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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玫瑰馨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还可以的话,冒个泡吧,不管是小花还是砖头,只要能够证明你不是走错路跑进来的…… ^_^ 日本,京都,清晨六点。一幢专门出租给游客的古老民宅里,木质长廊上,披着及肩长发的清秀少女无声地奸笑着,蹑手蹑脚地潜行到尉临风的房门之前。
这是张雅薇从出生到现在,十五年以来,第一次出国——为的是庆祝她初中毕业和三哥的十八岁生日——这是三哥说的。
她也不敲门,“砰”地一声就直接拉开和室的门,要的就是一个惊吓的效果,“三哥!起床了!太阳都晒到……”
话音嘎然而止,她脸上的笑容垮掉。塌塌米上还铺着雪白的被褥,但尉临风却已经醒了,舒舒服服地躺着,睁着眼,看着她,嘴角微翘。
“嘿嘿……”她干笑两声,掩饰阴谋破产的尴尬,“你已经醒啦?”
“昨天是六点半,今天是六点。”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气息,尉临风抬腕看表,“你明天是不是打算五点半叫醒我?”
“早睡早起身体好,我是为了你好耶!”她顿了顿,被他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到心虚,开始强词夺理,“还有,你都已经醒了,干吗还在房间里装睡骗我!”
尉临风看着她粗鲁地把门甩上,然后踏着重重的脚步声远去,想象着这会她脸上的失望表情,脸上的笑意久久不褪。
庭院里的空气格外地清新,走出房门的尉临风深深地吸进一口带点冰凉的空气,看着张雅薇站在绿荫繁茂的樱花树下,穿着束手束脚的和服,拙劣地转圈,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他的视线转到了那棵树上,嘴角顿时勾起一个微笑。
……
“樱花树?这就是樱花树?”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她不屑地对那棵树品头论足,“还蛮丑的嘛!”
站在一旁,听不懂中文的看房子的老妇人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他却为了她不敢置信的滑稽表情难得失控地大笑。
“小丫头……”他揉乱她的一头乱发,同情地看着那颗树,“不要欺负人家没有开花嘛,它也不想这么丑的,对不对?”
……
他正神游太虚,前方传来“扑通”一声,物体落水的声音,还有一声不清不楚的尖叫:“救命啊~”回神一看,一颗脑袋在树旁的水池里载沉载浮。
“薇薇!”他大惊失色,直冲过去,“快!手给我!”他跪在池边,看着在水中惊惶失措的小脸,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
“三哥……”
她在水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挣扎着,好不容易终于抓住他的手,眼中却突然闪过一抹让他太过熟悉的光芒,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手一重,周围的景物已是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他也掉进了水里。
初落水的惊慌使求生的本能发作,他用力地向下蹬腿,可是脚底踏着实地的感觉,让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会忘记了呢?这个看似很深、其实很浅的水塘,根本淹不死人的。
她热切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他,脸上写着:“生气吧、生气吧……”
他觉得好笑,从认识到现在,她最热衷的游戏,就是惹他生气,他却偏偏不想如她的愿,“好啊,竟然敢玩我,嗯?”他撩水,朝她泼去。
“啊!”她尖叫着回击,利用和服宽宽的袖子带出一片水珠,“不许泼我!”
“为什么不许泼你?”他笑着回应,手上的动作却不肯停。
“就是不许!”
他看着她因生气而亮晶晶的眼眸,一瞬间竟然有些失神。
“好了没?”他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快好了!”因为那一场意料之外的水仗,两人只好冲了澡再换衣服,好在这一折腾,倒也打发了不少时间,刚好可以出门。
几分钟之后,房间里传出“乒乒乓乓”的脚步声,然后和室的门被大力拉开,她整个人扑过来,自动和他五指相握,“我好了,可以走了!”
他看着她的笑脸,却皱了皱眉,抬起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说,“这是什么?”
她的手握上来的那一刻,手指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不用想,他就知道她又打算带着她父母的婚戒出门。
她委屈地看着他,“人家想带嘛!”
他微微的在心里叹气,“出门弄丢了怎么办?到时候我能上哪里给你找去?”
“我要带!”她只是执拗地看着他。
“我们今天要去逛街。”他试图说服她,“你想清楚,这里是日本,不是我家,就算我把土地一寸寸都翻过来,也没有办法保证找到的。”
她被他看得低下头去,眼中的光彩也黯下去,他渐渐开始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上次她以为弄丢了戒指之后嚎啕大哭的恐怖模样,还有她平时的粗心大意,又点不下头去。
“要不这样……”她猛地抬头,眼睛眨啊眨地看他。
“你又想怎样?”他防备地看她。
她从自己的手上拿下戒指,又毫无预警地捞过他的左手,将戒指往他的无名指上套去,中途卡在指关节处,她略略一旋,戒指就滑了进去。
“好漂亮哦!”她看着那个样式古朴的戒指停留在他修长的指上,赞叹着,抬起脸,笑眯眯又带点得意地看着他,“这样我就可以带它出门了吧?我知道三哥你一定不会象我一样粗心大意地把它弄丢的,对不对?”
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在他的心上投下一个小石块,打破了平静的涟漪,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仿佛在发烫,烫得他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
在他十八岁、而她十五岁这一年的夏天,他在日本,明白了一项事实。
☆、第一章
“啊——”
凌晨两点,一辆红色法拉利以200公里的时速在几乎无车的高速公路上狂飙而过。
凌晨四点,红色法拉利停在不知名的山头。两边的车门同时打开,女孩趔趄地跌了出来,十七八岁的少年却一脸的气定神闲。
“四哥……”张雅薇脸色铁青地扶着车头蹲下,一阵干呕,“怎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有这么恨我?”
“受不了了?”被她叫做“四哥”的少年趴在车盖上,挑了挑眉,“还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试试?”
颤巍巍的手倏地举高,一阵猛摇,“不用不用!我一向就知道四哥是最厉害的!”
天晓得她什么地方惹到他了,被他这样报复,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时候,狗腿一点是不会错的。
陈绍麒满意地点点头,钻回车里,“进来吧。”
她脸色一变,以为他又要开始带着她飚车,于是哀嚎,“不要啊,四哥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已经放过你了。”他淡淡地道,“赶快进来吧,山上很凉。”
知道风暴已过,她笑开了颜,动作麻利地钻回车里。
“四哥……”她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看他,“干吗突然生我的气啊?”
“哼。”
“说啦,四哥,”她小心翼翼地摇着他的手臂,“要判死刑也应该让人家知道罪名嘛!”
他瞥了她一眼,“怎么,跟三哥两个人跑到日本去,玩得很开心吧?”
“啊?”她睁大了眼,恍然大悟,“可是……人家也不知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啊,我以为你们都会去的啊!”
“反正你玩得很开心,去了一个星期,电话也不记得打,嗯?”他颇具威胁性地哼了一声。
“那个……”她嘿嘿干笑。
他不再看她,按下一个按钮,打开车顶的天窗,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
她学着他的动作,跟着看向天空,“这里的星星好漂亮哦,跟台北看到的都不一样。”
清晨,灿烂的太阳从地平线上悄悄冒出个头,像个羞怯的小姑娘般,张望着人间,见无人注意,便猛地蹦了出来。
如画的美景。
“终于看到日出了……”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放任一直上下打架的眼皮合上,推了推身边看起来精力充沛的陈绍麒,“可以回去了吧?”
“嗯。”他开始倒车。
“不可以飚车哦。”她明明困得要死,还是硬撑着吩咐道,“也不可以被警察抓到,我要快点回家睡觉……”
“好。”他应许。
他未满十八岁,也就是说,他没有驾照,但是,他是不会让自己被抓到的,虽然,他很想那么做,然后看看父母脸上的精彩表情。
……可是,他在心中轻叹,就算是为了她罢。为了她深夜十二点跟着他出来,陪了他这么久,劳苦功高的份上。
思绪又飘回了昨天下午,父亲雷霆般的嗓门,此刻亦言犹在耳的心悸。
“……整天就只知道玩车!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连志燚都能做得比你好!”大厅里,父亲将一份企划书摔到他脸上,“我常说什么来着,做大事的人,心要够硬,手段要够狠,你说你将来要怎么办?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的头低垂着,一个人孤单地站着,低下的视线可以看到父亲走来走去的脚。弟弟和母亲并排坐在沙发上,大厅的门边,管家漠然地板着脸。
父亲忽然停下责骂和踱来踱去的脚步,“跟我到书房来。”
“爸!”燚却站了起来,以为他会遭到更严苛的责罚。
“坐下!”父亲难得地对燚严厉,“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书房里,父亲背对着窗户坐着,一张脸背着光,隐藏在阴影之中。“你应该知道……”父亲轻啜了一口茶,开口道。
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记忆里,父亲从来也没有用这样轻柔的语气对他说话——这种语调,一贯是燚才享受得到的待遇。
“我们这种家族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注定了很多事。”父亲低声道,“你的将来,负担着无数人的生计,所以,即使平庸,也是一种错误。”
“平庸”两个字,猛地击中他的心房,剧痛和无力,开始蔓延。
“几年前,我跟燚谈过,他说,他希望是由你这个哥哥来继承我的位子,可我和董老他们,其实都更看好燚的资质……”
几年前?
他的耳边一阵轰鸣。
就算是现在,他也未满十八岁,他的未来,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下了定论?
浑浑噩噩地从书房里出来,拂开燚因为担忧而伸过来的手,忽略管家的怜悯目光,从车库里开出新买的法拉利跑车,在街上游荡,直到接到她的电话,兴高采烈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一叠声地唤着他,“四哥、四哥、四哥……”
深夜十二点,他按响了她家的门铃,看她睡眼惺忪地穿着Hello Kitty的睡衣来开门。
“去换衣服,跟我出门。”他推她进了屋。
“四哥!”她惊叫,“人家刚下飞机啦!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耶!”
“去换!”他板起脸。
“四哥……”
耳边传来她的轻声呢喃,他转过头去,看她拿手乱揉自己的眼睛,“还没有到吗?”她张着迷朦的眼,将脑袋在椅背上揉来揉去,终于揉出一个似乎比较舒服的位置,于是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你再睡一会,还没这么快呢。”他将车窗降了下来,一只手撑住脑袋,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
“四哥,你好帅哦。”她凝望着他的侧脸,赞叹道。
他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四哥,你不累吗?”
“不累。”
“为什么我累得要死,你看起来却一点都不累?你是不是在硬撑啊?”
他被逗笑,伸手敲她脑袋,“敢怀疑我?去了一趟日本,胆子都变大了?”
她嘻嘻一笑,抓住他的手,轻言细语道,“我哪里敢?你这么厉害!”
他心头略甜,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