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四卷『几承魔气一飘然』第八章 奇书宝卷,疑通天人之境
快接近张家村时,张牧云脚步如飞,拉着幽萝的小手一路飞奔,几乎要把她拉得飞起来。等奔进了小院,还没见着院中人影,张牧云就大声叫着月婵的名字:
“月婵!月婵!”
“哎!”
此时月婵正在厨房中烧热水,闻声赶紧跑了出来。她一边拿手在围裙上擦着烟灰,一边急急迎了过去。因为心中想着事情,她也没注意到张牧云身后还正跑进来一位小妹妹。月婵只管迎着张牧云,热切地问道:
“那《禁魔天书》找到了吗?”
“找到了!”
奔得急,张牧云一时收不住脚,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少女撞个满怀!
努力收住脚,他道:
“月婵,原来那不叫什么禁摸天书,却只是‘天人五召’。”
“是么,”刚才两人迎面,差点都被张牧云抱上,月婵脸儿通红,一边朝旁边闪避着身子,一边回答着话儿,“牧云,冰飖姐姐这些天没什么大碍,只是每天沉睡。偶尔醒来,便迷迷糊糊,时时说起医书名字。既然拿到医书就好了。”
月婵说到此处忽然想到什么,便赶紧说道:
“这两天你也辛苦了吧?我正烧热水,还没滚,正好先给你打点洗脸泡脚。”
“不用了。”
张牧云拦住少女。
“我先去看看冰飖。”
他记挂着冰飖病情,抬腿便往冰飖睡卧的堂屋迈。
“哥哥~”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怯怯的声音。
“你们……能收留幽萝吗……”
说话的正是幽萝。眼见那和他立下血誓的大哥哥,一到了家就把她完全忘到脑后,而那个刚从屋里出来的特别好看的小姐姐也一直没拿正眼瞧她,小幽萝便是一阵慌张。
“哈!”
听得幽萝这么说,张牧云一拍脑袋,自责道:
“瞧我这记性!一回家,便忙乱了爪。来来来,月婵,来跟我刚救下的小妹妹认识一下!”
当即张牧云便把心中发虚的小女娃拖到身前,并将自己臆想中的幽萝来历跟月婵声情并茂地介绍了一番。
“呀……”
显然少年口中的悲剧身世深深地打动了月婵。
“这苦命的娃!”
丰姿丽色的少女转眼眼圈泛红,几乎就要流出泪来。
“这月婵姐姐是个好人!”
见月婵满面同情神色,那小幽萝立刻原谅了她刚才的无视,顿时觉得她是个好人。这时还挺得那月婵说道:
“牧云,等把冰飖姐姐病治好,我们一起帮幽萝找爹娘,好么?”
“嗯!这是自然!”
张牧云斩钉截铁应了一声,便急步往堂屋走去。他转眼来到冰飖的病榻前,要将这两天辛苦得来的成果给她看。这时候,已是日落西山;满天只有些云霞还反射着落日的一缕余辉,给人间带来些黄澄澄的光亮。当张牧云走进堂屋,那个刚才和他说话的乖巧少女,已经去厨房里打燃火折,点了一盏豆油灯来。当她把油灯放在堂屋中的一张小木几上,这昏暗的堂屋里顿时被灯光照亮。借着灯光,张牧云终于看清了那个还躺在被窝里的生病姑娘。
“你回来了?”
显然冰飖刚刚醒来。见张牧云进来,她正强自挣扎着从裹紧的被子中支起上身。显然,因为身染怪症,冰飖这坐起来的努力很快便告失败,只挣扎了一下,又躺回到枕头上。
“你别动!”
见此情形,张牧云忙叫冰飖别起来。看着榻上冰飖病中那娇弱无力的模样,张牧云心中正是充满了爱怜。待冰飖躺回卧好,张牧云又拿手帮她掖紧了被角。
“咳……医书……寻得怎么样?”
被油灯一照,冰飖此刻苍白的面颊上染上一抹异样的嫣红。她充满渴望地问道:
“牧云哥哥你拿到那书了么?”
“拿到了!”
张牧云欣然回答:
“不仅拿到书了,还救了一个被妖术囚禁在书中的小女孩呢!”
这次张牧云记得很快将幽萝介绍给冰飖。
“是嘛……”
在病榻上,听着张牧云尽量简洁的介绍,冰飖侧过脸,看着那个羞怯地躲在少年阴影中的小女娃,眸子中闪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异色。
“嗯。对了,”张牧云没倒注意到冰飖这眼神的变化。他只管说道:“怎么这医书上没写‘禁摸天书’的字儿啊?倒是写了‘天人五召’。”
张牧云从怀中掏出那本书来,把书名翻出,借着灯光给冰飖看。
“嗯……就是它了。”
见张牧云拿出这本书,冰飖心中高兴,只觉得这少年倒是伶俐,自己这装病取书授艺的苦心没白费。心中暗喜,不过她表面并没流露出什么来,只是寻常高兴地跟张牧云说道:
“是它了!叫它禁魔天书,只是因为一个典故。不过现在嘛——”
她看了小幽萝一眼,说道:
“典故已过时了。它本名确只叫‘天人五召’。”
“那——”张牧云也不关心这些曲折,问冰飖道,“拿到这本书,现在该怎么做?现在才想起来,这一路着忙赶回,我还没怎么仔细看这本书呢!”
口中说着话,张牧云便侧过身,借着油灯光亮开始翻起那本书来。
“咦?!”
这一翻不要紧,翻得数下,张牧云已是大吃一惊!
“怎么只有这书名字儿?其他页都是空白?!”
看到随手翻的几页都是空白,张牧云顿时着了急。他手中的速度加快,急急地翻看起更多的书页来。只是,到最后他从头到尾只看到那“天人五召”的书封有字,其他竟是一片空白!
见拿了卷白纸,张牧云大急。略定了定心神,想到些什么,他便赶忙转身把书递给月婵,道:
“月婵你来看看——许是我这两天奔波,眼花了!”
这边正急得手忙脚乱时,却忽然听到榻上冰飖轻笑一声:
“嘻……不要紧的!”
见张牧云此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冰飖不禁抿嘴一笑,忽然便有了些精神,于是将一只葱白般皎洁的玉臂伸出被窝,对张牧云柔声说道:
“你把书拿给我吧。”
“好!”
刚想把书递给月婵的少年,闻言之后赶紧奉若神明般把书放到冰飖手中。一边递书,一边还唠叨道:
“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我眼花!”
“嘻,不是啦~”
听着张牧云认真的口气,冰飖只觉得可乐。不过娇嗔一句,觉得他可笑之余,心里却也升起些暖暖的感觉。于是冰飖便不逗牧云,也肃穆了神色,说道:
“牧云哥哥,你想呀,能治我这十几年前就预言下的怪病,这医书自也并非一般,不是这么轻易见得。不过不要紧,幸好我跟你们说过,我曾得了些高人传授,知道怎么读这救命的无字天书。”
此刻冰飖神色已变得十分严肃。刚才跟张牧云说话时,她一直侧着身子;等说完,她便转过身,仰面平躺,将手中那天人五召之书放在自己胸口前的被子上。让张牧云和月婵有些奇怪的是,虽然冰飖刚刚口中说要“读”这本书,当把书本平摊在被上时她却忽然闭上了眼睛。然后便见她似乎默数着页数,翻到了一页,便拿手在上面一抹;然后又默数着翻过几页,又是一抹。如此反复再三,前后总共抚得五次,她便睁开了眼。
“牧云,你再看这中间发光的五页。”
青灯如豆,农舍暗室中冰飖将那本已起了奇异变化的书册看似吃力地举起递给张牧云。等张牧云将这“医书”再拿到手中,便发现这书中每间隔几页,便有一张泛着辉光的书页。数了数,确是五页;又仔细看了看,那五张书页发光的颜色还各不相同。此后,当张牧云小心翼翼地戒备着翻开那五页之时,心中便充满了惊奇。
“这是……”
原先空白一片,此时已有了字迹;而虽然这五页上显出的字儿与书名“天人五召”字体相同,尽皆古篆,但张牧云抄经无数,识字良多,半认半猜再使上些天生的聪明劲儿,很快就将它们辨认出来。原来,出乎他意料,这几乎均匀间隔的五页中,那第一片泛着清波之光的页面写着的大字是:
『溟海水神之章』
接下来泛着火焰霞光的书页写的是:
『洞阳火神之章』
玄黑之色还窜着丝丝电光的书页写的是:
『天吼雷神之章』
泛着粉白云翳之色书页写的是:
『云界风神之章』
而最后一片泛着幽蓝之色点缀银色星光的书页写的是:
『虚空星神之章』
“这是……”
览罢书卷,张牧云心中充满惊疑。
第四卷『几承魔气一飘然』第九章 境中泯念,方知流水真机
“怎么这医书章名,尽是些神鬼五行?”
看了这号称天书的医书中章节名,张牧云满腹狐疑。
“牧云,这自然是医书了。”
平躺的少女气柔息定,听少年疑问,微微侧了侧脸,对着他这边吐气若兰。她悠悠地说道:
“医术,到底还是术之一道。若牧云你对医道知晓一二,便知医术根本还在于阴阳相济、妙用五行。说开去,大至宇宙,小至蝼蚁,尽纳于医术之中。所以这医书中章名略涉水火风雷,又有什么奇怪?”
“是么?”
听了冰飖之言,张牧云挠了挠头,一时也没想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刚才冰飖的这番谈吐将他折服,他便俯下身,对冰飖凝视半晌,认真说道:
“冰飖妹子,你这见识不凡,恐怕当初的来历,并不一般吧。”
“嗯……也许吧。”
冰雪聪明的洞庭灵女知道自己这不凡手段总有一天会在这少年面前暴露无遗,此刻便也不怎么辩白,顺着话儿说道: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呢……”
“你的身世肯定不凡!”
张牧云说了一句,便结束了这个话题,只顾急着问道:
“这医术自是古怪,究竟怎么用它来治你病呢?”
“这个也简单~”
虽然病榻上的少女脸色依旧苍白,但此刻竟微微笑了笑,显是精神好了许多。望着急切的少年,她气息悠长地说道:
“简单啦,只要牧云你学了这医书上的本事,便能治好我这病!”
“是么?”
听说自己还要学医,张牧云便感到有些头疼。把目光从少女身上收回,张牧云捧着这本无字医书,发愁道:
“妹子,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我便学医了,说不定以后学着老先生悬壶济世,还能赚俩钱。不过这医书上几乎看不到什么字,我该怎么学?”
“呵……”
见张牧云发愁,冰飖竟忍不住一声轻笑。忽觉有些失态,她赶紧收拾神情,作出一番病殃殃的神态,强打着精神说道:
“牧云哥哥,你不记得这医书还有个别名叫‘禁魔天书’么?”
“是啊。”
“既是天书,怎叫世人轻易读得?所以天书大多无字的。不过不碍事,小妹自幼生长渔家,贫家多娇儿,冰飖向被父母娇生惯养,并不怎么干活。小妹幼年便终日在君山岛游荡耍玩,而这君山又是云梦洞庭、江湖胜地,常有高人往来。这些高人常碰见我,一来二去见我伶俐,也授我不少左道旁门。这其中,便有无字天书阅读之法,今日正巧用来救命。”
“是嘛!”
一听此言,张牧云顿时来了劲儿,忙道:
“那赶紧教我读书之法!”
“嗯。你先扶我坐起来吧。”
“好!”
张牧云答应一声,并不动手。旁边月婵已经会意,迅速上前,轻手轻脚地将冰飖小心地从被中扶起。
若说刚才这一番商议,张牧云早把礼教大防抛到脑后。当月婵现在将冰飖扶起之时,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看着,心中只想着自己就要学会这天书阅读之术。不过,当冰飖终于从棉被中坐起靠在身后挡板上时,张牧云偶尔回过神来,留心一看,却忽然脱口“哎呀”一声,赶紧转过脸去。不仅转脸,他口中还道:
“还是月婵来学,还是月婵来学,我先去院中等候!”
原来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