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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里回荡起开怀的笑声。
“牛郎带着娃儿们上天寻妻哩!”
“银河迢迢,但愿一路平安!”
荷花村的父老乡亲把牛郎送了一程又一程。小妞突然扯住她的伙伴大虎的衣角说:
“大虎哥大虎哥,过家家时你说过的,要娶我做你小媳妇,你跟咱一块儿上天!”
大牛也跑到路边采来一束野菊递给小荷。小荷却噘嘴说,“大牛哥你别上天,我要和你骑竹马、编花环!”
阿爹阿妈老泪纵横,只是一个劲儿往牛郎怀中塞菱角、莲子,说是捎给织女的……
牛郎在村口柳树林前噗嗵跪下,泣不成声说:“牛郎我原想与织女在此安居乐业,现为上天寻妻,只得与荷花村父老乡亲告别。阿爹阿妈,恕孩儿不孝,辜负了你们当初的收养之恩!”
他这一番话,惹得全村一片嚎啕。最后,全村老小一直把牛郎送进山谷。
当牛郎掀开覆在飞船上的干树枝时,年轻的村民们简直目瞪口呆了。
“名不虚传的天船啊,了不起、了不起!”
“织女就是乘它来荷花村的?啧啧!”
他们虔诚地双手合十,恋恋地看着牛郎和两个孩子穿上样子很怪的“飞天衣”,看着他们泪汪汪地朝他们拱手作揖,然后钻进了“天船”的门洞,一片祈祷声随着哭声在山谷中腾起。透过泪珠人们看到,那天船已在半空闪闪烁烁,它在蓝悠悠的天穹留连往返了许久,便悄然消失了……
十多日茫茫太空的艰难旅行,使牛郎精疲力竭。两个孩子倒十分健康愉快,睡醒了便相互嬉闹。当他历尽千辛万苦风尘仆仆到达织女星时,才发现这颗文明星球的世态炎凉比起他的故星毫不逊色!当他的飞船刚在Z星大气层外出现,便有四架监视巡航飞船迎了上来令他迫降——天哪,停机场竟夹在密密麻麻、竹林般的大厦中间,小得十分可怜。
原来这是一个女权社会,男人对女人都象雇员和奴隶对主人那般毕恭毕敬。尽管一切都井然有序,但过剩的人口如五颜六色的蚂蚁在立体人行道和路中央蠕动;一座紧挨一座的高楼遮住了天日,令人窒息;女性过分尖锐的噪音此起彼伏……
“唔,这么说,你就是银河对岸那W星的奸细K!”颧骨高耸、银发金眼的西王母在她的“决策宫”,会见了牛郎和他的孩子。她的四周肃立着全副武装的男子,宫中的近代文明设施与远古母系社会的许多特征十分古怪地融为一体。她用眼波语向牛郎发出一连串质问。
“贵星星际环境不错,你为何偏要打我大Z星主意?”
“实不相瞒,当初受W球长之命,想探明Z星武力虚实。因为我星的海洋和大气均被污染,想寻求可以移民之星球!”
“哈哈!”西王母仰首笑道,“你现在可以回去秉报:我大Z星人口过剩,还想去贵星移民呢!现经你这么一说,只好作罢!鉴于你说了真话,放你一条生路,带着你的孩子回W星吧!”
“不不,我早已无心过问什么移民之事,只求王母让我们与织女团圆!”牛郎万分诚挚地恳求。
两个孩子也啼哭着喊,“王母姥姥,我要娘,要娘!”
西王母吓了一跳:她的球民们早已习惯眼波语,这两个孩子现在竟然用喉咙和舌头向她裒号。她不由得多瞟了他们一眼,不知为什么,这一眼,竟使她总算和颜悦色了许多。嗯,凭心而论,这两个孩子很健美可爱,眼睛和她孙女儿一模一样,额头则像他们的爸爸,憨态可掬。她动了恻隐之心。怎样才能既维护Z星女人“决不外嫁他星”的球规,又能使这两个孩子与K和织女有个聚会的机会?她沉思良久后,令人通过星际传真电报与W星订了个协议:两星在银河间共建一太空情人岛,以便牛郎和织女一年一度在那儿相会,至于婚姻之事,绝不可能。因为除了球规外,织女还犯了叛逆罪,必须终生服刑! W星欣然派人来在协议上签了字。
于是,牛郎和他的儿女被遣送回W星。从此,牛郎和织女只期盼着按地球日计算的每年的七月七!
……太空情人岛的钟声哨哨响起。
“牛郎!”织女搂紧牛郎的脖颈,“我们留下吧,留下吧!人生苦短,我们不愿再分离!”
牛郎用下巴轻轻压住织女的秀发,两行热泪渗进她的发际,很烫很涩。
“你不是正在为大牛和小妞写我俩的故事吗?我不是正在研究‘人口过剩’和‘环境污染’的课题吗?你想让地球人懂得要相亲相爱,我想让牛郎和织女星摆脱人口、环境问题的困扰,我们都有许多事要做!”
“是的是的,只要我们彼此心中都有着对方,就不会孤单。”
织女仰起脸,两行清泪中,唇角颤出了一个向上弯的弧。甜甜的、酸酸的,而又十分的坚毅。
“白鹊”、“黑鹊”各东西,向着银河两岸缓缓地缓缓地驰去……
刘学伦 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