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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没有放过楚平的神色,安慰他道:“只要我们尽了力,爷爷能不能得救也只能听天由命。”
楚平盘膝坐下,低声道:“不是因为爷爷。我所会的经文都是听母亲念得多了,于不知不觉中记下的。”楚平的母亲廖秋霞在楚平年幼时,由于家中叠遇惨事,找了很多的佛经自我排遣,开解,既为死者超度,也为生者祈福。没事的时候,总是在诵念佛经。楚平自小聪明,也曾翻看过一些佛经记在心中,没想到还会有用。
彩衣一听,先是一愣,现今的社会,在家念佛的实在不多,没想到楚平的母亲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旋即她便明白了,想到了护身符带给楚家的不幸,楚平的母亲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不幸才成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吧。想到峨眉派和楚平间的恩怨,彩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在心里暗叹一声。盘坐在楚平身后,伸出双掌抵住楚平的后背,道:“希望我们可以救回爷爷。”
楚平点头,开始念诵起经文来。没多久,他和彩衣都抛开了心中的黯然,沉浸在佛经的世界中,忘记了查看骋翁能否得救,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念经也忘记了。这样正好最大程度的发挥了经文的功效,终于救回了骋翁。
骋翁终于从入静中回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仅度过了火劫,连修为也大大的提高了一步,而这一切都是靠了楚平和彩衣的帮助。耳听得楚平还在念诵着经文,骋翁推开静室的门走了出去,微笑着看着盘坐于门前的楚平和彩衣。就是这两个可爱的年轻人,不仅给自己带来了欢笑,还帮自己度过了劫难,他们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
在骋翁的注视下,楚平若有所觉,停止了念诵,睁眼一看,骋翁正微笑着站在两人面前,也站起来,对着骋翁淡淡的笑了。
彩衣在楚平停止念诵之际也回过神来,她一跳而起,扑到骋翁的怀里,搂着骋翁的脖子,大声的嚷道:“太好了,爷爷!这次我们更要庆祝一下,又可以热闹一下了。”
骋翁哈哈大笑,心情愉快之极,揶揄道:“想要热闹还不容易,请爷爷喝杯喜酒,保证热闹。”
彩衣离开骋翁,撅嘴抗议道:“爷爷!这件事情因该由我们自己决定,我们目前还不想改变现状。”
楚平笑着提醒道:“彩衣,现在没必要把同心苑围得那么结实了,你还是把护罩撤了吧。我们在同心苑待了两天了,白大哥一定早就办完事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我们的消息,他应该要着急了,想回同心苑又进不来,大概快急死了,快点去解救他吧。”楚平的判断原本不错,只是他没想到白俊会碰到雷德,已经知道他们救出了雷德,此刻正和雷伯在向清明镇飞呢,要给他和彩衣弄一个徒弟回来。
彩衣立刻撤下护罩,笑道:“我立刻就去通知白大哥。”
彩衣正要用千里传音通知白俊,黑白无常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彩衣满面堆笑,施礼道:“这次真要谢谢你们兄弟,爷爷得救了。”
黑白无常丝毫没有感染彩衣的喜悦,黑无常苦着脸道:“你们要救骋翁,也不用将同心苑围得这么结实吧?还念什么佛经,弄得我们兄弟一点办法也没有,有重要事情也没办法和你们说。”
白无常面带笑容,语带怒气的道:“你们什么时候皈依佛门了,居然念起佛经来了!还念得那么的投入!诚心将我们兄弟拒之门外吗?枉我们还当你们是朋友!”
楚平一揖到地,谦然道:“实在是不知道贤昆仲要来,无心之失,望多多海涵。你们要来,整个同心苑都热烈欢迎,怎么会将你们拒之门外呢?”
彩衣也急忙低声道歉:“我们实在是只着急要救爷爷,没有想到其他的。”
只有骋翁哈哈大笑,对黑白无常道:“我老头子今日逃脱大难,还更上层楼,实在是拜贤昆仲所赐,若不是你们及时通知楚平和彩衣,让他们及时赶回来,救了老头子一命的话,老头子现在连骨头都剩不下,早变成一堆灰了,所以你们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你们是心怀感激。你们和我们状态不同,我想报答你们也不可能,有一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权当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了。你们不要怪我交浅言深。”
黑白无常一愣,不知道骋翁用了这么大的一段开场白,要说出一句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话,居然可以报答救命之恩?
骋翁收起笑容,看着黑白无常,正色道:“贤昆仲在冥界能有今天的地位,可知当年功力必定非凡。但何以只能成为鬼仙呢?且成为鬼仙后又再无寸进了呢?你们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白无常被骋翁说中心头隐痛,脸上泛起连笑容也遮盖不住的寒意,沉声道:“你凭什么说我们这么多年再无寸进?”
黑无常露出沉思之色,道:“莫非骋翁你可以让我们再进一步?”
骋翁摇头道:“我不能使你们再进一步,可你们自己可以!看看吧,你们连救自己的父亲也要假手他人,难道不是你们功力停滞不前的表现么?”
黑无常制止了快要发作的白无常,问:“骋翁此话怎讲?”
骋翁正色道:“这就是我今天想对你们说的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们兄弟的胸怀太狭隘了,这是阻碍你们前进的关键。”骋翁指指站在一旁的楚平和彩衣,接着道,“看看他们,虽是你们的恩人,对你们可曾有过丝毫的架子,可以为自己的无心之失,诚心向你们道歉,可你们呢?值得为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生气吗?”
白无常毕竟也是有道之人,一听之下,怒火全无,暗道确实不值得为这么一件小事生气。
黑无常一震,想起自己兄弟当年修道的时候,遇到大事,尚能用心把持;遇到外人,也能放开心胸;惟独对朋友,往往在小事上斤斤计较,最终导致了与朋友反目,打斗中命赴黄泉。是阎王看他们修为还算不错,任命他们为黑白无常,在仙界锁拿魂魄。他诚心诚意的对骋翁一揖道:“我们明白了,多谢骋翁坦言相助。”
骋翁哈哈大笑,道:“我今日原该遭劫,于危急关头得楚平、彩衣以佛经相助,虽阻了你们片刻,但让我真正明白了和了解了万事皆空的道理。现炒现卖,新鲜热辣,立刻对你们兄弟卖弄起来,你们千万不要生气。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呢,你们日后若真有提高,也是你们自己的功劳。”
黑无常又对楚平和彩衣道:“两位原是大度之人,一定不会为我们刚才的态度生气吧?”
楚平摇摇头,岔开话题,道:“你们这么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白无常一拍大腿,急道:“光顾着生气,居然将正事忘了。你们在鸿瀚原遇见山猪精伤人的事,为什么不取了山猪的性命?”
彩衣莫名其妙,道:“我们也是顾念他修行不易,怎么呢?有什么不妥吗?”
楚平不知怎么的,忽然联想到毒虺临死前的宣言,心中寒气直冒,问:“是不是夏琴有什么问题了?”
彩衣横了楚平一眼,心道,仙界之事,何以会扯到尘世的夏琴身上。她却不知,楚平因为得夏琴以精血救过一命,对夏琴的一切极为敏感,现在已经隐隐料到了事情和夏琴有关。
果然,就听黑无常愁眉苦脸的道:“的确是夏琴有麻烦了。我们知道她是你们的朋友,立刻赶来报信。你们在鸿瀚原没有诛灭山猪精,原也没什么不妥,这事只不过让判官有些不快罢了,因为他又要调整很多人的生活,这让他凭空添了不少的工作。判官到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他的不快原本一段时间后也就忘了。可你们此刻恰恰又杀了毒虺,这毒虺奈何不了仙界中的人,就托它的朋友对夏琴下手。本来夏琴阳寿未尽,此事不过是让她大病一场,没什么大碍的,可恰逢判官对你们极不满意,竟然使他对此事放任不管。你们想,那夏琴尘世凡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毒虺在冥界的那些朋友?她现在危险了!”
所谓判官多做工作就是说,人生有命,每一个人一生下来,就决定了他这一生要见的人,要办的事,该什么时候生病,什么时候发财,什么时候归西……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但这种安排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命运也会因为人的一些生活细节而改变,例如,做了一件善事,可以增加阳寿;作恶多端,必遭报应等等。这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楚平和彩衣在鸿瀚原放过了原本该死的山猪精朱彪烈,看来很简单,可是鸿瀚原上所有和朱彪烈有关系的人的命运都将改变,虽然这种改变乃是由上天决定,但判官的生死簿要记载人的一生善恶,势必也要随之修改,无形中自然增加了他不少的事情。
白无常补充道:“我们兄弟只能管仙界中的魂魄,管不了尘世中的事情,也不知道尘世中的事情,所以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赶快来通知你们,让你们自己想办法。我们在这里也耽搁了不少时候,你们还是赶快到尘世去看看吧。”
楚平一听,忽然明白了自己心头何以会泛起寒意来,现在他可以肯定,它们已经下手了,夏琴正在危险之中。他立刻对骋翁道:“爷爷,我和彩衣必须赶到尘世中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楚平言罢,和彩衣换了尘世的衣服匆匆的赶往夏琴家。途中,彩衣想起白俊的事情,利用传音之术向骋翁做了交代,让骋翁去通知白俊回来。
骋翁也很喜欢夏琴,在楚平和彩衣临走之际,将一颗自己早年炼制的仙丹交给楚平。
夏琴茫然不知楚平和彩衣在为她担忧,她此刻正快乐的在街上游荡。
中午,她吃了那颗散发着恶臭的、黑糊糊的药丸后,没有回家,而是赶到公司里上班。
在公司里,她一直觉得自己好快乐,从来也没有过的快乐,身子轻飘飘的一直在云端飘,一扫这段时间因白俊而带来的阴霾,随口哼着自己熟悉和不熟悉的,成调和不成调的小曲,手脚利落的处理着上午堆积下来的工作,大声的和同事们说笑。
她的喜悦有很大的感染力,所有同事们都感染了她的喜悦,整个公司都是喜气洋洋的。一些要好的同事纷纷询问她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这把夏琴给问住了,她很莫名其妙的反问:“我该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同事们也愣住了。是啊!现在生活安定富足,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呢?他们也忘掉了所有有关房子、车子、位子,票子等等烦心的生活大事,以及家家都有的,关于材、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绝对称不上大事,却也绝对烦心的琐事。
公司中的每一个人都变得快乐而满足。夏琴隐隐觉得这与自己吃的那颗药丸有关,这有点不太正常,但她立刻又被快乐淹没了,而且她想,快乐也没什么不好,何必要自寻烦恼呢?她连抗拒也没有抗拒,心安理得的淹没在这难得的快乐之中。
很快,下班了。同事们离开夏琴,又都恢复了正常,各种各样的烦心事涌上心头。大家急匆匆的往家赶,接孩子、做晚饭、谈恋爱、看朋友……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公司,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夏琴隐约记得自己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回家去办,可她现在忘记了她原打算下班后立刻回家召唤白俊的,她已经忘记了白俊,她忘记了她还没有吃晚饭,也忘记了父母还在家里等她,她现在也不想回家,她现在很快乐,她要找人来分享她的快乐。
夏琴离开了公司,原想到人多的地方去,脚下却朝着出城的方向,越走越偏僻了。幸好这是在一个城市中,而现在的城市都是不眠的,离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