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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是不会衰老的,是不会冲动的,是不会犹豫的——它是没有弱点的,是不可战胜的……之后的一年,翼人的贸易活动完全中止了,甚至可以说翼人在整个大陆上完全消失了。的确,那是翼人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年,独角恶魔克拉克使出浑身解数,尽情地屠戮着科洛可丽亚的无辜生灵,践踏着一代代翼人所创造的绚烂文明……整个城市在烈焰中颤抖,无情的杀戮和洞窟的阴风一起,在科洛可丽亚的每一条街道肆虐……翼人富商们从大陆的各个地方带来了佣兵,请来了法师……但没人可以拯救这座城市,甚至当他们面对克拉克的时候,他们连自己也拯救不了……最终,整个城市,连同翼人的灿烂文明一起,在独角恶魔克拉克面前倒下了……从此,翼人的社会开始了不可思议的倒退——少数的翼人幸存者放弃了地狱般的科洛可丽亚,被迫逃到了大溶洞的外面,也就是刀痕峡谷。他们在绝壁间定居,在被血染红的土地上靠种植真菌为生, 不过翼人们的文化,艺术,以及最重要的炼铁技术却都和他们的首都一起,被永远埋葬在了世界的最深处。在这之后的一百年中,人类又把强悍但原始的半人马族群驱逐到了沙漠的西方。而恰好——就好像一切是被安排好的一样,幸存的翼人们发现独角恶魔克拉克对半人马的女性有着特殊的癖好。于是一种奇怪的关系便出现了:幸存的翼人们从峡谷尽头的半人马的部落中劫持半人马的年轻女性,并把她们从以前城市所在溶洞的顶部窟窿中扔下去,而克拉克会在这些半人马身上满足一些鲜为人知的癖好或者进行某种仪式。但总之,对于地面的翼人来说,这样做就会让克拉克与他们相安无事。于是翼人们必须周期性地带回半人马女性以保证克拉克不会发怒。而愤怒的半人马酋长们也在连年的征战中疯狂地武装着每一个人半人马战士,他们发誓与翼人誓不两立,而且一种对翼人的强烈的复仇心态早在八百年前就半人马社会的共识。而那古老而神秘的鱼人王国则在翼人衰落时也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至今,生活在文明世界的学者们一直怀疑着鱼人社会存在与否,而我——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阿尔多雷德,鱼人们是存在的——他们就在遥远的蓝湖的下面……而且我……”奇密平静地讲述了这一切。不受时间流逝任何影响的凤凰根本体会不到这个故事中的残酷与悲壮——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朋友的眼睛。
“奇密……告诉我……” 阿尔多雷德皱起了眉头:“告诉我,那个独角恶魔克拉克,他……”
“独角恶魔克拉克没有任何弱点。除了……”奇密似乎知道他朋友想要知道的任何事,他一字一句地说着:“除了巴尔克霍斯坦的两道魔咒。”
“两道魔咒?”
“是的”,奇密说:“在意识到自己的作品过分强大后,巴尔克霍斯坦用两道魔咒限制住了自己的作品——他使用了灵魂界限——围绕着城市的边界画了一条线,一条克拉克永远都不能愉悦的线——这样,这个怪物就永远不会威胁到这个洞窟之外的世界。 另一个法术是生命锁链——他将克拉克的生命与城中广场上的真神“海尔”的蓝色大理石巨像连成一体——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那雕像破碎的刹那,这魔鬼的生命也会随即熄灭?”阿尔多雷德提出自己的推测。
奇密微微笑了:“正是,我的朋友。若雕像被毁,克拉克则会立即死亡。但问题是……”
“什么问题?”
凤凰顿了一下后静静地说:“问题是——“海尔”的巨大雕像不是用普通材料制作的——那是用只存在于蓝湖最深处的一种特殊晶体雕刻的。”
阿尔多雷德仰起一边的眉毛。
“米尔拉蓝英是我所知到的这个世界最坚硬的石头。这种石头的颗粒很小,而且只存在于蓝湖的湖底。而那尊雕像却是用一整块米尔拉蓝英雕刻而成的——能找到如此大的一块蓝英——这完全是个奇迹……阿尔多雷德,你没事吧?我的朋友。”
阿尔多雷德紧闭着双眼坐在旁边,双手盖住了脸,十根手指则立起来,楚着自己的额头。
“我的老朋友,你没事吧?”奇密问道。
法师睁开眼睛,看着总是面无表情的凤凰:“为了实现我的计划——我必须走出这一步——可是,你觉得……我能战胜独角恶魔克拉克吗?”
“你认为——你能战胜独角恶魔克拉克吗?”奇密微笑着答道。
……“你认为你能战胜独角恶魔克拉克吗?”
……“你认为你能战胜独角恶魔克拉克吗?”
阿尔多雷德苦笑着——他并不确定自己完全明白了奇密话中的涵义。
上部 科洛可丽亚 5
“这是最远我能带你到的地方了!”撒满尖锐的普通话发音打断了法师的思绪。他回过头,第一次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戴面具的陌生法师:陌生人全身被黑色的布料包裹着,他看起来并不是很高,体型也显得单薄削瘦——但是从他长袍袖口偶尔露出的手臂可以看出来,法师的身体健康而结实,他手臂上的每一缕肌肉,虽然不像战士那样高高鼓起,却也强健而富有弹性,看起来随时能应付各种突发状况——仿佛法师一生的岁月粗糙而质朴,不然就是充满着艰辛的旅行。——对于他的岁数来说,法师已经强壮得不可思议了。撒满看不清他脸上流露出的任何意思,因为一面银色的金属面具牢牢地遮住了陌生法师的脸,而头上的兜帽更增添了一分异样的神秘。
“这是最远我能带你到的地方了!”撒满又一次重复道。
“走吧,祭师。谢谢你能给我带路。” 阿尔多雷德冷漠地说。
撒满往回走了几步,他身上的石制饰物碰撞出的响声回荡在阴暗而死寂溶洞中。“死亡之路……一条死亡之路……神将会决定一切……”撒满边走边用奇怪的声音念颂着祷文,同时做着古怪的动作:“……将会决定一切……”
阿尔多雷德静静地站在豁然开朗的溶洞里,听着撒满一点点远去的呢喃,然后,他不情愿地意识到,一股强大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前后都是无止境地黑暗,阴冷的湿气到处弥漫,法师感到脸上的面具竟然如此冰冷,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后腿。
在迂回的溶洞中又前行了几十步后,一股强光突然照得法师睁不开眼睛。阿尔多雷德用本能地用手挡住强光,而在那之后,在豁然开朗的巨大溶洞中,顺着光芒射来的方向,他看见了科洛可丽亚。
“黄金之城——科洛可丽亚……” 阿尔多雷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切,自言自语道。
的确,科洛可丽亚已经被翼人遗弃将近九百年了,现在呈现在法师眼前的不过是一片萧条的废墟和被遗忘的传说。不过,法师却永远不会忘记依然屹立在城市入口处的威严的城堡,它稳稳地站在那里,依然守卫着这昔日的辉煌。
法师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曾经的繁华街道两旁成堆的碎石与残骸。那些建筑曾经有十米多高,明亮的阳台,白色大理石的柱廊,供翼人进出的宽大拱门,还有连接楼与楼之间的雪白而纤细的飞桥……而现在,瓦砾中早已腐烂的尸体仍保持着挣扎的姿态;被怪力拦腰斩断的大理石柱廊上挂着被刺穿后卡在上面的骸骨;飞桥残骸的雪白大理石表面上也被古老的血迹一层层染红……
法师也永远不会忘记坐落于城市中心的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与神庙。那些宫殿在九百年前肯定被这个世界最华丽的雕刻与最精致的艺术品装饰着——因为即便今天这一切以成废墟,但它的残骸却仍然华丽无比——那些瓦片则依然精美无双。一座雄伟的金色石阶从宫殿的第一层直接通向宫殿的顶层。九百年前,这座宫殿的装潢肯定出自大陆上最杰出的工匠之手,因为经管时光无情地带走了这里的一切,但是当法师走在皇宫高耸而巨大的石阶上时,每一层石阶外沿那雍容华贵的雕花石刻还是逃过了时光的无情,将当年的奢华展示地一览无余。神庙却是一座完好无损的圆形建筑,它静静地坐在宫殿的废墟旁。神庙碧蓝色的大门隐隐地发出幽兰色的光芒,它紧紧地关着,似乎九百年来它从来没有被打开过……
走过触目惊心的废墟,走过叹为观止的奢华,走过另人敬畏的神秘,但法师绝对不会忘记地却是皇宫旁另一旁广场上的那尊巨大而完好的蓝色巨像——用米尔拉蓝英雕刻的“海尔”——用这个世界已知的最坚硬的石头雕刻的,曾经翼人们信仰的唯一真神的雕像。在历经了几乎一千年时光的洗礼后,却依然没有一丝的变化。神像有十米多高,牢牢地站在一个坚固的高台上。神像的面部威严,胡须从两鬓一直延伸到下巴,他双臂展开,双手手掌向天。而神像胸部里面竟然有一块发光的晶体,那晶体放射出炫目的光芒,那光芒照亮了整尊巨像,照亮了整座城市,也将阿尔多雷德的面具反射出了一层蔚蓝色的幽光。
突然,阿尔多雷德隐隐地听到了一个女人急促的呼吸声与痛苦的呻吟。这声音另人毛骨悚然。法师屏住呼吸,他轻轻地闭上眼睛,用意念探测着这声音的来源和周围的潜在魔法力量。 可是在反复的尝试之后,他却惊讶的发现:他强大的意念竟然在此刻无法集中。
“巴尔克霍斯坦围绕着城市的边界画了一条克拉克永远都不能愉悦的线……”法师想起了奇密的话。“这道魔法力场居然在九百年后仍然如此强大……” 阿尔多雷德不禁对前辈的杰作肃然起敬。
可那女人的呻吟声却越来越大,以至于法师光用耳朵就可以确定这声音是从宫殿废墟的顶端传来的。法师快步向宫殿巨大的台阶走去。“呕次——卡撒——氘奇卡”经管眼前无论将要发生什么,阿尔多雷德都将义无反顾地去面对,但谨慎的法师还是在漫长的石阶就要到达顶端时使用了御火术,因为此时那女人的呻吟已经在耳边衍变成了尖叫——就像严冬中凛冽的寒风钻过窗户的缝隙所发出的扭曲的咆哮一般……
当法师站在这台阶地尽头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发指。阿尔多雷德甚至感到了一阵轻微的恶心。在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座落在皇宫废墟顶上的平台——这个平台是整个城市废墟的制高点。法师登上这座平台的第一眼就停在了面前的一座小山上……一座用碎肉,头颅,和干瘪的器官堆积而成的小山。这座小山的某些部分甚至还在淌着血……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肉的恶臭混杂在一起,充斥着空气。在平台的一个角落里,法师发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半人马少女。
没等阿尔多雷德做出过多思考,那半人马女孩儿似乎听见了法师的脚步声,痛苦的尖叫戛然而止。而当阿尔多雷德看见那半人马时,她正用血红色的眼睛憎恨地注视着他。那眼神使阿尔多雷德吃了一惊,但面具上的冷酷表情掩盖了法师的一切。半人马女孩儿踉跄地站起来——她的四个蹄子费了很大的劲才站稳。全身裸露的她,上下原本强壮而健美的肌肉却被淤血的内伤,和巨大的抓痕所覆盖。而另阿尔多雷德惊奇的是,半人马女孩儿原本充斥着憎恨地目光中此时却又充满了绝望的痛苦。
法师脑中快速地得出一个结论。
半人马女孩儿受伤似的跌跌撞撞地朝法师走来。“救……救救我……要死了……”女孩儿向阿尔多雷德绝望地伸出一只手,用半人马的古老语言断断续续地喃着。
光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