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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丰富的早餐,黎歌坐下来,端起牛奶咕噜咕噜的喝,拿着生煎大口大口的吃,还不忘了抓一把蔬菜沙拉塞进嘴里。
夜天宸坐在对面,安静的看着她,心里惶恐不安。
这与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她会哭哭啼啼、歇斯底里、激动无比,或者恨之入骨,甚至是对他一顿暴打,总之各种激烈消极的场面他都想过了,唯独没想过她会如此平静,平静得让他害怕。。
“叮铃铃——”突兀的门铃声打断了奇怪的气氛。
黎歌顿住动作,扭头看着家门。
“你继续吃,我去看看。”夜天宸起身去开门,“是你?”
“你真的在啊?”胡锋也感到很意外,“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你怎么会……”
胡锋的话没有说完,他看见餐桌边的黎歌,不由得怔住了,“她……”
“她现在很平静,别打扰她。”夜天宸低声说了一句,准备关门。
“我外婆呢。”黎歌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噢,她,她没事。”胡锋连忙回答,“我正准备去医院,你先吃早餐,不着急。”
“我舅舅呢?”黎歌又问。
胡锋哽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赶紧走。”夜天宸瞪了他一眼,将门关上,回头的时候,脸上堆起傻傻的笑,“继续吃早餐,等下我陪你去医院。”
“夏友财是不是死了?”黎歌小心翼翼的问,似乎生怕惊扰了什么。
夜天宸皱着眉,没有出声。
“是真的。”黎歌的眼泪掉下来,瘫软的跌坐在椅子上,“原来不是做梦,是真的……”
“歌儿……”夜天宸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愧疚的说,“对不起,那件事是我的疏忽,我没有保护好舅舅……”
“不是。”黎歌悲伤的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他,是我太自以为是,我以为给他一个教训,他就会改掉那些坏毛病;我以为把所有责任推到你身上,我就可以不用承受良心的谴责;我以为怨恨你,就能让自己好受一些;我自私、无知、又可笑,所以老天要惩罚我……”
“歌儿,你别这样。”夜天宸捧着她的脸,焦急的说,“这不关你的事,这只是一场意外。”
“任何意外,都是疏忽大意造成的。”黎歌绝望的闭上眼睛,“如果当时我能够多点耐心,多点忍让,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歌儿……”夜天宸心疼的替她擦眼泪,他宁愿她像昨天在医院里那样怨恨他,责骂他,也不希望她怪罪自己,这会让她变得更加消极绝望。
许久,黎歌睁开眼睛,吸了一口气,无力的说:“我该去医院了,无论外婆要怎么惩罚我,我都得接受。”
“我陪你去。”夜天宸连忙说,“你先坐着,我给你拿外套。”
夜天宸迅速冲进卧室去拿黎歌的外套,出来的时候,黎歌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家门,他立即追上去,打开门,却见胡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小心着凉!”
黎歌没有拒绝,揣着衣服靠在他肩膀上,胡锋扶着她一起往电梯走去,黎歌问:“胡锋,我外婆醒了没有?”
“还没有,应该等下会醒的,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胡锋体贴的说,“等下见到了她,你不要哭,不然她会更伤心的,在她面前坚强一些,知道吗?”
“嗯嗯。”黎歌哭着点头,一只手紧紧抓着胡锋的手臂,就像抓着一个精神支柱。
夜天宸拿着黎歌的米色外套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追上去,他的心情很沉重,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平凡普通的胡锋能够带给黎歌安全感,她需要的,不是他这种权势倾国的王者,只是一个没有血腥没有恩怨情仇的普通人……
因为,不会有伤害。
**
夜天宸开车跟着胡锋来到医院,胡锋带黎歌来到外婆的病房,夜世煊还守在这里,他关心的安慰黎歌,可黎歌并没有看他,握着外婆的手默默落泪,胡锋换上医生袍,给外婆做检查,谴退了夜世煊,黎歌和胡锋一起留在病房里……
夜世煊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他感觉到,黎歌对他仍然有些抗拒,对胡锋却没有。
走了一个夜天宸,又来了一个胡锋,他想,他该加把劲。
夜天宸双手插在裤袋里,优雅的站在角落,安静的等待,大概一个多小时,胡锋终于打开病房的门,外婆醒了,并没有责备黎歌半句,而是与黎歌抱头痛哭,夜天宸心里总算有些欣慰,没有继续逗留,转身离开……
“主人,您就这么走了?”夏佐不解的问,“现在正是黎小姐最需要您的时候,您不是应该陪在她身边吗?现在那个胡锋和夜世煊都在争取表现,说不准就会赢得黎小姐的芳心。”
“她现在那么伤心,哪里还有心思考虑那些事。”夜天宸低沉的说,“我留下来除了会让她更难过更自责之外,起不了任何作用,夜世煊说得对,她一看到我就想起自己的失误,会更难受。或许,不打扰才是给她最好的安慰!”
“噢,原来是这样。”夏佐恍然大悟。
“派人盯着夜世煊,不要让他动胡锋。”
“是。”
**
外婆半句都没有责骂黎歌,只是怨自己,说她命不好,年轻的时候克死丈夫,后来克死女儿,现在又克死儿子。
她捶胸顿足,哭得声嘶力竭。
黎歌非常难过,却什么也做不了。
胡锋寸步不离的照顾她,默默陪着她。
夜世煊坐在旁边看着,很想安慰安慰黎歌,可他的声音总被淹没在哭声中,他想为她擦擦眼泪,她已经靠在胡锋肩膀上……
**
难过的时间过得特别压抑,每一个人的心情都阴雨连绵。
夏友财的丧礼定在五天后,一切都是夏佐在操办,黎歌每天都守在医院。
夜天宸派人深查当年夜世远和苏晨曦的事,他想快点解决完,快点回到原点。
梁警官找了黎歌一次,跟她说凶手已经畏罪自杀,这个案子没有查下去的必要,让黎歌核实一下情况,去警局办个手续,黎歌看到资料上猴子惨死的照片,知道是夜天宸做的,她签了字,并且订了两张去法国的机票,等丧事办完之后,她要带外婆离开上海,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她什么都知道
夏友财办丧事那天,苏倩熙也来了,一身黑衣,戴着白色小花,前来祭奠亡魂。
黎歌平静的受礼,回礼,没多说一句话。
苏倩熙轻声安慰:“逝者已矣,节哀!”
“谢谢。”黎歌麻木的回应。
“你外婆的病,我了解了一下,在国外联系了一位知名专家,也许能够帮得上你……”
“不用了。”黎歌打断苏倩熙的话,抬起眼眸,冰冷的盯着她,“你不要再来害我们就行了。”
苏倩熙微微一怔:“你什么意思?”
“呵!”黎歌冷冷的笑,“我没有能力替我爸妈报仇,但也不想认贼作母,因果循环,做了坏事,迟早都是要遭报应的,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苏倩熙错愕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她见黎歌那么平静,还以为黎歌不知道当年的内幕,没想到都知道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真相揭露,她与黎歌这婆媳关系是不可能再化解了。
**
黎歌的父亲是个孤儿,黎家没有什么亲戚,夏家原藉是苏州,早年搬到上海定居。
当年黎歌嫁给夜天宸,夜天宸的目中无人得罪了夏家不少亲戚,再加上外婆年纪大了,夏友财又不成器,夏家的亲戚越走越淡。
现在夏友财出了事,外婆还躺在病*上,黎歌也没有那些老亲戚的联系方式,所以这个丧礼很冷清,来的人廖廖无几。
倒是林海有心,原本在外地出差,得到夏友财的事情,特地赶过来参加丧礼。
夜清云也来了,走了个过场就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跟黎歌说了一句话,黎歌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下午四点多,人都走光了,礼堂一片寂静。
夜世煊帮着打理好一切,端了杯温开水,滑着轮椅过来递给黎歌:“歌儿,喝点水吧。”
黎歌抬眸看他,却没有接过水:“世煊,谢谢你在这个时候一直陪着我,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吧。”
“歌儿……”夜世煊还想说点什么,黎歌已经起身去了后台,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十分低落,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意给他机会。
“歌儿,都办好了。”胡锋匆匆往后台走去,“我先带你回家换洗一下,然后去医院探望外婆吧。”
“好。”黎歌抱着夏友财的灵牌,跟着胡锋离开。
夜世煊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不明白,黎歌明明知道他与夜家势不两立,为什么还对他那么排斥?她宁愿接受胡锋的帮助,也不愿意接受他。
难道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义还比不上一个突然出现的胡锋?
……
电梯口,黎歌遇到了夜天宸,他一直安静的守在这里,不打扰她,却从未离开过她。
两人相望,四目对视,彼此眼中都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终于还是夜天宸先开了口,对胡锋说:“我想跟她单独谈谈。”
“噢,好。”胡锋连忙应道,“黎歌,我先下去等你。”
黎歌微微点头。
胡锋提着两个装着杂物的大袋子走进电梯,担忧的看了黎歌一眼,按下关闭键。
“我们去休息室谈谈。”夜天宸小心翼翼的说。
“好。”黎歌很配合,径直往休息室走去。
关上门,夏佐守在外面。
“歌儿……”夜天宸向黎歌靠近,黎歌却抗拒的后退,他顿住脚步,不敢再惊扰她,“你订了去法国的机票?”
“对。”黎歌冰冷的回答,“下周,我会带外婆去法国。”
夜天宸沉默了片刻,点头道:“也好,出去散散心再……”
“我不会再回来了,我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黎歌打断他的话,“明天周四,你带着夜天宸的证件,我们去趟民政局吧,虽然你不是他,但只要你继续假冒他,我们名义上的关系就存在,早点把手续办了,我才能真正解脱。”
“好。”夜天宸爽快的答应,“反正我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身份,到时候再去法国找你。”
“原来的身份?”黎歌抬眸看着他,“雷霆?”
雷霆怔住了,她知道他不是夜天宸,他并不意外,但他没想到,她竟然连他是谁都猜到,他记得,他从未跟她说起过。
黎歌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在沙发上,平静的说:“那天你中枪的时候,帝维姬喊了一个陌生的英文名字,当时我心惊胆颤,没心思想太多,后来总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上网搜索,查到那是雷霆的英文名。
雷霆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亚洲首富,商业巨头,多年前我就经常在财经新闻里听见,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即便只是听着这个名字,都会有一种崇敬的感觉。
当然,如果仅仅是一个名字,还不能说明什么,可我记得断无邪曾经对我说过,帝维姬是雷霆的女人,一个富可敌国的王者,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染,生下孩子,让孩子叫那男人爸爸,还能指使他的手下???
唯一的解释就是……”
黎歌幽深的看着夜天宸,“你是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