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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知道这是在提醒他,对方开出的援助资本本身就已经高到骇人,所以他想更改的条件不能再比这个更高了。
“那么,不知道会长要我做的又是什么呢?如果只是小事,随手之劳而已,岂敢收会长您的恩情?”裴绍笃定地问道。他当然要问清楚对方的条件,否则他怎么能随意开价?
“裴总裁既然直问,我也不会隐瞒,我想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我的儿子在哪里?”
裴绍一怔,他当然记得那位有些嚣张的男子。
“会长是在和我开玩笑么?”裴绍说道,“这种事情我如何知道。”
“犬子两天前在此地失踪,现在生死未卜。可惜,我人力有限,所以希望能借助裴总裁的力量一二。”“左轮”知道继续这样试探下去,只会惹来裴绍的厌恶。不如挑明之后,一来显示其诚,二来也加快事情的进展。
裴绍没有想到“左轮”找他竟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对“左轮”的儿子毫无观感,对“左轮”也是戒备有余,没想到今日会遇到他求上门来的境况。他不觉紧紧凝视了“左轮”一眼,他不知道这是否蕴含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现在,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实在不愿再增加变数。
“我不妨名言,有能力让我儿子消失的人,我想裴总裁一定明白幕后之人会是谁。”看见裴绍并不情愿的表情,“左轮”抢先一步开口,“这也就是我想和裴总裁做的交易。”
裴绍面色一凛,果然和那人脱不了干系。
“黄会长为何会在本市?”思付良久,裴绍才开口询问。他想不通一个夏威夷帮派为何手长如此?如果其中有更厉害的缘故,他一定要知道全部底细,否则绝对不会贸然插手。
“左轮”在心底微微叹息一声,这种毫无主动权的对话让他极为不舒服。
“我并不在意他为何出现在这里,我要的是他安全返回。”“左轮”第一次强硬地开口,他不愿做过多的解释,尤其对眼前这个年轻人。
裴绍知道对方是个如何行事的人,让他这种放低身段的态度已经很难,现在又要放弃主动完全沦落为被动一角是他不可能答应的事情。不过,他其实也并不多少担忧,这件事只要想一想便能明白一定是内部黑吃黑的问题。
“黄会长在哪里,我不知道。”裴绍淡淡地回答,还没有等“左轮”的面色改变,便继续道,“但我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他不是指黄光日,而是指那一个人。
“左轮”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他现在更相信自己得到的情报。他们爷孙俩个现在不止到了相互敌视的程度,完全已经演变成了你死我活的状态。
“条件。”“左轮”从紧抿的双唇中吐出两个字,他既然看不上自己提供的优厚条件,那么一定会提出更苛刻的要求。
“我的要求也很简单。”裴绍停顿了一下,“左轮”的目光变得深沉,“我要‘黑石’的资料。”
“左轮”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可能。
这个条件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能承受的范围,“黑石”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太清楚了,外泄组织机密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不但连进一步向上的机会完全崩坏,连他自己都不可能保住性命。
看着“左轮”狰狞的面容,裴绍便知道自己提出的条件可能会让自己折损在此。所以,他没等“左轮”开口,便接下去说道:“或者,他的资料。”
“我可以感觉到,会长和他之间应该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吧。”裴绍看着“左轮”渐渐放松的面皮,知道自己后面一个要求并不过分,“敌人也罢、同袍也罢,不管你们到底是何关系,我想你应该对他很了解。而我就是想听一听这些故事。”
“左轮”老斑的脸上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我能知道为什么么?”
“我没有坚持问您原因,想必会长也不会对我这个原因太过热切。”裴绍回答,“当然您也可以拒绝。”
如果他拒绝回答裴绍这个问题,那么所求之事便也就一笔勾销了。
“左轮”在沉寂半日后,才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
裴绍坐在车里,手指间夹着一根没有动过一口的香烟,车厢里已经有些烟气缭绕,可见这不是他抽的第一根。
裴绍觉得口腔中有些发涩,这种苦涩的味道不是来自于指间的香烟,而是来自胸腔内翻腾起的巨*狂涛。他这时才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无知而无畏者。从这点上来看,那人对他还是多多手下留情的,否则他纵然有九条命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左轮”的话极为隐晦,想必是因为“黑石”的关系,他不能直白地将事情全部揭开放在他鼻子底下让他看个够。但寥寥几句便让他感觉到了所谓实力的差距是怎样一件恐怖的事情。
“左轮”用了一句话来形容他们,他们是一群凌驾于任何国家法律之上的人。其他的已经无需再讲。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无穷的财富、无穷的信息、以及无穷的权利。
这样一群人能做出什么,已经远远超过裴绍的想象。
“左轮”对他的了解也大大超过了裴绍的料想。他有极为详实的资料,揭示着裴一皠半个多世纪以来的风雨沉沦。
他在解放前夕抵达了英国,根据准确的情报,当时他的资产便超过了六十万英镑。没有人知道他这笔资产从何而来,只知道依靠这笔庞大的原始资金,他很快便在伦敦站稳了脚跟。利用代理经理和掮客,开始了资本运营。不得不说他是个商业奇才,在短短十年内,他便是英国的隐形富豪了。只是因为某种关系,他没有进入英国上流社会。
在七十年代后,他进入美国市场,在第三次产业**中,更是掘金无数。只是,他和一般富豪不同,并不是哪家著名集团的第一号大股东,但是有他股份的集团却是遍布天下。这种聚沙成金的做法,既不显于人前,也有利于他在各个方面的渗透。
现在他的资金盘根错节到没有人能够理清到底有多少企业是在对他服务,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中最顶级的那一批企业中都有他的身影。
而这仅仅只是“左轮”可以透露的,如果没有理解错误,他不能被了解的那一面将更为可怕。
一想到这么多年来,他隐藏在海外,一手又在遥控着国内,裴绍几乎不能相信这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业。任何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而他却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疲倦。裴绍不觉感到了寒冷,面对这样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怪物”的对手,他真的有机会取得胜利么?也许,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运气好到逆天了。
但是,这种运气能存续多久?没有人知道答案。
他更为担心的是在那个“怪物”身边的叶语,一想到她可能遭受到的不可想象的未来,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便僵硬了。裴孜说过,她是他的孙女,看在这一点上也许他还能对她做得仁慈一些,但叶语是那么好脾气顺人摆布的人么?显然是否定答案,而不知何时何地会触怒他的行为,正威胁着她,而她则还完全闷在鼓中。
他究竟会怎样对待叶语?裴绍微微眯眼,手指有些痉挛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突起。对于无法了解当下所有细微动静的他来说,这是一个未知数。裴绍的脑海中飞速地整理和分析着,也许他刚才的决定并不是最好的,甚至冒着极大的风险,但却是唯一能够让这个未知数产生变化的决定。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将燃烧完毕的烟头弹出了车窗。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了,他需要的只有两个词,勇气和镇定。
车轮在柏油马路上一挫,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一个大转弯,汽车消失在大门处。
“左轮”面色冷峻地看着裴绍的车消失,对身后齐刷刷挺立在听候他随时召唤的大汉们说道:“现在,你们知道他在哪里了。我不希望再听到一个‘不’字。”
“是。”大汉们肃立鞠躬,他们知道如果这一次再铩羽而归,那么等待他们的只不过是几颗子弹而已。
“左轮”的脸色苍白而难看,眼窝有些深陷,将他那一双阴鸷的双眼勾勒得更加深邃。
“长老阁下,也许我们是该正面交一次锋了,希望我们彼此不要让对方失望。”
正文 三百三十、金蝉脱壳
三百三十、金蝉脱壳
裴一皠盯着面前第三次出现的信封,嘴角露出了丝丝冷笑。低垂的眼皮遮挡住了眼眸中的真实表情,那是一种贪婪之色,毫无顾忌的贪婪。对方终于忍耐不住了,这一封信便是最后的鱼钩么?不过,如果想钩的鱼如果太大,那么别说诱饵,即便是渔夫也会被拖进水中溺毙的。
片刻后,他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了往常模样。他扫了一眼被反绑双手推倒在地的男人,这个男人浑身颤抖,体若筛糠。
“他就是投信人?”
“是,今天凌晨…,就是他在信箱里投进了这封信,被我们当场抓获。”手下人回答道。
裴一皠微微摇头,这个男人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看他如此害怕的模样,根本不堪重用。但既然抓回来了,问还是要问的。
“这信是你寄的?”
裴一皠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其中的阴寒之音让那个男子顿时抖得更厉害了。
“不……不……,我……”牙齿碰撞着发出嘎嘎的涩音,话语根本无法连贯。
看他如此模样,早就有拳脚招呼上来了,一阵拳脚相加和哀嚎声响彻房间内。本就鼻青脸肿的男子更是被打得奄奄一息。
裴一皠并没有阻止手下的行为,只是冷眼旁观,一直到那男人瘫软在地板上,才开口道:“我不喜欢讲话吞吞吐吐的人,最好一次性说完,我没多少耐心。”
男人翻了翻已经肿胀得根本看不清前方的眼皮,虽然已经神智不太清楚了,但知道如果再不说恐怕就要被打死在此地了。他费力地抬起脑袋,和着嘴里不断涌出的鲜血,困难地开张了嘴。
……
男人被拖下去了,暗色的地板上似乎有些更加暗沉的颜色。
果然和裴一皠想的一样,这个男人不过是街面上无赖混混,收了别人一千块钱,按照那人的指示在凌晨将这封信投入到这个信箱里罢了,其他他一概不知。想到只要送一封信就能赚一千,他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当下屁颠地送信过来了。
至于哪个指使人究竟是谁,他只盯着那一千块钱了,所以也想不太起来准确的模样,只记得是个中年男子,其他一概不知了。
显然,对方也是有备而来,即便找得到那个毫无特征的男人,估计也只是虚晃的一枪。
阳光下特别的信纸薄如蝉翼,似乎只要从哪里随便刮来一阵风便会飘散不见。几个灼烫眼球的字,如嘲笑一般在冷眼看着他,愚弄着他。
“不管你是谁,既然挑衅了我,就不要想能有机会活下去。”看着在眼前烟缸中化为灰烬飞散而去的烟尘,裴一皠一字一顿地说道。
纸张最终化为一小堆黑色粉末,在裴一皠的眼中那个一直躲在幕后的人也如此灰一般,终将消失。
这时,裴管家敲门而入。
“老爷,下面传来话,‘左轮’到了,刚刚上车,后面还跟了条子的尾巴。他们在市区把尾巴甩掉了,我们的人继续跟踪了十分钟也失去了他们最主要的那辆车的位置。不过已经有大致范围图传过来了。另外,那边的人数已经基本确认,从人员的调动情况来看,他们是准备来硬点子了。”
此话一出便清楚地表明“左轮”的动向有太多人在时刻注意着。
“呵呵,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