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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善长收功,呼气,却不说话。
洞真子看着吕善清头顶那若有若无的白烟缭绕着,不禁开口赞道:“好啊,姜道友真是好手段,看如今的程度,只怕用不了七天,令师弟便可回复如初了。”
姜善长斜乜了他一眼,懒懒得没说话。
宋天桥毕竟不想让仙都派的人尴尬,呵呵笑道:“不错,如今我蓝水派内,论道法修行,除了老道的师弟、掌门人吴天元之外,便首推……咦?有人来?”
宋天桥说了话,姜善长也立刻察觉到神识扫过,不由得站起身来,担忧地那方向看了看,他身心俱疲,却不便放出神识观察。
洞真子本来以为是自己师门的人来了,心中一喜,随即想到怕是来不了这么快的,又不禁担心起来,稍稍回头环顾自己的四个师侄,见他们也惊疑不定,更是放不下心来。
宋天桥感应着那股神识,却像是向着自己这边来的,果然只是一息的功夫,天边便已出现了人影,一个逃,一个追……
“洞真子道长……仙都派的洞真子道长……快快救命啊……”远方天际传来了声音,洞真子心里一紧,仔细一辨认,却没认出是那个刚刚教训过自己的家伙。
仙家驾风之法哪是说笑的一回事?只是那一句话落地的光景,拼命逃窜并且躲着神符的人便已经落到了地下,伴随着他落下的,还有两道闪耀着明光芒,极度嚣张的两道神符,幸好几人所处的是个不大的小山头,神符擦着崖边儿就飞过去了,远远落到地上,引起一阵地动山摇。
姜善长担心地看了吕善清一眼,生怕那神符的威势扰乱招魂状态,同时他也大怒起来。
今天对于姜善长来说不啻是非常憋屈的一天,先是碰见个仙都派的大笨蛋,这个修行了二百多年才刚刚会御剑的老家伙说是被魔道中人欺负了,自己不愿意管吧,师伯还非要插一手,说什么中兴本派,简直是放P!问题是他还拿这大帽子压自己,说得好像自己不关心自己门派一样。然后又要想法子帮忙,师弟一个疏忽就变成了这样,只好就地招魂回来,师伯这老东西还一副好不情愿的样子。现在可好,又碰见两位,一个胡天胡地的放神符,混不管他人安危和社会公序良俗,修道之人能这么张扬吗?你放神符不会放隐形的啊?你看看你那神符砸地下那么点雪花泥水,值当的放这么大声势么?一个竟然不知脑袋里面哪根筋错了,大喊着叫仙都派那个老垃圾救命,我看你小子手段不错啊,都快被神符砸成要饭的了还跑得挺快,你装孙子的吧?还TMD往这边跑,误伤了我师弟怎么办?
姜善长越想越怒,大喝道:“来者何人!”
慕容覆水早已改了相貌和声音,想必洞真子那大笨蛋便是刚挨了自己打也是分不出来的,听问,也不报名号便答道:“啊!贫道是找洞真子仙长的,是梁王殿下招揽我来帮忙,叫我听洞真子仙长的吩咐,贫道一路赶来,却遇见个厉害的高手,我打打打不过,于是便跑,看见有人便来了,啊呀,这位便是洞真子仙长吧!失礼势力!”
洞真子虽然悟性差了点,不过人还是很实在的,见有人恭维他,急忙做出一副有道高人的样子,轻轻拈须笑道:“这位道友,作何称呼?”
说话间西门吟雪已经来得挺近了,不过见慕容覆水找了帮手便暂且停了停,他也没兴趣弄明白什么梁王什么乱七八糟的,便开始想着把地下那几个人整治了,仔细一看,嗬!有个在地上躺着正在招魂呢,嘿嘿,算你小子命蹇……
地下几人正说着话,只见天上又是一道神符飞了下来,形状颜色和从前一模一样,姜善长正在等慕容覆水的答案,忽然见神符又来,并且是冲着自己这群人打来的,不禁大怒,心道:“说你张狂,还真够张狂的,不见我这儿人多么?”随手一记闪电挥了过去,他估计的力道刚刚好,不但能破了神符,还能给西门吟雪那么不轻不重的一下子。
问题是……
世人往往会被表象蒙蔽,特别是暴怒中的人,再特别是刚刚看到自以为已经看通看透的表象。
不光是姜善长犯下了这个大错误,宋天桥也是一样,他看着姜善长的闪电出手斜向空中劈去,经过目测得出了与姜善长预估完全一样的结果。
谁也没有注意到慕容覆水的脸色,就在姜善长闪电发出的那一刻,他简直脸都吓白了。
西门吟雪的神符啊,你拿这么细的一道闪电去接?你当你是我啊?他打你的时候可不会仅仅把你衣服打成布条那么简单。慕容覆水双手抱头向外飞掠而去。
“砰——”在长安三年正月十五夜里的北邙山上,终于迎来了这一夜中最震撼人心的巨响。
慕容覆水远远地落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跑去。
他不愿意看见那神符砸下时血肉飞溅的景象,也不愿听见西门吟雪得手后的狂妄笑声。他再也不愿看见了,因为他见过的次数已经很多。
也许那两个高手死不了,可是死不死的又有什么相干?他们斗得过西门吟雪么?一个入了魔的道人,一个入了魔的人教门下。
为什么三清之中,技艺无双的元始天尊不行,法宝无双的通天教主不行?为什么太上老君骑着一头鹿,提着一只扁拐便能打遍天下圣人?人教啊……无为的人教,无所事事的人教,不显山不露水的人教,玄之又玄的……人教。
与慕容覆水预料的完全一样,姜善长败了,败在他对西门吟雪的极度不了解。血肉横飞的场面也如期出现了,西门吟雪早就开了杀戒,他没对射月和慕容覆水赶尽杀绝,不代表他就不会杀人。
人是什么?西门吟雪其实老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后他终于发现,人就是人,不是别的,人活在世上,除了痛苦就再没别的。有愿望是痛苦的,没愿望也是痛苦的,努力上进是痛苦的,浑浑噩噩也是痛苦的,生是痛苦的,死也是痛苦的——不对,可能只有死的那一瞬间才是解脱,然后继续轮回,继续痛苦。
所以西门吟雪很负责任的,要把每个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打的魂飞魄散,不再受那轮回之苦。
现在,一共九个人,只剩下那个老头子和发出闪电的家伙。
讨厌的家伙……
姜善长灰头土脸地从几十丈外的地下爬起来,怔怔地望着适才立足的地方,那里本来有自己的两个师弟,其中一个是正在被自己作法招魂的,一个还是活生生的,另外有仙都派的老笨蛋洞真子和他的四个师侄。
现在呢?
现在那里没有人了,也没有魂魄。
魂飞……魄散!
看着地上的一大片残肢和血肉泥浆,姜善长心中禁不住地涌起一丝惧意。
这,到底是谁?
就在此时,天上的西门吟雪开口,淡淡道:“阻我者,何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势临头
更新时间:2010117 23:57:33 本章字数:4623
宋天桥浑身哆嗦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他昂起苍老的头颅,雪白的发丝在明月照耀下纤毫毕露,他喘着粗气,直愣愣盯着天上那人。
那个毫不讲理,出手就杀的人,那个一言不发就杀死了蓝水派弟子的混蛋!若不是自己和姜善长知机飞身而走,恐怕也不止受目前这点小伤。
“贼子敢尔!”
月明星稀的天上忽然聚起了乌云,迅速遮挡着月亮的白光,简直就在刹那间,已经笼罩了三人头上的天空,也惊动了有些魂不守舍的姜善长。
“啊!”姜善长蓦得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师伯。这个每日奔波在外,一心梦想着中兴蓝水派的老头子,虽然他想出的法子通常有些急功近利,通常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可是,只有他,全派上下,包括自己和师父在内,都没有他那么的全情投入。
现在,正在作法降雷的老头子,是他么?是那个整日喋喋不休,每套说辞都要念上无数遍,惹得众多弟子都不耐烦的老头子?
“十!八!重!雷!”
西门吟雪问过那一声之后也像是有些呆呆的,他一会看看天上聚集的乌云,一会看看地上的两个人,直到宋天桥的法诀已经默念完毕,乌云聚顶就要触发雷机的时候,才像是刚刚回过神来。
“咄。”西门吟雪轻轻念道,一柄明的金剑出现在他的身侧,没有任何先兆的,出现了。
“功力不错,可惜如童子耍刀,不堪一击。倒下!”西门吟雪轻轻笑道。飞剑从他身侧闪电般飞向了老脸通红正在作法的宋天桥。
就在这时,雷机已经触发了,乌云中的漩涡忽然停止了旋转,一道粗壮毫不分叉的闪电散发着“嘶嘶”声向空中的西门吟雪直劈下来。
“师伯!”姜善长以最快的速度堪堪扑到宋天桥的身侧,擎出雷神铛磕开了飞剑,飞剑退后,再刺,再被磕开。
“他到底是谁!为何视神雷如不见,还能兴致勃勃地与我对剑?”姜善长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动作间仓皇地望向西门吟雪,却只看见西门吟雪似乎有些笑吟吟的样子,不像是志满意得,也不像是胸有成竹,倒像是……觉得好玩。
如西门吟雪一般,宋天桥也视飞剑如不见,只是努力地掐着法诀,目光随着第一道闪电一直顺延到西门吟雪的身上。
“嘶啦——”闪电从西门吟雪的身侧掠过,直打在地上,立刻雪土飞溅。
宋天桥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这是什么法术?这是蓝水派故老相传的十八重雷啊!竟然……竟然有人,连躲都不躲一下,然而,竟会打偏了!
再来!
就在姜善长拼命当着西门吟雪如玩笑般运转的飞剑时,第二道雷已经被触发了,而天上的乌云还在拼命地翻滚着,酝酿着下一次的神雷。
“轰隆……嘶啦——”又一道闪电从西门吟雪的身侧劈过,他仍是连眼角都没动,而飞剑的运作却越来越快,姜善长的护持渐渐有些跟不上了。
“贼子勿要欺我!”姜善长举起雷神铛狠狠击在西门吟雪的金剑上,伴随着是一道他终于挤出闲暇以真元酝酿的闪电,由于有天空中雷机的存在,他的闪电诀自然也有相应的加强。
空中飞退的金剑晃了晃,同时,天空中的西门吟雪皱了皱眉头,竟然开口说话。
“蓝水派,十八重雷,不过尔尔,破!”随之天上又是“轰隆”一声,这正是第三道闪电劈下来的时候。
飞剑退回到西门吟雪身边,疏忽不见了。第三道闪电应声落下,天上的乌云仍在运转着,酝酿着第四道,第五道。
西门吟雪轻轻挥了挥手,然后落下地来,看着绝望的姜善长和宋天桥。
闪电,来了。不是向着西门吟雪,而是向着蓝水派正在掐着雷诀的宋天桥,和他身边全力戒备的全派最年轻有为的弟子姜善长。
嘶啦——洛阳城,慕容覆水宅。
早已经掌灯了,整个院子的侍女丫鬟还都没有歇息,满心欢喜地准备迎接一大早与“师门监察”一起出去参加“考核”的慕容覆水,却忽然发现院子里凭空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主人的师弟许公子,一个是……这是谁?被许公子牢牢抱在怀里,好一个绝美的少女!
不理庭院中无数道惊讶不解的目光,许琼抱着射月一溜烟跑进了慕容覆水的内室,那是唯一没有丫鬟会去打扰的地方。
“公子……”射月轻轻喘着气,“你不用急,月儿,月儿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嗯?”正在翻找丹药的许琼一愣神,匆匆应了一声,继续挨个翻看着那一堆玉瓶子。
射月望着许琼忙碌的身影,想必他不会抛下手头的事情专门来听自己说话,心中却是一暖,轻轻道:“公子,那日是月儿任性,轻身离开,你……你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