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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璐璐干瞪眼,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她的雄心壮志发表的完全不是时候。
“真想参加么?”裴绍放下水杯的同时,做了最新的决定。
“什么?”米璐璐的眼睛一亮,她没想到裴绍在听到她不合时宜的发言后竟然还这样问,忙不迭回答,“当然,当然。”
“那么……”裴绍半倚着身子,眯起了眼睛。
在半个城区之外,有一大片密林。在如此金贵的地区,种植着密匝的高大棕榈,只为了掩映屈指可数的几间别墅。不过这样的天堂在不同人的眼中,有不同的意味。在叶语的眼中,这比那个在美国的笼子更讨厌了。
亲近的人近在咫尺,可是却无法相见。
叶语托腮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刚着春装的自然,心底却是灰蒙蒙的。她回来的二十四小时,是在完全囚禁中度过的。在美国尚且能在庭院中自由走动,但在这里,她的一方天地便是这三十平方的豪华囚牢。甚至吃饭,都是由专人送到她的房间。除开窗台上偶尔路过停留的两只麻雀,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过。
这样的日子再过几天,叶语想自己就算是正常也得成疯子了。
日头渐渐偏西,最后完全沉没不见。黑沉沉的天色下,路灯开始泛起昏黄的亮光。
正无聊幽怨着,门口有人轻击了几下房门,然后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裴一皠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裴管家。
叶语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头,转过脑袋看着他腿脚爽利地走进门,找了正首的位置坐了下来,裴管家站在一旁伺候着。
叶语有时候觉得有些纳闷,这老头明明已经八十多岁了,怎么还能走出龙虎之气来,难道他还是个练家子?想想一年前在MH楼上看见他的时候,总觉得没这样精气神啊?
“闷了吧?”裴一皠开门见山道,“忍上一忍,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叶语惊讶地问。
“当然是美国。”
“回来了干嘛还要去美国?”叶语有些慌张,如果她只是到此一游,那岂不是彻底没希望了?
“这次原本就是不得已,做完事情自然就要回去。”裴一皠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裴园等一干财产自然还在你的名下,这与你在不在国内没有任何关系。”
叶语着急的自然不是什么狗屁财产,而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让裴绍知道自己曾经有机会和他离得这么近。“我不是美国人,说去就去啊?还要签证。”叶语反驳道,就她知道这美国签证可不是那么好弄的,去了才刚回来立马又去,人家领事馆会同意啊?
“这不用你担心,我正在给你做移民,手续虽然繁琐了一些,但也就是个过场。”裴一皠却告诉了她一个更加绝望的消息。
叶语低着头不语,她和他没有什么好争辩的,现在想办法脱离这里才是正道。她相信只要见到裴绍,他一定会为自己弄妥一切的。
想到这里,叶语抬起头问:“那这次回来是干什么?”
裴一皠自然清楚她心中的想法,但也毫不为意,他对手下办事很有信心。
“华清暇的尸体找到了。”
叶语豁然抬首,声音有丝颤抖,“找到了?”
“没什么好吃惊的,找到只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这次算是快了。”裴一皠一摆手,表示并不想就此话题讨论下去,“你是目击证人,而且是唯一看清楚她坠崖前面目的人,所以警察要找你问话,时间就安排在明天下午。”
直到这时叶语才知道为什么毫无征兆地回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想必裴一皠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才不得已让她回来。
“明天会有人陪你去警局,这只是例行调查,见过一面后,以后的事情会有律师处理,你就不必再次出现了。”裴一皠吩咐道,“他会全程陪同你,你不想回答的,就不必回答;我希望你多听,少说。”
叶语明白所谓的“律师”不过是裴一皠安排的监控而已。
“早些休息。”裴一皠并无多少热情地说,便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交代我什么是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吗?”叶语有些挑衅地望着他,难道他不怕明天她在警局突然大叫有人绑架她,引起大的骚动吗?
裴一皠用拐杖点了点地,“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只是要考虑好后果。我相信我裴某人的孙女即便不是绝顶聪明,这点小智慧总是有的。”
说完,他不再多说一句话,径自离开。裴管家跟在他的身后,替叶语关上了房门。
走廊中及其安静,只有裴一皠龙头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明天多派一些人,里面不能全进去,但外面要前后都看住。”裴一皠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是,老爷。”裴管家应声道。
走过楼梯时,裴管家的目光往客厅的方西斜了一斜,那里正灯火通明着。
“老爷,大小姐在外面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裴管家微微往前凑了凑,回禀道。
“哼,她等了一个多小时?”裴一皠冷冷哼了一声,没有一丝浑浊之气的眼中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她昨天便应该出现,既然晚了,就多等一会儿吧。”
听到裴一皠的答复,裴管家只得躬身称是。
正文 二百九十、 再听你的声音
二百九十、 再听你的声音
书房中,上等的龙井茶,晕出淡淡的香气和袅袅的薄雾。
裴一皠眯着眼睛,透过薄雾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目光中不知蕴含着什么。
“父亲,抱歉,我正在拜望各位董事,还有三天就是临时董事会了,我想争取多一些董事的支持,所以没有及时过来。”裴敖面色如常地解释。
她太了解眼前这位裴家的实际掌控者,他即不喜欢唯唯诺诺者,也厌恶自作主张的人。所以,她简单明了地解释了自己未能及时前来的原因。临时董事会是他的要求,那么她便忠实地执行。
果然,在略略沉默后,裴一皠开口,“结果如何?”
“在争取,但没有必胜的把握。董事会对我还是有所顾忌,毕竟我没有掌握过MH一天,他们对我的能力表示怀疑,而且您知道这几个月以来,董事会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董事会了。”裴敖回答。
裴一皠微微冷笑了一声,“我不得不说一句,他不愧是我选出来的。”
裴敖不语。
“但,既然是我选出来的,我就有办法让他离开。”裴一皠相当自信道,“这些资料你拿去,我想对你的行动有好处。”他点了点一直放在书桌上的一份档案。
裴敖站起来,拿起档案袋,翻看着里面的内容,渐渐地脸色起了变化。
“这些东西虽然小,但是人心就是从最小最不起眼的哪一环开始崩坏的。好好利用起来吧。”裴一皠闭上眼睛,不再看着裴敖,这些事情在他眼中不过是小事。
裴敖的指尖冰冷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材料。如果这些资料都是真的,那么他该从什么时候便开始收集这些“小事”?有一些甚至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其中有一部分人那时还尚未当上MH集团的董事。
这些的确是小事,但背后收集情报的动作却未免大得可怕。这些恐怕只是沧海一粟,不知道还有多少被他捏在手心中。
裴敖的心冰凉起来,他就像是一只魔眼,一直冷冷地看着他周围的一切。
“他的确有能力,这点你不用质疑。我对你的要求并不太高,只要两位董事站在你这边就足够了。”
裴敖低下头。
“那人在监狱中,便让他好好地呆着吧。有些人待在里面,能少受很多罪,也能让外面的世界清净一些。”裴一皠继续说道,“至于那件事,只是小事,你不用花太多的气力在这上面。你的任务只有这一条。”
“父亲,也许这件事情并不是小事。”裴敖忍了忍,但还是说出了口,“如果她是被人谋杀,那么总是要影响到很多。”
“谋杀?”裴一皠橘皮老脸划出一道诡异的微笑,“用毒品去谋杀一个人?未免太过白痴和下大血本了。”
他一摆手阻止裴敖的话,“华清暇只是一个瘾君子,她死了,只能说明她自觉前途无望。”
“可是,裴政名下的资产少了很多,而且裴政莫名的失踪了,警察自然是要调查下去的。我也觉得其中有很多蹊跷。”
“裴政失踪,我自然是要查。”裴一皠突然眼中闪出精光,“裴家的人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总不该这样消失了。”
裴政的失踪让他有很多不太好的想法,但这些只是他在半个多世纪中养成的思维习惯,想到最坏的,才能谋定而后动。
“叶语……怎么样?”裴敖轻声询问,“医生是否……”
裴一皠的目光杀将过来,哽咽住了她的后半句问题。
“我自然对她有安排,你无需过问。”
裴一皠断然的口气,让裴敖明白没有任何探听的机会。
“你走吧,这里,不用再来了。”
裴敖离开了,书房里又只剩下了裴一皠一个人。
“我一直不信你,所以我总是要活出另一番来给你看看。”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裴一皠依靠在椅背上,目光盯着天花板。
……
叶语自问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这种庄严肃穆的所在和她应该是毫无关系的,就连派出所,她也只去过区区一次。现在她站在这幢挂着巨大警徽的地方,尽管身边还站着一名大律师,四名保镖,心底还是一阵发憷。
“走吧,叶小姐。”身边的律师说道。
胡律师听说是通晓中国和国际法律的大律师,却被聘请来陪同她出席这种区区的问询手续,想来他也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吧?叶语心底琢磨着,太有钱的人就是有这个毛病,总是杀鸡用牛刀。大概是钱多烧得慌的一种表现吧。
裴氏的官司都是由长空律师楼负责,但今天裴一皠却从别处请了这么一位大律师过来,不知道这位胡律师和裴一皠到底是何关系。
跟随的四名保镖是不能进去的,只好留在外面等待。虽然名曰等待,但他们并非漫无目的,分出两人沿着墙找到后门,挺身战立,警觉的目光比里面专业吃这碗饭的警察更为警惕,仿佛有人准备打劫警局。
进门之后,胡律师极为熟练地通报了来人姓名和所涉及的案件,很快接待室便出现了一名女警,带着他们往二楼的接待室走去。
二楼有些乱糟糟的忙乱感,走进走出的警察与楼下相比,带上了更匆忙的频率。这里是整个警局最前沿的重要部门,重案、刑侦和检验室是整个一条战线上相符相助、缺一不可的重要部门。
看着这些面色肃穆,略带紧张的警察,叶语不觉心底也开始有些微微发憷。她了解到自己来的可不是一般部门,由此可以推导出华清遐的案子到底有几分重量。
正当她皱眉不安时,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一名清洁工。开始叶语并没有注意她,领路的警察面无变化,所以她开始没觉得什么不对劲。
可是就在她插身而过的时候,那名好像在发着牢骚的清洁工,突然用一种让叶语觉得耳根一热的家乡话嘟囔着,“去这层的女厕所啊,真是打扫不完啊,去这层女厕所啊。”
如果听不懂那极难懂的方言,再加上她嘟囔的频率太快、声音太低,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在说什么,不过就是一名扫地的阿姨在发牢骚罢了。但,叶语除外。
她虽然不在那个城市出生,但却在那个城市成长了二十年,她怎么会听不懂?她不仅一字不差地听见了,而且因为这骤闻的乡音感到亲切无比,让她不自觉地拉长了耳朵仔细听了一下。结果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