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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爷爷点了点头,说道:“去吧,调查清楚,就算我亲自出山,也绝不姑息这次事件。”
胡斗富挣脱胡泽孝的搀扶,冲到福爷爷身边,问道:“福爷爷,你刚才说什么?”
福爷爷轻轻拍了拍胡斗富的背,淡淡地说道:“你爸爸自杀了。”
胡斗富顿时感到眼前一黑。
016 擎天峰上
胡斗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四周一片空旷,蓝天白云似乎触手可及。
爬起来四下看了看,发现福爷爷正站在一处断崖,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眺望着远方一动不动的。不远处,胡泽孝正在用肉掌劈碎山石,然后用碎石垒砌墙壁。
胡斗富站起来,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绝顶的平台上,平台不是很大,估计最多也就是一平方公里大小的样子,整个平台只有靠北的峭壁那里有一颗矮小的树木。
胡斗富走到福爷爷身边,含着泪说道:“福爷爷,您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福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你爸爸真的自杀了,你的家产也全部没有了。我知道这对你伤害很大,但是你必须接受现实。”
胡斗富觉得心中有一块脆弱的地方瞬间崩溃了,但依旧打起精神问道:“没事,福爷爷,我顶得住。我就想问问,我爸爸是怎么死的?被人害死的么?”
福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清楚,外界传言是说你父亲在赌场一夜之间输光了全部家产,然后跳楼自杀的。具体是怎么样,要等你自己日后去调查了。据我对你父亲的了解,你父亲虽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也不至于拙劣到会在赌场输掉全部身家。”
胡斗富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狠命地甩了甩头,努力不去想这个问题,而是问道:“福爷爷,我们现在在哪里?”
福爷爷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天空,说道:“我跟你五师伯跑了两天一夜,已经距离s市有一千多公里了。这里是皖鄂交界处的擎天九峰的主峰上,海拔三千多米。”
胡斗富点了点头,有些木然地朝北面悬崖边上那唯一的一棵树木走去。
胡泽孝大吃一惊,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计,想要拦住胡斗富。
福爷爷头也不回地说道:“阿孝,别拦他。这一关始终都是要他自己才能过去的。”
胡斗富木然地走到悬崖边的小树边,坐了下来,双眼无神地盯着长在悬崖边的小树,这棵树真的很小,连枝带叶加起来都不超过四平方米范围。树干只有婴儿的胳膊粗细,扭曲着、倔强地向悬崖伸展,整体长度不超过五米,却至少有四米伸出悬崖外,而还在峭壁上的一米树干,几乎承受树全部的重量。
胡斗富依靠着小树树干坐了下来,双脚自然而然地垂在悬崖下,一阵山风吹过,胡斗富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摆荡起来。
说实话,胡斗富并不认为他跟自己的父亲有太深的感情,以前他住在半山别墅的时候,还经常生自己父亲的气,什么样的恶毒诅咒或多或少地在他心里送给了他的父亲。
然而,突然听到自己的父亲去世了,永远地离开他了,他依旧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破碎了,当年自己的母亲因为救他而去世,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悲伤过。
至于父亲的身家全部没有了,他毫不在意,钱对于他来说,有就用,没有就不用,他倒是很不在乎。
福爷爷说外界称他父亲——世界首富胡光是因为一夜之间输光身家,所以选择自杀,胡斗富压根就不相信。他跟他的父亲接触不是很多,但是他自认为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父亲还算得上是一个纤纤君子,毕生对赌博与花心深恶痛绝。
再说了,作为世界首富,想要在一夜之间输掉全部的身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父亲自杀背后,肯定另有隐情。
胡斗富眼睛迷茫地投向远方,在正北方大概不足一百米的位置,还有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只不过要比胡斗富所在的山峰要低上几百米罢了。
两座山峰陡峭得如同竖起的手指头,白色的云彩缠绕在那两座的峰腰,如梦如幻。而白云底下的山峰,确实葱葱郁郁、浓得如同泼墨的绿色,整个山峰峰顶以上威武雄壮,山峰底下却是钟灵毓秀,灵动非凡。
只是这如此生动的风景,此刻在胡斗富的眼里,却是木然、迷茫与无助,山风依旧吹动胡斗富的双腿,慢慢地摆动,如同这风景中亘古存在的一部分一般。
对面上的山峰,朝霞为它们撒上灿烂的金黄;正午的太阳又给它们披上雄壮;晚霞又给它们镀上夕阳的余晖;夜色也赶来为它们更添一丝神秘与厚重。色彩在不断变化,不变的是胡斗富的表情与那一双随着山风自由摆动的双腿。
胡泽孝的石屋已经做好,不是很好看,屋高只有三米,四壁加起来不足十二米长,屋顶还没有封起来。正南留了一道高两米、宽一米的石门,却没有门板,其他三面都在距离地面一米半的位置留下了一处半米见方的窗户,整个石墙的厚度更是将近一米多厚。
胡泽孝走到福爷爷身边,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师傅,外面山风大,您进屋里休息下。虽然很简陋,但是却可以挡住一些山风,您老这么大年纪了。”
福爷爷仿佛在几天之内苍老了很多一般,叹道:“不妨事,我这身子骨还能顶住,阿富怎么样了?”
胡泽孝回头看了一眼胡斗富所在的位置,摇摇头苦笑道:“已经一天一夜了,他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福爷爷转过身来,朝石屋走去,苍老地说道:“阿孝,你下山一趟吧。买些生活用品上来,买点材料把这房子弄好。顺便给你大师兄打个电话,让他跟其他的师兄弟联系,除了他和雨毅,其他人都给我召回来。恩,阿荣历练期没满,回不回来就由他了。”
胡泽孝看了一眼四周,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是,师傅。给大师兄打电话,让他通知二师兄、四师兄、六师弟回来伺候师傅。师傅,我不在的时候,您注意照顾好自己。”
福爷爷已经走进了石屋,找了一处干净一点的地方盘腿坐下,说道:“去吧,快去快回就好了。我不要紧,你赶紧回来照顾阿富。”
017 师伯归来
胡斗富的五师伯下山一趟并没有花太长时间,不到一天时间就赶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不仅带着将石屋完善的所有材料,还至少带足了三个人大半个月需要的生活用品。 /
胡泽孝递过来的矿泉水和面包,胡斗富看都没有看一眼,目光依旧盯着北面的两座山峰,淡淡地问道:“五师伯,有酒没?最便宜,最烈的那种!”
胡泽孝看了一眼胡斗富那两条随着山风摇摆的腿,心里哆嗦了一下,说道:“烈酒没有,不过我好喝一口啤酒,这次下山偷偷买了两支,你要的话,可以匀一支给你。”
胡斗富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如此就多谢五师伯了。”
重新拿了啤酒过来,胡泽孝递了一支给胡斗富,自己也拿了一支,轻轻碰了一下胡斗富手中拿着的啤酒瓶,胡斗富酒瓶上的铁盖子就轻轻地弹到了一边,然后,胡泽孝举了举酒瓶,笑道:“来,喝一口,师伯陪你!”
直接发功崩掉酒瓶盖,其实并不复杂,难就难在胡斗富拿着酒瓶的手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胡斗富的目光终于从北面的两座山峰移到了啤酒瓶上,将啤酒瓶举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猛地咳嗽起来。
看得胡泽孝心惊胆战的,生怕胡斗富因为咳嗽用力过猛而掉下悬崖去。
胡斗富咳嗽了几声,终于说道:“恭喜五师伯内功大成。”
听到胡斗富终于说出了一句正常的话,胡泽孝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到胡斗富的身边,也将两条腿悬在悬崖边上,笑着说道:“是啊,如果不是这次出事,我估计已经可以直接出师了。闹不好就成为师门这一脉的一代弟子中,第一个亲自收徒弟的了。”
胡斗富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喝着啤酒。
胡泽孝叹了一口气,说道:“阿富,我知道你很悲痛,但现在不是悲痛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我不知道七年前八师妹去世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我希望你现在能跟上一次一样勇敢地承受下来,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坎过不去?尤其是我们这样的练武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父亲的死因现在还不清楚,但是你妈妈呢?你不去报仇么?大师兄和三师兄虽然当场将所有歹徒格杀,难道这些歹徒就没有幕后指使者么?我隐约……”
胡斗富轻叹一口气,说道:“五师伯,你别说了。我就是心里烦,想要独自坐坐,想一些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你不用替我担心了,去照顾福爷爷吧,他年纪大了。”
胡泽孝猛地站了起来,仰口将一瓶啤酒一口气喝掉,然后将啤酒瓶狠狠扔向对面的一座山峰,说道:“我也希望你只是想要静静地坐一会。我去陪师傅了,今天下山我给大师兄打了电话,估计过不了几天你几位师伯就回来了,不要让他们看到你这么颓废的样子。”
胡斗富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眼神再度木然地投向对面的两座山峰,手中的啤酒瓶只不过是按照一定的频率机械地塞到嘴巴里去罢了。
每天,福爷爷只会出石屋一次,远远看一眼胡斗富,然后叹一口气再回到石屋之中,就连胡泽孝给石屋加盖屋顶他都没有出来。
如此又过了三天,擎天峰上居然下起暴雨来。
福爷爷冒雨走到胡斗富身边,让胡斗富跟他一起回石屋,然而胡斗富却置若罔闻。
跟在福爷爷身后的胡泽孝在暴雨中猛地抬起头来,两道摄人心魄的寒光从双眼中冒出,继而一捏拳头,说道:“师傅,来了三个人,徒弟去招呼下他们。”
福爷爷眉头扫动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你是要去招呼下,不过不是你想的方式,来的是你的师兄弟。”
胡泽孝眉头一扬,一边朝南面疾扑而去,一边笑道:“几位师兄弟终于回来了,照七师弟传回来的信息,他们应该早就回来了,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不多大一会,胡泽孝领着三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三个中年人看到福爷爷的背影,立即集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趴在雨中“啪、啪”地磕起响头来。
其中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抬起头来,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哽咽地说道:“师傅,弟子不孝,因内子临盘,未能及时赶回师门,致师门蒙羞,请师傅责罚。”
另外一个长相粗豪的男子也说道:“师傅,不怪四师弟,在海外,师门中我居长,是我自作主张让四师弟等四弟妹分娩完之后,再同我们一起返回师门的。”
最后一个年纪稍小,满脸写满坚毅的青年男子说道:“师傅,您怎么责罚我们都不要紧,但是请您允许弟子屠戮让我师门蒙羞的人之后,再行惩罚弟子。”
福爷爷挥了挥手,问道:“杰伦,男孩还是女孩?”
长相斯文的中年人再次跪倒,说道:“师傅,大师兄打电话来,说师门遭难,师傅被逼移驾荒山。弟子闻讯,不敢再缠绵于妻子身边,星夜赶来,在湖南境内与二师兄和六师弟汇合。我离开时,孩子还没出世。”
福爷爷转过身来,嗔怒道:“糊涂!都起来吧,回头给你大师兄打个电话,把你老婆孩子接回来。”
三个人爬了起来,冲福爷爷行了个礼,说道:“是!”
胡泽孝走到悬崖边,将胡斗富提了起来,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