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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堵墙,是沈雪君垒起来的,也是方七垒起来的。
有谁能明白这种奇妙、甚至是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她总是忽然消失?又总会在最不可思议的时刻出现?
方七默默无语。
沈雪君久久看着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心中是不是已没有了答案?”
方七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雪君又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那么你还相信我吗?”
方七咬了咬嘴唇。
沈雪君看着方七,缓缓道:“无论如何,你都该相信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当初离开你,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她缓缓说着,泪水慢慢滑落两鬓,打湿了枕边。
方七默默看着她,她美丽的秋瞳中泪花晶莹闪烁,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五年的女人,她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可是现在,她的眼眸为什么还是如此清澈?她会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方七不相信,也无法相信。
她就像是一个谜,一个方七很想解开却又怕解开的迷。
方七终于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耳边的泪水,缓缓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雪君拉住他的手,用她修长如玉的手紧紧拉住,慢慢放在自己腮旁,贴在自己脸上,幽幽道:“方郎,我有点冷……”
大漠的夜晚和凌晨都很冷,何况她还是赤裸的,而她的赤裸,又是献给他的。
方七慢慢给她盖上被子,仍一动不动坐着。
沈雪君的泪忽然又流下,无声无息的流下。她心中的悲痛,又有谁知道?
方七叹了口气,慢慢道:“你不要这样……”
沈雪君忽然扑到方七怀里,压低了声音失声痛哭,仿佛有无限苦楚和委屈要向他倾诉,她呜咽着,泪水如泉般涌了出来,打湿了方七胸膛,也打湿了方七的心。
方七叹了口气,轻轻抱住她,抚摸着她如丝般的秀发、光滑如缎的身躯,他的心中一阵阵苦涩、发酸。这个曾经令他如痴如醉、也曾痛苦万分的女人,如今就在他的怀里,依然是那么美丽,依然是那么熟悉,肌肤依然是那么光滑,可是久别重逢,却又为何会是这种感觉?
她的唇慢慢亲吻着他的胸,吻干了自己流出的泪,吻着他的颈,吻上了他的唇,她的嘴里带着泪水的咸味,却又是那么香甜,那么绵软,她的香舌已伸入他的嘴里……方七紧紧搂住了她,搂住了这个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
她的躯体仍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那么柔顺,她轻轻呻吟着,娇喘着,似乎已将几年的压抑全部释放,任他抚摸着自己,亲吻着自己,他和她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此刻,心与心之间已没有了距离,只有轻轻的呻吟和娇喘……
她把自己给了他,他也把自己完全给了她。
良久,他躺了下来,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一双玉臂紧紧搂着他,就像以前一样,方七慢慢抚摸着她的乌黑柔韧的秀发。可是这次,却再也没有那些甜蜜的悄悄话,谁也没有说话,刚刚融合在一起的心好像忽然又隔离了。
方七在努力,想努力靠近她的心,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却再也做不到了。
即使人靠得再近,心如果远了,一切岂非都是徒劳?
方七忽然又翻身压住了她,沈雪君不由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道:“方郎,你……”
方七道:“我还要!”
沈雪君咬了咬嘴唇,脸颊忽然绯红,道:“可是……可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已经被堵上,方七的舌忽然就已经伸进了她的香甜的口中。
她接受了,她不能不接受,可是她的泪又悄无声息地流下。
方七没有看见她的泪,他忽然急迫地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好像再也等不了片刻,疯狂的亲吻着她,揉搓着她,她的身体慢慢也起了变化,一点点扭动着、呻吟着,她修长浑圆的双腿已缠上他的腰……
一阵激烈而缠绵的喘息之后,方七一动不动躺了下来,轻轻搂她在怀中,她依然是那么柔顺、那么听话,温柔的就像一只小猫。
半晌,方七叹了口气,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不管你究竟做了什么,但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只要你留下来,等我办完这边的事,跟我一起回神龙山庄去,好不好?”
沈雪君没有回答,沉默了半晌,忽然酸酸地道:“你觉得俞姑娘怎么样?”
方七道:“她是她,你是你,这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沈雪君幽幽道:“无论谁肯在这大漠寒冷的夜里穿着湿淋淋衣裳站在那里等你,你都应该感动才对。”
方七缓缓道:“我是很感动,但我不能。”
沈雪君幽幽道:“你不能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放不下我?”
方七沉默了。
沈雪君又道:“如果没有我了呢?”
方七皱眉道:“没有你?什么意思?”
沈雪君的脸仍贴在方七的胸膛上,一滴热泪忽然间滑落,慢慢道:“譬如说,我们从来都不认识,或者我死了,你会不会接受她?”
方七猛然捧起她的脸,她美丽的眼眸中泪花闪动,打湿了长长的睫毛,方七吃惊道:“你……你在说什么?”
沈雪君强笑了笑,淡淡道:“没什么,我只是打个比方。”
方七叹了口气,轻轻放下她的脸,搂在怀里,道:“以后不要再打这样的比方。”
沈雪君幽幽道:“好,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很开心,俞姑娘她真的不错……”
方七忽然大声道:“不要再说了!”
沈雪君笑了笑道:“好,我不说了,睡一会好不好?”
方七道:“好,你……”
——他本来想说,你是不是也睡一会?你不会趁我睡着后又偷偷溜走吧?可是他没说得出来。
沈雪君柔声道:“我当然也睡一会。”她幽幽道:“我已经很久没在你怀里睡过了……”
方七笑了笑,紧紧搂着她,他的眼睛逐渐疲惫,一阵睡意涌来,他慢慢睡熟了。
方七已很久没有这样踏实的睡过觉,也只有和沈雪君在一起,他才能睡得如此安稳和香甜。
方七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沈雪君忽然失踪了,他到处去找,走到了一个昏暗的山谷,天上一片乌黑阴沉,看不清楚是乌云还是什么,山谷中寸草不生一片昏黄,到处都是残破塌陷的山洞,一个紧挨着一个,他找遍了每一个昏暗山洞,里面只有塌陷的黄土块和蛛网,他想大声呼喊,却喊不出声音,他爬上了高高的山崖,下面却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色也是枯黄的,他突然远远看见了沈雪君孤独坐在草地上的背影,可是那山崖是那么的高,他绕了很远的路才跑了下去,却已不见了沈雪君,他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忽然看见了一个牧羊的藏族女孩,她穿着件羊皮袄,白色的羊毛外露着,漆黑的头发梳成了一束束小辫,脸上却脏兮兮的,手上也满是污垢,方七觉得她就是沈雪君,走上前去抱住小女孩放声痛哭,小女孩也温顺地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方七猛然醒了过来,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只听外面有一个声音道:“七哥!七哥!你怎么了?”
方七呆呆看着床的另一半,沈雪君不知何时已不在身边,他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门外仍在敲门,俞梦蝶大声道:“七哥!七哥!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呀!”
方七呆呆看着床发愣,一句话都没说。
俞梦蝶焦急道:“你再不说话我进来了!”
方七冷冷道:“我没事,你不要进来!”
门外忽然沉默了。
方七死死盯着床上,半晌,他忽然又躺了下去。
***
正午,阳光又一次烘烤着大地,没有一丝风,大漠中的小城像被放在了烤炉上般炽热。
方七慢慢起来,慢慢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他准备吃过午饭去倚翠楼。
门外忽然轻轻敲了两声门,门就开了,轩辕弘走了进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方七微笑道:“九公……”
轩辕弘点点头,慢慢坐在桌前,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放在桌上。
“今日黄昏,西门外五里,带着你的刀来,了解一切恩怨。”
方七看着这张纸,微笑道:“是不是小桂子送来的?”
轩辕弘点头,道:“我已经用你的银子谢过了他。”
方七仔细端详着纸条,微笑道:“好,很好!”
轩辕弘道:“你准备去?”
“当然。”
“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无论有多蹊跷,我都得去。”
轩辕弘点点头,道:“只能这样了。”
方七道:“是的。”
大漠,黄昏,西门外五里。
落日将余辉洒在辽阔的荒漠上,黄沙看起来一片金黄,点点闪着金光,西边的太阳即将落下,天边红彤彤几抹彩霞映照着大漠。
方七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青衣人。
青衣人静静站在沙丘上,默默看着西边即将落下的残阳,青衣长衫,青布蒙面,手中一柄长剑,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但是却没有一点不耐心和焦急的样子。
方七大步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站住,静静看着他。
青衣人声音沙哑而苍凉,淡淡道:“你来了?”
方七道:“我来了。”
第七十九章 一刀断肠
更新时间2009916 21:08:28 字数:3859
青衣人看着方七,声音沙哑而苍凉,缓缓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方七冷笑,抬头盯着青衣人,一字一字道:“我当然会来。”
青衣人慢慢点了点头,道:“来了很好!”
方七冷笑。
青衣人目光缓缓移到方七左手,道:“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拔你的刀?”
方七笑了笑,冷冷道:“为什么还不拔你的剑?”
青衣人淡淡道:“我想让你先出手。”
方七笑了,冷笑。
青衣人道:“你笑什么?”
方七冷冷道:“我笑你不知死活。”
青衣人也笑了,他的笑声沙哑而苍凉,慢慢道:“你以为我不是你的对手?”
方七缓缓道:“你若是我的对手,为什么自己总是藏头缩脑,却派一些虾兵蟹将出来送死?”
青衣人道:“你认为金花婆婆、长生道人、罗汉是虾兵蟹将?”
方七淡淡道:“他们也许不是,只不过他们现在都死了,而我却还活着。”
青衣人冷冷道:“不错,所以今天我亲自来了,今日一战后,你我一切恩怨都可以了解。”
方七盯着青衣人,他知道,今日一战,他们之中必将有一个人要倒下去,无论谁死谁活,这一切恩怨都将结束。
可是世上的恩怨真能就这么轻易结束吗?
方七道:“我听说过你,听说你的剑很快。”
青衣人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长剑,青布蒙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沙哑着声音道:“不错,的确很快,而且很准。”
方七冷笑道:“很好,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肯摘下蒙面巾,你是不是没脸见人?或者你根本就没长脸?”
“你想看看我的真面目?”
“你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今日我们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你若死了,看见也没什么,我若死了,你总会看见的。”
青衣人缓缓摘下了脸上蒙面巾,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死灰色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眼睛却在盯着方七。
方七皱了皱眉,道:“我们认识?”
青衣人道:“不认识。”
“你认识我四哥?”
“以前也不认识。”
“什么时间认识的?”
青衣人沉默了半晌,慢慢道:“他来这里以后认识的。”
方七心中忽然一阵刺痛,握刀的手背上青筋已凸起,浑身止不住一阵颤栗,这种痛与恨在他心中已埋藏了许久,就像一条毒蛇时时在吞噬着他的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