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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从马上跳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好好躺一会儿,他这辈子都没怎么骑过马,你见过老道一天到晚坐在马上吗?那对于他的仙风道骨完全有损。
春心也从马上下来,“先歇歇吧,接下来还有好一段山路要爬。”
韩骄子拿了水袋给她喝了口水,随后一头扎在地上,也不管那块地方脏不脏。他在养精蓄锐,这次上山是为了老道的徒弟,绝对有场仗好打。
春心也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只是她并没有睡觉,而是躺着想事。
东方太月脾气不好,该怎么跟他说徒弟的事才能委婉,又不得罪人,最后还能请到老道帮忙呢?
三人休息了一个时辰,觉得缓过劲来,才爬起来开始爬山。
就像上次一样,这座山只能靠双脚爬上去,想投机取巧根本是不可能的,好在他们爬过一次,道路熟了也不觉太过艰难。
还像上次一样,韩骄子架着春心,爬了几个时辰终于到山顶了。此时天色已黑,眼看着西边天上的晚霞渐渐地隐去,黄昏在松涛和林风中悄悄地降落下来。
天渐渐黑透了。上清宫宫门紧闭着,里面不见一丝灯光之亮。
他们不是来打架的,大晚上的敲人家门也不好,三人便在山上寻了块地方先窝一夜。等到次日一早再正式敲门拜访,以示诚心。
夜晚山上寒凉,秋后初冬的天气,冷风嗖过,冻得人骨头节都疼。
山中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不知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雪,片片雪花从天空飘落。
夜晚的雪,显得那么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不一刻整个山头就拉起了白色的帐篷。
因为有先见之明,春心早做了准备,身上穿的是比较厚的衣服。可是清心就惨了,他哪里知道山上冷成这样,双手抱着一个劲儿在地上跳着。
韩骄子怕春心冷,把她揽进怀里,靠体温给她取暖。他本就是狐狸,身上皮毛厚实,这点寒冷对他一点不算什么。
清心看两人暖暖和和相依偎的样子。羡慕的不得了,挤了身子到两人中间,笑道:“你们别光自己抱着,也抱抱老道怎么样?”
春心慌忙跳开,韩骄子更是蹿出老远,他身上的气味能熏苍蝇。谁敢抱他啊。
春心苦笑,“师父别开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清心讨了没趣也不在意,就在他们待的地方刨了个坑,挖了土盖在身上,这样下来倒不至于被冻死了。
一夜缓缓而过。到了次日早上风停了,雪停了,太阳终于从云层中露了头。
虽是穿的多,又有韩骄子取暖,春心依旧受了些凉,鼻子囔囔的,有些风寒之相。她站起来扒了扒身上的雪,又和韩骄子合力把清心从土里拽出来。在土里埋了一夜,清心并不算冷的太厉害,不过身上明显更脏了,果然很有些深挖出土的古董样。
他们掸了掸身上的雪,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去敲上清宫的大门。
随着几声脆响,里面出来个小老道,抬眼皮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嗷”的一嗓子,又跑回去,嘴里叫道:“师父,师父,来了三个土猴子。”
韩骄子皱皱眉,“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八成连这座山都没出去过吧。”
春心笑笑,“你个小孩的话,你还往心里去吗?”
韩骄子没说话,但脸色并不好看,他可是温文儒雅的公子摸样,这身白衣更是干净如雪,又哪里像土猴子了?一低头忽然发现上面多了几个黑手印,不由瞪了清心一样,这多半是昨晚被他抓的。
小道士去后没多久,一阵“噔噔”脚步声,随后跑来一个四十来岁,一脸长髯的道士。
他打了个稽首,“师父有请几位,请入宫中。”
“多谢道友。”清心和春心都回了个稽首,韩骄子微微打了个拱。
随着那道士走进上清宫,这里并不如何大,陈设也普通,看起来比之平城的凤仪观还不如。只是世外之所,多少带了些仙气,烟雾袅袅的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崇敬之感。
清心惯会嬉笑泼皮的,可到了这里也收起嬉闹之心,一脸的严肃和恭敬。他在前,春心和韩骄子在后,慢慢穿过前殿,走向后院。
这后院之地与前面大有不同,看起来好像是人间一贵族之家的庭院,亭台楼阁,小溪潺潺,还种着满园的桂花,香气扑鼻,惹人心醉。
外面天大雪覆盖,可这上清宫里却宛如春天,偶尔有几只小雀燕子在天上飞过,还有些爬爬的小虫发出低低地鸣叫。
春心看着很觉稀罕,不由道:“这难道是仙气所致,被太月仙翁法术左右的吗?”
韩骄子撇撇嘴,“哪有这么神奇,不过是这上清宫下面有几眼温泉而已。我们狐族一年四季都是春天,也是因为温泉滋润,所处地理环境所致,这大自然之造物,可非是法术所能比拟的,法术只能维得一时,却维不得一世。”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大赞一声,“好个大自然造物,咱们这些修道之人与天比起来,果然是差之千里的。”
春心抬头一看,便见一个仙道手捋须髯站在面前,他一身雪白的道装看着巍然可敬,脸上一团的精神气,虽然华发早生,却面如冠玉,肌肤莹润,好似十几岁的少年。
这正是那个东方太月老仙翁,他与上次一般,左手拿着一杆紫金拂尘,右手抱着一个他的乾坤奥妙大葫芦。让人不禁好奇,这么沉的两样东西,他整天这么拿着,也不嫌麻烦。
“啊,老仙翁好久不见了,您老好啊。”春心自来熟的跟人家打招呼,一副咱们交情很深的样子。
东方太月竟然微微点了下头,喜得春心好险没蹦起来,这老仙翁还真是给她面子。
东方太月一指韩骄子,“你又带这只狐狸来了。”又一指清心,“这小老道是谁?”
在他面前清心的年纪就好像个稚儿,清心恭恭敬敬上前一礼,“贫道清心,见过仙长。”
“你师父还好啊?”
没想到他竟认识自己师父,清心面露喜色,随后神色一暗,“师父已经仙逝多年了。”
东方太月幽幽一叹,“上次见他还是个总角童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人之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说来竟是如此短暂。”
他活到现在一直想修炼的都是长生之术,可最终都堪不过生死大关。
清心可没他那么感慨,人终有一死,早死晚死就是了,活得时间太长也没意思。
东方太月对他的洒脱也佩服不已,两人似是相见恨晚,竟一起到净室之中详谈。
他们一走,把韩骄子和春心留在外面。春心想提醒师父要说黑头的事,可两人走得太快,只能在原地等着,可是干站着太无聊,一时也不知该干点什么。
韩骄子却很有心,问带他们来的中年道士,“这位道长,仙翁的坐骑大鹏鸟可去哪儿了?不在宫中吗?”他装成很好奇的样子四处看着。
那道士是个实在人,哪知道他在试探什么,点点头道:“黑大哥不在,师父派他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
“好像是让他历练一番,叫他在世间个主人,与他学些本事,一年之后回山上来。”
韩骄子“哦”了一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五六个月之前。”
五六个月那就是他们上次上这儿来之时,那么还有半年时间黑头就会回来了吗?
他和春心递了个眼色,春心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黑头半年之后就会离开明琪,那时若对付他可能更容易,但她现在真没时间去等半年的功夫。
中年道士与他们说了几句便走了,韩骄子和春心在原地等着,好半天清心都没出来。
春心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昨晚又没睡好,在这儿站着真难受啊。
韩骄子看她脸色不对,掏出干粮让她吃点,可是水囊里没水了,他便道:“我去弄点水来。”
他一闪身往院后而去,春心想叫他已经来不及了。这上清宫不是那么好走的,若是碰上什么忌讳的事可怎么好?
她心里着急也追了上去,可一转眼的功夫韩骄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红衣冷红红
这齐落山高耸入云,上清宫就好像在云雾之中,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过转身的功夫便再也找不着原路了。
春心找不到韩骄子,高声呼喊着可是没人应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越往前走雾也浓,后来连路都看不清了。
她也寻不着回去的路,只能在远处站着,看能不能运气好碰上个小道士、老道士。
等了一会儿还真的看见人来了,却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孩子。
小女孩长得很是活泼可爱,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她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蹦蹦跳跳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唱着一首歌,歌声清脆悦耳。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她听着那词,眼前不由勾画出一个美丽的场景:雪中月下,一对相爱的人一起欣赏雪景,看天地广大。两人脉脉含情对视这,牵着手,眼中除了天地,就只剩彼此。
春心听着听着嘴角扬起一抹笑,这女孩子肯定是个恋爱中的人,只是多半情人远去,她心中思念。
片刻间那女孩到了跟前,忽然抬眼瞧见她,怔了怔,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春心对她微微一笑,“你是女人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
女孩也笑了,指指自己鼻尖,“我是冷红红,你是谁?”
她一身红衣在雾中也看得格外清新,春心莫名的对她印象很好,轻声道:“我是春心。”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跟师父来的。”
女孩笑起来,“我也跟着师父来的,我就住在对面的山上,师父经常到这儿来和月爷爷谈道论经。我觉得没趣就跑了。”
这女孩也是喜欢说话,小嘴啪啪的,一会儿就说了好几句。
看见她,春心忽觉心情很好。“你既来过几次,应该认得路,带我一段可好?”
“好啊。”冷红红笑着一把挽住她,就好像多年没见的姐妹一样。
“我在山上一个女孩都没见过,你是第一个,我好喜欢,你在这儿多留几天陪我玩玩吧,黑大哥在时,只有他一个人陪我玩,他走了就没人跟我玩了。”
春心忽然心中一动。“黑大哥是谁?”
“就是一只臭鸟嘛,走了半年了,连个口信也没有,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她试探地问:“你那黑大哥可是叫黑头?”
“是啊,难道你认识他吗?”女孩兴奋的拉着她。
“认识的。在外面见过几回。”
“那他过得好不好?”
“很好啊。”跟着明琪自是吃香喝辣,绝不会冷到饿到就是了。
女孩越问越兴奋,听她说黑头在京城,立刻吵着要她带着去看看。
春心一时弄不清她是谁,也不敢答应。这女孩看着是人形,但身上妖气很浓,应该不是普通的女孩。而她所说的那位师父也不会是什么平常之人吧。
女孩见她不应,却不肯放过她,一个劲儿晃着她的胳膊,“去嘛,去嘛,你带我去嘛。”
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回远处。韩骄子在那儿正等的着急呢,见她回来,忙迎上来,“你去哪儿,怎么到处乱跑?”
“我去追你了。只是雾大,一时寻找人影。”
韩骄子转头看见那红衣女孩,“这是谁?”
“她是冷红红,是她带我来的。”
“冷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