
我不由看了仁渊一眼,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带着点恶意的玩笑意味,眼神清明,脸上微微泛着酒色,哪里有半点哭过的迹象。
“你那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仁渊一扬眉道。
我可不想照实说出自己的幻觉来被他笑死。
“怎么,这才三四天你就耐不住寂寞急巴巴的把人从麝云坊接来啦。”
“这是老太太消夏用的地方,要不是怕你死在面前连我也脱不了关系,谁高兴来这。”他撑了个懒腰,“亏你倒跟没人事一样睡死了几日。”
“你若真舍不得霞纱,干嘛不娶回去当妾室算了,反正你也不差这一个。”
“啧,这种烟花女子,娶回去一旦从了良可就没滋没味的很了,妙就妙在身上那股风尘劲儿。”
“行了,这方面算你是行家,”站了半响我还是坐了回去,“皇上那边你是怎么帮我搪塞过去的?”
“何用搪塞,”仁渊微微扬起一侧的嘴角,“算你命大,崔丞相的女儿前儿进了宫,一进去就被封为皇贵妃,你想皇后那一家如何能甘心,朝臣们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崔氏一门坐大,这两天闹得正热乎,说起来你爹觉得有辱门风着人打你几十棍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我面上依旧笑着,心下却是冰凉一片,想说些什么不至于冷了场面,却是情急间什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三宫六院何等的正常,更别说本就宫位悬虚,你该不会以为这种事情皇上也要先找你商量吧。”
“怎会。”我勉强道。
仁渊看着我,彼此一时都沉默了,半响后仁渊才说:
“你眼下虽没什么心思,我还是提醒一声为好,西凉那边似乎有些不太妙,重臣们这几日都聚在军机处,日夜商讨,提拔崔家大概也有平稳眼下朝政的关系。”
西凉?我霍的一下站了起来,顾不得后背的疼忙问:
“西凉怎么了,小舅舅不是还在西凉么?”
仁渊扶住我。
“还在,别担心,西凉只是有些不轨之意,毕竟真打起来输赢都不好说,一时半会还是安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