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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不同往日。”裴绍的脸凝重着,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他甚至是庆幸自己一直在坚持往这条道路上走着,所以,现在他还有时间。
“有何不同?”
“他们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裴绍回答。
“谁?”
“警察。”
“警察?”裴敖听到这个回答,不仅露出嘲笑,“绍儿,不用说是警察,即便放眼整个国家,又有谁敢对MH说三道四?即便是你一直不喜的那一位,也要多掂量自己的政治生命是否需要MH为其添砖加瓦,怎么会做出不智的决定?”
MH的规模太过庞大,涉及的领域也宽广,提供的就业岗位和经济支持实在太过咋舌。在这样的经济巨无霸面前,任何一方政府都会好好考虑它对本地的重要作用。如果一个不慎,不要说让经济动荡一时,光是丢纱帽的事情也是可以预见。所以,MH多年与政府的关系一直极为紧密。裴敖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警察?
“也许平时不会,但现在他们已经在盯着我们了。”裴绍解释,“蚁穴溃堤。”
“什么意思?”
“您认为他们会相信华清暇的死,只是单个案件么?”裴绍目光一闪。“裴家出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
裴敖不以为然,“即便现在有疑问,但她自杀这一定性是不容质疑的,不是么?既然如此,怎么会牵扯到MH?”
“如果只是自杀,他们就不必一再追查了。”裴绍接口,“您,一定知道叶语也被叫回来了吧?”
裴敖的目光一动,她知道,但并不认为这有何不妥。叶语是目击者,回来配合调查也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我说那位出面询问我们的警官,是省厅刑侦队的副队长,您还这样认为吗?”裴绍在第一时间便了解了那位目光犀利,态度并不友好的警官到底是何许人也。
裴敖抿住了嘴唇,对此她的确毫不知情。级别说明了一切,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显然对方没有轻易放手的意思。
“而且,我发现,我能听到的不多了,而且正在越来越少。”裴绍作为MH的总裁,在政界和法律界也有不少交往中的人物,但他已经发现有一堵墙开始拦住他打探的去路。
“……什么意思?”裴敖终于正视起来,时隔一个月,难道说华清暇的案件不仅没有平息下去,反而被发现了什么?
“华清暇体内发现的毒品……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国内现在根本还没有如此大的毒枭能运送进来如此高纯度的毒品。”裴绍说出了关键,“所以,他们一定会追查不放。而MH一定不会置身事外。”
如果这些警察没有在华清暇的人际关系中寻查到毒源,那么迟早他们的目光会放到裴家身上来,不管是裴园还是MH都不会例外。
“糊涂”裴敖沉思片刻,出声道,“华清暇的毒品难道是我们提供给她的?难道查不到毒源便一定会怀疑我们裴家吗?我们这些人里难道还有人吸毒?还有人贩毒?他们不知道裴家是什么人家么?这样的调查只要一公开,我便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在她看来,裴绍的言辞完全夸大了,别说查,就算他们在MH驻点,她相信他们也别想从中得到一丝毒品的气味。MH做的是正经生意,这种夸张和不着边际的话只有骗骗过路的孩子。
她有些痛心疾首地望着裴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华清暇的个人行为,为什么一定非和懋宏联系起来?你……难道非要整垮懋宏才甘心?”
裴绍低垂下眼帘,“姑母,如果我说是,您该怎么办?”
裴敖在怒火中一怔,一时没有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裴绍微微吸了口气,再次抬眼的时候,清朗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浊气,“那毒品,的确是裴氏提供的。”
“你”裴敖吃惊地倒退一步,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毒品这些年来一直是通过那根我看不见的管道流入进来。”裴绍拿起那份被裴敖扔回桌面的资料,“这里,不仅有大量黑钱流入,还有便是这些毒品在国内市场取得的巨额利润。它们被反复地清洗着,在MH各大行业各个公司间,通过复杂不堪的手段变成了干净的资金,漂亮的投资,巨额的红利,甚至是每年大笔的善款,从MH这个清洗机中再次流出的。这样的手段和过程实在过于复杂,就算是我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也只找到两三条有迹可循的脉络。”
裴敖目眦欲裂,从最亲近的人口中听到种种不堪的话语,让她出离愤怒了。她本以为裴绍虽然不喜欢他,但至少在某些方面还是敬重他的。但现在看来,她错得离谱。裴绍何止不喜欢他,根本便是厌恶。这种恶其余胥的感情,让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对着裴家亲手创立起来的MH都容不下。
裴绍的话还在继续,“其实一切都很好解释,那便是他需要的是一个能无限扩张,能带来无限权力和金钱的MH,为了这个,所有罪恶都是能够被允许的。”
“啪”,尚未等裴绍的话讲完,一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他的脸上。
裴敖完全被激怒了,她看着裴绍的目光中流露的不再是单纯的痛心,更多是滔天的怒火。
“裴绍你真的疯了”她声嘶力竭地喝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败坏MH?一会儿说它洗钱,一会儿又说MH在走私毒品?你知道你今天说这这些话会给MH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裴绍的手指掠过那一片红痛之处,目光却一直盯着裴敖那张因怒火扭曲了的脸。这是他第一次看就裴敖如此生气,剧烈起伏的胸口显示着那怒火燃烧了她整个身体。
“什么无限扩张你在说什么疯话”裴敖的嘴唇在不停地颤抖,她听够了他今天的疯言疯语。“你这样做是在报复他吗?是报复你在裴家的日子?报复他这些年来在你身上加注的压力和折磨?还是在报复他将叶语从你身边夺走?”
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脑海中叫嚣的火山快要将她整个人焚毁了。
“如果要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你更有资格恨他,那就是裴孜”裴敖的声音无比尖利,“他都没有出卖MH,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裴敖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脑海中一股股热浪就快冲破了她的理智。这个孩子虽然不是裴家的骨血,却是在她眼中和裴孜没有两样的孩子,是她默默守护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
“姑母……”与裴敖的激动完全不同,被打了一掌的裴绍声音冷静到如同冰块一般。
“我不恨MH,同样,也轮不到我恨裴家的任何一个人。我只是在说事实。”
“什么事实你这是污蔑”裴敖痛心疾首。
“姑母,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您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么?”裴绍让自己的眼睛坦诚在裴敖的逼视下。
“他为什么一直身处海外不能回来?或者说他不敢回来?为什么他又要替身来替他效力?他为什么让姑母您、三叔、裴孜还有我,所有所有裴家的人认那替身为裴家家主?他为什么要将裴家的每一个人变成相互制约的工具?姑母,难道您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切?”
“他为什么有如此强大的控制欲?这种奇怪而可笑的借口背后到底是什么?”
裴敖在他的逼问下,连退几步,渐渐苍白了脸色。这些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被他一一点破后,她哑口无言。
正文 二百九十六、争执(二)
二百九十六、争执(二)
“你明白?那你如何解释?”裴敖反击道。
裴绍苦笑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也一直不明白,甚至直到他准备除去我之前我都没有想过这一切是否合理。”
“你说什么?”裴敖被他言辞中的暗示惊出一身冷汗,难道他竟然想对裴绍下手?
“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他不会让我这个假冒者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的。因为,我身上毕竟没有他的血。但是,我没想到他的手段竟然如此不动声色便能知我于死地。”
“他安排下巩林涛和我的矛盾,不论谁先败下阵来,对他都是一样的,除之而后快。”转回头,裴绍看清了所有的真相。他和巩林涛,只有一个能从这场争斗中取胜,而不管是谁得到了胜利,都会被那位“渔翁”一举拿下。
裴敖瞬间想到了一年中裴绍遭遇的种种,她有些失神地摔坐在沙发上。
“你……你……想得太过复杂……”裴敖的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
裴绍没有驳回,他知道只有事实才能让裴敖相信。
“他当年即放弃了裴孜,甚至没有留下一份股份给他,但为什么我在他的替身死后马上将裴孜擢升至CEO的高位,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传来?”
“你说过他是在那人死亡前才发现你的身世,所以,裴孜是他唯一的孙子,他这样做并无可厚非。”裴敖回答。既然裴一皠发现他的遗嘱出了大问题,那么能弥补这一缺失的机会,他怎么会反对?
“您说的有道理。”裴绍点头并不驳斥,继续问道,“您当初为什么会发现那个信封?一件已经过去三十年的往事,为什么突然又被翻起?巩林涛一生小心谨慎,难道他会将这么容易让人联想的东西遗留在家中?”
裴敖眼角一跳。
“您一向不参与具体营运,为什么他一定要让您上台?难道裴孜不行么?他现在唯一缺少的便是股份,只要将我剔除出局,自然他便会足够的股份,为什么他不愿意裴孜接管?”
裴敖无法回答。
她因为是女儿,一直无法进入裴氏的中心,甚至她的丈夫在裴氏内部的权利都比她来得大,职位比她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的死亡为止。
“那你又知道了什么?”半响后,裴敖才问。
裴绍的脸色平静,但目光中透露着坚持。
“他,对我们所有人都不满意,他会挑选其他的代理人,只是,现在暂时时机尚未成熟。”
裴敖霍然抬头,他说什么?
随即她摇头,似乎在喃喃自语,“我们是他的亲人,除开我们,哪里还有什么代理人。”她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即便是这样,难道他因为不满意,而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太愚蠢了,他不会这样做的。”
裴一皠今天已经八十有余,他这样否定了裴家的每一个人,难道还真会将外人引进MH?那他百年后,煌煌巨业岂不是拱手让人?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是我想得复杂,还是那一位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您一定比我更为清楚。”裴绍轻叹,他不觉得裴敖这么快就遗忘了刚刚才揭开的“伤疤”,他是如何对待她这个女儿的,又是如何处理“不中意”的女婿人选。但他没有告诉裴敖他对裴孜说过的话,他的想法太过荒谬,甚至连裴孜也不认同,所以他没有必要再说一遍让裴敖更加以为他疯了的话。
裴敖沉默不语。
“他的替身突然死了,裴家最大的代理人死了,那么裴家便不再掌控在他的手中,他又不满意我这个即将上台的代理,即便是您,他也不能完全相信。那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动静,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你说的这并不能表明什么。”裴敖强自回答,毕竟从那人死亡到现在只不过短短一年时间,难道一定要有所反应吗?
“不,姑母,这恰恰说明了一点,他不着急,是因为他依旧可以掌控裴家、MH。而且这种控制还会持续很久,一直到他找到最新的代理人。”
裴绍的话让裴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