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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笑嘻嘻的摸了摸下巴。,“刚才我说你们要大赚一笔,你们还不信嘛……
,“信了,信了!……汪员外从地上爬起来。脸都快笑烂了:,“今后长官再说什么,哪个龟儿子才不信!”。
秦林自与漕帮总商到后面落座,那汪员外早已被许多后来的商客围起来,只听他唾沫横飞的吹嘘:,“我老汪多么厉害的眼光?不是吹,这双眼睛从来没有看错过人!你们看看秦长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目神完气足,眉宇之间轩朗正直,正是咱们大明朝的擎天玉柱、架海金粱。听他老人家的话,断断不会有错…………
彩棚后面支起了屏风,秦林居中,田七爷为首漕帮总商和金樱姬为首的五峰海商分列左右。
在秦林翰旋之下,很快双方就达成了互惠互利的合作协议,掌握京杭大运河和长江航运的漕帮,与纵横海上的五峰海商,将在各个商业领域展开全方位多角度的合作。
漕帮将内地的货物运到杭州,转卖给五峰海商,出口到高丽、日本、佛郎机各国:海商们则把东西两洋的洋货弄到杭州,由漕帮运往内地销售。
以双方强大的实力,这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几乎就是大明朝版本的垄断托拉斯,漕帮总商和五峰海商只是为它辉煌的商业前景而激动万分,秦林则以未来的先验目光。看到了一个从海洋到内陆的垄断商业帝国的雏形……
,“对了”田七爷最后告诉秦林:“有两位京中来的客人,是乘我们漕帮的船到的杭州,秦长官是不是拜会一下?”。
京中来客?秦林微有诧异。
东边日出西边雨,五峰海商的彩棚欢声笑语,海鲨会那边就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
凡是和海鲨会订了买卖的商客,全都把脸拉成了苦瓜,那副倒霉的样子就别提了。
刚才漕帮田七爷说了和五峰海商合作,凡是和五峰海商做买卖的,货物都可以免费水运,好吧,确实没有针对海鲨会,但谁要真以为买了海鲨会的货物还能顺顺利利的装船水运”谁就是很傻很天真。
海鲨会、漕帮、五峰海商。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相互间的区别只是心黑到什么程度、吃相难不难看的问题……
,“陈、陈会首,……一个平时和陈白鲨交情还过得去的徽州商客。试探着问道:,“您看咱们订的货物,是不是?”。
陈白鲨脸上肌肉抽搐几下。面容变得狰狞可怕:,“你是不是想退货啊?……
,“不、不退了,不退了!”。徽州商客几乎吓死,摇着双手表示绝对没有反悔的意思。
凡是交了银钱和海鲨会订货的商客,都只好自认倒霉,银子算是扔水里了。一个个如丧考妣的从彩棚里退出来。看到对面的热火朝天。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坐在彩棚里面的两位大人。也像椅子上装了钉子似的,有些坐不住了,身为朝廷命官,陪着陈白娄在这里丢脸。何苦来哉?
陈白鲨和赵海马对视一眼。咬咬牙决心孤注一榫了。
从袖子里取出整整六张一万两面额的会票,每位大人呈上三张。陈白鲨苦苦哀求:,“李方伯、刘巡按,您二位也瞧见了,咱海鲨会这次算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现在只有两位出马。才能力挽狂澜啊……
李嗣贤和刘体道同时苦笑,不约而同的把会票推了回去。
刘体道无奈的摇着头:“陈会首,你也晓得那漕帮除了漕运总兵官和漕运总督之外,别的官儿都管不到他头上。你要李老先生和下官出马,却是问道于盲了。”。
,“也坐了这么久,衙门里怕还有事情……李嗣贤站起身来”决定不再陪着陈白鲨丢脸。
两位大老爷寒暄着离开,陈白鲨的神情早已变得狰狞可怖,瞧着对面的彩棚。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神闪过了一丝疯狂。
295章 琉球使者
漕帮田七爷替秦林引见的两位京师来客,是户科左给事中萧崇业和行人司行人谢杰,他们将从杭州出海前往琉球。
琉球王国就是后来被〖日〗本吞并的冲绳,在此之前长达千年的漫长历史里,它一直是〖中〗国的藩属,沐浴着灿烂的中原文明。
隋炀帝令羽骑尉朱宽出海寻访海外异俗二行至今日北起奄美大岛,南至与那国岛时,见一片珍珠般的岛屿浮在海面中”“若虬龙浮在水面。”,遂为其取名流虬。唐朝编纂隋书时。为避帝王龙讳,将该地更名为流求。至朱元璋时期,将该地美名以:琉球,意为琉璃玉和珍珠球,可见其壮丽奇绝的景色。
琉球国居民除了本地土著岛民,也有来自淅江、福建的大批移民,当地人温和守礼仰慕中原文化,热衷于学习汉文、汉礼,对中华天朝世世入贡、代代修好,被洪武爷朱元璋列为“不征之国……
不久前结束的抗倭战争中。琉球国还曾于海上协助明军进剿倭寇,实乃忠心耿耿的海外藩属。
现任琉球国王尚永,世称阿应理屋惠王子,六年前老国王逝世,尚永继位为王。尚永派遣正议大夫郑宪等人入朝,庆贺新帝登基,并报告琉球先王的死讯,请求册封新王,但那时万历帝刚刚登基,帝师首辅张居正忙于巩固权利、推行新政,没有及时给予回应。
于是尚永再遣长史梁灿、使者卫荣入朝请求册封,这次杭州开港、招抚五峰海商,朝廷增加了对海上事务的关注,便派户科左给事中萧崇业、行人司行人谢杰为册封正副使,准备从杭州出海前往琉球宣旨。
两位册封使者从京师出发来杭州,当然走的是京杭大运河,这一路上便由漕帮和他们打交道。
田七爷在扬州接到消息,登时来了兴趣。一则秦林刚被革职留任,两位从京师来的使者是否知道点内幕消息?二来嘛,漕帮与五峰海商合作,琉球国的事情想必金樱姬会感兴趣。
于是田七爷吩咐手下小心服侍,待两位使者抵达扬州之后又邀请当地官绅摆酒大宴,陪看到二十四桥的头等青楼走了一遭”又送了重重的一份礼物,等到了杭州。便替秦林、金樱姬引见。
自己怎么草职的,秦林心如明镜,自然不需要向两个小官打听。不过东亚海上秩序。琉球占据重要的一环,他倒乐意去会会两位册封使者。更想见见传说中的琉球人口在后世,这些中华藩属可都被迫变成日本皇民了,你只能看到〖日〗本国冲绳县的居民。再也看不到中华藩属琉球国的子民。
秦林和金樱姬由田七爷陪同,前往驿馆拜会两位使者。
刚走到门口,就有化品官儿黑着脸冲出来,冒冒失失的,差点儿撞到了秦林身上。
那官儿抬头看了看众人,挠了挠头皮,见一个也不认识”就拱拱手道声抱歉”又急匆匆的走了,听得他嘴里嘀嘀咕咕的:“明明只是个小钦差,偏要做出大钦差的场面来,老子做着钱塘县。也是皇上家的官儿,哪有许多功夫和他磨牙?前生作恶”知县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诚哉斯言!。…
秦林听他口气,就知道是钱塘县令,不禁哑然失笑。
如果某县是府城所在地,就叫做附廓。知县称为首县,因为知县和顶头上司知府大老爷同在一城,就容易处处受掣肘,官场上迎来送往的麻烦也多,所以官场上戏称做了首县的都是上辈子作孽。
要是某县是省城所在地,那就更倒霉了。非但头上有知府大老爷,还才巡按、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有的省份还要加上总督和巡抚,一大堆的婆婆管着,首县就是活脱脱的受气小媳妇,往来的大官、钦差都要他办差接待,稍不如意就拿他出气,真是苦不堪言,必定因为前生恶贯满盈,今生才来受这番折磨。
那钱塘县走的远了,田七爷不好意思的朝秦林和金樱姬笑笑:,“那两位使者大约是穷京官做的太久了,吃相总显得略为难看些,本是个小钦差。体面排场都快比得上大钦差了,待会儿两位多担待担待……
像官员奉皇命出京办事,如果是六部司官郎中之类的职分,专人办理专事。就叫做小钦差,其实并无什么大权:六部尚书侍郎、都察院副都御史这种身份,奉旨出京代天巡狩,有便宜行事之权,称为大钦差,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钦差大臣。
单看钱塘县的样子,就晓得这两位使者未免有些那啥,田七爷这一路上,想必也受了些闲气。
秦林笑着拍了拍田七爷的肩膀:,“老田辛苦了。这些穷京官熬得油尽灯枯。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放了差使,手总要伸得格外长些,否则回京之后他拿什么*当,买米、养活老婆孩子?想当初老霍刚到崭州的时候“瞧见了银子,他眼睛都是绿的呢!……
田七爷闻言连连点头,金樱姬则抿着嘴笑,暗自寻思现在威风凛凛的霍领班,当初又是怎么一副穷困落魄的嘴脸?却也好笑。
由田七爷引见,秦林和金樱姬见到了两位使者。
册封正使户科左给事中萧崇业大概四十来岁,说话还算比较稳重,听秦林说起曾到海外负责招抚瀛洲土司,他就口口声声呼为“老前辈教海上风浪大不大、有没有倭寇出没等问题,看得出来还算个好官。
副使行人司行人谢杰只有三十岁出头”白净面皮,留着几根稀稀疏疏的胡须,起初看见秦林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尚有几分尊重,等听说他是草职留任的官员,登时就自高自大起来。言语也变得轻佻,眼睛有意无意朝金樱姬身上溜。
萧崇业和秦林、金樱姐说到海外的风土人情,每提到一样,他就拿铅笔在小本子上认真记录。
金樱姬奇道:,“萧给事出使琉球,记这些〖日〗本、高丽、佛郎机的事情才什么用呢?……
萧崇业笑道:,“下官准备回朝复命之后。闲下来写一本《使琉球录》,把海外的各项事务记下来,供朝野诸公参考。既可扬名后世,亦能做官场上的进身之阶……
秦林和金樱姬相顾而笑,这位萧给事是个热衷功名的。
正说得入港,谢杰突然插口道:,“秦长官,不才听闻所谓瀛洲长官司实是五峰海商,你上次出海招抚,所获一定不菲吧?,。
萧崇业闻言立刻支起了耳朵,显然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秦林看看金樱姬,笑着道:,“银钱上一文不名,幸喜结识了金长官这位海上奇女子,如此说来”所获实出意料之外。”。
瞧着金樱姬身穿正六品官服,依然婀娜妖娆,说话时秋波婉转只在秦林一个人身上,谢杰就有些酸不拉唧的。
这时候文官贵重、武官轻贱,秦林是草职的,金樱姬又是女土司,身为文官的谢杰便有些瞧他们不起,说话肆无忌惮,不知怎地忽然问道:“金长官,我听说海上女子不守礼法”海船上男女杂处肆意风流,不知贵处瀛洲长官司是否如此?……
金樱姬登时红了面皮,鼻子里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本官在海外也曾闻得中原士大夫多卑劣无耻,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不知谢先生可曾出淤泥而不染?……
你!谢杰没想到金樱姬词锋如此厉害,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将茶碗往桌上狠狠一顿,拂袖而去。
萧崇业也不好意思谈下去了,和秦林寒暄几句,便端茶送客。
田七爷闹了好大一场没趣,脸上有些下不来,又说琉球国两位请封使者谈吐不俗,比萧、谢两位还要熟悉本国情形。不如去见见。
粱灿、卫荣一文一武,都穿中华衣冠,容貌谈吐与〖中〗国人没有分毫区别。若不是田七爷特意说明,根本就看不出是外国人。
他俩对秦林和金樱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