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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云笑了一笑,“那么说你很确信未开剑是在我身上了?”
陈氏铁匠面容严肃地说道:“在下也是习武之人,身平也从未遇到过像你这样有着如此大盛的真气。”
丰子云:“如果当年若真是我劫了你父亲的未开剑,你不会觉得我太年轻了吗?”
陈氏铁匠:“当年那个夺剑之人所练的是武学之中最上乘的沧海真气,此种内功练成已着实不易,要想达到像兄台你这样的境界恐怕更是难上加难,所以若非有高人指点,我想小兄弟年纪轻轻也绝练不成如此神功。”
丰子云心中暗暗笑道,原来他是以为是那个想杀自己的枯木道人传授了自己沧海真气,他摇头说道:“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与枯木道人没有一丝关系。我身上也没有为未开剑,也绝不知道未开剑的下落。”
陈氏铁匠失望地摇了摇头,他驱马走近了丰子云将手中的几枚的“盗”字交至丰子云的手上。“我们也得知昨日小兄弟盗走长沙府的银票之后,也将其中的不少银两分与了一些贫苦的百姓。小兄弟可真正配得上一个‘侠’字。”
丰子云看了看八个铁字中,还有一个‘侠’字。正当丰子云想向这名铁匠道谢时,他发现他已抬不起手来。丹田顿时变得冰冷,他已用不出一丝力气。
陈氏铁匠哈哈大笑,林子中又闪出几个黑衣人。
两个疯圣见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心中十分高兴,现在他们终于又可以打架了。紫紫本身就学会了丰子云教她的桃林十八步,所以就凭这些人的身手是伤不了她的。
陈氏铁匠仍旧哈哈哈地大笑着,这种情况持续了三盏茶的时间。那些黑衣人听着他莫名其妙的笑声流了三斤汗,“老大我们动手吧!”
显然他已经陶醉了,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三盏茶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丰子云排出身上所中的毒,他拍了拍陈氏铁匠的肩膀说:“兄弟你歇歇吧。”
出现这种状况是大家都始料不及的,丰子云问其他的几个黑衣人:“他是中了什么毒吗?”
黑衣人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丰子云无奈之下点了他的晕穴,“你们把他送回去吧!”
那几个黑衣人见老大中了不知名的毒药,也一时顾不得来劫杀丰子云了。
这群人走后,紫紫奇怪得问丰子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神来一笔江如此】
第五十章 箫声
丰子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些黑衣人将他们的老大搬回去之后,老大一看丰子云他们已经走远了,马上跳了起来。他的那帮兄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黑衣人不解地问:“老大,你……你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陈氏铁匠马上劈了他一个耳光:“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出来我这是欲擒故纵之计?”
其他黑衣人连忙点头:“帮主英明!”
陈氏铁匠欣慰地笑了笑,这些小白哪里猜得透自己在想些什么呢,其实他无意间发现了疯圣在丰子云身边,要是他们真动起手来的话,恐怕他们所有的人还不够他们其中的一个打。
那个刚问过问题名叫阿光的黑衣人又问:“那帮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铁匠又劈了他一个耳光,“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一向讨厌那些不动脑筋的人。”
阿光结结巴巴地说:“老大,我,我是昨天才跟了你的,没有跟了你很多年。”
铁匠慈悲地摸了摸阿光的头,意味深长地说:“我这不是为你打下良好的基础吗,以后你就会知道老大我的良苦用心了。”后来据《阿光回忆录》记载,他一生中曾被这个陈老大打过一百八十三个耳光,经过他多年地回味终于明白了老大当年所谓的良苦用心其实就是打他出气。
铁匠当时并没有骗丰子云,他的父亲的确就是当年那个偷走未开剑的石谷弟子,不过这次他却不是为了未开剑而来。当丰子云那天到他的铁铺打制铁字时,他感到铺中的刀剑渐渐地失去光华。自己的父亲本是未傲的得意弟子,当年父亲得到师公的傲意之后,所铸的剑也都有着几分的傲骨。可是这个少年一进门之后,连父亲所铸的最为自满的剑都失去了往日不可一世的锋芒。当时铁匠偷偷地打量了丰子云,他身上并没有任何剑。他记得父亲曾和他说过:剑髓乃万剑神髓,铸剑之时往往会留下些许残片,然而残片之中至多只有一片或半片的剑髓留下。这小小的一片剑髓中暗含着那柄剑最初的剑意。然而要想得到真正的剑髓,需得到万片的剑髓。是以天下铸剑者虽多,但真正的剑髓也只有三枚。铁匠当时便料定此人一定身怀绝世剑髓,剑髓是天下必争之物,不会武功的人可以以剑髓护身——百剑不侵,会剑法的自然就可以以剑意杀人。天下人若见着了剑髓,没有一个人是不动心的,铁匠当时也动了歹意,于是便设下毒计让丰子云上当。
丰子云看着这些铁字虽然都上了软骨散之类的毒药,但是丢了也实在可惜,所以他用布将这些铁字包好,拿到了附近的河里洗了洗。
丰子云在临走之前,曾太年也告诉了他一些剑髓的神奇的之处,他料想自己武功也已比较高,一般的高手一决计伤不了他,所以他就把剑髓给了紫紫。
紫紫把剑髓还给丰子云说:“我不要,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我就行了,我不要什么剑髓。”
丰子云摇头笑道:“我得了剑髓自封盗圣之后,要想来杀我和灭我名声的一定有很多,即使我在身边也不一定能将你保护周全。所以你还是带着吧。”
紫紫摇摇头:“我偏不要。”
疯圣吴文叹道:“我们家的紫紫怎么变得顽劣起来了呢?”
吴武对丰子云说:“孙女婿,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她了!”
紫紫瞪了他们一眼:“爷爷,你们怎么帮别人说话啊,还认不认我这个孙女了?”
一路上他们吵地不亦乐乎,他们想不到的是得了剑髓之后,他们将面临着更大的杀祸。
到了丰子云下山的第二日,丰子云得剑髓的消息就传遍了九州。但有一个人却在他得剑髓的那一刻便知晓了这个消息。
这个人在谷中吹着碧玉箫,箫声轻飘,宛如天籁。他面对着一片小湖,身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虽然已是初冬,但这里的草木却仍如春夏季般葱郁,这是因为他的箫声之中只有春夏,没有秋冬。所以连原本春绿秋黄的草木也忘了季节的变迁。有文人说,中华的乐器除了笛子之外,多半都是悲的,箫乃其中之最。但从他的箫中所传来的却是春草般地柔软夏花般地绚烂。他的手指突然不自觉地一抖,那原本应该按下去的箫孔却没有按下。原本平静的湖水荡起一阵阵的涟漪。树上的绿叶也星星落落地掉下了几片。
少年收起他手中的笛子,说他是少年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年龄,他就像这谷中的草木一样始终都停留在了春夏之际。他已料到了原本缝在曾家山上的剑髓已经开光。
他望着那不平静的湖水,默默地道:“看来《萧劫》的第七道杀机已然打开。”江湖就是这般,每当出现至宝时,天下人便会群起而夺之。
他慢慢地擦拭箫身,他没有以天下为己任的那份悲壮,也没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邪气。他就是那个写下用天意写下《萧劫》的萧叹生,天下之大,也唯有他可以算尽天下。但就像孔明想以七星灯借寿时算不到魏延会突然入账不慎将主灯踢灭,在他的生命中也有三个人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那三人本是逆天之人,如果他也算不到那三人是否会打破《萧劫》中的预言。
他没有叹息,因为叹息是属于秋天的,而他是那个永远处在春夏之际的人,少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问道:“秋声,你现在所学的功夫已经足够你用四年了,现在你就可以出楼了。”
仇秋声摇摇头说:“但我还想在这多住几日,我想变得更强!”
萧叹生淡淡地一笑说:“物极必反,你还是尽早离开吧,即便你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再教你什么武功了。”
仇秋声看着这个似乎知道一切的人,虽然他近在眼前,但他就像是远如天边深邃的星辰。仇秋声问道:“刚才我听到先生箫声忽断,不知是不是江湖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他知道箫听江湖的萧叹生的箫声中藏着整个江湖,他的箫声虽然宛如春夏,但其中的深意是连草木都无法知晓的。
萧叹生:“剑髓已出,天下势必又起一股风浪,所以你得赶快出去处理这件事。”
仇秋声点点头,“那我即刻便出楼办事!”
萧叹生笑着说:“据说雨花楼中仇少爷诗才书法绝不输于古人,不知仇少爷是否能看在在下的面子上给在下留下一幅墨宝名诗,以便在下时时欣赏。”
仇秋声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自己却偏偏很自负,他取来笔墨纸砚,亲自细细地磨墨。他笔下凤飞,在雪白的纸上留下四个字:“箫叹众声”
萧叹生心中一动,这虽不是什么诗。但这四个字中却暗含着自己的名字,萧叹声,萧叹生。“萧叹众声”百家乐器中以箫最悲,所以也只有箫才可以有如此一叹。萧叹生看着那个“叹”字,只觉它笔意悲凉如落叶。看来人非草木这句话是不错的,天下之中也总算有人听出那春夏之后的东西。
萧叹生笑了一笑,那是遇见知己的微笑。
仇秋声向他一拱手道:“萧先生在下告辞!”
萧叹生回了一礼:“保重!”
仇秋声走出天目楼后,回望了一眼。天目楼虽排雨花十二楼最末,但此楼天机暗藏,只要此楼不灭,雨花楼最会永世不衰。楼外已有人替他备好了车马,阿大向他禀报道:“少楼主,无名堂三魔之一的血魔近日在洛阳附近残杀了不归楼的许多好汉,不知少楼主应当如何处置?”
【神来一笔江如此】
第五十一章 暗算
仇秋声黯然道:“那我们马上去不归楼商讨除魔之计。”
阿大点了点头,他发现少爷在天目楼中住了一个月,成熟了不少。
仇秋声又问道:“那王家剑的王大龙他们一家怎样了?”
阿大道:“自从他们一家被关在地牢之中后,江湖上便没有出现过用王家无形剑气杀人的事迹,看来不归楼主康纪成真是王大龙所伤的。”
仇秋声:“但我总觉得这只是他们设下的圈套。”说着他上了阿大为他准备好的马车。
仇秋声上了马车之后,阿大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渐渐地嘴角流出一丝血,随行的几个人也是吃了一惊,他们大叫道:“少楼主,阿大他……他……”
仇秋声缓缓地拉开车帘,看着正在流血的阿大,也是同样地笑了笑。
阿大:“少楼主,你……你为什么……”
仇秋声下了车:“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阿大!”随行的众人也是吃了一惊。
仇秋声接着道:“我从小就跟着阿大大叔长大,他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坐马车,也绝不会给我准备马车。”随行的众人幡然醒悟。
阿大仰天大笑道:“哈哈哈,雨花楼主果然名不虚传,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仇秋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虽然趁他不注意用了“风雨欲来”的手法极其迅速地在他身上点了三处大穴。点了此三处大穴的人恐怕连武功都会费去一半,但眼前这个人只是流了一点点血,似乎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那个阿大下了马,众人都不自觉地退了一步。“看来你雨花楼主这一个月的修行果然受益匪浅,那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