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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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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这次倒没钳制大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对玉骄,父王也无法多置喙什么,索性一概不理不问。 

玉骄嫁进汝阳王府的第三天就闹到我面前了,说要和我换个地方住。她住明月小筑,我住大嫂生前的地方。究其缘故,她却含糊其辞,但哪里瞒的住。大嫂居住的地方简陋,她可以精致装点,但那里死过大嫂,她哪里敢住。据说新婚夜,那里就闹鬼,她吓的一夜无眠。怕不是闹鬼,是她心里有鬼罢。汝阳王府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前往我处,本因为大嫂住的地方不吉利,她才要换地方,待踏足明月小筑如诗如画的楼阁美景,她眼中生光,更加执意要与我换住处。却是因为明月小筑的风水和风光了。我是父王母妃唯一的女儿,我的住处自然是好的。北皇漓更与我说,人杰地灵,便是如此了。
夏与玉骄笑道:“公主婚后自然有敕造的驸马府,还看得上我们郡主住的地方呀?”
哪家婚嫁不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有序进行,过程少则半年,多则不限,她下嫁的圣旨来的恁突然,又短短一月就下嫁,大嫂的棺木才抬出府,她的花轿就进门了,谁都揣度这婚事背后的风流韵事,大嫂的自尽又给这桩婚嫁抹上了阴暗的色彩,人们茶余饭后闲谈更或戳脊梁骨的,哪还少的了?短短一月时光,哪又建造的出一座驸马府来?夏此语自然不掩冷笑,玉骄气得头上金步摇乱颤,尖声道:“驸马府若建好了,本宫还会住你们汝阳王府?”
我给玉骄倒茶,微笑道:“夏不会说话,公主别生气了。公主要与我换地方,是瞧得上这住处,明月小筑篷壁生辉了。——只不过,此事可知会父王和母妃了?”
玉骄不料我作此问,一时语塞,憋着说不出话来。
她到底顾忌着父王,而父王就她一些小闹腾会睁只眼闭只眼,涉及到女儿的利益,又怎会无动于衷?

玉骄自不会就此罢休,隔日就采取逼我主动搬走的战术。
明月小筑里,她请了几处戏班子,就在我的绣楼下搭了台子,成日成夜地唱合着。
我不爱听戏。可即便我喜欢听戏,也禁不住没日没夜地听啊。或许听个一天两天还觉得欢畅,每日都听伶人唱曲儿,谁消受的了?饶是我定力好,这日看书,听着那唱了一遍又一遍的曲儿也觉得烦躁,春夏秋冬更切齿咬牙。我叹一声,让春拿笔墨来。春将蘸了墨的兔毫笔拿给我,我就着桌上白白的一张宣纸,涂了一团墨,与春道:“拿给公主。她要把这字谜猜出了,我就搬出去;若猜不出,就把戏班子打发走,以后也别与我闹腾。”
春回来时,戏班子已暂时收拾行装离开了汝阳王府。而玉骄,据说将自己关在卧房里猜字谜。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我过了一天安静日子,两天安静日子,三天安静日子……
据说,在把自己关在卧房后的第八天,玉骄推门而出。
据说,满朝文武都被玉骄请教了个遍。
据说,保定帝对字谜也甚感兴趣,朝堂之上请教丞相南宫绝,询问是为何字?
据说,南宫绝看过宣纸,微微一笑,回答道,宣纸上只有一个‘大、黑、点’,是个默字。
据说,保定帝恍然大悟,而后敛容问道,明月何以使玉骄猜此字?可是玉骄闹着她了?
据说,父王与南宫绝闻言,缄默不语。
据说,玉骄被保定帝训斥了一番。
……
…………
晚上,我趴在桌子上抚弄夜明珠的时候,南宫绝出现在了我卧房的门口。他斜靠在那里,喝着酒。我看他一眼,继而抚摸着夜明珠,漫不经心地道:“我以为有你的帮衬,玉骄早会猜到字谜了。”
“我为什么要帮她?”
南宫绝蓦地看向我,眼神似含着针对我的愤意,声音也似带着隐而不发的怒气,半响,又声音轻缓地道:“我不会帮她。”
他的语气带了些许诓哄的味道,羽毛拂过婴儿娇嫩身体一样的轻盈温柔。可他在诓哄谁?又在对谁温柔?我看着他,若不是他低眼喝酒,若不是他看的是酒樽而不是我,我还真以为那几字他是对我说的呢。
我趴在桌子上抚摩夜明珠,他站在门口喝酒。自斟自酌,直到一壶酒喝尽,才离了去。
(铺垫真的要完了,这是最后一个铺垫了,泪奔。这文慢热的,我都不好意思露面了。不过铺垫真的要完了。)
  
  第36章 鄙薄更甚(2)
翌日一大早便听玉骄带了大批宫人闯进明月小筑的吵闹声。
彼时我正舀着粥喝,当玉骄持箭搭弓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真没有反应,顾不得做出惊慌的反应呢。
一支箭从我耳边擦发而过,虽然那一刻云坤现身将我揽进了怀里,也力大无穷地握住了箭矢,但那支箭还是擦断了我的几根头发。
见那支箭真的险些射中我,玉骄也惊魂不定,脸色煞白地僵立住。而云坤放开我时,已将箭矢狠狠丢到玉骄的身上,粗声喝道:“滚出去!”
被一个侍卫如此呵斥,玉骄羞恼得满脸通红,但也理亏地带了她的宫人们悻悻出去了。
云坤始红着脸与我请罪道:“属下先前冒犯,郡主恕罪!”
我只与他道:“派人守护着玉骄,我怕她羞恼之下想不开,会做出傻事来。”
这时春进来与我道:“不用了,相爷正要去上朝,闻知刚才之事,已经去看玉骄了。”
哦?我心下沉吟,果真不用了呢。

平阳那里消息快,正午便过来瞧我了,而北皇漓看过我后,我苦劝无效,向来好脾气的他,硬是去警戒玉骄了。北皇缮笑眯眯的转眼就没影,听说回宫了。平阳道:“还应付的过来吗?”
我说道:“还好。”
平阳道:“玉骄要换地方住,什么地方不好挑,偏挑你这里,她与你争锋作对,你可知是为什么?”
我看着平阳。平阳掩口笑道:“你可还记得汝阳王生辰那晚南宫绝给你的衣服?那衣料原是玉骄早先送去给南宫绝,要南宫绝做他们两人的婚嫁衣服的。南宫绝虽无奈之下让人做了衣服,却不是做的婚嫁衣服,许是南宫绝对她无迎娶之意,敷衍了事。那晚你受了伤,需要那颜色的衣服穿,南宫绝便把做给玉骄的衣服送来给你了。”
竟还有这层关系。
难怪南宫绝当晚恰巧拿得出那样的衣服来。

许是经过了南宫绝的慰问安抚,玉骄一连好些日子都安分乖觉得很。
这日正午我在卧房里绘画,南宫绝满眼笑意出现在了我面前,话语轻盈愉悦地道:“明月,我恩准你做我第一个女人。”
我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望着一脸恩赐的南宫绝。
我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全无失望落寞,笑意诡谲若千年灵狐,挑逗地眨了眨眼睛:“那我去找别人了哦。”

他当真走了。
我继续绘画,却静不下心来。
南宫绝说,第一个女人?嗯,他每日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都在我的监控中,私生活还算检点,除了玉骄,当真与别的女人再无暧昧关系。时年二十二岁的他没有碰过女人,这我相信。
可是,即便沾花惹草,也与我无关系,没必要知会我一声吧?
我叫来春,说道:“去跟着,瞧瞧相爷要去什么地方。”“嗯。”
不一时,春跑回来道:“郡主,相爷去了公主住的苑子。”
大嫂生前住的苑子,现在玉骄下嫁大哥后,和大哥的住处?

我带着春夏秋冬过去了玉骄与大哥的住处。
临踏进私苑里,心里犹疑了一下,我顿步,微侧身道:“你们在外候着,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是。”
待走在空无一人,连个丫头家丁都回避的干干净净的苑子里,我不由庆幸刚才我的犹疑谨慎,站在公主与大哥的卧房外,隔着紧闭的门,听着里面的粗喘呻吟,更是庆幸进来这苑子的只我一人。春夏秋冬虽与我亲近,甚至于忠心无二,但有关大哥的颜面,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呢。大哥,出远门还没归家。这屋里男欢女爱的声音呢。
终于等到屋内云收雨散,一直站立门外,背对门而立的我,反手向后,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玉骄到底是女子,乍见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见到门外背对他们站着的我,被捉奸在床,着实惊吓了一跳,叫了声斐。南宫绝倒镇定的很,安抚着玉骄。便听到床上唏唆之声,似是两人不紧不慢地穿衣。南宫绝边系腰带边走出屋子,站在我面前,看着我。他俊雅的脸容和眼底,都带着纵欲过后的慵懒倦怠,唇角上翘,似笑非笑,语气亦是欢爱之后的沙哑:“我不是先问过你吗?你不愿意。”他轻轻吐字,背着玉骄说道。
我定定地望着他包裹着丑恶肮脏的美好皮囊。
玉骄乍然受惊后,也早回缓了心情,显然并不把我撞见她与南宫绝私情这事当回事。穿衣下床,莲步婀娜地过来了我与南宫绝身边,看着我的神情,不掩挑衅得意。从南宫绝脸上收回目光后,看也不再看他二人,我迈步离去。

当晚星光璀璨,我站在绣楼上仰望星空,南宫绝鬼魅般地到来,他不是没有在晚上来我卧房过,今晚却有些不同以往,似乎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光明正大。
“我不喜欢玉骄。”
“我只是想给汝阳王府的男人戴绿帽子。”
大嫂或者三嫂,无不是三贞九烈,他显然没有机会下手。我注目他道:“所以你就除去了大嫂,以玉骄顶替那个位置?”
南宫绝不予置否,淡然道:“她活着反正也是生不如死。”
我微笑道:“你知不知道,大嫂死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大嫂悬梁自尽后,御医急招而来,死去的大嫂,赫然已珠胎暗结。父王甫时怒极攻心,我怎敢再让御医道明此事,对谁都瞒下了,我笑道:“因为大嫂婚后八年来从未孕育过,大哥对她厌弃。终于有了子嗣了,你又间接地杀死了她。”
大嫂是我汝阳王府死在南宫绝手下的第一人,这是不是意味着,血光之灾就此开始了?
闻及大嫂孕有身孕的事,南宫绝眼底似有一丝不忍掠过,脸色也煞白了一瞬,但随即,他的脸容就刚冷如冰,眸子紧紧盯着我,吐字如刃:“我娘死的时候,腹中也有两个月的身孕呢!”
南宫绝的母亲在南宫世家满门抄斩的几年前就去世了,难不成他把他娘的死也算在了汝阳王府的头上?真真无理之极!
南宫绝似乎并不觉得无理,甚至思及他娘,盛怒之下还拂袖而去。

他的身影立在灯影下,再迈出一步便会融入夜色中的样子,他沉静地立着,一身怒气似乎也跟着夜色消融了,此涨彼消,他的声音很微渺,甚至带了几丝哀弱,我永远记得这晚他说过什么。
他说,明月,若是我放弃仇恨,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说,不愿意!
嗯,他轻而低地回应了声,因为等我的回答身上紧绷的弦便松弛了,骤然便有些困倦的样子,我看得见他挂着微笑的侧脸,如同世上任何一个没有愁苦的英俊男子,连他的声音也带着丝丝甜腻的倦意,他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而我也不会放弃仇恨。
(铺垫终于做完了,泪奔。大家元旦快乐啊。)
  
  第37章 烟雨蒙蒙(1)
漫漫冬季遥遥过去,时节进入初春。保定三十年,这一年从新年第一天就开始下雨,无一日间断过。保定帝召钦天监问过星相征兆,钦天监言保定帝的本命星陨落,今岁梁国江山易主,风雨飘摇,是大凶之年。而今年之后,紫薇福星高照,梁国江山福运连绵,是极好的年头。这预兆无一不预示着太子党与保皇党之争,太子党的胜出是为天命,今岁保定帝将驾崩,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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