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了,暮馨刚才过来找过你,这一周里每天她都会来看你,都被我打发走了,你一会直接回去就好了,她今天该是放假”说到暮馨的时候,木延的言语终于缓和了些。
“恩”我点了点头,也便不再多说了。
离开的时候才发现现在已是傍晚了,从木延住的山峰望下去,整个流年像是灯火的海洋,美得若画一般,我一步一步的走着,终于开始有一点不一样。
这山峰,这夜景,还有空气里的味道,这些东西都莫名奇妙的变得亲切,我想大概是我的感官进一步提升的原因,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甚至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那就是会不会我曾经也来到过流年村?
摇了摇头,我想大概是我想得太多了,只是只要我的思绪停顿下来,我撕裂楚信左眼的画面就会开始浮现,有时候我觉得这只是一个荒谬的梦,但我此刻无比清晰地理智却告诉我,那…就是事实。
我不信,也不想相信的事实。
十七。 曲
当我回到那个庭院的时候,暮馨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她的眼睛注视着那棵盛开着粉红花瓣的树,目光里充满了回忆。
“诺,你回来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惊喜,眼睛好像突然亮了起来一样。
“恩”说实话,我有点不敢面对她,脑海里还浮现着我的手挥向她脸颊的场景,我很自责,更痛恨自己的无能,连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
或许是我的语气过于平淡,让她本来惊喜的表情也黯然下来,我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坐在那里,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诺,木爷爷都告诉我了,你不用觉得自责”半响,暮馨才轻声说道,她的语气显得很小心,生怕会伤害到我。
“恩”我点了点头。
都告诉她了吗?那是不是包括其实我已经算是半个丧尸的事情?她是想安慰我吧,只是此时我却觉得有些烦躁,我才不需要被安慰,只有那些软弱的垃圾才需要!
我要变强,我要控制住自己,我要变强!
我像是强迫症一样在心底重复着这几句话,仿佛它们就是一切的答案,我承认现在的我无法冷静,一点点撩拨就足以让我烦躁,我的内心被自责占据着,曾经是安妮,现在的则是楚信还有我眼前的这个女孩。
我在伤害我在乎的人,我在伤害在乎我的人。
紧紧握着拳头,心中的烦躁越来越甚,我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
“诺…你的眼睛”暮馨看着我,带着些惊讶的说道,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温暖却让我压抑的关切。
我知道,我的眼睛正在变红,好…好像要发泄啊。
可是不行!我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凭着最后的理智,我拿出了那个药瓶,吃了一片药,可是却没有丝毫反应,我的心里依然充满了烦躁。
“快…走”我咬着牙说道。
“诺”她令人厌恶的叫着我的名字,我需要她离开!马上!为什么还要这么罗嗦!
“啊!”就在我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身体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经脉,肌肉,甚至是骨骼都在绞痛,我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抽走,我的眼睛大概已经变成了血红,而这些剧痛却让我保持着清醒,我开始有点明白这个药的作用了。
无限的痛楚中,我再也没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神智却越来越清晰,我清楚地感受着体内的那股暴虐,那种嗜杀的冲动,无法抑制,却越来越了解。
我在地上翻滚着,暮馨则无助的站在一边看着我,许久,我才终于安静下来。
“诺,你没事了吧”暮馨把我扶到了石登上,我的衣服已经全部被冷汗侵透了。
我看着暮馨,她像是被吓坏了,眼睛里还隐约有泪光涌动,只是却倔强的没有流出来,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就这样沉默着,令人厌恶。
“诺,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和你一起玩”她看着我许久,目光里交杂着什么,终于说道。
“你不像其他的那些人,总是高谈阔论,每次给他们说些什么,都要争论不休,好像只有他们才是对的一样,而你只是安静地倾听,听我讲一切我想讲的东西”说到这儿,她自嘲的笑了笑。
“我觉得你和我很像,我曾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开心的人,因为我自小就没有了母亲,可是看到了你,我才知道不是那样的,我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惨,你知道吗?你的眼神很独特,我从没见过那么倔强的眼神,好像没有任何事能让你停下一样,就算是医生说是没救的伤势,你都挺了过来,只是随着你开始康复,那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漠,我想要帮助你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吧”暮馨顿了下,接着说道。
“诺,总之,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无论你的力量是怎样的,你都还是你,是那个倔强到好像什么都打不倒的你,不要觉得自责,不要觉得迷茫,你就是你,这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就算你真的…被丧尸感染了,你都还是你啊,你一定能控制好自己的!一定要撑下去,不要想的太多”暮馨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她的声音好像也随之透入我的灵魂,那是很温暖的感觉。
她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吗?就算是知道了我这半个丧尸的身份,就算是知道我的危险性,还是要来吗?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人。
“诺,我扶你回去休息下吧”暮馨说完了那些话,好像也轻松了不少,大概那些话也准备了很久吧。
“我不想休息”我摇了摇头道,在木延那里睡了这么久,根本就不会想要睡觉啊。
“恩…对哦,你都睡了那么久了,那不然我带你出去转转吧,你还没有在晚上出去过吧,这里的夜市可是很不错呢”暮馨又变成了那个暮馨,像清晨的海狼一样,清新又充满阳光的暮馨。
“不…”我本能的想要拒绝,我不想麻烦她,却直接被她拉着手走出了庭院。
“走楼梯吧”她拉着我的手,想要往电梯那里去,我却忽然想起她并不喜欢坐电梯,便出声说道。
“可是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啊”暮馨转过脸来,带着些疑惑,以往我都是不出声的任由她带着我走的。
“没事”我说道,其实是很想说因为你不喜欢电梯的,但总觉得太过于直白了。
“那…好吧”她看了我良久,才笑着说道。
流年的夜景真的很美,走在霓虹灯照亮的街道上,有种进入了梦境的感觉,一切都模糊而熟悉,充斥着迷幻的色彩,暮馨走在我的左边,却一直跟随着我的步伐,并没有想原来那样直接带着我去某处,大概是因为现在我能够自己行走吧,话说回来,这还是我能够下地行走后,第一次和暮馨一起出门呢。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就这样随处转着,偶尔暮馨会告诉我哪个小吃很不错,然后买上几个吃,我心中的焦躁也终于散去了不少。
“快点收拾,快点收拾,手脚麻利点”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中。
我扭头望去,那是一个熟悉的店面——伯恩钢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再摸摸那架角落里的黑白琴键。
“诺,要进去吗?”暮馨见我停了下来,便出声问道。
“恩”我点了点头,便率先走了进去。
风铃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只是这次屋子里却没有播放什么音乐。
“对不起,本店已经打烊了,要看琴的话请明天再来吧”那个中年人的懒散的坐在柜台处,斜着眼睛说道。
“伯恩叔,这么早就关门了啊”暮馨却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柜台前,笑着说道。
“哦?是小馨啊,你怎么来了”伯恩看到暮馨,似乎很惊喜的模样。
“对啊,来看看你是怎么压榨小枫的劳动力啊,你说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人来告你雇佣童工啊~”暮馨的眼睛带着笑意,调侃的说道。
“什么压榨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子在我这儿好吃懒做的,都还胖了呢”伯恩反驳道。
“馨儿姐姐,你来了”那是我上次见过的男孩,他拿手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却没想到手上都是灰尘,结果擦出了个大花脸。
“对啊对啊,来看你了嘛,来,这是姐姐刚买的糕点,来吃一块吧”
“恩。。。不用了,我不饿”
“哪那么多事,让你吃,你就吃嘛,我还不知道你啊”
“嘿嘿嘿,姐姐你真好”
他们交谈的声音在空气里流淌,却并不是我所关注的,此刻我只是莫名的想去看看那架钢琴,没有管正拿着糕点给那男孩的暮馨,我走向了上次去过的那个角落。
它依然静静地摆在那里,微黄的灯光下,充满了时间的陈旧感,我的手轻轻地拂过那已经发黄的琴键,独自伫立在那里,好像自己也回到了那个陈旧的时间。
脑海里,似乎有着一个人就是像我一样,在昏黄的灯光下,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敲动着琴键,我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却不由得想要坐下,想要去做和那个人一样的事情。
手指轻轻地触碰琴键,发出深沉却清亮的声音,我呆呆的看着已经离开琴键的手指,然后再次按了一下,又是另一种声音,那么的熟悉,不由自主的,我把双手都放在了琴键上,敲打起来。
一开始只是杂乱无章的声调,而慢慢地我似乎记起了什么,不,应该是我的身体记起了什么,我都手指开始变得轻柔,就连思绪也是一样;那声音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首让我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曲子,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过了,我的心似乎也沉浸在那里,那个清冷却迷幻的世界。
一曲终了,我却依然呆坐在那里,拂过琴键,就像是拂过我最熟悉的亲人,让我心安。
“好…棒啊”我转过头去,不知何时伯恩,暮馨,还有那个男孩都站在了我身后,他们都用同一种目光看着我,惊讶而赞叹,只是伯恩和暮馨更倾向于惊讶,那男孩则是纯粹的赞叹。
“诺,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暮馨的眼睛充满了惊讶。
“就是不由自主的弹了出来而已”我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不可能啊,这曲子明明…”暮馨皱起了眉,思索着什么,那眼眸里充满了矛盾。
“对啊,怎么可能,那明明是夕小姐独创的曲子,很少有人听过的,更别说有人会弹了”就连伯恩也陷入了沉思,或者说是某种震惊。
“恩,怎么了?”那个小男孩则是一脸的迷茫。
“诺,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在哪学的这曲子?”暮馨的情绪好像一下子激动起来,她走上前来,拉着我的胳膊说道。
“我…不记得了,怎么了?”我回答道。
“这首曲子,是…是我妈妈独创的曲子,我很小的时候,她就一直弹奏这首曲子,除了我和爸爸,木爷爷,伯恩叔,还有尼克叔,就没人听过了,这首曲子很难得,小时候妈妈也教我学过,可我就是学不会,诺,你快想想,到底是在哪学过这曲子的?”暮馨的声音很焦急。
“我不记得了,只是看到这钢琴就想弹而已”我如实答道。
“这钢琴?可是,这钢琴…也是我妈妈曾用过的啊”暮馨呆呆的站在那里,喃喃道。
十八。哀求
后来,暮馨告诉我,就连我暂住的庭院,也是她母亲曾生活过的地方。
自从我弹了那首曲子后,暮馨就一直追问我是从哪里学来的,只是我无法给她答案,却从她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她的母亲叫做暮夕,是当时最好的画家和钢琴家,只是在暮馨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暮馨的父亲克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