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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的身边近十年,照顾她爱上她似乎都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他轻轻地往上托起她,唇角微扬,低头在她的唇上蹭了蹭,柔软的唇上是带着淡淡水果味道的香气,柔软又香甜。
温少远安静地凝视着她,那目光温柔得似融化了的坚冰,哪还能看出平日里的清冷来。他微微收紧手臂,把她拥在怀里,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不会让你后悔。”
闻歌的眉头蹙了蹙,在睡梦中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
温少远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抱了她一会,直等到她呼吸渐深,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悄悄起身去拿毛巾给他擦脸。
走进浴室,他刚用热水浸湿了毛巾,抬眼一看,镜子里双手撑在洗手池两侧的那个男人,眼底一波清水,就如三月的春光,隐隐的,几分笑意藏在眼底,掩不住的喜上眉梢。
他到底是笑了,低低沉沉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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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姨一早醒来就先上楼来叫温少远,原本还担心叫不醒,不料,刚敲了几下门,温少远披着外套就来开门了。
看上去一夜未睡,精神却很好,一双眼睛,眼里的光比平时都要更亮一些。
辛姨看得一愣,心里暗嘀咕了一阵,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赶紧收拾下,我去隔壁叫小歌儿。”
温少远挑眉看了眼闻歌的房间,好心情地扬了扬唇角:“辛姨不用叫,她就睡在我房里。“话落,他斜倚在门边,探出半个身体往老爷子住的房间看了眼:“老爷子呢?”
“大概还在睡。”辛姨顿了顿,继续道:“昨晚为了你的事,他忙了半宿,你回来之前,他才刚回屋睡下。”
温少远“嗯”了一声,语气毫无波澜:“等会麻烦心意帮我跟老爷子说声费心了,我先带闻歌走。”
辛姨到底是过来人,见他大大方方也不藏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提醒道:“闻歌还小呢,你别胡来啊。”
温少远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想起昨晚她睡前嘀咕的那句话,笑了笑,只点了点头。
回了屋,温少远先换好了衣服。
闻歌还在睡,因为房间里有暖气的缘故,脸有些红扑扑的,闭着眼一副睡不够的样子。
他到底是不忍心叫醒她,拿了一条薄被裹住她,直接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等下了楼,小心翼翼地抱进了车里,这才绕到驾驶座,开车离开。
车刚发动,二楼的某个房间窗帘被拉开,老爷子站在窗前,目光沉沉地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第九十九章
辛姨在厨房准备早餐时,听见楼上的开门声,边在围裙上蹭了蹭手,边迎出去,见老爷子严肃着脸走下来,以为他还在担心温少远的事情,连忙宽慰道:“老爷子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少远,人好好的,你别多想。”
老爷子抿着唇没说话,目光从辛姨的身上掠过,沉默着走下楼梯。
辛姨察觉出他的心情不怎么好,这么多年来,到底是习惯了他的这种臭脾气,很是寻常的问起:“早上熬了皮蛋瘦肉粥,又蒸了咸鸭蛋,炒了一碟小菜……”
“闻歌昨晚住这的?”老爷子突然打断她,见她表情诧异,却并不是惊讶闻歌昨晚住在这而是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
温老爷子摇摇头,手背在身后,推门进了后花园:“不想吃,我自己去走走。”
辛姨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苍老又孤单,心底顿时涌起一阵心酸的无力感:“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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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歌醒来时,眼前就被一大片温柔的白光笼罩。她偏了偏眯起眼,刚睁开的眼睛还不能很好的适应强度颇高的日光。
两侧的窗帘被拉开垂在窗户的两侧,雪不知道何时下停了,天空依然还是雾蒙蒙的一片,阴沉的天色和敞亮的日光,无论是哪一种,都泛着泠泠的冷意。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原本还有些迷茫惺忪,在瞄见卧室那熟悉的摆设和格局时,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拥着被子猛然坐了起来。
这、这里不是小叔公寓的卧室吗?
她怎么记得她昨晚是在温家他的房间里睡下了?
闻歌的思绪正因为这个问题而混杂模糊时,半掩着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温少远手臂里挽着灰色的长毛呢外套,一手拎了几个纸袋子走了进来。
见她坐在大床的中央,眸色微深,多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笑,声音格外柔和:“醒了?”
闻歌有些迷糊地点点头:“我们怎么到这来了?”
“早上我带你过来的。”温少远没多解释,走到床边坐下后,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她:“这几天交通不方便,你暂时先住我这里,衣服找时迁一起买的,等会穿上试试。”
闻歌刚睡醒,脑子有些不太灵光,闻言,呆呆地问道:“小姑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大小?”
温少远瞄了她一眼,格外坦然地承认:“尺寸大小是我挑的,时迁挑款式。”
话音一落,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闻歌呆坐在床上看着他,他安静地低了眸子回视着,丝毫没有在意突然弥漫起来的暧昧又尴尬的气氛。
对视良久,到底还是闻歌脸皮薄,微红着耳根,强装镇定地移开眼,“哦”了一声。
那闪躲的眼神和被她不自觉咬住的嘴唇无一例外地泄露了她此时的小慌张,温少远弯唇一笑,只觉得她无论做什么小动作都可爱得让他想揽进怀里好好抱着。
事实上,他不止是想了,还付出了实践。
闻歌突然被他从背后拥进了他的怀里时,还有些受惊,浑身一僵又立刻放松下来,毫不客气地在他交叠在自己腰上相扣的手背上拧了一把。
他不怒反笑,低低沉沉的笑声醇厚磁性,格外得谋杀耳朵。
闻歌原本就染了几分绯红的耳朵,更加得烫了。
“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说,算不算数?”温少远微侧过头,那温热的唇就贴着她的耳朵,柔软的触碰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下下地轻触着她的耳廓,一阵说不上的酥麻从她的感官上蹿到了神经末梢尖。
闻歌一个哆嗦,连语气都温软了下来:“你别靠这么近,耳朵痒。”
“嗯。”他沉沉地应了一声,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张嘴把她的耳垂含进了嘴里。那滚烫又湿漉的触感,以及敏感的耳朵带来的感觉,让闻歌一颤,犹带着的三分睡意彻底跑得无影无踪。
这下不止是耳朵红了,连带着脸也微微地红了起来。
她的两只耳朵都格外的敏感,这是温少远一早就知道的。可他现在偏偏攻击耳朵最柔软的地方,分明就是故意的。
温少远微眯了眯眼,牙齿在她的耳垂中轻轻地擦过,察觉到怀里的人在不停的颤抖,却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样子,终于满足,松开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我问你,昨晚说的话,算不算数?”
他刚松开,闻歌双手就立刻把耳朵给虚捂在了手心里,偏着头防备地看着他:“你松开我我就告诉你。”
温少远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心底暗笑,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甚至是配合地放开她:“好,放开你你告诉我。”
那完全宠溺的姿态,简直诱人得不行。
闻歌只一瞬间的内心挣扎,很快就拉起堆在床头的薄毯几下跳下床冲进了浴室里。那矫健的身手,加上落荒而逃的身影,让温少远顿时笑出声来。
他提起其中一个纸袋,信步走过去,问道:“衣服不要了?”
闻歌刚反锁了门正靠在门后揉耳朵,闻言,一偏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双眸似含着春水,水波荡漾间,说不出的柔媚风情,那双颊更是绯红一片。
视线往下一扫便看见和他的茶杯牙刷摆在一起的她的牙刷,那原本就绯红的脸忍不住又有些发烫。她嘀咕着,冲了水刷牙。
大概是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门外安静了一阵,等着闻歌的动静一没,那温润的男声才又响起:“不开我就去拿钥匙了。”
闻歌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愤愤地留出只容自己的手能通过的缝隙伸出手去:“给我。”
她嘟囔的声音掩在门后,有些听不真切,那伸出手的纤细的手却毫无防备地摊开在温少远的眼前,那一截白皙的手腕,骨节分明,秀气又精致。
他立刻改了主意,抬手牢牢地握住,掌控着力道推开门。
男人的强势,怎么可能轻易阻挡。再加上闻歌丝毫没有防备,他这突然袭击便格外的成功。
温少远一步踏进卫生间,还未彻底侵入,迎接他的就是闻歌毫无分辨模式的攻击:“谁让你进来了?”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握住她的手:“不是个你送衣服?”
这冠冕堂皇的理由……
还不等闻歌反驳,那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的双手突然松开了她,转而落在了她的腰上。用力一提,毫不费力地就把她抱起坐在了洗手池旁。
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让闻歌有些别扭地想跳下来,她刚有这个意图,温少远落在她腰上的手就是一紧,他整个人都逼近过来,站到了她的面前。
那鼻息相闻的距离,她低头看着他那双似乎是坠了所有星光的眼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彼此就像是突然有默契一般,试探着,靠近着,然后亲吻着。
这样的距离,他微微抬起下巴来,毫不费力地吻着她。起初只是唇角相贴,可这样的浅浅的触碰怎么可能让温少远满足?
那原本扶在她腰上的右手往后,整个揽住了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脑后,他上前一步,把她彻底纳进了自己的怀里,肆无忌惮地汲取着。
刚刷过牙,她的味道还带着几分清新的水果香气,柔软又香甜,带着凉意,让他爱不释手,只想更深的掠夺她。
闻歌原本还只是搭在他腰上的手微微一动,缓缓地环住他。那失序的心跳,滚烫的温度,让她一点点在他的温柔里迷失。
“算不算数?”他突然停下来,唇贴着她的,说话时,嘴唇碰着她的,那似有若无的触碰反而更加的撩人。
闻歌有些喘不上气了,迷蒙着眼睛看着他,绕在他颈后的手缓缓收紧,指间从他的发尖穿过,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动情而微微沙哑:“算,我们在一起。”
她低下头,那水盈盈的眼睛凝视着他的,专注,又认真:“十年,成就了我们。”
那些未知的未来,她不想再多去想象。那些破碎的曾经,她也不想再去多回顾。而到如今,支撑她的所有一切,无非不就是三个字——温少远。
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她的全世界。
那不妨解脱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就算以后会分开,起码,彼此的人生有真正的,交汇过。不再单纯的只是,她的小叔而已。
有没有结果?
她不知道。
温少远的额头和她相抵,眼底似有溪水在流淌,那清亮的水光浮动,温柔又深情。对视良久,他勾唇,笑出声来:“没有错过你,是我最幸运的事。这辈子,都不会负了你。”
话落,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那压低的声音,醇厚又低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