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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纵横商场,不是没见过相似的阴谋诡计,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看起来像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汉子居然也玩这套舆论杀人的手段,真正给他上了一课,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丘离跟山子巽也是好奇的看向岳鼎,他们同样没想到自己这位憨厚老实的大哥会有这样的手腕,不过想起慕容山庄发生的事,便也释然,自己这位大哥本来就聪明,在学堂上课时成绩就名列前茅,只是为人老实,所以留给人好像很愚钝的印象,而现在只不过是开了窍,懂得转弯罢了。
当然,对岳鼎来说,这只是很肤浅的刑讯手段而已,他虽然没干过刑警的职务,可这方面的知识或多或少听说过。
比如最简单的手段,就是将两名犯人分开来逼问,并告诉犯人,如果你交代而同伴没交代,你就可以获得宽大处理,可你没交代而同伴却交代了,那么你的刑罚就会变得更重。这样一来,只要双方不是把性命都能托付的信任关系,很顺利的就能得到口供。
现在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接下来岳鼎就将这方面的能力用上,他指定了护卫队里的成员作为负责人,然后两位义弟跟几名会写字的护卫作为记录者,要求所有人进行今天一整天行动的自我交代和举证,交代完后了就可以离开,但是若在离开后,有人举证你的行动,跟交代的不一致,那么后果就很严重,同时为了鼓励人相互举证,他宣称已经得到二夫人的允许,将会给予举证者相应的好处。
在一名负责扫地的仆人率先说明自己扫了一整天的落叶,并被痛快放行后,所有人都不再等待,尤其是那些一清二白,全天都跟别人待在一起,有着绝对的不在场证明的人,很愉快的配合岳鼎的行动,毕竟他们只需一句话就可以完事,没必要冒着被二夫人记恨的危险跟人起冲突。
有了这么一批人打开缺口后,其他人也就不再想着抵抗,老老实实的选择配合,群众本来就具有盲从性,而盲从性可以导向坏的一面,也可以导向有利的一面,一切就看领导者的手段,分而化之无疑是瓦解不牢固联盟的最佳手段。
毕竟是都是待在连家堡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因此找几个人证明自己无辜是很简单的事,很快就有九成多的人离开了,而剩下的人要么是苦于找不到证人证明自己无辜,要么是跟厨房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不容易说清楚。
他们哪怕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一想到万一自己没交代清楚,结果被后面的人举报,平白惹上嫌疑,当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所以他们一边要想清楚自己该怎么交代,一边要检查是否还有遗漏,看那副绞尽脑汁,想离开又不敢离开的焦急神色,相信若是可以的话,真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人看,好证明自己真的是无辜。
岳鼎没有特意刁难某个人,就算是之前做出头鸟的刘掌柜也被他轻轻放过,最后将所有人做的记录收拢起来,对护卫们道了一声感谢,便声称要回房间慢慢分析情报,查询真正的犯人。
山子巽跟丘离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疑问,似乎大哥对这次盘查并不怎么在意,表面功夫的意义要大过实际,但两人很默契的不动声色,跟着一起回转房间。
果然,当岳鼎回房间后,就随手将那些记录的口供扔在一旁,然后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山子巽看见这一幕,微微锁眉,片刻后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却也不开口说破,而是坐下来给大哥泡茶。
丘离可没他那么好耐性,看着两人极有默契的装神弄鬼,撇了撇嘴,不懂就问:“大哥,难不成你发现真正的下毒者了?”
他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才让大哥不在意口供,毕竟若是真凶已经找到,那么其他嫌疑者的发言就无足轻重了,说不定这里面还有错误的讯息。
然而,岳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下毒者是谁,也不知道幕后指使者?”
丘离敏锐的注意到一点:“等等,你将下毒者跟幕后指使者分开说,难道两者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对于这点,我也不敢保证,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那位幕后指使者一定希望看到我们刚才的那番做法,期待着将我们的精力朝这个方向引过去,所以我便照做了。”岳鼎用手指戳着桌子,发出笃笃响声,“好了,接下来我们在外人面前要继续装作追查下毒案的样子,现在还是先将打听来的情报汇总一下。”
第三十一章 蒙尘的天才
“根据清荷的说法,那位爱莲小姐是被洛红楼收养的孤儿,也就是那种从小培养,除非被人赎身,否则终身要留在青楼的娼妓。不过这爱莲小姐的确了得,从小好学,天赋卓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一个不差,而且还是商业奇才,四年前的洛红楼跟普通的青楼并无差别,但自从她给出几个金点子后,洛红楼越做越大,如今成了五彩县的第一青楼,技压群芳。更厉害的是在后面,她自从当上花魁之后,从客人那里得了不少钱财,短短三年间就将自己赎了身。”
丘离说着自己从那名青衣小婢身上打听来的消息,渴了就喝口茶,这家伙在泡妞之余,倒是没有忘记干正事。
山子巽疑问道:“自己给自己赎身?既然是清白身了,为什么还要待在青楼?还有,倘若她真那么有本事,青楼老板怎么可能容她赎身,换成黑心点的,出再高的价钱也不会让她离开,而一个开青楼的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少良心吗?”
“这就是我说她厉害的地方,诚如大哥说的那般,卖肉永远是最下层的,她自己跳出了那一层面,便在接客之余,利用手腕结识了许多大富大贵有权势的人,最后反过来将了洛红楼老板一军,逼得对方不得不同意让她赎身,甚至还被她入股了洛红楼,成为了洛红楼的股东之一。
至于她为什么不离开洛红楼,有人说她慈悲善心,可怜青楼里的那些姑娘,将心比心的想要救人,也有人说她干惯了这一行,已经产生了依赖性,做大生意还能继续捞到钱,何乐不为。但不得不说的是,自从她成为洛红楼的股东后,那些风尘姑娘的待遇的确比以前好多了,所以很得人感激。”
山子巽眉角一跳,略显惊叹:“居然能从一名卖身的奴隶,翻身做主成为了老板,这女子的胆识和智慧都颖悟绝伦啊。”
就算没亲眼见证,他也能想象得到,在这个过程中,这名女子必定经历了许多惊心动魄的危险。
没有一个老板愿意看见手下的奴隶跟自己平起平坐,想来在这场翻身做主的革命中,她只要踏错一步,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就有可能落得被处死的下场,但她仍是这么做了,而且还成功了,这无疑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毕竟,她只是一名孤儿,也没有捡到一枚藏着老爷爷的戒指。
似乎是担心两人还不够认识清楚,岳鼎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不止如此,我跟她见过面,可以确认她是一名化劲期的武者,虽然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但考虑到年龄和所处的环境,想来不会超过五年。”
山子巽跟丘离对视一眼,各自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惊。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前见了方野等人,相比他们修炼数十载尚在武修门口徘徊,自己的天赋和运气都是家骥人璧,心中难免洋洋得意,生出许多优越感,此刻跟真正的天才相比,方知自己不过是坐井观天。”山子巽摇头感慨。
丘离也是沉吟道:“一个流落红尘的青楼女子尚且有如此能耐,那些名门大派,甚至武道圣地的得意弟子,肯定远在我们之上,他们看我们的眼光恐怕就跟我们看方野等人的眼光是一样的。”
两人唉声叹气,看起来一副受到打击,意气消沉的颓丧样,但岳鼎哪里不清楚这两个小滑头的心思,如果这时候去安慰绝对会上当,所以他笑着反问:“怎么,这就失去胆气,没有信心了吗?”
丘离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我只是在替他们扼腕叹息,明明是天之骄子,却要被我们这群乡巴佬赶超过去,这滋味一定不好受,唉,真难为他们了。”
山子巽就一句话,眼神却意味深长:“无敌最是寂寞啊。”
两人再度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斗志,最不怕的就是强大的对手,何况如丘离这般堪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比如他最喜欢看的那些神怪志小说中,开篇往往是讲述主角加入某个仙门,然后借由他人的角度来侧面描述这个仙门有多么强大。
常人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往往会幻想“要是我能像书中角色一样,加入这样的门派该有多好”。
而丘离看到这个情节,幻想却是“要是我能创立这样的门派,让那些天之骄子加入该有多好”。
山子巽看起来很低调,从不放豪言,但不表示他就很谦虚,事实上他的骄傲一点也不输给丘离,只是性格使然,不屑于挂在嘴上罢了,比起说出来,他更喜欢做出来。
岳鼎等两人笑完后,才开口道:“其实爱莲能修行得比我们还快,也是有重重原因的,她修行的《莲心经》是七品功法,本就比我们的五行养生术要高明,加上这部功法讲究的是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因此对寻常修士来说最不适合修炼的烟花之地,反而成了她绝佳的修炼场所。”
山子巽恍然:“怪不得,我想她之所以在赎身后仍不离开青楼,怕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在。李娟张态一春梦,周五殷三归夜台。虎丘月色为谁好,娃宫花枝应自开。对修炼者来说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可对她来说却是刚刚相反,同时还有中隐隐于市的伪装效果。”
丘离疑惑不解:“她作为青楼花魁,平日肯定没机会跟人动手,这样岂非不利于修炼?”
“谁跟你说这样不利于修炼?你该不会是相信在生死之间突破的那一套吧?”山子巽白了这修盲一眼,“这说法就是用来唬人送死的,人在生死边缘的确容易受到刺激,从而激发潜能,可是没有厚积,哪来的薄发?与人厮杀的确能增强你的实战水平,可境界的提升还是靠安安静静的闭关修炼来得更快,说到底,武道境界跟人的战斗能力并非等式,在江湖上,低阶武者袭杀高阶武者的例子数不胜数。”
虽然明白对方说的是实话,可丘离仍是忍不住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山子巽训导:“书上都有,所以说要多看看书,人为什么长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就是让你多看多说。”
“那人还有三十多颗牙齿呢。”
岳鼎心知若让两人继续吵下去,只怕要没完没了,这一整天其他事也别想干了,于是开口询问道:“三弟,说说你那边收集到的情报吧。”
山子巽立即将注意力移到正事上,正襟危坐道:“我这边只得到一件有意义的消息,那位艺名爱莲的花魁,原名郝芙蕖。”
“郝芙蕖……郝菡萏……芙蕖和菡萏,还有爱莲,果然如此。”岳鼎想起来那张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当时就已经有了猜测。
山子巽知晓大哥已经猜到了真相:“没错,她跟大夫人是亲姐妹,而大夫人是在四年前被连堡主赎身回来的。”
第三十二章 刺杀
菡萏、芙蕖本就是莲花的异称,因此光从名字上,就足以确认双方的关系。
岳鼎皱眉道:“如果是一对姐妹的话,为什么当初连君卓只赎身郝菡萏?以连家堡的财力,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