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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见义勇为,而对象恰好是他的初恋女友,因此才把问题变得棘手。
事实上,若当时在台上的人是童撤,他觉得自己也会有一样的举动。
萧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毫不闪烁,他也是经过慎重的反复自问才得出这样的结论的:“阿姨,您是殷殷最敬重的人,我听说过很多您的事情,所以我来见您,希望您能相信我的话。
“我绝无推托之意,和苏樱学姐也早已成为过去,我不是擅长结交天下的人,心里除了父母,也就只有殷殷一人。
”我之所以现在才来,是因为我想理清自己的心,理清自己当初作出那些事的动机,不想有丝毫的含糊,来玷污殷凌的真心。
“我知道她父母的事给她打击很大,她能付出感情很不容易,何况当初还是在那种情况下。”
萧珞不愧是谈判高手,何况他还带了上诚挚的心,“阿姨,我真的很珍惜她。”
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肉麻的话,却真正的打动了苏澜。
她给殷凌去了电话,希望她能再好好考虑一下,毕竟他们之间是四年的感情,而不是四个月。尤其在两年之后,萧珞还如此这般慎重的将她放在心上,千里迢迢的找来,着实不易。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殷凌当初看上的就是萧珞对感情的认真和执着,但是她没有办法忘记那个死去的孩子,她无法抛下芥蒂和萧珞在一起。
而这看似短暂又漫长的思念,真真的磨去了过往那份爱恋。
当殷凌发现自己对萧珞只余感激和谅解时,她就知道这份感情救不回来了,他们之间已成过去。
她笑了笑,客套有礼却足够疏离:“那个时候真的对不起,你也知道宫煜那小子,有时候就是讨厌的阴阳怪气,你多包涵。”
傅奕闻言倒吸了口冷气,女人狠起来真是可怕,这一刀捅得萧珞彻底变了脸,饶是再迟钝的人,都不难看出他的受伤。
可纵然铁青了脸,萧珞还是颇有风度,随便聊了几句才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带着憔悴的面色,独自舔舐伤口去了。
苏樱给新郎官使了个眼色,他马上了然地跟了出去,准备好好地安慰一下他的同事和伴郎。
他们刚一离开,室内的空气在一刹那就凝滞起来。
童撤这会儿真是无比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
殷凌明显可以处理得很好,好得大家都不好受,惟有她还能不为所动。她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单纯的小丫头了,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她已百毒不侵得道升天,比之自己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苏樱起身拉开窗帘,透过缝隙遥望着湛蓝的天空,仿佛在凝望自己似灿烂又斑驳的岁月,又仿佛在感叹这些年的变迁:“殷殷,你还记得么?你离开前说过的话。”
殷凌闻言,微愕,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记得。我希望你能和萧珞在一起。不过看来,苏姐的幸福始终不在他的身上,强求不来。”
对于红娘这种角色,殷凌其实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是那年那天,她却突然对苏樱说道:“苏姐,你还是和萧珞在一起吧!”
所有人都很意外,包括她自己,可是话匣子移开,便再没有合上,“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是不会回头的,而高琦哥不管怎样都回不来了。
”苏姐你之所以排斥萧珞,说到底就是逆反心理,为了反抗你爸的不公,刻意抗拒萧珞的好,但这样有意思么?你爸的态度根本就没变过!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这口气值不值得你争,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换个角度来说,你的理想在萧家的帮助下自然成就得更快,而萧夫人的身份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你爸。
“你既然不舍得断了这份亲情,何不干脆退一步,满足他算了,免得总是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谁都不开心。”
殷凌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居然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大堆。事后想了想,竟还全在点子上:“宝宝是因为你们才没有的!你们若在一起,才能证明我的孩子没有白死,至少它用自己的牺牲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而她这个第三者原本就不该出现,更不该拥有一个破坏别人幸福的宝宝。
这样是不对的,所以宝宝才离开了她。
殷凌当时实在太压抑了,每次只要一想到婚礼的场面,她就有种自己要疯的感觉,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想要一个解脱。
现在脑子清楚了,她很清楚当初这些想法都是无稽之谈,大概是那会儿打击太大所以疯了傻了痴了:“别理我那时候的疯言疯语,你能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宝宝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我跟他的缘分不够深,和苏姐没什么关系。”
苏樱却只是看着她,突然说道:“其实那个时候,你真的说服了我。我是打算和萧珞在一起的。”
闻言,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苏樱却没什么表情地转过脸去,继续遥望着一成不变的天空:“只要他给我一丝机会,我们大概就真的在一起了。”
45
45、两小无猜 。。。
苏樱没有说谎,她在萧珞的身边陪了整整两年。
她看着他沉溺,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懊悔了一次又一次,也看着他自我压抑,看着他默默思念。
他每年都会去宝宝的墓前,总是不厌其烦地对它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
不管苏樱是否陪同在旁,萧珞都能在墓地呆上很久,常常除了抱歉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傻傻地站着,望着西方的天空,像在追忆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们都心知肚明,萧珞总是说他并不后悔救了苏樱,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绝对不会伤了殷凌害死了孩子。
他罪孽深重。
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谁没了谁就不能存活,即使殷凌不在了,他们也都过得不错,事业有成,学业顺利,身体康健。
生活虽然平淡了些,倒一样过得有秩有序。
苏樱在职场上表现出色,很快就跳了一次巢,还升了职,加了好几回的薪水,现在每个月收入都有万余,买了车考了照,日子过得很是小资,美貌也不曾褪色。
萧珞还没毕业就有受到好几家研究所的青睐,邀请函一大叠,条件都很不错,可以任君选择。
生活如水淌过,没有谁为谁憔悴,他们甚至忙碌地少有时间回忆,但为什么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深藏在心中的思念,却还未曾减免一分。
萧珞明明已经习惯了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明明习惯了一周两回和苏樱共进晚餐,聊聊彼此的父母也聊聊近况,他们都是冷静自持很有想法的人,因此话题不管在哪边,都很有谈论的价值,每一回都受益颇多。
只是,他们都很聪明地回避提起那个敏感的名字。
可是,苏樱知道萧珞没有一天忘记,他关闭了感情的心房,只藏着那个已远走他乡的女孩。
他的无名指上一直戴着订婚戒指,除了洗澡,连游泳都不肯拿下。他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甚至甘愿拿她做挡箭牌,扫去别人的窥视,似小媳妇般为殷凌守身如玉。
苏樱也曾想过,他之所以会这样固执,究竟是因为对殷凌情根深种,还是因为在感情之余,更有一份浓浓的愧疚存在。
毕竟,他是那样一个有责任感的男孩。
可不管答案是什么,其实都不是那么的重要,因为结局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决定:萧珞是不会放弃殷凌的,他说过要和她一生一世,然后拄着拐杖,相互扶持着在西湖边上慢慢散步,看夕阳将天空浸染。
所以,当萧珞用甚至可以说是喜悦的表情告诉自己,他将要前往加州找殷凌的时候,苏樱就知道了,原来自己久久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她终于知道自己年少时的好强,到底放走了一个怎样的男人,一份怎样绵长的感情。
可是,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懊悔,只有淡淡的遗憾,淡得激不出一滴眼泪。
萧珞第一次失恋,对象是苏樱。
苏樱第一次失恋,对象是萧珞。
非常有趣。
更讽刺的是,他们居然连失恋的理由都一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风水轮流转的道理,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全部验证。
那一日,他们第一次提到殷凌,就好像被点燃的引线,这个名字整个晚上被反反复复地提及,初见时的她,再见时的她,搞笑的她,傻气的她,执着又暴躁的她……
萧珞也好,苏樱也好,他们都不断地说着,说着,这才发现关于殷凌的记忆,居然如此清晰,清晰得仿佛她昨日还在。
两年,七百多个日子,于他们而言,居然不曾改变。
他们到底都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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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珞出发的那天,天气很好,多云,阳光并不刺眼。
苏樱特意请了假前去送行,她看着他还在反复拨弄的手机,笑问:“怎么着?还没和殷殷联系上?”
“恩,我想她应该换了号码。”萧珞点点头,略显尴尬,却眼底却带着浓浓的期待和幸福的气息,“不过已经确认了地址,上次导师介绍的朋友最近和宫煜做同个课题,正好在一个实验室,我想这一次至少能找到他。”
“找到那小子和找到殷殷也差不多,他们不是焦不离孟的么?加油吧,这一次抓住了就不要放开。”事到如今,苏樱发现自己能对他说的,竟只剩下这些而已。
“我会的,谢谢你,苏姐。”当大厅的广播再次传来“乘坐本班XXX的乘客,请马上到XX口准备登机”时,萧珞再没一丝犹豫地转身离开,留给苏樱的,只有那一句苍白而干涩的语言和他清瘦的背影。
“再见了,萧。”抿起的红唇轻启,默默地吐出这无声的告别,苏樱戴上昂贵的GUCCI墨镜,别开她美丽的脸庞,不去看他留给她的最后的身影。
没想到,她苏樱也会有输的一天。
一向被人喻为才貌双全的她,竟如此彻底地输给了那夺尚未绽放的白莲花。
即使给了她整整两年的时间,也没能扭转乾坤。
机会原来真的只有一次,稍纵即逝,而失去了的,就再也不会回来。
忘了吧,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
过去,终究已是过去。
她也好,萧珞也罢,他们都不可能回去。
苏樱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竟那样清晰的记得他们最初相识的那个夏天——
阳光很灿烂,小小的池塘边开满了粉粉的荷。
六岁的她遇见了四岁的他。
他笑容腼腆,有张漂亮的小脸蛋:“我叫萧珞,今年四岁,姐姐你好。”
她牵着他的手,在他黑曜般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绚烂的笑容。
原来,那年那日,他们的最初竟是如此开心。
两小无猜,在那荷花未尽,银桂未开的时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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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曙光隐隐 。。。
苏樱的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
虽然过程了无新意,非常大众,但至少每个环节都很顺畅,没有什么意外,就连之前最值得担心的小游戏,也得到了苏樱格外的配合。
不知道是因为新郎官的请求起了作用,还是她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总之在当天的晚宴上,苏樱没有拒绝任何人的刁难。
当然,顾虑到新娘腹黑的不良性格,再考虑到自身的安全问题,大伙儿也没敢太过火,因此苏樱得以很好地维持住了一贯的优雅形象。
相比之下,新郎就狼狈许多了,大家把火力都集中到他身上。
代妻受过啊,这孩子命苦的!殷凌同情地瞥眼,但轮到她整新郎时,却丝毫没有放水的打算,玩得额外激情。
新郎被她整得差点儿要跪下来求爷爷告奶奶了,一旁闲闲观战的苏樱看到最后,都没能忍住地一挑柳眉:行啊,这丫头,有够损的!
童撤和傅奕责看得非常兴奋,可兴奋之余又有点后怕。殷凌没好气地白他们一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