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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成了朋友?”
“那是因为,鹤帮当年,就是司徒乔养大的一条会替他咬人的狗,只不过,这支狗越长越大,开始不受主人的控制。”奎克淡淡地道,“得知此事的司徒乔以断绝来往为威胁,逼迫鹤帮老大将辛惠玲关在家中,简裕恩以为你母亲已经变心,默认了和司徒慕雪的婚约。”
“四个月后,辛惠玲成功逃家,找到即将订婚的简裕恩,两个人私奔到南部,两个月后,怀了你,于是在南部秘密登记结婚,所以,准确地来说,你不是私生子,而是简氏名正言顺的长孙。”
辛野乍然抬头,神情大震。
“因为害怕被双双抓回家中,一个逃家的大少爷,一个道上有名的太妹,隐姓埋名、韬光养晦地在南部过了三年,你长到两岁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泄露了行踪,两人开始带着你逃亡,没有固定的住处,没有固定的工作,这种生活,又持续了一年,却终于在台湾岛最南部的恒春被双双抓住。”
“简建德和司徒乔,是从同一个海边小渔村到台北来打拼的好朋友,数十年的交情,加上那时候两人共同建立的鸿禧财团正到了对外扩展的关键时刻,他们极度需要两家的联姻,来让股民和商界对他们放心,而经过一年的流浪,你因为营养不良,开始变得容易染上各种疾病。”奎克笑容微讽,从一叠资料中,抽出一份泛黄的结婚证书复印件,“然后,好戏开锣。”
“司徒乔买通民政局里的两个职员,修改了档案,你母亲和简裕恩的结婚证书一夜之间成了一张废纸,你则从名正言顺的简氏长孙,变成了父不详的私生子。”
“司徒乔对简裕恩下了最后通牒,为了你的医药费,和你们母子的人身安全,简裕恩离开了年仅三岁的你,出卖了自己的爱情,回到简家,娶了司徒慕雪,三年后,生下了简孟文。”
“简孟文虽然小你六岁,却拥有司徒家族和简氏的共同血脉,从小享受最好的教育,小小年纪,在上流社会,就以聪颖闻名。”奎克抬眸,“如果你回到简家,除了将会有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还将面对已经将鸿禧视为家族私产的司徒乔的猛烈反扑。”
“为了防止你回到简家之后,鹤帮成为你的助力,去年,司徒乔指使翔龙帮,暗杀了你的外公。而就在我们调查你身世的时候,刚刚找到移民到加拿大的两位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之一,收到消息的司徒家,就在七个小时内,将远在新加坡的另一名证人灭了口。司徒乔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你的唯一胜算,就是娶一个比司徒家族更有背景的老婆,而整个台湾岛,惟一一个不用看司徒乔脸色过活的家族,姓文。”
“文氏族长文睿,是圣罗德的现任校长,一生桃李无数,遍布全球。文氏选婿选媳之严格,更是骇人听闻,曾经有人说过,想嫁入文家,或者娶文家的任何一个女儿,其难度,不下于当上圣罗德的学生会主席。”
“如果你不回简家,我们也很难相信,你能够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报仇成功——要知道,简建德和司徒乔这两个老头子,都已经是时日无多,没有能耐再等你几十年,慢慢积聚足以颠覆整个鸿禧财团的财富。”奎克顿了顿,道,“除非,你根本就不想报仇……”
辛野颤抖着靠向椅背,浑身巨震。
“我不相信,你是会无视母亲独自抚养的辛劳,而只求自己过得幸福快乐的那种人。”曾若谦嘴角微翘,眼瞳冷冷,“所以,和她分手吧,一旦回到简家,你带给她的,将只有生命危险。”
窗外闪耀着万家灯火,辛野呵笑着捂住脸,想起那三个苍劲有力的黑色大字。
要幸福。
幸福……他要怎么幸福?
手中的水晶杯,在车窗外的灯光照射下,闪烁流淌着莹莹微光,曾若谦重归于沉默,转向窗外的清冷眼眸里,带着些微遗憾情绪。
奎克淡笑着躬身,“少爷,您……做得很对。”
☆、第二十七章
她和他,手牵着手站在游乐场的门口,星期日,正是游乐场里人潮最汹涌的时候。
一对对的情侣,趁着周末带孩子出来放松的一家三口,每一种游乐设施前,都排上了长长的队伍,再加上贩卖各种小玩具和食物的摊贩们。
她忍不住捏紧了辛野的手,“这么……多人?”
他笑了笑,张开五指与她十指紧扣,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你想玩什么?”
她四处张望,眼睛一亮,扯了扯他的手,“你看,那个。”
一个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面具的小小摊位。动物、京剧脸谱、羽毛、金属,各种样式,各种材质。
拉着他的手,兴高采烈地冲到摊位前,拿起了一个诡异的白色面具,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
镜中的面具显现着流线型的雕刻,额头的正中镶嵌了一颗蓝色的透明宝石,栩栩如生的五官,就连镂空的双眼,也透着一股灵动的诡谲之气。
他端详了一会,“你……喜欢这个?”
她抬眼,看见他的讶异表情,微微一笑,将面具覆在自己的脸上,“好看吗?”
他微怔,“好看个鬼。“嘀咕着摘下她的面具,“不要买这个。”
她微微受伤,低垂下头。
老板笑呵呵地上前招呼,“我这里有些情侣专用的配套面具哦,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在哪里?”辛野抬起头,顺着老板指的方向望去,看见在竖起的架子上方,挂着一些密封的成对面具,他踮脚取下一套,揭开封口,将其中的一个轻轻覆在她的眼前,“这个……怎么样?”
她抬起头,透过面具的双眼,看见他的带笑目光,脸微微一烫,扭头看着镜子。
蝴蝶形状的淡金色面具精雕细刻,有着蜿蜒的复杂曲线造型,细长蜷曲的蝴蝶触须停驻在她的脸侧,勾勒出一抹纤细的柔弱。
她淡淡一笑,从他手中拿过配套的面具,举到他的面前,他摘下眼镜,配合着弯腰,任由她将黑色丝带绕到他的脑后系紧。
无数的银色长须,高高托起了一颗透明水晶,如同骑士盔甲,国王的王冠。
“这套面具,叫做‘公主与骑士’。”老板笑呵呵地道,“眼光不错啊,小伙子。”
十指紧扣地穿越一大片被分割成无数方块的低矮郁金香花圃,她正低头研究地面镶了不锈钢边框的奇怪深孔,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孔洞就毫无预兆地喷出一道道水柱。
“啊——”她惊叫一声,被他用力搂住抱开,闪身躲入喷泉的中心。
周边的无数水柱,高高低低地围城巨大水幕,将他们困在其中,晶莹水滴不时飞溅,浸湿衣裳。
哗哗的水声,让她的世界,只剩下他。
他轻轻地收拢着手臂,她习惯性地闭眼。
温热唇瓣贴上她,辗转轻碾,热热的鼻息喷上她的脸,她微微战栗,感觉他的力道渐渐加重,他的气息,他的体温,将她整个包裹,空气渐渐稀薄,她张口吸气,却引发他更加猛烈的进攻。
仿佛身陷浮云,飘荡在高空。
直到膝盖酸软,眼前发黑,这个漫长的吻,才终于结束。
她喘息着,再也说不出话,如果不是他接住她下滑的身子,她已经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他拉起她,抬手解下一条项链,替她带上。
摸着犹有体温的四叶草瓣,她抬眼看他。
辛野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拥入怀中——以轻柔到极致的力道。
一路坐着公交车,提着大袋小袋刚刚从超市采购回来的新鲜蔬果,来到僻静的住宅区。
“这里……”她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眼前破败的旧楼,“就是你家?”
辛野的目光幽远,微笑着应答,“啊。”
进了屋,她四处打量,干净却简陋的屋子,除却必要家具和简单电器,便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我们家,一向没有什么客人。”辛野提着袋子进了厨房,“你想吃什么?”
“随便啊。”她羞涩一笑,“都可以,我不挑食的。”
厨房里的辛野沉默地打量着流理台上的案板,心里的滋味,说不清、也道不明,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我煮面给你吃,好吗?”
“嗯,好。”
“你先看电视,等我一会,很快。”
她的声音,却忽地逼近,“不用我帮忙吗?”
他猛地一震,一回身,就看见她斜倚在厨房的门口,好奇地张大了眼,看着他。
“你?”他淡笑着将她推了出去,“你不给我添乱,我就很感谢你了。去,去看电视。”
她无奈地撇撇嘴,“好吧好吧。”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看他。
他微笑着垂眸,避开了她的视线,转身回到了厨房,将菜叶子细细挑选,一叶叶洗净,新鲜的花蛤,刷洗之后,放入盐水浸泡,吐出泥沙,活蹦乱跳的虾,过水捞煮,青葱切段,大蒜切末。
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握着刀的手,忍不住隐隐地颤抖。
热气腾腾的两碗面,红红绿绿,清澈的汤底,细长面条,色香味俱全。
她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品味着味蕾传递而来的清甜味道,幸福地闭上眼。
他微笑着看她,“好吃吗?”
她用力点头,“嗯。”
手牵着手坐公车,辛野将她送回家门口的巷子。
她恋恋不舍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不敢抬头看他,等待了许久,却没有丝毫动静,于是不得不抬起头,却发现他也在怔怔地看着她。
她的身后,就是住宅楼的正门。
“薇薇。”他微垂眼眸,眸光一闪,忽地改口,“张雅薇。”
“嗯?”她微怔,以为他要说什么很严肃的事情,挺直了脊背。
“我们……分手吧。”
她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淡淡的笑容里带着微微的苦涩,他抬起眼眸,“……分手。”
她愣愣凝视着他的双眸,手里的“公主”面具跌落尘土。
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她的初恋,他吻了她三次,刚刚结束一整天的甜蜜约会。
事前,毫无预兆。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他抿唇不语。
她站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心灰意冷,忍不住微笑着后退了一步,趔趄着扶住墙角,转身离去。
辛野……我忘记了,你没有说过,你爱我。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辛野慢慢蹲身,捡起“公主”面具,指尖发颤地捏住蜷曲的蝴蝶触须,一遍遍擦拭。
一室的漆黑,她紧靠着门扉,滑坐在地。
还是……你早预料到了这一天,所以,你才不说爱我?
那么,既然要分手,又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公主”与“骑士”?为什么要送我这个?难道你不知道,“骑士”是要守护“公主”的吗?!还有这个……传说只要拥有的人,就能得到幸福的四叶草,为什么?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她伸手扯住脖颈上的项链,想要用力扯下,可将自己的脖颈扯得生疼,项链却还是牢牢地呆在她的脖子上。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落脸庞。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爱我,为什么要吻我?不爱我,为什么要那样抱我?难道你不知道,这些,也等于是在说“我爱你”吗?
为什么?辛野,你到底是了为什么?
终于忍不住,像个受了满腹委屈的孩子一样,她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嚎啕大哭。
奎克将话筒递到了曾若谦的面前。“辛野的电话。”
曾若谦微微一怔,伸手接过了话筒,话筒那头传来的声音,黯淡,且暗哑。
“你……去看看她吧。”辛野道,“她,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