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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克尔还认为,它们也许来自木星。它们很可能并非以敌人的面目来到地球,而是为了摆脱那儿越来越难以承受的环境而飞抵地球。它们既然不是敌人,我们和它们就能在地球上和平相处,因为它们需要的生活环境同我们迥然相异。
可是,博克尔的见解既未得到有关当局的重视,更未被他们接受。
“如果海面的船只是被具有智慧的生命体摧毁的话,我们有理由对此感到恐惧不安。”我对菲利斯说道。
“可是,我们先开始干扰了它们,”菲利斯答道,“我们把带有许多圆形窗口的深水潜望镜下潜至深海中进行了探测,从而骚扰了它们,它们就得排除一切给它们制造麻烦的东西。你能因此而把所有罪责归咎于它们吗?可现在,原子弹在深海之中爆炸了,这准会使它们悲愤填膺,怒火中烧。在原子弹爆炸的区域,它们也许均被炸死,可是,在其他深海中的生命体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它们在今后将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你的意思是,它们今后会采取某种报复行动,是吗?”我问道。
“完全有可能。譬如说,某样东西从太空之中飞进了我们的城市之中,把整个城市给摧毁了。嗨,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是啊,我们该作出何种防御措施呢?”
“看来,这该由科学家们去进行研究了。”
“你认为它们也懂得科学?”
“根据那些船只遇难的情况判断,它们确实已经具有科学的头脑,”菲利斯说道,“我确信,我的看法是正确的。”
(五)海底坦克
萨普赫拉是大西洋中巴西的一个小岛,位于费尔南多岛东南约四百英里处。岛上约有一百多人居住着,他们自己谋生,自给自足,满足于他们的生活方式,对于岛外的一切不感兴趣。每隔六个月,巴西的一艘轮船开往萨普赫拉小岛。
通常,抵达的轮船会受到萨普赫拉岛居民的接待,他们会从各个棚屋中匆匆赶往海湾。可这次却出现了异常,船只驶抵后,竟没有一个岛民出现在家门口。除了海岛以外,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毫无任何生命的迹象。
轮船上放下了小艇,一些船员上了小艇,驶向了海湾。他们站在海岸边倾听着,纳闷着,只有海鸟的鸣声和海浪的吼声在空中回荡。
“他们准是离岛了。”其中的一位船员忧虑地说着。
一位高级船员大声地呼叫着,但没有任何回音。
“我们最好去察看一下。”他提议道。
船员们个个忧心忡忡、忐忑不安地跟着那位高级船员,向离得最近的一间小石屋走去。屋门半开着,屋内散发着一股触鼻难闻的气味,屋中整齐清洁。他们还发现了一个死去的婴儿。
船员们愁眉锁眼,迷惑不解地回到船上。
岛上出现的情景通过无线电传送给了巴西当局,当局随即要求对全岛进行彻底的搜查。在搜查的第二天,他们在山坡的洞穴之中发现了四名妇女和六个孩子。他们已死了几个星期,也许由于食物匮乏之故。
船员们掩埋了尸体,下海返航了。
在其他一些海岛上也不断地发生岛民集体失踪的事件,人们普遍认为,海洋深处的生命体开始采取报复行动了。
一位富翁愿意出重金,让人摄取深海中的生命体。
“人们该去何处找它们呢?”菲利斯很有兴致地问道。
“这是我们首先面临的问题,”我说,“博克尔先生提出了某个该去的地方。”
“博克尔!”菲利斯高声地叫了起来。
“人们已经开始相信他的见解了。他的见解比别的任何人的说法都合乎情理,接近真实。”于是,那位富翁去了博克尔处。随后,他们达成了协议,博克尔组建一支探险队,前往他所选择的某个地点。博克尔决定邀请我们俩同行。
埃斯科迪达岛分外炎热。我们在这儿已经呆了五个星期,整日无事可作。我们下榻的旅馆后面,是两座大山。
在博克尔所列的表上,有十个海岛可能会受到海底生命体的袭击。出于某种原因,他选择了埃斯科迪达岛。遗憾的是,在我们到达此岛的第二天,传来了格兰德岛遭到袭击的消息。在该次袭击中,很多人失踪了,但许多人都目睹了袭击者——他们看到了,象坦克似的东西从水中爬上了陆地,不过,这些东西要比军用坦克大得多。谁也没有顾及到这些东西究竟干了些什么,但数以千计的岛民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对此,我们颇感失望,但博克尔有自己的想法。他说,我们应该呆在原地,因为埃斯科迪达岛上只有这一小镇。如果此岛被攻击,只能发生在这个小镇上。
以往的所有袭击事件均发生在夜里,无一例出现在白昼。于是,在整个小镇拉起了电灯,极大部份的灯群则集中在海边。所有的电灯线都汇集到特德所住的房间之中,他是我们探险队的摄影师。这样,他在必要时可以随时开启灯源。
埃斯科迪达岛的每个居民预感到自己的家园将遭破坏,他们自发地行动起来,找出了各种古老的武器,准奋随时迎敌。一个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岛上毫无动静。
一夜,我和菲利斯站在旅馆房间的窗前,凝望着天空的明月。
“夜色是多么宁静可爱啊!”菲利斯说道。
我们的视线扫过了空旷的广场,越过了沉睡的民房,到达了银色的海边。在海边的不远处,悠扬的音乐声在荡漾。
突然,音乐声停住了。海边的一个人高声地叫了起来,接着,更多的声音在呼喊,一位妇女号哭着。
“你听!”菲利斯说道,“迈克,你是否意识到……”
菲利斯的说话声被两声枪响镇住了。
“准是如此,迈克!他们肯定上岸了!”
在遥远处响起了越来越多的嘈杂声。广场附近民房的窗户都开启了,人们惊恐地相互询问。一个男人冲出了屋门,拐了个弯,消失在通往海边的小街上面。人们的喊叫声愈来愈响,号哭声和射击声不绝于耳。
我迅即离开了窗户,击打着隔离邻室的那堵墙壁。
“特德!特德!”我高叫着,“快开灯!快把海边的灯群全部开启!”
我隐约地听到了他的答话。当我返回窗户之际,到处都已灯火通明。
除了一、二十个人经过广场,冲向海边以外,我们未曾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接着,我听到特德从我们的室门口冲过的声音。
“我一定得……”我的话音未落,发现菲利斯已经不在我的身边。当我回头之际,她已经在给房门上锁了。
“我一定得去海边,”我说道,“我得亲眼看看……”
“不行!”她说着,随即用后背紧紧地抵住房门。
我张开了双臂恳求着:“菲尔,请你把门钥匙给我吧!”
“不行!”她坚决地说,并随手把钥匙扔出了窗外。
外面的广场已经亮如白昼,越来越多的人们在无目的地奔跑着。
“菲尔,请你离开房门,行吗?”
菲利斯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说道:“不要当傻瓜,迈克,你有你的工作要做。我们必须写出的报道,恰恰要从没有冲到外面一察究竟的人们那儿获知。”
我此时简直恨透了她,可她要比我明智得多。
“你看那儿!”她指着窗户说道。
我们一起走到了窗户旁。
在那条小街的入口处聚集着大片的人群,而另外一些人又冲回了广场。我们看到了特德,他拿着电影摄影机匆匆地返回了。
“出了什么事情?”我从窗口朝他呼喊着。
“不清楚,我冲不过去。他们都说那些东西已从海边向这儿冲过来了。”他边说边已进了我们旅馆楼下的大门。
这时我们见到了博克尔,他在下面呼叫着:“缪里尔在何处?有人见到她了没有?”
但无人回答。
“如果有人看见她,叫她立即进入室内。”博克尔在命令着,“你们其他的人一律留在原处,你们的任务是尽可能观察将要发生的一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随意外出!特德,请把所有的电灯全部打开。”
惊慌失措的人们依然在毫无目的地四处奔跑着,五、六个男人卧倒在地,他们的枪口瞄准了小街的入口处。
接着,我们听到了碾压而发出的嘎嘎声和擦刮声。声音并不震耳,但却持续不停地响着。
一位牧师出现了,他伸出了双手,似乎在保护着所有的居民。
从狭窄的街道上传来了象是金属碰击石头发出的声响,伴随着木板和砖块等被碾碎的劈啪声。
我们终于第一次见到了那种海底坦克:一种暗灰色的金属弯曲物正在滑动着进入广场,它在行进过程中把房子撞了个粉碎。
人们射出的子弹无济于事。它缓慢地行进着,碾压和擦刮着街上的铺路石。没多久,我们已能看清楚它的全貌。
你只要想象一只横向被砍成两半的鸡蛋,并把其中半只鸡蛋的尖头朝前扣在桌上的情景;你再想象一下那半只扣着的鸡蛋的长度达三十至三十五英尺,呈暗灰似的铅色,就会构成一幅完美的海底坦克的画面。
我们目睹着它开进了广场,它的金属底部在移动着,发出了强烈的声响,但绝非机器声。它不能象汽车似地转弯,但能同时偏左、偏右或向前行进。紧接在第一辆后面,又出现了完全相同的第二辆。它偏左行进着,撞毁了一些屋子。第三辆坦克则径直地行驶到了广场的中心,然后停了下来。
靠在那位牧师旁边的人群纷纷散开了,但牧师却未曾移动分寸。他站在其中的一辆坦克前面,举起了双手想阻止它们进入。坦克依然旁若无人地、不紧不慢地行进着,把牧师碾在坦克下面。
几秒钟以后,三辆坦克停下来,摆出了一种迎战的姿态。
半分钟过去了,未曾出现任何动静。人们把身子探出窗外观看。
“看!”菲利斯突然指着离我们最近的那辆坦克说道,“这一辆坦克的顶部在膨胀呢。”
在它顶部的最高处,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隆起物,它的色彩比起下面的金属体浅得多。我们在观望之际,它竟不断地增大着。这时,那个隆起物已经肿胀成了一个球体,其颈状部份则同金属体相连。
其他的两辆坦克上面也已出现了不断膨胀着的小隆起物。
第一辆坦克上的球体物的直径已达五英尺,这时,它已经脱离了海底坦克的顶端,飞到了离地十英尺的高处。它既未爆炸,亦未发出声响,似乎在分裂着,并散发出数以千计的、长长的、细绳状的小爪子,向四周扩散着。
有四、五根细长的爪子伸进了我们的窗子里面,掉在了地板上,菲利斯猛地发出了一声尖叫。我掉头一看,原来其中的一根爪子抓住了她的右臂,正在使劲地往回拖着。菲利斯想用左手把那根爪子拉开,可她的左手也被紧紧地粘住了。
“迈克!”她惶恐地高喊着,“迈克!”
在我奔向她之时,她已被拖向窗子两码之距。我拉住了菲利斯的双腿,并把自己的双膝紧紧地缠住了床腿。那根爪子竟把我和床铺都拉动了!菲利斯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拉力已经不复存在了。
菲利斯晕了过去,一片六英寸长的皮肤已从她的右膀子上撕裂掉,从她左手的手指上拉去的皮肤则更多。
外面的广场上出现了凄厉的尖叫声和恐怖的号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