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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见到我,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哪怕你现在跳起来甩我几个耳光也是正常。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我知道这句话来的太迟,而且不能被接受,但是……只有说出来,我才能稍微轻松一些。”
叶语喝干了最后一口咖啡,站起来目不斜视地走到垃圾桶边,将纸杯扔了进去。没什么话也没有,转身欲走。
抽他耳光?为了他心底好受一些?叶语心底冷笑了,那她这几多年来算什么?一笑泯恩仇么?她做不到,这太虚伪和矫情。他心底难受和她有什么关系?他种出的恶果,只有他自己承担既然走的时候不给她一个理由,那么再次出现的时候也不要听他那个可笑的理由。
“等等。”看着叶语转身离开,翁子涵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出现在你的面前,但你能不能听完我要说的话?”
叶语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我没有和陌生人说话的习惯。”
抓着她胳膊的手一颤,在叶语目光的逼视下,他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手。她的冷漠和生硬,让他羞愧地低下了头。
叶语转身而去。
“等一下,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有人想见你。”翁子涵发现她真的要离开,突然高声说道。
叶语的脚步没有任何停留,她对他来的目的不敢兴趣,更没有探究他从何而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的疑惑,她只想把这段让她憎恶和恶心的记忆抹去。
“我知道你有多憎恶我,很多时候我也这样厌恶着我自己。但是,我今天来时告诉你,不要因为某些事情而太过固执了。我知道你的脾气,虽然你看着柔和,但骨子里是那种认准了十头牛都拉不回的人。”翁子涵最终还是追赶了上来,他不能让她走,他必须要提醒她。他欠她很多,所以有义务来提前告诉她一声。
叶语背对着他的脸上显露出微微的嘲意,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上一次是裴绍说他自己,这一次是被人用来形容她。原来她真的如裴孜所说,也是倔强的疯子。
叶语甩开这些思虑,几步已经迈上了病房大楼的台阶,心中想着如果这个男人还准备纠缠不清,她就叫维斯塔法护士长把他扔出去。下定决心后,她加快了脚步。
但身后传来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定格。
“是你的爷爷,他想见你。我希望你不要倔强地错过这一次机会。”
正文 二百五十八、还阳客
二百五十八、还阳客
十九岁以后,叶语在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了血脉亲人,父亲和母亲身辈上人口凋敝,至亲至近的只有几位师兄和小燕姐。如果她还有什么亲戚,恐怕也是早已断了来往的远房表亲。今天继那个早已消失多年的人之后,又冒出了一个爷爷,叶语抬头,觉得这蓝色的天也不真实起来。
叶语转过头,目光凌冽,逼视得翁子涵卑微的下头,“我知道我曾经的行为很难让你再相信我,但我并没有再次欺骗你的打算。你爷爷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过去而顶撞或者让他不快。”翁子涵心中知道叶语不会轻易相信,但他依旧低着头,坚持着。
叶语看着他目光游移的神色,他显然是在害怕什么,所以说话显得如此不自信和吞吞吐吐。他话中的含义,似乎是在提醒她。只是这种提醒在叶语耳中听上去格外可笑。
“你说爷爷便是爷爷了?”叶语淡淡地一瞥,“我的爷爷在我五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哪里又冒出来一位爷爷?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也是可笑的真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爷爷这个词变成了类似希特勒或者墨索里尼的代名词,不可冒犯或者顶撞?我只尊重值得我尊重的人,这和称谓或者辈分无关。”
看着叶语毫无退让的表情,翁子涵急切地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开来一部黑色豪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见这部黑色豪车,翁子涵的脸色突然变了,退后几步,牢牢地闭上了自己的嘴,目光中流露出畏缩的表情。
叶语盯着这部突然冒出来的黑色,全反光的车窗看不出里面端坐何人,但是能在这里随意行驶,看来这部车代表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车门被人打开了,叶语吃惊地看着来人下车,恭敬地走到她的面前。
“小姐,我是来接您的。”
叶语下意识地眨眨眼睛,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看见的画面。
“裴……管家,你怎么在这里?”
恭敬地微低着头颅的,正是那位应该远在千里之外裴园的裴管家。但此刻,他仍然一身整洁端正的管家服,发丝体贴锃亮。恭敬依旧,只是说着她完全陌生的话。
“小姐,老爷知道您在这里,所以派我请您过府。”
一头雾水的叶语迟疑,盯着恭敬的裴管家,说:“裴管家,你在说什么,什么老爷,你不是应该在裴园么?”
“小姐,老爷已经将我调回来接替汪管家的职位。”裴管家认真解释道,“至于老爷,小姐您到了便会明白。”
叶语恍惚间记起那位意图谋杀裴绍的汪东城,裴管家口中的汪管家应该就是他的父亲。
叶语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能擅自离开医院,如果您口中的那位老爷有话要和我说,那么请他来这里说吧。”
“我已经和院长打过招呼了,这你不用担心,我会送你回来。”裴管家说完,他不再看叶语,而是径直挪出了一个位置给她,依旧维持着躬身相请的姿势,一丝不苟。
叶语侧过脸,正好看见站在走廊里往外看的护士长,她脸上的表情毫无奇异之处,甚至还微微朝她点了点头。
叶语明白了,他没有说谎。护士长站在远处自然是告诉她放心地去,只得在裴管家无声地坚持下迈步上车。
车门在身边关闭,叶语的目光却落到一直站在车外的翁子涵身上。自从裴管家出现后,翁子涵便一直脸色微白地站在那里,此刻看上去更是单薄而萧瑟。
裴管家没有看他一眼,径自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留下一句只有翁子涵能听见的话,“你自己和老爷交代今天的事。”说罢,上车而去。
翁子涵看着消失在在林荫道上的黑色汽车,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感受到了过于剧烈的压迫感而浑身颤抖起来。他伸出微白的手指,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但最后还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移开了发抖的手指。
车飞快地掠过,很快出了城市,往郊区飞驰而去。一个多小时候,车子驶进了一座奢华得过分的别墅。
门外的景致不去说也就罢了,但一进大门,一座顶天立地,高达五米的水族箱蓦然出现在眼前,在硕大宽阔的空间里矗立着。投影灯照射下,蔚蓝的水面形成了一道巨幅玻璃隔墙。各色鲜艳的热带鱼类在其中悠游穿行,仿佛时刻变化的墙纸般,夺人眼球。
叶语以为自己见过世上所谓奢华的生活,但没想到这里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跟在裴管家身后,走过晶莹剔透的楼梯,转入清贵地不似人间的房间,叶语瞠目于这里的一切,但很快注意到了落地窗口站着一个人。叶语眯起了眼睛,窗外的阳光太盛,给那个人影镀上了一层不能直视的光芒。
裴管家恭请叶语安坐,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退后几步便低头转身而去,只留下了那个背影和叶语。
叶语稍有些局促地坐在一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面前几米处,一座高大的壁炉里正燃烧着熊熊火焰,干柴噼啪作响。定一定神后,叶语才发现站在窗口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身着一身笔挺的唐装,单手拄着拐杖。
一位身着旗袍的绝色女子端着托盘,静悄悄地出现在房间里,为叶语奉上了一杯绿茶,留下一个甜甜的微笑,如同来时一般,安静地退了出去。女子很艳丽,茶汤很清澈。
“喝茶吧,我记得你以前也喜欢喝这西湖龙井。”老者终于转过身来,面庞消瘦、但目光格外犀利。
“卢……伯。”叶语不可置信地蓦然站了起来,眼前这位老者分明是几个月前在三十五楼里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还相谈甚欢的老者。她糊涂了,那位靠着MH救济、衣食贫瘠的老者,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如此打扮的富贵人。
三十五层楼上的卢伯朴素无奇,可是换了一身正经的唐装后,一脸威严,让人很难产生抗拒的想法。
老人大马金刀地往一张黑色圈椅上一坐,微微一挥手,示意叶语坐下。
叶语看着眼前的一杯绿茶,热气缈缈,香气温润。却想起了那日这位“卢伯”为她从保温杯中倒上一盖子绿茶。那时,谈笑风生,品茶自然是一桩美事。但现在,她没有了那时的心境。
卢伯抬手举起茶杯,微微一呷,“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今天请你过来,有什么你便问吧,我会为你解惑。”
叶语抬眼望着他,“你……究竟是谁?是卢伯,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应该跟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不姓卢,”老者微微停顿了一下,后一句话让叶语大惊失色,完全迷失了方向,“我姓裴,我就是裴一皠。”
裴一皠,一个在商界响当当的名字,虽然人已亡故,但依旧余音绕梁的一个名字,竟然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嘴里轻松地吐出,这场面如何让人不震惊失色?
叶语霍然抬头,她不能相信震惊的耳朵。这个世界疯狂了,难道凡是涉及到裴家,一切皆是疯的?这是她第一个念头,接着便想到自己还是落入了什么骗局中。
那位老者早已仙逝近一年,葬礼上人山人海,他的照片悬挂在层层白玫瑰的花海中,尸骨还埋葬在裴家私地的后山上。现在,竟然有人在千里之外的美国,大言不惭地说他自己是裴一皠,怎能不让叶语震惊和气愤
“荒唐裴老先生早已下葬,就算我不认识他本人,照片总不会有假,你可一点儿也不像那位逝者。我虽然没见过老先生本人,但葬礼上那么多宾客总不会都是眼瞎的”叶语激动地握紧双拳。虽然与那位老先生素未谋面,印象也不算很好,但这样亵渎死者,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忍受。
自称为裴一皠的老者轻轻放下茶杯,微微嘲讽道,“眼瞎又怎样?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裴一皠单手持拐站了起来,踱步到窗口,“被这场戏骗的人很多,而且很多人入戏太深,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演员再好,也只是演员,不可能成为戏里的大人物,更不可能真正的本人。”
叶语脸色苍白地望着他,似乎听出了他话外有音。
“那个老家伙是谁?我告诉你,他不过是我请的一个演员,一个替我在台前站了三十多年的戏子。我不得不承认,他演的很不错,有我几份本相。”裴一皠声音平静,却透露着极大的不快,“不过,他有苦劳,我会记得他,便给了他一个盛大的葬礼,九泉之下他也可瞑目。”
叶语眼角一跳,震惊道:“难道是……”
裴一皠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微微绽开,“不是,丫头,你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了,我没有杀人的嗜好。”
叶语的心微微一松,但却依旧疑惑。
“时间才是真正的杀人者,他享受了半世荣华,可惜却没有活到该死的时候。”裴一皠走回那张在硕大房间内格外简陋的圈椅中,稳稳坐下,“替身死了,主角却活着,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么?”
“所以,我只能安排那一场葬礼。”
正文 二百五十九、我是谁
二百五十九、我是谁
叶语愣愣地反刍着他的话,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