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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着鼠标轮流看着几张照片,心里却越来越觉得疑惑。这个岛上的神秘图腾会不会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我捡到深海的时候,他并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他可以通过我看到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儿,自然也会知道我在留意巴特拉岛的情况。而他对此只字未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巴特拉岛上所发生的一切情况都和月族人没有关系?
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迷迷糊糊地靠在电脑桌上睡了过去。刚合眼没多久,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的时候瞟了一眼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刚刚过了凌晨三点钟。
电话是蔡伐打过来的,刚一接通就听到话筒另一端传来的颇有些套好一位的笑声,似乎打电话的人才刚刚意识到现在是很什么时间,“殷茉,你好啊,那个。。。睡了没?”这小子的声音听起来精神的很。难道对于黑客们来说,夜晚才是工作的黄金时间?
“什么事?”刚睡着就被电话轰了起来,就算知道这肯定是有事,心情还是难免会受影响。
“是这样,你不是嘱咐我留意跟哈勃拉人的图腾有关的内容吗?我发给你的照片给放大之后,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等等,我发给你看。”
这几句话将我的睡意一扫而空,连忙抓着电话扑到电脑前面,几分钟之后,被放大的细节图片就发了过来。这应该是从第二张照片上截取下来的图片,我记得在那个哈勃拉人画在肩膀上的彩色条纹。不过,彩色的条纹只露出了一点点,占据了画面中央的是那个土著人挂在脖子上的项圈。项圈中央垂下来一块圆形的黑色木牌,上面用粗超的油彩画这一个人身鱼尾的图案。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图案,曾经出现在月光石上面陪伴我整整十二年的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图案。
“看到了吧,”蔡伐的声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兴奋,“人身鱼尾和报纸上介绍的一模一样。”
“在看。”我心里的感觉半是惊喜半是焦灼,果然是有关系的吗?
蔡伐兴奋了一会儿又问我,“哈勃拉人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海岛上依靠捕鱼为生,他们会有这样的图腾也很正常啊。就好像大草原上的人崇拜狼,都是生存状态生活方式决定了的,你为什么会特别留意这个?”
“土著人不是说这场海啸是海神在惩罚过度捕杀鲸鱼的白人吗?”
“所谓的捕杀海洋生物的情况,我没有查到。”蔡伐在电话里的另一端咔嚓咔嚓地嚼着什么东西,声音里没有丝毫倦意,“不过,要把这场海啸的发生归咎为这个原因,那也有点儿太儿戏了吧。”
“也许吧,”心乱得很,我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你还有什么发现?”
“还有的发现和图腾什么的就没有关系了,”蔡伐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发现至少昭示了岛上混乱的饿状态都是怎么回事。你看到第四张照片了吧,有什么感觉?”
“很混乱。”
“你再看看这张。”
又一张图片发了过来。当它完全展开的时候,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着嘴只剩下了喘气的份儿,脑子里嗡嗡直响,以至于很久之后我才听到了蔡伐嘀嘀咕咕说的话,“这才是岛上混乱的真正原因。打扮成这样出来捣乱,也不知道是哪个组织。。。这样的人应该不止一个,这帮人借着天灾的机会在里头干坏事,这绝对应该定性为人祸。。。”
图片的中央是一只手。确切地说是一只爪子。刻意放大后的图片虽然有些模
糊,可是那样修长的手指,那根从手背~只延伸到指尖,从皮肤的表面微微凸起的骨管我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这只手的指尖呈现出险恶的暗青色,粗粗看去,董像是从这个人肩头投下的阴影,可是我知道,那样暗色的指尖里蕴藏着可怕的毒之液。
对照他发给我的大图,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只爪子的主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件连帽夹克,行色匆匆地夹杂在拥挤的人群中,帽子挡住了他的脸'除了额前一缕棕黄色的卷发,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他的那只手向前伸着,像是无意间做出的~个动作,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只爪子是朝着他身前一位中年男士裸露的手臂伸过去的。
这确确实实很像人鱼的手,可是海族的人混迹于慌乱的人群中又有什么用意呢?难道所谓的风暴确实和他们有关?
“也许是某个恐怖组织的成员,”蔡伐猜来猜去也没有什么头绪,终于开始不耐烦了,“我等下试试看能不能找着其他的照片。你先休息,有什么发现我明天下午跟你联系。”
他没有说要去哪里找照片,我也没有多问。我已经知道他手底下其实是有一个小组的。具体几个成员我还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各有分工,配合得十分默契。
蔡伐跟我的联系大部分都是在下午或晚上,所以我猜测他们的工作时间也许是从凌晨持续到清早,然后用白天的时间来补眠。
挂了电话之后,我坐在电脑前面继续发呆。这事看样子是跟海族人脱不了关系了,问题是究竟是哪一族干的呢?
我开始焦急地等待着蔡伐那里会有进一步的发现,~直等到两天之后的下午才又等到蔡伐的电话,遗憾的是他找到的东西并不是与巴特拉岛有关的新消息,而是另外一个谜团的谜底。
“就在你们摸进天吴造纸厂的那天黄昏,有人在横沥河下游的入海口附近看到了一艘船。”蔡伐的声音里透着懊恼,“是一艘快艇,几个在那里钓鱼的老头子说’那艘船在那里停了将近一个小时,天黑的时候有几个不知从哪里游来的人上了船,船就朝着东边开走了。”
“什么样的人?”我屏住了呼吸。
“没看清楚,”蔡伐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又说:“天色已经晚了,离得又远,再说那几个老人家眼神也不好。”
“他们刚到就急着离开,会不会是发现了有人跟踪?”
“我安排的人是专家,”蔡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服气,“我们的人埋伏在入门附近,造纸厂就修在河边,他们走水路很难被发现。”
蔡伐不知道,这些人本来就是异类,他们的警觉性也确实异于常人。
“他们本来就很不好对付,”我安慰他,“要不怎么能找到你的头上?”
“是不好对付,”蔡伐琢磨了一会儿,情绪又重新高涨了起来,“不过这伙王八蛋还真的激起了老子的斗志啊。只要你不放弃,老子替你一直追到底!”
“你只管放马去追吧,”我叹气,“除非我破产,再也请不起你。”
“好1”蔡伐的声音听起来干劲十足,我想他应该只听到了前半句话,“我现在就开始搜索游艇的下落。”
电话挂断之后,我才注意到客厅里有种异乎寻常的喧闹。阿寻的大呼小叫之中还夹杂着男人低沉的笑声。老妈正低声说着什么,声音里也带着笑音,朝客厅里探头一看,抱着阿寻在客厅里开飞机的人是路明远,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喝茶的人是路一。这两兄弟居然同时出现在了同一个屋檐下……不可能是商量是商量好了结伴来的吧?
“你都忙什么呢,”老妈埋怨我,“客人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我赔罪,”我连忙冲着客厅里的这两兄弟拱了拱手,“今天谁也别走了,我亲自下厨。”
“你下厨?”路一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那什么……我晚上还有事.跟你报完账就得走了。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领教你的厨艺。”
“你个胆小鬼!”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的手艺再差也比你强啊””
“得了吧,”路一嗤笑,”要是换了你家深海上灶,说啥我也不走了,你的手艺……我还是谢谢了。”说完这句话,路一似乎意识到自己提了一个不该提的名字,偷瞟了一眼我老妈脸上慢慢阴沉下来的神色,连忙拽着我溜到了餐厅.“来,来,赶紧看台同。”
客厅中央,路明远举着阿寻飞到了我妈面前,阿寻咯咯笑着抱住了我妈的脖
子,老妈赶紧搂住了他,脸上已是眉开眼笑了。我感激地冲着路明远笑了笑,路明远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哎,哎,”路一拿着合同在我眼前晃了晃,“别光顾着和那个死面瘫去的。看合同!”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没好气地把合同拽了过来。
路一嘿嘿笑了起来,“死面瘫在你家像变了个人似的,居然都会笑了。”
“那是我儿子魅力无边好不好?”我低着头将合同细细看过一遍,“老陈不是不想让外人插手这趟买卖吗?”
“你看清楚,现在的工程可不是一个楼盘,还包括了楼盘外延的整个商业街。老陈胃口大,也有本事揽到活儿,问题是就凭他一家,资金上可就兜不转了。要不,这么大一块肉,你以为他会心甘情愿地分出来跟别人一起啃?”
“你怎么形容得这么恶心?”我白了他一眼,“你呢?”
“我可没有你这么财大气粗,”路一故作幽怨地叹了口气,“我也
就是啃啃肉渣子的份儿。”,
“你一个劲儿叫穷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有点好笑,”你现在也算
是有身家的人了吧?”
“不行啊,不够。”路一苦着脸抱怨,“上次你说你没兴趣的那个游乐场,我投进去的银子都套着呢,估计……十有八九……是收不回来了。”
“那游乐场地点有点偏,我当时是觉得那么远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带着阿寻去那里玩。”
路一叹气,“我得按着挣钱,你看我到现在连老婆都没有着落呢。”
正想挖苦他几句,就听一旁传来路明远冷冰冰的声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里头玩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花样……”
路一条件反射一般坐直了腰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一边做着口型悄悄对我说:“他穷,他嫉妒我……“
路明远冷哼一声,路一立刻闭嘴,我伏在桌面上笑了起来。
“都留下吃饭吧,”大概是因为家里好久没有来过客人,老妈显得很高兴,“莱茉的手艺虽然不算太好,但是……呃,肯定能做熟。”
路一拍桌大笑,路明远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妈,”我叹气,“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故意拆我的台?”
路一收好合同,忙不迭地逃走了。我在仰着脸看热闹的阿寻鼻尖上捏了一把,“你们今天就瞪着大眼睛看我给你们露一手吧,想吃什么?”
阿寻抓着我的手大叫:“我要吃蜜汁排骨!”
这个……好吧,菜谱上有写。
老妈不怎么抱希望地抬了抬眼皮,“我随便,捡你会做的做就行。”
这个……我想想总能想起一两样来的,我硬着头皮问路明远,“你呢?”
路明远看看我,忽然摇着头笑了,“算了,晚饭还是我做吧。”
“真的假的?”我顿时又惊又喜,“你会做饭?”
路明远倒也不跟我客气,挽着袖子站了起来,“不能说会,比你的手艺应该是强了不少。”
我满头黑线,“你还真不谦虚。”
路明远居高临下地斜了我一眼,“会洗菜吗?”
“你太小看人了!”我怒了。
几分钟之后我就知道了,不谦虚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有着不谦虚的资本。
路明远不但会做饭,手艺还相当不错。蜜汁排骨、油爆虾、蒜蓉西兰花,凉拌青笋外加一个海带汤,标标准准的四菜一汤上桌之后,连我老妈郴说:“搭配的真不错啊。”
不但搭配得不错,味道更不错。吃饭的时候阿寻几乎粘到路明远的怀里去了。看着家里的老老小小一个个吃得眉开眼笑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我以前一直觉得老妈会是那种工作到头发全白了也不会停下来休息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