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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走上前连敲几声木门,却没有一点反应,甄尧只能出声高喊:“有人吗?可有人在?”连续几遍问话都不见人答应,甄尧不好破门而入,只能换一户人家,往复如此,敲了七八家门却没有一声回应。
“吱咔”一声,并不是有人开门了,而是甄尧轻轻将手放上去,还没来得及敲,门已经自动开了。看着眼前这个显然未关的房门,甄尧犹豫半晌还是踏了进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屋里的东西已经被你们抢光了,不要过来!”几人依次走入破屋,还不等甄尧看清眼前一切,屋内深处便传来颤抖的低语。
第一卷 风起汉末 第三十七章 以身喂子
低颤的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张飞瞪着眼睛打量半天都没看到人影,皱眉喝道:“谁在说话?给我出来!”
甄尧见张飞大声叫喊,连忙制止说道:“益德不可无礼,如此说话与黄巾贼何异?还请屋内家主出来相见,在下乃是官兵,并非抢杀劫掠的黄巾贼。”
“你,你们当真是官兵?”虚弱微颤的声响再次传来,甄尧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木箱子半掩着,显然说话之人就在里面。
“正是,我这位兄弟便是县城都尉。”甄尧心想自己并不算说谎,私兵已经在县衙记录在案(废话,反正都是你说的算),如今他这只人马可以算做正规军的编外人员了。
“咔”大木箱子被推开,从里面探出一脑袋,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吃力的想要从中爬出,不用甄尧招呼,身后的兵丁便主动上前,将老妪扶出,之后又从木箱内抱出一幼儿。
甄尧见老妪被兵卒扶着勉强站立,上前几步询问道:“敢问老太,为何躲入木箱中?”
老妪喉咙翻滚,却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哽咽着说道:“为何?天杀的贼子,抢了粮食,还杀我儿、掠我媳,老妪,老妪只能带着孙儿藏身。”
老妪话说完,一旁抱着幼儿的兵丁靠近甄尧,开口说道:“大人,这幼子饿晕了。”
甄尧心底一颤,又是一苦命之家,默然摇头开口问道:“饿晕了?老太,您与孩子多久没进食了?”边说着边从兵卒怀中抱过小孩。
“进食?”老妪面色愧疚的望着被甄尧抱起的幼孩,眼色迷离的开口说道:“老妪也不知,天明天暗都只躲在木箱中。”说着想要抬起手臂抚摸孩子,却无力举起。
甄尧看着手中的幼孩,发现孩子嘴角满是血渍,再次看向老妪时,才发现老人家的右手有不少咬痕,几乎处处破皮流血。
“以身喂子吗?”甄尧面色复杂的看着这对祖孙,恐怕这个幼孩能活到现在全赖眼前老妪以自身血肉喂养吧。经过多场战事,甄尧那渐渐冰冷的心,此时又重添不少温暖。
甄尧重重叹一口气,缓声说道:“老太,随我回县衙,那儿有暖汤喝,有米粥吃。”
老妪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多谢将军,老妪别无他求,只望这唯一的孙儿可以长大成人,将军若有吃食,能赐些许与他变好。老妪已是入土之人,不敢浪费将军粮食。”
甄尧闻言双手一颤,轻声道:“老太,放心吧,我军中不差这点吃食。你们两个,扶老太出来,我们回县衙。”说罢抱着手中的幼儿转身回县衙。
亲自喂了少许稀粥给昏迷的幼孩,看了看一旁喝粥的老妪,甄尧开口说道:“老太,黄巾贼子入城后,你与幼孙便一直躲在屋内?”
老妪面色愁苦的点头,似乎又回忆起前些日子的苦难经历。能住在城中,老妪一家虽然不曾富裕,但也不会挨饿。可黄巾贼入城后,一切都变了,家中再无完物,儿子为贼所杀,儿媳也被贼兵所掠,原本幸福的一家瞬间遭受灭顶之灾。
“城中其他人也是如此?我部昨夜将城中贼兵击败,却不见百姓踪影。”真要开口问道:“老太可愿帮在下将百姓唤出?”
老太看着喝下肉粥面色不再如之前惨白的幼孙,点头答应道:“能帮的上将军,老妪一定相帮。”
甄尧面露喜色,开口说道:“好,好,老太先吃饱歇息,此事不急,不急。”
当老妪帮甄尧敲开了几家门户后,甄尧看着从各家房中走出的百姓,摇头叹道:“黄巾贼不除,大汉百姓难以安定。益德,你去将昨夜从黄巾贼手中收获的粮食都取出来,这些本就是城内百姓的吃食,我们还得还给人家。”
张飞沉重点头,招呼几名兵士回转兵营,他们虽然要失去不少辛苦夺下的粮草,可比起眼前百姓,张飞还是知道孰轻孰重。
一个时辰过去,县城内大半百姓都已走出房屋,甄尧看着身边聚集的百姓,开口说道:“乡亲们,城内黄巾贼寇已被我悉数除尽,你们不必整日躲在屋里了、我已命人将黄巾掳掠的吃食、财物取出,我会一一发还与你等。”
“多谢大人。”“多谢少爷。”“多谢将军。”嘈杂的拜谢声在人群中响起,甄尧摇头一叹,转身离开不再逗留,发放食物的事情自然不用他来做,有手下兵士在此就够了。
派放粮食的甄猛一直忙到日光不见才回转县衙,走靠甄尧后开口说道:“少爷,所有的粮食都发放出去了,城内各家各户都已领到吃食。”
甄尧满意点头,开口说道:“辛苦了,自己去弄点吃的早些休息。”甄猛连道不累,躬身退出府衙。
甄猛刚走,张飞便开口问道:“主公,如今城内事了,我等何时继续发兵?”
“发兵?外出的探哨回来了吗?”甄尧眉头微皱,开口说道:“探哨未归,你我还是在城内等待两日,不能急于动兵。”
张飞无奈只能低着脑袋看手中竹卷,这是甄尧交给他的功课,每日睡觉前都得看半个时辰,哪怕眼睛一直盯着竹卷发呆,也得呆足时间才能睡觉。对张飞这等浮躁的人而言,坐下来看书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奈何有甄尧在上边坐着,不想看也得继续看下去。
出城打听消息的探哨一直到第二天黄昏才回转城中,带来的消息也不尽人意,前方钜鹿县守卫森严,虽然张角领兵在外,但依旧留下了不少黄巾贼寇守城。而西南的广宗战事,更是一无所知。
跟着甄尧打了数仗,张飞也开始学着动脑,见探哨说完详情后,苦着脸开口道:“如此我等是无法偷袭的,那该如何攻下钜鹿?”
甄尧右手五指轻轻敲击着案桌,同样思索着破敌之策,钜鹿城坚,加之乃张角起事老巢,兵多粮足,想要攻破绝非易事。好在自己一方并非毫无优势,至少敌明我暗,在进攻方面自己处于主动一方。
“不能再等了,如今卢植已经在广宗交战张角,自己若是动作慢了,恐怕就无缘那最后一战。”心中如此想着,甄尧开口说道:“明日出城,直奔钜鹿!”
第一卷 风起汉末 第三十八章 攻坚战
“主公,此地距钜鹿城已经不足十里!”第二日天亮甄尧便领兵踏出杨氏城,行军至日落才停步开始搭建营寨,探哨适时的报告着路况。
甄尧缓缓点头,对一旁的张飞说道:“益德,晚间随我一起去前方看看,钜鹿城到底是何模样!”张飞听罢点头,他对张角的老巢同样兴趣颇足。
亲眼看见钜鹿城之后甄尧才知道黄巾贼兵之间也是有强弱之分的,与前几战的贼兵不同,钜鹿城上的黄巾兵士各个都站直着身子,或定立,或走动。仅仅一面城墙上就站了不下两百人,可想而知城内会有多少兵马。
“这场战斗难打了啊。”甄尧摇头低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探哨已将钜鹿的消息告诉自己,但那时甄尧心底还留有一丝侥幸。可眼下所见,却是实实在在的告诉他,想要拿下钜鹿,自己至少得咬碎半边牙齿。
甄尧虽然看不清城头上贼兵的面部表情,但从兵士守城防卫的行动便能看出这些贼兵是积极投入的,转身准备回营之时,甄尧苦笑说道:“钜鹿不愧是张角起家的地方,这里的兵卒应该都是他的狂热信徒,益德,你我第一次苦战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主公放心,有飞在此,区区钜鹿不可能挡住我军去路!”张飞爽朗一笑,硬战便硬战,他张益德何曾惧怕过?
看到张飞如此自信,甄尧双肩的压力也减轻不少,正如张飞所说,区区黄巾贼兵,如何能挡得住自己?回过头轻撇一眼城头上方‘钜鹿’二字,心中暗道:“要不了几日此城便会落我手中!”
第二日天亮后,甄尧带着张飞以及三千兵卒走出营寨,昨日看见城头兵不过是表面,今日攻城便能知晓城内贼兵到底有何能耐!
“报渠帅,城外有兵马靠近!”甄尧还没来到城下,黄巾贼兵就已经发现了他所领的兵阵,太守府中,一名贼兵探哨对首座男子躬身说道。
首座之人头戴一顶黄色布帽,浓厚的胡匝挂在脸上显得十分邋遢,听完小兵所言后,皱眉道:“可知是何人兵马?”
传信兵摇头说道:“不知,只看其军中皆挂‘甄’姓大旗。”
“也罢,随我去城头一观。”胡匝男也不意外,点头起身便向外走,身后小兵紧步跟着,心中暗道:只要讨好了渠帅,自己就不用干这些危险的活了。
当胡匝男登上城头时,甄尧已经带着身后兵马来到城外,没有立即攻城只因为城头的守兵兵夜间更多了一倍。张飞一骑当先来到城下,昂首大喝:“城上的贼兵听着,你家爷爷张飞来此讨贼,不想死的出城受降!”
胡匝男一听城下张飞自称爷爷,当即怒声说道:“黄口小儿,你喊谁爷爷呢!就凭你身后这些人,还想夺我恩师钜鹿?当真是荒诞至极!”
原本不打算出阵叫战的甄尧听到对方自称张角徒弟,不禁拍马走了出来,冷哼道:“你是张角那厮的徒弟?”
胡匝男面色一变,大声喝道:“恩师名讳可是你等随意喊的?莫道你等想要攻打钜鹿,就凭你二人出言不讳,我邓茂也要将你擒杀。”
“原来是邓茂,似乎有点印象。”来到汉末十几年了,虽然时不时的将脑中关于三国的记忆回忆一遍,但能记住的东西并不太多,关于城上说话男子的事情,甄尧只记得这家伙是黄巾贼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他的可就记不清了。
张飞看着城头邓茂那蔑视的眼神就觉得不舒服,冷哼一声双手抱拳请命道:“主公,与这等贼子何须多言,还请下令攻城吧!”
甄尧也知道这时必须得打一场,若是打也不打的退回营寨,己方士气将遭受沉重的打击。冷眼扫了扫城头,对着张飞缓缓点头后,甄尧调转马头走回中阵。
全面接手战事后,张飞暴喝下令道:“到盾兵出列,攻城!”话音落下,甄尧身后的以前到盾兵,扛着云梯便冲向城头。
见城下官兵杀来,邓茂冷笑一声,开口道:“弓箭手,给我往下射。”城头早已将弓箭搭在弦上的兵卒立刻放松右手,数百利箭带着破空声急速落下。
张飞可不会因为一点弓箭而退缩进攻,长矛挥动将射向自己的弓箭一一击落,大声喝道:“举盾,继续往前冲!”其实并不用张飞下令,刀盾兵在看到有弓箭射下后已经举起左手圆盾,他们可不傻,会任由城头贼兵射杀自己。
虽然冲向前方的兵卒每人都有一面盾牌,可总有些许流箭会射伤兵卒,顿时城下响起连串的呼喊。张飞见战事开始便颇为不顺,停下战马再次下令:“弓箭手准备,看准城头,射!”
随着张飞大手一挥,一千弓弩手缓缓在城门前展开,待张飞下令后立刻张弓搭箭,将手中利箭射出。有了一千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