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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厮杀在一起。这次,他们有一万人的支援,给定远军左翼带来的压力更大。
定远军被杀退,然后又组织起严密的方阵反击,交织在一起后又被人数众多的吕珍部杀退,然后又组织起方阵进行反击。来回地厮杀,整个左翼都成了血肉磨盘了,尸体和鲜血布满了整个战场,双方都杀红了眼睛,吕珍部疲惫不堪,而定远军反击的方阵也越来越小。在后面远远看着的吕珍脸上的肉在不停地抽搐,他想不到定远军竟然如此悍不畏死,在自己绝对优势兵力的冲击下,死伤惨重的定远军左翼不但没有崩溃,居然还能持续不断地反击。
吕珍看了一下其它战线,都成胶着状态,而且除了左翼,自己的部队居然在其它地方都没有占优势。他娘的,这定远军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自己三万五千精兵打不到两万人,又苦心积虑布置了一番,居然还打成了这个样子。
到了这个时候,吕珍急切地盼望史文炳的出现,因为按照这个进展下去,估计到最后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要是这样结束战事,对己方的士气打击太大了。所以他希望史文炳从后翼一击可以扭转乾坤。
过了午时,战事越发地激烈,但是史文炳依然没有出现。吕珍不由暴跳如雷,他不顾斯文地把史文炳祖上十八代女性都问候了一遍。过了未时,史文炳还是没有出现,吕珍却停止怒骂了,因为他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不过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两军经过激烈的战事,全绞在一团去了,而且双方都打得精疲力竭,只要吕珍敢鸣金收兵,说不定就是一场大溃散。
申时,一支军队出现在了战场上,可惜旗号不是史文炳,而是冯国胜。吕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终于知道傅友德为什么敢如此大方地与自己决战,原来他手里有援兵。
哪里来的援兵?难道是定远军南线战事已经结束了?吕珍觉得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在对张士诚的高谈阔论中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点,自己击败定远军北线军队,其南线军队就会两面受敌固然不假,但是一旦定远军南线军队控制局势,能够抽身出来,那么自己就会陷入定远军群殴之中,他们两线军队之间可没有大江阻隔。
现在定远军援军出现,也就是意味着他们南线作战已经完成,那也就是说东南大局已定。吕珍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李伯升、张士德所说不假,定远军持续作战能力,将领之间的配合已经让人难以想象,看来自己当务之急是该怎么逃回江北。至于刚才他还非常期盼的史文炳,吕珍想都不愿去想了,估计没死也成了丧家之犬了。
冯国胜在与傅友德取得联系后就一直按商定的计划潜伏在运河以南地区伺机行动。这一带对于定远军和吕珍军来说都不熟悉,但是定远军好歹还占了点便宜,他的侦骑比吕珍部的要多得多,所以在情报侦察和反侦察方面定远军就占了优势。
史文炳刚从宜兴出发,冯国胜就接到消息了,他按兵不动,却派侦骑悄悄地吊着这支部队,然后在今天上午他们即将赶到运河边上的时候一举伏击,很快就杀散了这五千人马,俘获了史文炳。正是这个原因,傅友德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依然打得不急不躁,他和吕珍两人一个是真的手里有好牌,一个是以为自己手里有好牌,结果却截然不同。
冯国胜又一次把自己擅长的侧击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把所有的率先队集中在一起,组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尖,然后各团方阵依次排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锥形,从吕珍军阵的右翼狠狠地刺了进去,再用力一绞,撕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然后继续地突进,把整个吕部军阵从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当傅友德下令全军压上时,吕珍部失败的命运已经注定,而廖永安、廖永忠率水师趁机在内应的接应下攻陷兵力空虚的常州城就成了吕珍部数万人大逃亡的开始。这年头不乏像黄贵甫那样见风使舵的人。
吕珍被俘,和史文炳成了难兄难弟,能幸运逃回江北的残兵不到千余人。接到这个消息的张士诚当时就晕死过去。近十万大军折在江南,几员当打的大将或死或俘,张士诚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局面。
第三十九章我们和了吧
龙凤二年三月,随着吕珍部的失败,张士诚对江南的尝试已经彻底失败,估计以后谁要是再敢怂恿他南下,张士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居心叵测的人砍掉脑袋。到了五月,张士诚又遭到了一次打击,他一直垂涎的扬州被定远军缪大亨部占领了。
扬州原本是镇南王孛罗不花镇守,他手里依仗的是一支民军-张明鉴的青军。张明鉴于至正十五年在淮西拉起这支队伍,有万余人,以青布裹头,所以被称为青军,又因为他们善使长枪,所以又被称为长枪军。这支军队凶悍敢斗,但是纪律又特别坏,烧杀抢劫,所过一片残破,被百姓称为一片瓦。
至正十五年,也就是龙凤元年十月,这支军队从梁县杀出,侵扰全椒,结果被镇守的王弼率领更会使长枪的定远军长矛兵击溃,向东窜逃,在六合又被缪大亨率部伏击,又吃了败仗,走投无路之际于十一月降了扬州,受了招安,而张明鉴被孛罗不花授予濠泗义军元帅。于是青军又慢慢恢复了元气,并帮助孛罗不花挡住了张士诚的几次进攻。
后来张士诚由于抽调兵力南下,扬州的压力骤减,张明鉴依持自己立有军功,又有重兵,逐渐骄横起来。后来江北的饥荒蔓延到了扬州,城中逐渐粮尽,张明鉴便向孛罗不花建议,或举兵北上或领兵南下,打通粮道,以便就食,并说扬州江都有天子之气,愿意拥孛罗不花为帝。
这两个建议把孛罗不花吓得不轻,现在扬州城外贼军遍地,这位王爷哪里还敢出城。自立为帝?孛罗不花还没狂妄到这个地步,依持一座孤城就敢称帝,哪怕这座孤城有多浓厚的天子之气,孛罗不花也不敢冒这个险。
孛罗不花断然拒绝了张明鉴的建议,并将其斥退。而张明鉴随即也翻了脸,于龙凤二年二月率领青军哗变,将孛罗不花驱出扬州城,并掌握了其它守军,自己占山为王了。孛罗不花带着家眷只好仓惶逃到了淮安城,那里虽然累次受泗州赵均用进发,但好歹还是江北淮东地区唯一牢牢掌握在元廷手里的要城,守将淮东廉彷使褚布哈忠义大节,力战数十场,在赵均用、张士诚等人的不断进犯下坚守淮安城数年,孛罗不花觉得只有逃到那里去才安心。
张明鉴当了扬州之主后便更加不可一世,肆意妄为。到了四月,扬州城中粮尽,张明鉴便派青军兵士们四处捉拿百姓,以人肉为军粮,城中顿时成了人间地狱。
消息传出,镇守滁州六合,负责防御天长、扬州一线的缪大亨立即向刘浩然上书,说扬州城内凶匪猖行,百姓荼毒,定远军一向自诩为仁义之师,此时就更应该挺身而出,救扬州百姓于地狱。缪大亨还提出,张明鉴和其部属凶悍无德,现在困守扬州,可一举围歼,要是让逃出城去,流毒四方,恐怕就再难以收服,而且如果一旦成为归于他人羽翼之下,恐怕就会成为对付定远军最凶狠的一只恶狼。
刘浩然接受了缪大亨的建议,而且正好东南战事大局已定,定远军兵力不紧张,便从江南调拨了三个步兵团,两个守备团,加上缪大亨本部的一个步兵团,两个守备团,足有两万五千余人,再命俞通海率三营水师从瓜州入运河,沿河北上协助攻城。
缪大亨率部水陆并进,于五月初九围住扬州城。扎下营寨之后,缪大亨传令各营火头军在靠着城墙前沿设灶烧火做饭。城里的军民早就饿得两眼冒绿光,又愤于青军残暴无人性,闻到饭香从城外顺风飘来,那里还顶得住?纷纷从四门夺门而出,如饿鬼投胎一般直奔饭锅。
缪大亨一边派兵顺势夺取四门,一边派人维持秩序,安置城中饥民。张明鉴还在城中王府寻欢作乐,他原本以为扬州城雄墙高,自己又兵力众多,连天下赫赫有名的张士诚都奈何不了自己,所以也不把在清涧山以败将闻名的缪大亨放在眼里。
那知道缪大亨也不是泛泛之辈,要不然也不会当机立断从濠州城下拉出数万大军。他在清涧山大败,不是他无能,而是刘浩然太狡猾,加上当时的天时地利,所以才败。现在他拥有精兵数万,占尽优势,怎么是张明鉴所能比得。
缪大亨指挥大军涌入扬州城,稳打稳扎,将一万余青军分而歼之,各个击破,半天时间就击溃了凶横的青军,活捉张明鉴。
缪大亨占据了扬州,以东南运来的粮草赈济城中军民,安抚民心。一查户籍,发现城中百姓居然只剩一半,而城中各处都是白骨累累。大怒之下的缪大亨请得刘浩然同意,将张明鉴等首恶数百人当众绞死,尸体挂于城外大道,并四处传檄,历数其恶行。而被俘的数千青军被打发到当涂服苦役,当矿工去了。
缪大亨的所作所为传遍了扬州、天长一带,众人皆称定远军仁义,各地结寨自保的民众纷纷投奔归附,真州不战而降。
缪大亨占据了扬州,给了张士诚沉重的打击。他占据一半扬州路和高邮府等地盘,一直在窥视着扬州,累次攻打都未下。后来为了经略江南,便放弃攻打扬州,现在他江南也没捞到,连眼皮底下的扬州也被定远军占去了,能不郁闷吗?
这时,扬州城派出一拨使者,沿着运河到了高邮,向张士诚传递了一个信息,江宁名儒杨宪将代表刘浩然前来高邮,与张士诚议和。
张士诚想着杨宪来应该没有什么好事,但是他主力尽失,而定远军却变得更加强大,现在扬州离高邮又近在咫尺,张士诚不得不考虑与定远军议和。
五月十五端午节,杨宪赶到了高邮,张士诚强打着精神接待了这位意气风发的儒生。一番客套后,双方直接进入正题。
“这次奉我家丞相之命而来,就是想与王爷详谈,把两家的地方确定下来。”杨宪的话说得非常客气,但是张士诚却开始提心吊胆起来,刘浩然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自己可没多少本钱了。
“我家丞相的意思是扬州路以天长、扬州、瓜州为界,我们两家一家一半。”杨宪的话让张士诚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是按照现在各自的控制区所划分的,西边的扬州、滁州归定远军,东边的泰州、通州,说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
“我军保证不会窥视高邮府。”
张士诚又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年头所谓的保证不值钱,但是定远军敢如此提出来,就说明他短时间里不会对自己的老巢高邮有太多的想法。
“我军愿意全力支持王爷北上攻略淮安路,甚至是归德府的徐、邳。”
“什么?”张士诚大吃一惊,刘浩然这是什么意思?
沉默一会后,张士诚旁边的潘原明开口道:“请问贵方如何全力支持我们北上?”
“我家丞相说了,愿意放还张士德、吕珍、史文炳、杨文德、李福安等二十七员将军和四万被俘军士,并愿意借给王爷五万石粮食。”
杨宪的话把张士诚等人都吓愣住了。为了抢东南,张士诚可是下了血本,结果手下的精兵强将几乎全丢在江南,不是战死就是被俘,现在刘浩然居然愿意放还回来,还愿意借粮食,这无疑是给张士诚雪中送炭。
“刘丞相为何如此厚待我张某?”张士诚过了半晌才开口,而且对刘浩然用上了官位尊称,说明他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