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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惊觉再下去,自己搞不好就会真的把持不住了。
她推开张晏霆坐正身子,“不行啦!再这样下去,你今晚真的回不去了。”
张晏霆趴在椅背上叹了口气,闷闷的说:“每次都这样!”
相思抱歉的拉拉他,“对不起嘛!老姨婆有特别交代,所以不能违规呀!”
“又是老姨婆!”他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相思撒娇似的摇摇他的手,“别生气嘛!我也不想你走呀!”
“我没生气。”张晏霆见相思那一脸委屈的表情,有些不忍,只好勉强自己这么说。
闻言,相思立刻笑了起来。
“对了,有好消息告诉你。”张晏霆顺手搂住相思,腻在她身边喜孜孜的说。
“什么好消息?”
“就是你的工作问题呀!那天我向大小姐说了,她很爽快的答应了,还说要你星期一去公司面试呢!”
“真的?太棒了!”相思像个孩子似的抱住张晏霆。
张晏霆虽然也为这消息高兴,但当他想到那天,大小姐神秘兮兮的要他答应她一件事,却又不说明什么事的情景,不禁让他到有些忐忑不安。到底大小姐要他答应她什么呢?
不过,这件事他并不想让相思知道,怕她误会。
张晏霆陪着相思直到晚上十一点多,相思才不舍的说:“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再待一会儿再回去吧!”张晏霆仍是赖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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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拉着他起身,“回去吧!别太累了。”
“你真的不要我留下来陪你?”张晏霆不死心的又问一次。
相思摇着头说:“没事的,我迟早得自己一个人住,早点习惯也好,更何况,你帮我装了这么多锁,保证安全的啦!”
张晏霆看是说不动相思了,只好悻悻然的站起身,又对相思交代锁好门、小心陌生人之关的话后,才肯离去。
相思仔细锁好了门,又四下检查妥当后,才上楼回卧室里去。她在床上坐了下来,望着桌旁的那盏灯,现在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了,还真有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感觉。
不怕、不怕!她努力地告诉自己,然后拉起被子紧紧盖住自己的头和身体。
她真后悔叫晏霆回去,都是老姨婆订那什么烂规定嘛!害她这会儿得一个人面对这种恐怖气氛。
不过,或许是忙了一整天,让她累坏了,所以没多久,相思便沉沉的睡去。
茉莉花香
轻飘的淡淡花香,像是对伊人的思念,锁进鼻间、沁入骨髓、涌进心房,唉!这相思好似鸦片毒糖,尝来百般滋味杂陈,却又无法抗拒这瘾啊!
深夜的茉莉花显得特别清香,风轻轻的吹动,枝芽在摇晃,皎洁的月光洒在那寂寞的秋千上,虽无人推摇,却见它正随风轻动摆荡着。
突然,自风中飘来一丝轻浅幽长的叹息声,一个面带愁容的男人隐隐地出现在秋千上。他的脸色白皙,长相斯文俊秀,头发整齐自然的往一旁梳开;目如星子般闪烁,直挺的鼻梁,一张薄唇抿成一直线;他的身材高挑颀长,穿着蓝色长布衫,颈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围巾,他仰头静静地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月亮。
“梦梦,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到底在哪里?”
看得出来他很忧伤,愁容布满他的脸,他无声无息的自秋千上站了起来,风吹动他的长布衫,衣袂飘飘。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轻轻的念着:“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他来回地院子里走动着。
这时,漆黑的花丛中,出现一双闪着绿色亮光的眼睛,骨碌碌的望着他;他朝那双绿色眼睛叹了口气,然后招了招手,只见一只长得像小老虎的猫跳了出来。
它的身体圆滚滚的,虎纹的毛有些蓬松,四只爪子相当健壮,看似高兴的扑向那名男子的怀里,还不忘撒着娇,而男子抱着它,轻轻摸着它的头。
“虎姑婆,你也觉得寂寞吗?”名唤虎姑婆的猫儿在他怀里喵喵的叫了两,像在回答他似的。
男子忽然又忧伤了起来,苦涩的说:“如果梦梦知道你也同样想念着她,不知道会不会马上来和我们相会?”
抱着虎姑婆,他不禁又让自己陷入过往的回忆里,他低喃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粉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相思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下子用棉被盖住脸,一下子又用枕头蒙住耳朵,终于,她忍不住坐起身,皱着眉哀声道:“谁在相思、相思叫个不停啊!拜托!人家累了一天,好不容易睡着,是哪个缺德鬼在半夜里吟诗,发什么神经呀!”
她抓起外套忿忿的冲下楼,她一定得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缺德鬼!她猛力打开门,迎风飘荡,白色的围巾也随风扬起;他怀抱着一只又肥又胖的虎斑猫,正爱怜的低头抚摸它的头,男子的脸上透着寂寞神色,看起来相当哀伤;他的面貌白皙中微露着略带青气的苍白,那对俊秀的眉微蹙,浑身充满忧郁的气息。
相思一时间看傻了眼,但又转念一想,即使他长得好看,也不能半夜在人家的院子里吟诗作乐,扰人安眠啊!
相思忍不住忿忿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名男子骂说:“喂、喂!你究竟是谁呀!半夜不睡觉,跑来人家的院子里吟诗,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呀?”
那男子抬头望向相思,在昏暗的月光下,他虽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但他却欣喜的朝相思奔了过来;虎姑婆颇识趣的自男子怀里跃了下来,坐在茉莉花丛中,用它那肥肥的脚掌搔着头。
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用力抱住相思,又喜又悲的说:“梦梦,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相思一只手还指在半空中,嘴巴也还张,一下子被抱住,令她莫名的呆愣了一下;但她马上恢复神智,满脸不悦的用力推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
搞什么!幽会幽到别人家来了,而且还离谱到认错情人!
“喂!喂!你看清楚点,我不是你的梦梦!”相思没好气的嚷着。
男子被猛地推开,脸上出现一阵错愕,他望着相思生气的脸好一会儿,然后才失望又哀伤的用双手掩住了脸,哽咽的低喃道:“你不是梦梦,你不是……梦梦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什么叫这个样子?相思不悦的想,她知道自己不是绝色美女,但也不至于难看到让人见了会掩面痛哭的程度吧!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喂!你别太过分了,大半夜的跑来人家的院子里吟诗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说话侮辱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再不离开,我可要大叫了!”她又摆出一副“茶壶”状,怒指着他。
看他一副温文儒雅的样貌,不像是坏人,相思的心里不知怎么回事,竟不会对这陌生男子感到害怕;而那男子好半晌,终于放下掩着脸的手,忧伤的望着相思。
“对不起,我在等人,因为等了许久心急,所以才会鲁莽的冒犯小姐,真是十分的抱歉。”他以柔柔的说。
果真是个优雅的人,听他说话真是如沐春风,相思见他态度真诚,之前的成见全一扫而空,反而多了些好感。“你在等谁呀?”她好奇的问。
男子脸上的忧郁令人不忍,那只肥猫又跳进他的怀里,温顺的趴伏着。
那男子温柔的说:“我在等我的爱人。”听他的语气充满着爱意,看来,是个痴情男子呢!
“她失约了吗?”相思试探的问,见那男子随即皱眉低头,想必她是猜对了,于是她又问:“可是,你们怎么会约在我家院子里呢?”
相思一问完,马上想到早上刚到时,大门是敞开的,而院子里的景色优美,的确是个约会的好地点。但现在屋子已不再是空屋了,可不能再免费做人家的约会场所,要不然,她可能整夜都不用睡觉了。
男子一脸奇怪的望着她,问:“你家的院子?不会吧!我以前是住在这里的,这栋屋子是我的耶!”他理所当然的说。
相思瞪大了眼睛,原来他是以前的屋主啊!那么,这屋子是后来老姨婆向他买的罗?但如今屋子已经易主了,这家伙还说屋子是他的,真不识相!但转念她又想到,或许这屋子是他和他的爱人最怀念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又回来这里等她,可却没等到他的爱人,唉!真是可怜的痴情男。
“你说你等你的爱人很久了,到底是多久了?”
男子静默了一下才回答,“大约五、六十年了吧?”
闻言,相思像看怪物似的望他,“五、六十年?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一点也不像八十几岁的老头啊!真是爱诓我!”相思朝他翻翻白眼,真受不了这个男人,骗人也得先打草稿嘛!哪有这么离谱的。
那男子却正色说:“开玩笑?我莫上尘从不乱开玩笑的,我真的等梦梦很久了。”
相思呆呆的望着他苍白得几乎没血色的脸,又想到大门的锁她明明在上床前锁上了,而且回头一望,发现锁还在,那这名男子是如何进来的呢?她又望向这名男子,猛地发现,这男子竟然没有……没有影子?!而且他身上的穿着彷佛是民初时代的人……
她有些颤抖的指他说:“你……你没影子……”
莫上尘轻抚着那肥猫,无关痛痒的说:“影子?那重要吗?”
相思张大了嘴巴,唇抖得历害,她忽然想起陈子星那些戏谑的话——这里是栋鬼屋呀!半夜时常有钢琴声传出,所以,就算大门不锁,也没有人敢进来。据说曾有位作曲家在里面自杀,而且阴魂不散,时常在半夜出现呢……
“没……没有影子,那你就不是人……是……”相思的牙齿猛打架,几乎说不下去了,她想大尖声叫,但声音却梗在喉咙中发不出来。
莫上尘就站在离相思两步远的距离,他怀中那只肥猫正张着绿色的眼睛,嘲笑似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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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上尘见相思抖得历害,不禁向前跨出一步,安慰她说:“没错,我确实不是人,而且死了了几十年,但我只是来这等我的爱人,并没有恶意。”
相思见他上前,陡地跳了开去,失口大叫:“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天啊!阿弥陀佛,众神保佑啊!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跑出来吓我……”相思有些语无沦次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再也不敢看他。
莫上尘无奈的说:“或许是你我有缘吧!我在这里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
天啊,想不到她何相思会倒楣到这种程度,屋子破旧也就算了,至少还能住人,可没想到她居然会遇到鬼!这叫她如何是好?她忍不住为自己的时运不济而伤心的哭了起来。
“谁叫我是穷光蛋,没钱租房子,才会遇上这种事!”都是那可恶的老姨婆,她恨死她了!
莫上尘手足无措的望着她,“你别哭嘛!别怕,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我的心愿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