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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干了什么!”简建德颤抖着指尖,指着他道。
简立文呵笑着弯起嘴角,想起奎克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评价。
“虽然小你六岁,却拥有司徒家族和简氏的共同血脉,从小享受最好的教育,小小年纪,在上流社会,就以聪颖闻名……如果你回到简家,将会有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
十岁幼童,好一招借刀杀人。
这……就是上流社会么?
☆、38第三十七章
听到动静的几个佣人顾不得手中的活计,都纷纷奔了过来,简裕恩却快了众人一步,赶到楼梯底部接住了简孟文,“劫后余生”的简孟文浑身颤栗地捂住了眼,半天也不肯睁开。
“乖孙……乖孙……”简建德抖着手下了楼,一番安抚之后,掀开简孟文的衣物,却见皮肤上处处青紫,不由得勃然大怒,龙头拐杖狠狠一敲,“还愣着干什么!快叫陈医生……不、不,叫救护车,救护车快,马上送医院!”
管家点点头,随手招来几个佣人一阵吩咐。
简建德扭身回头看向缓缓走下楼梯的简立文,“你!也跟着上医院!”
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简立文再一次回到了医院的急症室外,脸色惨白。
“你做了什么!”被忙乱的佣人们最后一个通知到的司徒慕雪最后一个赶到医院,一上来就扑向简立文,声俱泪下地揪住他的衣领,“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不就是没有带你去参加宴会么?用得着如此狠毒吗?他才十岁!才十岁啊!我可怜的无辜的儿子……”
简立文怔怔地任由司徒慕雪摇晃着自己的身躯,没有解释——也解释不清。
“够了。”简建德冷冷睁眼,“这里是医院。”
司徒慕雪楚楚可怜地放开了简立文的衣领,后退着跌坐在椅中,简裕恩伸手环住她的双肩,抚慰地轻拍着,她颤抖着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简立文一脸冷漠地靠墙站着,扭头看向急症室的门。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助理放轻脚步从电梯里奔出,俯身在简建德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句什么,简建德的脸色瞬间阴沉,抬头朝简立文看去。
简裕恩眯了眯眼,“爸?什么事?”
简建德沉默不语,气氛渐渐僵凝,司徒慕雪忽地放下挡住脸的手掌,低头轻声道,“我……通知的叔叔。”
简裕恩搭在她肩头的手于瞬间滑落,“……是么?”
司徒慕雪的叔叔是谁?鸿禧掌门人、台湾首富,司徒乔。
“你不应该这样做。”简裕恩缓缓起身,走到急症室的门前。
“不应该?”司徒慕雪冷笑着抬手指向简立文,“他回来了,你就连孟文的生死都不顾了?虽说是同父异母,可他也才十六岁!十六岁的半大少年,就敢把一个十岁的孩子推下楼……我要是真容下了他,将来是不是要血流成河?”
电梯又响,司徒乔在一行人的簇拥下鱼贯而出,“建德啊……”他叹息着站到简建德的龙头拐杖跟前,“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简立文漠然回首,笑容微讽,什么解释?再次将他逐出简氏家门?
急症室门外的红灯终于熄灭,主刀的陈医师走到门外,摘下口罩,一众人等立刻围了上去,陈医师被惊得退后了一步,挥手制止众人,这才看向简裕恩,“孟文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臂有几处轻微的骨裂,我已经替他打上了石膏,好好养着,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听到这里,众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陈医师又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辛苦你了,陈医师。”简裕恩表情一顿,淡淡一笑,又道,“不麻烦的话,能不能顺便给孟文做个彻底的全身检查?”
陈医师微微一怔,瞥了一眼被排挤在人群之外的挺拔少年,呵笑着转身,“全身检查?当然可以。”
司徒慕雪从座位上站起,脸色惨白,“全身检查?”
“唔。”简裕恩淡笑着回首,“既然都来了一趟医院了,保险一点,总是好的。”他顿了顿,眯了眯眼,眼角的鱼尾纹跟着泛开,“省得……孟文一有什么小病小痛,你又要说,是某人下的毒了。”
司徒慕雪倏地睁大了眼,胸膛起伏,“你!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冤枉他了?佣人可是都告诉我了!当时楼梯那里,就他和孟文两个人,不是他推的,难道还是孟文自己滚下去的?”
司徒乔阴沉着脸,看向简建德,“建德啊,这个事情……”
简建德瞥了眼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的简立文,叹息着落座,刚刚转身进去的陈医师指挥着护士将睡着了的简孟文推去高级病房,又伸手接过护士长递过来的一份报告,皱眉斥责道,“怎么回事,孟文的血型到底是A型还是AB型?”
简建德抬起头,目光锋锐,“你……说什么!”
陈医师毫不畏惧,一脸镇定地将资料递到简建德的手上,“我们医院的存档资料里,孟文的血型是A型,可刚才孟文送过来的时候,管理档案的护士刚好不在,我就让他们抽了点血,化验了一下,结果却是AB型。”陈医师呵呵一笑,打趣道,“我得找院长谈谈话了,不知道哪个护士这么粗心,少写了一个B。”
简建德握着龙头拐杖的手倏地收紧,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陈医师,一个A型血的父亲,和一个A型血的母亲,能生出一个AB型血的儿子吗?”
陈医师淡笑着低下头,“那是不可能的。”
司徒乔的眉头倏地皱起。
“阿乔啊……”简建德呵呵一笑,转头看向脸色阴沉的司徒乔,龙头拐杖毫无预兆地在大理石地面上重重敲击,“这件事情,恐怕应该是你给我一个解释!”
倚墙而立的简立文缓缓直起身,不经意间,瞥见父亲一脸疲累地揉捏着鼻梁,淡笑着转身,靠上墙壁。
“我要出国了。”
肯德基里,正用力地吸着可乐的张雅薇差点被梗在喉咙里的一口饮料呛死,咳嗽了半天,她捂住**辣的喉咙,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什么?”
“我们全家都要移民到加拿大,下个月。”赵家璇笑容淡淡,眼神镇定,“我也会跟着去。”
张雅薇扭头瞥向严少渊,察觉到她的目光,严少渊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沉默地低下头。
她的眼神跟着浮现落寞,掀开了饮料的盖子,吸管无意识地搅着里面的冰块,“那……你还能回来吗?”
赵家璇哈哈大笑,伸手推了她的额头一下,“喂,你以为我是去仰恩吗,一个星期就转回来?那里是加拿大,很远的呢。”
“……我会舍不得你。”她由着赵家璇动作,一脸怔怔。
赵家璇一脸感动,收敛起狂妄笑容,浅浅笑道,“我也是。”
她微微一笑,“所以,你一定要多写信。”
赵家璇瞪了她一眼,忍俊不禁,“一小时一封,够不够?”
她摇摇头,“一秒钟一封还差不多。”
肯德基的角落,两人一番笑闹,笑声却淹没在背景音乐之中,如同严少渊和赵家璇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张雅薇和辛野曾经交往过,她也不知道严少渊和赵家璇私底下的关系,所以,也只是伤心曾经的四人行,却禁不住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分离。
“不要送我上飞机。”笑闹到最后,赵家璇眼眶微红,“我会哭的。”
她重重点头,轻声道,“我会想你……很用力很用力地想你。”
因为那些共同度过、毫无芥蒂的曾经。
听到车辆回宅的消息,管家赶忙迎了出去,却只看见简裕恩和简立文一左一右地掺扶着脸色苍白的简建德,微怔之后,上前替下简裕恩,低声问道,“夫人和小少爷呢?怎么样了?”
简建德冷冷一笑,龙头拐杖重重一敲,“小少爷?夫人?从今天开始,没有什么小少爷!也没有什么夫人!”
司徒主宅的书房,坐在沙发椅里的司徒乔捂着胸口,呼吸不稳,“你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司徒慕雪牵着简孟文的手,微红着眼眶,屈膝跪地,“叔叔……他不爱我,他根本就不爱我,娶了我十三年,跟我在公众的面前演了十三年的戏,可是从来没有对我有丝毫动心……”
“这一点,你早应该预料到了。”司徒乔睁开眼,眸光冷冷,“是你通风报信给我,拆散了他们两个,是你占据了简家大少奶奶的位子十三年,害得他们不能重逢……裕恩这孩子,从小就是一个死心眼的,我算到了一切,就是没有算到你这么耐不住寂寞!”司徒乔语气陡转,“人你也要、心你也要、面子你也要!你当全天下人都是傻子!既然能收买护士,瞒过一年一度的身体检查,为什么不彻底一点,告诉孟文他的身世!”
司徒慕雪神情一震,蓦然回首看向自己的儿子。
简孟文轻轻地挣脱了她的手,语气冰冷,“您应该告诉我的,母亲,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这样陷害他了。”
“十岁……不要觉得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就一定什么都不懂。”司徒乔瞥了一眼面无血色的司徒慕雪,不由得冷笑,“琳琳八岁的时候,我就看不透她了,十岁?你儿子的资质,还差她一筹呢!”
司徒慕雪抬手捂住脸,“叔叔……我错了……我错了……”
司徒乔笑哼了一声,闭上眼,“你们到国外去吧,台湾是待不得了……孟文啊。”
简孟文冷静抬眸,“是。”
“好好学点东西……说不得将来哪一天,还有能用得着你的时候呢。”
“立文。”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花园的简立文匆促回头,简裕恩推门而入,顺手虚掩上门。
简立文的脸上露出淡漠笑容,“父亲。”
简裕恩垂首淡笑,“前段时间……委屈你了。”
简立文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淡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
明明回到了简家,明明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出于司徒家施加的压力,即使已经转学去了仰恩,在各个社交宴会,简立文依旧是被冷藏起来、没有资格出现的那一个。
“父亲。”他忽地出声,“你……早就知道了?”
简裕恩抬手抚过书架,原本低沉的声线忽地粗哑,“我很爱她,你的母亲……这辈子,只爱过她一个人。”
简立文浑身一震,倏地回过身。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因为是第一胎,又是在躲避各方势力追查的敏感时刻,没有什么好条件的辛惠玲在台南一家小医院的破败病房里躺了两天一夜,被阵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最终被医生推入产房的时刻,简裕恩甚至觉得,自己将再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对护士的安慰听而未闻,蹲在产房门外,痛哭失声。
虽然后来,辛惠玲平安产下大胖小子,可被生离死别的恐惧折磨得发疯的简裕恩,趁着辛惠玲坐月子,行动不便,瞒着还想再多生几个的她偷偷地做了结扎手术。
“所以……”简裕恩抬眸淡笑,唇角渐冷,“根本不用验什么DNA,我从第一天就知道,孟文……不可能是我的儿子。”
简立文的胸腔里掀起翻江倒海的巨浪,面色却一派平静,“……为什么不早点揭穿?”
“揭穿?”简裕恩眼神平静,“没有用的,即使能够以红杏出墙的理由把司徒慕雪送走,司徒乔也很可能逼着我再娶一个复姓司徒的女儿。根本没有差别的事情,我何必呢?还不如慢慢地等,等到一个巧妙时刻再一把掀开……”
巧妙时刻?简立文倏地抬眸。
“父亲再不喜欢你的母亲,也会掂量着,你是简氏名正言顺的长孙。”简裕