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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让我们首先来一段合舞,祝三位大人今天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露特风情万种地走到了场中,薇迪雅和亚美缇拉也默默地跟上。其他的乐师已经停止了奏乐,密休科施了一个礼以后盘膝坐下,接着,音乐像水一样流泻了出来。
所有的人还沉浸在音乐中时,露特等人的舞蹈已经开始了。腰间的铃铛随着身躯的摆动叮叮当当地作响,手臂的动作有着水蛇般的灵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场上只剩下了露特一个人,淡紫色透明的面纱半遮着绝美的脸,随着她的旋舞,面纱在空中轻柔地飘落……
护民官如痴如醉地慢慢喝着酒,喃喃地说:“哈哈,真是让人心驰神摇的表演……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你陪我……”
而那一边,薇迪雅从侍从手中接过了酒壶,走到了尼加伯爵身边为他倒酒:“我听说,大人是一位艺术家。”她慢慢地躬身,栗色的头发沿着肩膀流下来,做到了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无懈可击又无比自然。
“哈哈,连你也听说了?小妖精,你也懂艺术么?”伯爵放下酒杯,突然有了兴趣。
我说的话,你不会不感兴趣,因为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因为你是我的猎物。
没错,你是我的猎物。
薇迪雅笑得很甜很可爱,清澈的眼神,完全就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学生:“是呀,要不,我们为什么还要以流浪艺人的身份,游历在大陆各地呢?”
说话间,她又为尼加伯爵的杯中斟满了酒,“不过,我想在对艺术的领会上,大人一定更有心得,不是么?”
伯爵“咕噜”一声吞下一大口酒,大笑着说:“哈哈,艺术……嗯,虽然我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但是在我看来,作为商人的成就,还是比不上我在艺术上的成就……艺术,这是作为人的最大乐趣,让我们的精神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接着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薇迪雅用最能激发他继续说下去的神情听着,不是还在他的兴头上恰到好处地加入自己的看法——毕竟当年自己还是被美术老师强烈建议去考美院的人。再加上马斯洛的五层次需要分析,迎合一个人的兴趣和自诩属于满足他第五层次,即“自我实现”的需要——有了这两个基础,说出正投尼加伯爵所好的话,自然不是难事。
斟酒的时候,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果然,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地进行。那个护民官已经被露特迷得神魂颠倒,查忒帝国的将军则和亚美缇拉兴致勃勃地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反正这次宴会的主角就是他们三个,其他的侍从训练有素,也很知趣地退得差不多了。而密休科也按照原定的计划,和管事告了假以后找了个借口退下了——他要借这个机会查清官邸这里的详细地形和军力部署。管事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了,他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了,从最低级的侍从到现在的管事。几十年来他的主子都是这样的人,反正只要有钱和权,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那还不容易么?
分头行动
谁也没有注意到,薇迪雅低头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点胜券在握的自信。没错,今晚就是分头行动,就像她们一开始商量好的一样。
“呵呵……你真的是太迷人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呢?”护民官一手端着酒杯,露特已经顺势做到了他的怀中,咯咯地娇笑着,蛇一样地扭动着身躯,眼波像窖藏多年的醇酒一样醉人——而在薇迪雅看来,露特现在的行为,就完全符合她以前在21世纪时市场上流通的间谍小说中对女间谍的描写。
不用为她们担心,一定会很顺利的,她现在只要套牢这个自封的艺术家就好。据她们之前掌握的情报显示,尼加伯爵其实本来是一个祖传的商人,靠着自身的经营获得了很大的势力,而他的爵位则基本上是因为他的生意而来的。如果只是一个商人,为什么要加入与查忒帝国的将军的勾结中,并且做了护民官的座上宾,这里面肯定还有还不为她们所知的背景。
“大人,我真希望,什么时候可以亲眼的看一看你的那些收藏。我简直可以肯定,它们绝对是举世无双的珍品。”薇迪雅用最动听的声音说。
伯爵笑得越发的得意:“哈哈,没错。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我还很难得遇到一个真正在艺术上和我投缘的人呢。好多人……哼,根本就是庸俗的,他们根本就理解不到艺术的真谛。我的小妖精,不是我自己夸口,我对艺术的造诣,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认知,如果你看到了,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哈哈……”
“没错,艺术的本身,就是为了追求人类可以感知的极致的美……”
伯爵又喝了一大口酒,摇了摇头:“不过,这一点你说的就不是很对了……真正的艺术品,那不是靠人为造出来的,而是天生的造物……嘿嘿,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收藏,你就明白了……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品……”
“没错,一定要让你看看……”伯爵渐渐的喝醉了。
夜已经深了。
宴会已经散去,护民官家的侍从留下来收拾打扫。护民官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拥着露特,一路口齿不清地唱着酒歌,往卧室走。而那个查忒帝国的将军和尼加伯爵都另有人帮他们安排马车,看来是不打算住在这里。
“小妖精,我……我明天要来这边谈一笔钱的生意,完事以后……嗯……我派人来接你,让你来……好好地看看我的收藏……”伯爵真的醉了,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完这一番话,然后把自己虚胖的身体塞进马车里。薇迪雅送他上了马车,听到他这样说,连忙用满怀感激的语调说:“民女万分荣幸。”
“哈哈,欢迎你来,我……我好久都没有聊得这么开心了……”伯爵哈哈笑着,接着马车绝尘而去。
回到住处,密休科观察地形和军力部署去了还没有回来,露特就不用说了,而亚美缇拉也没有回来,看样子今天晚上去侍寝这件事是跑不掉了。
想到侍寝,薇迪雅就不由得由衷地为亚美缇拉哀叹了一声。想到那个三十岁的将军的形象和体格,再结合一下亚美缇拉只有十六岁这个现实,薇迪雅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件事都很不道德。可怜的亚美……希望她没事。
接下来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要是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去侍寝怎么办?好比说,明天就要去拜访那个伯爵。尼加伯爵胖得像一个球样的形象立刻在她眼前浮现了出来,要是跟他……薇迪雅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非常尴尬地摆出自嘲的笑容。
没什么好怀疑的,用心灵魔法把那个海盗头子骂哭的事她都做得出来,如果遇到要侍寝的话,大不了……大不了如法炮制,怕啥?
“你在发什么呆?”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薇迪雅回过头,只见亚美提拉偏着头,戏谑地看着她,“在想什么呢,也不看看你的表情多么不正常。”
薇迪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吁短叹地说:“知道吗,我还在担心那个大叔要你侍寝呢,那样你就亏大了。”
亚美缇拉好笑地看着她:“你太鄙视别人作为军人的素质了吧?”薇迪雅点点头:“是啊,军队其实很……算了我不说了,反正大家明白就好。怎么你回来这么晚?”这些话她就是用传心术在说了。
“我和他聊得久了一点,顺便在他身上动了点手脚,嘻嘻,凭借这个,晚上我们可以去逛逛他们的军营。”亚美缇拉很得意地笑了笑,也用传心术回答。
“亲爱的你真聪明!”薇迪雅装模作样地就要去拥抱亚美缇拉,亚美缇拉则赶紧躲闪。
“你们都在?那就出来,有情况。”正当她们打闹时,就“听”到密休科也用传心术说。“嗯,去哪里?”薇迪雅马上回答,亚美缇拉和她一起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舞裙换上夜行的战衣。
“到官邸外最东边的街口来,我在那里等你们。”密休科说。
薇迪雅和亚美缇拉依言悄悄地出了官邸,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外面静悄悄的,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她们走得非常小心,确信不会有人发现。而且走之前也注意给住处作了伪装,除非掀开被子,否则不会有人发现她们不在。薇迪雅还顺便在门口施了一个法术——当然是当初跟裂风学的——效果就是让所有走到她住处门口的人被暗示着都掉头想走。
街上却不那么安静,毕竟沃勒港是整个西方大陆最大的商业港之一,不得不说夜生活还是有的。很快,她们找到了密休科,这里是街道的死角,到了半夜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
“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刚刚查到,加德森国的军队也来到了沃勒港附近。”密休科神色凝重。
阴谋
当天晚上,阿伦苏要塞。
“皇兄,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么?”费因本来都睡下了,看到塔涅克还在指挥室对着地图沉思,忍不住又披着衣服下了床来。
塔涅克揉了揉眼睛,说:“让我再钻研一下,不想停下来,要不思路就断了。”费因见他这样,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塔涅克手里拿着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箭头,指向了沃勒港一带,突然说:“费因,你看,这就是现在我们面临的局势。这一带地势很平坦,也没有什么阻碍的,一旦开战的话,根本就防御不住。而且加德森国和我们敌友未定,不能保证这次他们会有什么举动。而且你看看我今天收到的这封信。”塔涅克说着从地图下拿出一封信来交给费因。
费因接过信来,看完以后也皱起了眉头:“所以,皇兄的意思是……”
“没错,我很担心这一点。”塔涅克明白他的意思,在他把话说出来以前就点头道,“所以,费因,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的没问题……皇兄,是什么事?”费因本来满口答应下来,但是看到塔涅克的神情,却不由得有点紧张了。
“如果我不在的话,军队,由你来指挥。”
“皇兄?我来指挥?我……”费因有一点慌了。
“答应我。”塔涅克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别怕,至少,还有恩答瑟将军和你在一起对不对?”
*
“不是吧?呃,他们来干什么?”薇迪雅压下心中的惊讶,这么说现在越来越麻烦了,“是怎么回事?” 即使是在这里,她们还是用传心术交谈。
密休科什么也没有说,递给她俩一张地图,有些地方还比较潦草,应该是刚刚画出来的。
“明白了?”密休科嘲讽地冷笑,“我刚刚画的。他们应该还蒙在鼓里呢,居然也想来分一杯羹……哼……他们现在,只是先头部队来了,而且是化装成商队的样子。”
“多少人?”
“一百多人。全部都驻扎在沃勒港城外,弄了些帐篷,还顺便摆着摊。后续部队预计有三千人以上,还在路上。他们的动机还不是很清楚。还有,”密休科听了听,“皇太子和三皇子的军队,已经到了阿伦苏要塞。”
薇迪雅和亚美缇拉对视了一眼,还不是很明白。
“我们又多了一个任务,要保证两位殿下的安全。目前殿下实在尽量避免打仗,因为那样对民众影响很大;但是这样的话,以身犯险也说不定。”密休科间断地说,“现在护民官就交给露特了,我盯好加德森军,你们一定要小心防范查忒帝国军……”
“我觉得,那个伯爵不那么简单。”薇迪雅说,“我和亚美现在就去查忒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